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奧特萊爾確實後悔了。他已經對英國巫師無語了。


    瞧瞧吧,這些妖精防巫師跟防賊一樣,那些錢可是巫師的錢!


    還有破破爛爛的魔杖店、書本放置混亂的麗痕書店、昏暗肮髒的咿啦貓頭鷹商店和神奇動物園,難道英國巫師就不能讓這些店鋪看起來整潔幹淨點麽?


    在法國奧特萊爾可沒見過這樣子的店鋪,哪怕奧利凡德魔杖店的魔杖製作者是歐洲三大魔杖製作人之一,可以和格裏戈維奇齊名。


    更別提這裏商店種類少,基本上是壟斷式經營。


    心中鬱悶的奧特萊爾把一把飛路粉扔進了破釜酒吧的飛路網裏,然後大聲念出了魔法部附近的破爛酒吧的名字。


    從壁爐中出來後,他皺著眉拍打幹淨了那些沾在鬥篷上的爐灰,然後步行到魔法部的入口,使用電話亭進入了六樓。他準備去飛路網管理局使用國際飛路網前往西班牙,與外國的煉金術師們交流一下自己對煉金術的掌握與認知,磨練自己的技藝,順便尋找下自己符合自己標準貴族小姐。


    正在他準備從電話亭走出時,一個身穿黑袍,臉上帶著古怪難看奇特麵具的男人用魔杖向他發了一個昏昏倒地,雖然很努力想要避免被擊昏,但是他的身體沒能迅速的反應過來,陷入昏迷之前奧特萊爾感歎道:果然還得多鍛煉啊。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是被冷水潑醒的,一個皮膚像是蠟一樣白,有著古怪的紅色眼白的男人坐在階梯之上,而他身旁是一個頭發散亂、但是衣著華美的女巫,很顯然就是她把奧特萊爾弄醒的。


    那個女巫像是一隻撿回了飛盤的燕尾狗,睜大了眼睛,握緊了拳,渴望地望向她的主人,等待著主人的誇獎。


    麵對這顯然是被劫持的情境奧特萊爾冷靜了下來,從知道收件人的名字時他就知道這一趟會很危險,因為伍爾弗裏克這種扯淡的姓沒人會用。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會危險到如此程度。


    雖然他自認自己的用處很大,但哪怕他目前受製於人、性命堪憂,他也不願加入食死徒。


    但神秘人也不是什麽心眼大的領導者,你要是拒絕他的招攬,很可能第二天家裏就會升起一個巨大而醜陋的黑魔標記。


    少年決定先弄明白神秘人的目的。反正他的導師也沒說不能告訴別人他的任務是什麽,假如神秘人問他這一趟的目的他絕對會乖乖配合。


    正當他準備說寫什麽的時候,上方的神秘人不屑輕蔑地挑起了唇角,血腥的紅眼中滿是暴唳。


    一陣混亂與眩暈攪亂了奧特萊爾的大腦。他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在法國魔法部遇到的刻意誘惑他女職員、畢業時莎麗雯斯旺端來的含有迷情劑的雞尾酒、聖誕舞會上和他搭檔的莉莉絲·羅斯、入學時在水晶球前的不安與自信、得知父母死去時的恐懼難過…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他曾在書上看過攝魂取念的原理過程及感受,他如今顯然是被攝魂取念了,但是問題的關鍵是要不要掙脫:掙脫攝魂取念會被黑魔王重視,進而被要求加入食死徒。


    但是不掙脫的話,神秘人有可能被挖出他的導師的身份,他將麵臨同樣的危險。


    當今之際是要讓黑魔王以為自己已經挖掘出他最大的秘密不再深入下去!所以:昏暗的燈光和被絡腮胡子擋住的臉、白胡子的老頭和身上掛著眾多飾品的怪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他是被巨大的喧嘩聲吵醒的,女巫們的哭聲尖叫聲和瘋笑聲、男巫們的急促交談與低沉帶著莫名意味的眼神。


    他心裏覺得古怪,有些莫名的明悟,但那明悟又被薄薄的迷惑所遮掩,他無法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因為這種情形他曾經在他的生日宴會上看到過。


    奧特萊爾瞬間明白了自己即將遭遇些什麽。他突然回憶起在莊園裏看到的那兩個人,身上一陣陣地發冷。他摸索了全身,發現他身上的所有飾品都被取下了,魔杖也被拿走了。


    就在少年鐵青著臉想辦法自救時,一陣奇異的眩暈、夾雜著令人口幹舌躁的灼熱,攪亂了他的思維,他的下身不由自主地興奮了起來。


    身邊的男男女女幾乎同時發出了難以自抑的j□j,他陰沉著臉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試圖阻擋自己的*。


