但不要以為法國人崇尚病弱就會喜歡那種病怏怏的女孩了,病弱的妝容不過是一種潮流,不追趕潮流最多也就是不時尚而已。


    但是為了追趕潮流,娶一個病怏怏的女性為妻就不符合貴族們的利益了:實際上為了多生孩子以延續家族傳承,貴族們寧願娶那些稍嫌豐碩的女性,反正孩子生的差不多了之後還能減肥。


    現在,這位隻有十七歲的少年躺在床上,偌大的莊園永遠隻有他一個人,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在房間裏回蕩著。他開始懷念布斯巴頓的熱鬧氣氛了,就這樣想著想著,他睡著了,伴隨著一夜的蟬泣與蟲子們的低鳴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來得急到達這件房間時,奧特萊爾就已經醒了,他睜著有些失焦的眼,怔怔地看著四柱床的帷幕上的花紋,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到了奧特萊爾莊園。


    草叢裏的蟲子合奏還沒停止,此起彼伏的低鳴聲讓奧特萊爾閉著眼睛聆聽著。在布斯巴頓他從未聽到過這些聲音,因為他們都住在城堡塔樓上,能聽到的隻有夏日的雷聲、暴雨擊打窗戶發出的咚咚聲、冬日的寒風呼嘯聲,以往他在家住時從沒這麽早起過床,也從未注意過。


    少年的腳j□j,蒼白的皮膚踩在來自澳大利亞的羊毛毯上,細軟的羊毛讓他的腳沒有感受到任何黎明前的寒冷,那些潮濕陰冷的夜間涼氣也被透明的玻璃所阻絕。他嗬了一口氣,窗戶上迅速地升起了一片白色,但是又更加迅速的消退。在白天看到過的香鬆樹在此時變成了一片黑黢黢、張牙舞爪的黑暗,天與地的交界處泛起了淡淡的白色。


    不多時,天色就完全亮了起來。太陽的顏色從原來的淺黃逐漸變深,變成了明亮的黃色,隻是還不夠溫暖。鳥兒已經蘇醒了,那些輕快繁促的鳴啼聲喚醒了整片大地。


    喜歡在白晝出沒小仙子們還未睜開眼睛,嬌小稚嫩的臉上帶著殘餘睡意,甚至衣服上都還帶著皺折。他們半閉著眼睛,亂糟糟地在空中飛著,一會兒這個撞那個,一會兒那些撞了這個。就在相互碰撞中,小精靈們清醒了過來。


    這些可愛的精靈們在看到自己的衣衫不整後隻留下了一抹殘影,迅速地飛到某朵花裏整理自己的裝束。直到他們自己覺得滿意了,才會帶著笑容,驕傲地抬著下巴從花朵裏飛出來,巡視屬於自己的領地,像是國王巡視著自己領地上的臣民般巡視著那些嬌嫩花朵。


    奧特萊爾在默默地觀察了一陣之後就無聊地回到床上躺著,他在畢業之前就已寄出了自己的初級魔法石以及自己的實驗理論,卻至今都沒有收到對方的回信。


    雖然他是近年來獨自製作初級魔法石中最年輕的煉金術師,但是他還是不能肯定對方就會願意收他為學生,因為之前也有過獨立製作出初級魔法石的煉金術師隻被對方收為學徒,他隻能無聊的等待著。


    在奧特萊爾的規劃中,他會在畢業之後成為某個煉金術大師的學生,在學習幾年之後外出曆練,然後再回去繼續學習。他三十歲時大概就能找到最合適的妻子人選,然後他會和對方訂婚,等到培養出感情後和對方結婚,生下很多個孩子。他們都會對彼此忠誠,正如他的父母般。但假如他心中的導師拒絕了他,那他就隻能換一個導師人選,耗費上幾年之後才能按照他的規劃繼續。


    奧特萊爾想到自己的人生規劃可能無法按照預期實現後,他習慣性地皺起了眉,抿著他的淡紅色嘴唇,盯視著帷帳上的花紋,有些無措又有些不願服輸。


    在他看來他的規劃並沒有什麽不實際的地方,唯一有可能生出波折的地方隻有拜師這一點了。但是對方又有什麽理由不願意收他為學生呢?奧特萊爾想不通也不願意再想,他用他蒼白的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隨即又騰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等待總是讓人心焦,雖然奧特萊爾看起來很鎮定,但是看他時常扣錯的扣子和不小心插錯方向的魔杖就知道他並沒有各位看上去那麽平靜,哪怕他自信滿滿。


    到了早餐時間,家養小精靈敲了敲門,少年迅速地從床上起來,裝作沒有做過那些不優雅的事。專屬於他的家養小精靈卡爾並沒有像以前般責怪自己,這讓他鬆了口氣。


    卡爾服侍著他做完個人清理,換上了日常常服,然後就坐在餐桌上享用著他的早餐。法國人向來不吝於在飲食上花費心思,而有些挑食的奧特萊爾更是難以伺候,不過幸好貴族巫師家庭以及布斯巴頓都有家養小精靈,否則奧特萊爾的身體肯定沒這麽健康,畢竟整個奧特萊爾家族就隻剩下他一個直係子嗣了。


