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帶著奧特萊爾向他導師所在的莊園前進,奧特萊爾在昨夜就已寫信給他的導師,請求對方允許他早日跟隨他的導師學習。對方不僅答應了他的請求,而且還給了他莊園的門鑰匙。為了不讓自己失禮,奧特萊爾還是選擇了承坐飛馬到達對方的莊園。


    出他意料,對方的莊園並不豪華,甚至連精致都算不上。所有的擺設都是如此的樸素,甚至還有些是自己手工製作的。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奧特萊爾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畢竟每個大師都會有自己的癖好。


    莊園內並沒有家養小精靈,就連帶領他前往書房這件事都是由導師的妻子親自做的。


    不得不說這位夫人是極具親和力,短短的一小段路裏,奧特萊爾不僅喜歡上了與對方交談,而且對這位女士心生崇拜敬仰。


    假如不是這位婦人沒有生下孩子,他甚至想要娶對方的女兒為妻。


    奧特萊爾知道對方並沒有子嗣留下後還是不死心,他開始旁敲側擊地詢問這位夫人有沒有姐妹,她的姐妹又是否有如她一般優秀的女孩。


    在得到對方有些揶揄的眼神後,少年的肩膀有些下拉,但還是緩步跟在那位夫人的身後,沒看到那位夫人溫柔的嫩綠色眼珠終於散去了擔憂。


    他的導師坐在書房內的藤椅上,藤椅顯然是由導師的妻子親手製作的,藤椅側麵的部分有個小小的v字母,在他走過的這一路上他已經看見過無數相似的字母了。


    對方須發皆白,銀白色的短發被整齊地梳到了腦後。導師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皺紋,與他幾百歲的年紀毫不相符。他那淡紫色的眼珠明亮而不渾濁,就連眼白也還是白色的,並不像平常老人般昏黃。


    奧特萊爾驚歎於魔法石的強大魔力,他的驚歎讚美之情似乎被對方察覺出了。他的導師用那明亮的淡紫色眼眸盯著他的眼睛,神情嚴肅。


    過了半會兒才開口道:“或許你是認為魔法石的魔力非常強大,它的作用簡直沒有東西能夠代替。但是對於我來說,它甚至沒有一把舒服的椅子好用。”對方並沒有說清楚原因,看起來是打算讓少年自行思考。


    奧特萊爾在原地皺著眉站了許久,等到中午的太陽都西斜了才讀懂對方話中的含義。這位老人一直在座位上等著他,看到奧特萊爾終於想明白他的話後,老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原本嚴厲的臉不在緊繃,鬆弛下來的臉如同他的妻子般和藹慈祥,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老人,完全沒有傳說中的奇異。假如他的導師真的就這樣走出去宣布自己的身份,大概所有人都會當他是個瘋子吧。奧特萊爾露出了愉悅的笑容,被自己的臆想逗笑了。


    這裏的晚餐並沒有奧特萊爾家族的豐盛,但是對於奧特萊爾來說已經夠了。因為他並不怎麽熱衷於精致的食物,隻要食物的賣相和口味都還可以他就能吃得下去。


    這裏顯然不奉行食不言寢不語,這對夫婦在飯桌上不斷交流著這幾天的奇聞異事,就連奧特萊爾都打破了自己的規矩,和他的導師搭上了話。最後反而變成了這一對師徒不斷地談論著有關煉金術的事情,那位可敬的夫人含笑坐在一旁看著二人。


    少年在吃晚飯之後已經很疲憊了,但是他阻止了自己不斷耷拉下來眼瞼完全合上。他的導師也似乎完全沒感受到他的疲憊,和他的學生激烈的討論有關煉金術方麵的設想。


    兩個人的談話持續到了深夜才戀戀不舍的停止,他的導師本來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的夫人嚴厲地禁止他繼續熬夜。奧特萊爾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不由得鬆了口氣,直接躺在了床上,甚至沒洗澡就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顯然是起遲了。奧特萊爾連忙洗澡洗漱,再換了身衣服。他有些笨拙地洗掉了自己的衣服,隨便掛在了晾衣處,急急忙忙地回到莊園的餐廳內參加早餐。


    兩位老人顯然早就來了,正看著報紙,討論著時事。老夫人顯然也不是不懂時事的人,反而對於時事的觀點更加敏銳,也更加一陣見血。奧特萊爾沒有打攪他們的談論,默默地坐在旁邊旁聽著,直到他們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談論,開始吃起了早餐。


    早餐過後是閱讀時間,他的導師將他帶到了藏書室,這裏的藏書室甚至比奧特萊爾莊園的還要大上許多,大概有那天舉辦宴會的大廳那麽大。各種各樣的書淩亂地擺在書架上,因為屬性不和而是不是發出各種尖利的聲音。