    但是很快他就無法思考了,他隻記得他在模模糊糊中被分給了某個地位不低的食死徒。


    那個人用魔杖讓他漂浮了起來,對方的步伐聲音輕快,鞋底與木質地板接觸時發出的聲音高而輕,顯然是一位女性。


    奧特萊爾強撐著令自己稍微清醒,不斷的在心中咒罵著這個即將占他便宜的混蛋。


    那個人動作極為粗魯的脫掉了他的披風,奧特萊爾用力的咬了咬唇,努力的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他抓住了對方的手,請求道:“幫,幫我逃走,我,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的。”


    對方似乎是冷笑了一下,輕易地拂掉了他無力蒼白的手,輕蔑地道:“放心吧,我會讓你好好享受的。”


    對方在幾乎脫光了他後又離開了房間,這讓還保持了些神智的奧特萊爾心中升起了希望。


    但是希望很快就破碎了,或者說那希望隻是虛假的自欺欺人。


    門被“嘭”地聲打了開,這次走進來的顯然是一個男人。對方步伐不穩,就像是喝了酒般,粗糙的手直接摸上了他的胸膛,對方的頭發是黑色的,皮膚枯黃。奧特萊爾一邊努力記住對方的長相,一邊眯著眼睛盡量瞄準那個男人的太陽穴。


    對方很快地將少年身上的衣服脫光了,奧特萊爾絕望地努力握緊了拳頭,試圖一下就擊暈對方。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氣,這一拳不但沒將對方擊暈,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怒火。


    ——嗶——我是故意不寫肉的分割線——


    再次醒來時他躺在一張床上,按周圍的擺設可以判斷出他現在人在某個貴族的莊園裏。


    雖然他從接下這個任務之後就做好了可能會死的準備了,如今隻是被強迫了已經算是不錯了——個屁!奧特萊爾用力的錘了下床,傳來的反震力令他咬緊了牙。少年在身後不再異常疼痛的時候,腿腳無力、步伐不穩地走進了浴室。


    浴室內的鏡子顯示出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球、青黑的眼圈、黯淡的膚色,顯然是因為被縱欲過度。


    少年鐵青著臉,忍住了砸碎鏡子的衝動,在深吸了一口氣後,顫抖地挪動自己的腿,緩慢浸入溫度微高的浴池中,將自己沉入水中。然後不斷洗刷自己的身體。


    手腕上已經青黑的淤青


    在徹底的清洗完自己之後,他帶著還有些別扭的身體檢查起了行李。


    雖然他看起來很冷靜,但是不管是誰——隻要他喜歡女人,遇到這種情況就絕對無法冷靜。


    這不是貞操貞潔的問題,事關男人的尊嚴,他要是能冷靜不是同性戀就是變態了!


    但是他又能做什麽呢?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更別提報複對方了。而且他現在很可能被對方囚禁著。


    就在奧特萊爾換好了放在床邊大小適宜的衣袍後,一個人走了進來。


    出乎少年的預料,進來的人居然是他熟悉的人,與他闊別已久的馬爾福,與他神交已久的筆友。


    對方一臉坦然與淡定,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悲傷與關懷。這讓奧特萊爾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他不是不知道馬爾福家族選擇的陣營,但是作為一個剛被人強了的男性,發現自己被暗戀者所救,未免也太過令人尷尬。


    兩個人相對無言,奧特萊爾有很多話想問,但是都無從問起。對方心中想必也是滿腔疑慮,但是他又能回答些什麽呢?


    “我,快要訂婚了。就在半個月之後。”灰藍色的眸有些憂鬱,不負當年的驕傲自信。


    奧特萊爾心中苦笑了一下,修長的指尖無意識地撫摸著繡了精致花紋的床單,銀綠色的裝飾雖然高貴,但也給人無處不在的冷意。


    從大開的窗口吹進來的風卷亂了二人的金發,馬爾福忍不住地伸出了手,替奧特萊爾整理了他有些淩亂潮濕的卷發。少年身上的淤青與紫紅色的痕跡讓他的眼像是被刺傷了般,瞬間扭開了頭。


    “祝你幸福。”少年的祝福聽不出勉強,但也聽不出衷心的祝願。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自欺欺人的幻想對方心裏會難受。


    而奧特萊爾心中著實是有些難受。不僅僅是因為自尊被對方刺傷,也是因為世事無常。


    當年那些堅定著、不願改變的終究還是改變了。但是他又能怨誰呢?


    他自認他是不愛馬爾福的,而對方也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抗爭。這點可以從對方有些憂鬱的眼以及眉心處細微的紋絡可以看出。


    假如說他沒有來英國,自然不會遇到這種事。


    但是假如他沒來英國,他未來又要向誰進一步學習煉金術呢?


    貴族之所以是貴族,不僅僅是因為貴族能夠享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奢華,更是因為他們扛起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責任。


    平民自然可以大膽追求心中所愛,甚至為此與父母決裂。


    但是貴族隻能忍痛割愛,不僅僅是為了承擔責任,也是為了家族的延續與榮光。


    ‘所以你還有什麽好難受的呢。’奧特萊爾反問自己。


    兩個人在房內靜坐了半天,沒有人再開口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馬爾福打破了僵持。他伸出手,為少年加了一件外套。在幫少年整理好領子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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