    擺在餐桌上的食物除了固定會有的牛奶、白粥、煎蛋外,還有淡黃色的可麗餅、烤得金黃的鬆餅、香氣四溢的蒜香麵包片、鹹味以及甜味的西多士、布裏歐修麵包、皇冠杏仁派、色彩明麗內餡入口即溶的酥脆馬卡龍、有著香草、草莓、藍莓、玫瑰等口味的舒芙蕾。


    更別提那些法式焦糖布丁、杏仁牛奶布丁、雞蛋布丁以及各種各樣的蛋糕、飲品以及冰淇淋了。但是這些食物往往隻能得到被忽略的待遇,奧特萊爾一般並不喜歡在起床沒多久吃東西。


    今天也和往日沒什麽區別,奧特萊爾隨便取用了一塊法式蒜香麵包和一份布裏歐修麵包後就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起身離開了餐桌。桌上剩餘的食物在他起身離開時全部消失無蹤。


    奧特萊爾先是到陽台上一邊沐浴著清晨的陽光,一遍看著奧特萊爾家族專用的信使--黑羽銀眼天鵝送來的報紙,作為一名合格的貴族不能不關注時事,那些字裏行間的單詞幫助他們猜測判斷隱藏在幕後的真相。


    正如多年前德國魔法部宣稱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被囚禁在德國紐蒙迦德監獄般,所有有眼力的貴族都知道黑魔王是打算在裏麵常住,可能是因為在決鬥前與白巫師鄧布利多打了賭,於是在輸了之後不得不常住在紐蒙迦德裏。


    但是真相並非如此。正如所有的頂級貴族,例如馬爾福,他們就知道黑魔王並非是白巫師打了賭,而是因為所謂的愛。那虛無縹緲的東西讓黑魔王在即將獲得勝利之時停下了他的步伐,於是聖徒們功虧一簣,隻能回縮德國固守陣地,保護著黑魔王不受到任何人的暗殺,哪怕對方並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不是他們不想揭穿這個事實,畢竟比起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這個稱號來說,他們更希望看到那個老人被拉下神壇,誰都打敗一個人最容易下手的地方就是對方的名譽。


    但是格林德沃身為聖徒的首領、第一代黑魔王,又怎麽可能沒有預測到呢?聖徒的隱藏力量至今在守護著這個秘密,所有的貴族們都被聖徒的武力所威懾,他們可不願意為了別人的利益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他們自己也能獲利。於是事情就這樣被掩蓋了下來。


    奧特萊爾審視著報紙上的每一個單詞,所有的記者,他們都會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泄露事情的真相與他們的傾向,比如描述食死徒殺死麻瓜的事件,如果記者使用了喪心病狂、心狠手辣等詞語的時候,你很容易就能看出對方並不讚同食死徒的做法。但是假如說作者描述麻瓜的危害性的篇幅占據更大時,你也就能看出這個作者是被食死徒收買了的。


    在看完一大摞報紙,結果沒有看出任何有意義的東西後,奧特萊爾摔下了報紙,深呼了一口氣,不雅觀地靠在高背椅上,後腦勺抵在椅子的頂端。他現在開始懷疑他的實驗過程是否出現了錯誤,導致他的初級魔法石並不能長期轉換物品為金子,但是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他用力地閉眼這個動作消滅在喉間。


    家養小精靈"啪"地一聲出現在陽台上,已經有些犯困了的奧特萊爾因為對方的突然出現皺緊了眉,他眉心的川字紋顯得更加明顯,在聽到了家養小精靈稟報的消息後,他呼地一聲突然起身,身上原本服帖的常服因為他過大的動作出現了一些皺褶。


    奧特萊爾一邊匆匆地走著,一邊隨意扯平了自己的衣服,長廊上的壁畫因為有些陰暗的光線變得昏暗不清,正如他的臉色般。壁畫上用色彩豔麗的顏料描繪了生動的神話場景,但隻有靠近窗戶的地方才能看清。


    少年沉著臉匆匆地走出了長廊,又穿過了大廳走到了戶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瞬間眯起了眼,天藍色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又迅速張大,淡紅色的嘴唇有些下拉。身上白色的常服在日光下顯得更加潔白,仿佛都要發出了光。


    無論是誰看到俊美年輕的男子都要稍微的失神一下,但是對麵的男女除外。他們身穿繁雜的禮服,頭上戴著用於遮陽的帽子,對麵站立的女士有著與奧特萊爾相似的金色卷發與天藍色的眼珠,也有著和他一樣的蒼白皮膚。隻是靠近了看才能看出對方蒼白的臉色全靠化妝。女士的容貌和奧特萊爾很是相像,隻不過輪廓比奧特萊爾稍微柔和些。如果說奧特萊爾的容貌有些陰麗,那麽對方的容貌就有點英氣了。


    但現在,對方黑色的短眉被削得又細又長,可以看出對方用了魔咒讓自己的眉毛短時間增長,這讓她的臉蛋看起來多了點柔和。她那又高又直的鼻子看起來跟鷹鉤鼻所差無幾,她的嘴唇也是薄薄的,但是唇色被口紅塗得非常紅潤,看起來就像是嘴唇上抹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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