    他的導師在交代了他看完所有的書整理完書架後就離開了,奧特萊爾看著偌大的藏書室有些傻眼。少年深吸了口氣,隨便拿起了一本書,謹慎地翻開扉頁,緩慢地進行著閱讀。


    時間一下子到了中午,老夫人微微含笑喊醒了沉浸在煉金術中的奧特萊爾。少年帶著他昏頭漲腦的腦袋走出了藏書室,大力地喘了口氣之後才跟隨著夫人的腳步去餐廳吃午餐。


    午餐中的辯論允許了奧特萊爾的加入,隻是討論的並不是時事,而是有關於各種各樣的知識。三個人不斷交流著彼此的知識,並沒有因為奧特萊爾的閱讀量少而拒絕他的參與。


    小睡一會兒之後是實踐,少年會跟隨著他的導師製作煉金器具。每個煉金術師都要有自己的煉金器具,不光是為了順手,也是為了更好掌握其中的能量波動。奧特萊爾在對方的指點下製作了一套自己的煉金術器具後,時間已經走到了晚上。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奧特萊爾的時間全部留給了閱讀以及下午的觀摩實踐。早上的有關時事的分析也讓奧特萊爾受益頗深,起碼他現在對於各種各樣報紙上隱藏的信息越來越能敏銳的察覺了。


    夏天過去了,秋天又溜過了,冬季也拖著它緩慢的步伐離開,春天來得不惹人注意,走的也悄然無聲。


    奧特萊爾站在實驗室裏,手上輕薄的龍皮手套貼合他手上的每一寸肌膚,他手中的魔法棒不斷的將瑟銀變成液體,將瑟銀化成的液體細細的填充進銘刻好了的魔法陣圖上,隨著散發著光輝的瑟銀不斷冷卻凝合,魔法陣圖也完成了大半。


    就在實驗即將完成的時候,奧特萊爾忽然想到了馬爾福灰藍色的眼,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手下的魔法陣光芒瞬間黯淡了許多。站在少年身邊的導師皺了皺眉,淡色的眼有些詫異於學生的突然失神。


    奧特萊爾將注意力移回了實驗上,在看到自己的失誤後,奧特萊爾突然來了靈感,他手上的魔法棒迅速的滑動著,又多銘刻了一個魔法陣,將失誤之處完美地與魔法陣圖相結合。


    勒梅先生滿意地點點頭,他的學生不需要多聰明,但是一定要有靈感。這一點往往是奧特萊爾不太有的,但是最近奧特萊爾的靈感不斷地在增加著,有些靈感一現的煉金物品雖然製作的不是很好,但是卻在那些靈感與技藝的交融中找到了自己的風格。


    在結束了製作後,奧特萊爾顫抖著呼了口氣。


    煉金術比其他所有的學科都難,甚至很多學校都不再教授這一門課程,原因就在於它不但對學生的天賦有著苛刻的要求,而且對體力的要求也很大——畢竟煉金術師不能像藥劑師一樣,在製作過程中還能稍微抽出身。


    煉金物品的製作隻能一次嗬成,每一個停頓與顫抖都會毀掉一件本來會成功的煉金物品,而且材料還無法回收——這也是煉金術的一大限製:起碼那些昂貴的材料就足以擋下一大批財力不夠的煉金術愛好者了。


    奧特萊爾出來的時候夕陽還沒完全下山,地平線將昏黃的暖陽切割成兩片,彩霞也綻放出自己最美麗的色彩,那是所有的畫家都無法調配出的美麗。玫瑰花的香氣濃鬱而清晰,不遠處晾著的衣物在風的吹拂下不斷地飄蕩著。


    少年困倦疲憊地伸了個懶腰,天藍色的眼睛因為嗬欠而朦朧一片,眯成了上弦月的弧度,淡紅色的嘴唇上滿是因幹渴而產生死皮,蒼白的皮膚越來越顯得暗淡。他金黃色的卷發耷拉在腦袋上,那些被打理精致的卷曲弧度所剩無幾。身上的袍子也是皺巴巴的,手上的龍皮手套就更是色彩斑斕了。


    他忍住了立刻入睡的*,在勉強維持了貴族優雅風範的前提下,迅速掃完了勒梅夫人精心製作的高熱量食品。少年已經在實驗室裏待了快兩天了,連續兩天待在實驗室裏不吃不喝也沒暈倒,不得不說得感謝勒梅先生嚴格的體力訓練。


    在吃完了晚餐後,奧特萊爾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連被子都沒掀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都還沒脫下,隻是除掉了手上的龍皮手套與腳上的靴子,連襪子都沒來得及拖,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少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半以後了。冬日的中午時分溫暖而舒適,他忍不住在被窩裏蹭了一下柔軟的被麵,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才戀戀不舍地從床上起來。


    有些潔癖的奧特萊爾先是衝進盥洗室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將身上皺巴巴的衣物全部換成全新的巫師袍,打理了半天他短短的卷發以及有些幹燥的皮膚才走出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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