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布萊克小姐微微皺起了眉,潔白的牙齒咬著她微微蒼白的下唇,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水珠,她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個幽靈,微微顫抖的身體無助地依靠著她未婚夫健壯的身體,喉間溢出了難以抑製的痛苦j□j聲。


    “茜茜?”馬爾福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抬起了布萊克小姐的下頜,仔細地打量著他的未婚妻。對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眼眶有些濕潤,藍色的眼珠躲過了他審視的視線,如同羊脂般的手指緊緊抓著馬爾福的衣袖,讓禮服上出現了一些皺褶。


    “盧爾……”藍色的眼珠濕潤了又長又翹的睫毛,唇因為被牙齒輕輕的咬著而有些紅腫,出現了一些血色。馬爾福在看到對方不適的反應,他使用擔架咒將布萊克小姐帶到了莊園內。奧特萊爾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但是他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因為眼前的一切都如此正常,假如說真有不正常,那麽大概就是這位布萊克小姐過於虛弱。明明在儀式開始之前她的臉上還滿是幸福的紅暈,看不出一點虛弱。


    音樂不知為何停止了演奏,身邊的貴族們竊竊私語著,如同細密秋雨落在了樹葉上,發出了輕微的沙沙聲。奧特萊爾連忙救場,不管怎麽樣,今夜他是馬爾福的伴郎,他必須幫對方處理好這件事。


    貴族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萊斯特蘭奇夫人以及奧特萊爾吸引走了,不知何時,斯內普先生和普林瑟斯小姐躲到了被窗簾遮掩的窗台,二人的身影被銀色的月光映在了深紅色的窗簾上。


    奧特萊爾笑了一下,有些羨慕又有些鄙夷。不管如何,普林斯先生以及普林瑟斯小姐身為伴郎伴娘卻沒有做到自己義務,反而躲在旁邊*,這實在是不稱職。但是奧特萊爾也有些羨慕對方的甚篤的感情。


    就在他哂然一笑準備繼續和貴族們周旋時,一聲清脆的“啪”蓋住了廳內輕柔播放著的音樂,貴族們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黑發的普林瑟斯小姐雙眼含淚,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快步走了出去。在看到貴族們的圍觀著的視線時,她含淚的眼似怨非怨瞪了注視著她的奧特萊爾一眼,然後扭過頭跑了出去。


    少年有些頭疼,今天實在是太多突發事件了。因為普林瑟斯小姐那清脆的一巴掌,他要花更多的精力才能掩蓋下這件事,期間說不得還會泄露一些私密作為交換。


    直到月上中天,宴會才結束了。熱鬧的大廳隻剩下他一人,普林斯先生在被甩了一巴掌後就皺著眉走了,而蘭斯特蘭奇夫人也在中途匆匆離席。大概是那個名字都不能說的魔頭召喚了她。熱鬧如同潮水般散盡,廳內自動播放的唱片還在演奏著,悠揚的樂聲讓他想起了布斯巴頓的聖誕節舞會。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總是在跌倒後才知道小心翼翼。


    他才明白他自以為的聰明在學校外根本沒用。布斯巴頓裏基本都是女生,沒有人會和他勾心鬥角。但是貴族們可不管你是從哪裏畢業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在大廳內坐了一會兒略加休憩之後,奧特萊爾忍住了打嗬欠以及伸懶腰的*。家養小精靈適時送上了好消化的飯菜以及解酒的食物,忙碌了一個晚上卻沒怎麽進食早就讓奧特萊爾難受了,但是為了成功的舉辦宴會,他還是忍著身體的難受,直到現在才稍微的放鬆,進行休息。


    熬得剛剛好的白粥放了一點點鹽,淡淡的鹹味和粥本身的淡甜融合得完美,清淡的佐菜更是讓餓了很久的奧特萊爾忍不住自己的食欲。


    馬爾福在不知何時來到了大廳,他倚著入口處的牆壁,淺金色的頭發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奧特萊爾不由得心生讚歎。像是馬爾福家族這種曆史悠久的家族想要保持血統的純粹往往比新生家族更為艱難,因為那麽長的時間,誰也不知道會在哪一代功虧一簣混入肮髒血統,大概隻有馬爾福家族才能不靠小把戲做到這一點了吧。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潔白的餐巾上繡著馬爾福家族的族徽,上麵金色的條紋在燭光下閃爍著微光,仔細看才能看出原來那些金色的部分都是由金線繡成的,但是整個族徽並沒有帶給奧特萊爾任何粗糙的感覺,仿佛那些金線都是柔軟的金色蠶絲而已。


    沒有沾上任何東西的餐巾被主人拋棄在長桌上,燭台上的白色蠟燭燃燒著自己,奉獻出暗淡的光,旁邊花籃裏被巧妙搭配著的紅色玫瑰散發著淡淡的甜香,但是唯一有可能會欣賞的人早已遠離這張長桌。早已習慣了這奢華的一切的他對這些沒有任何感觸,哪怕燭台上的一根蠟燭就能提供平民家庭一個月的夥食。


    對方還穿著晚上離席時的禮服,整齊的花邊服帖的搭在禮服上,隻有衣擺處的衣服帶著些微皺褶,大概是因為那位布萊克小姐實在是很難受吧。奧特萊爾忍不住伸出手把那些細微的皺褶撫平,他本來不打算這麽做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撫平皺褶。看到對方平靜的臉龐他就又覺得無須解釋,馬爾福應該不會想錯的,這大概就叫默契了吧。


    長長的走廊上有一些犀牛頭、鹿角等東西用於裝飾,天花板的壁畫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鬼魅,牆上的畫作似乎在夜晚都開始了自己的狂歡,那些或是喜悅或是驚怒的臉都半明半暗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沉默走著。


    空氣潮濕而壓抑,顯然是暴風雨將至,昨夜蟲子的低鳴與三人間的交鋒仿佛隻是一場幻夢。


    漫長的長廊仿佛沒有盡頭,奧特萊爾無聊的打量著他昨日打量過的壁畫,上麵繪著的神話傳說他在幼時便已熟記。他最為喜歡的就是阿波羅追逐達芙妮的那幾幅壁畫,浪漫多情、英俊智勇的阿波羅駕著他的太陽馬車追逐著年輕美貌的達芙妮,俊朗的臉龐上帶著勢在必得,拉長了的頸仿佛在仰望,又仿佛是準備伸出手虜獲他的意中人。


    奧特萊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著達芙妮的臉龐,她的臉在夜晚昏暗的燈光下更顯皎潔,如同馬爾福般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微光。長發因為奔跑而在空中飄蕩著,哪怕隻是繪出來的圖畫,那栩栩如生的畫筆也讓奧特萊爾似乎聞到了對方的發香。他突然想到了宴會時他與馬爾福交談時,在對方身上聞到的香氣,淡雅而又令人難以忘懷。假如這是在香水店購買的他肯定要買下配方,稍加修改後也配上幾瓶,或許可以送給未來的妻子,對方肯定也會喜歡這種香氣。


    “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馬爾福突然的發問打斷了奧特萊爾的動作,他收回了手,指尖還是碰觸到了達芙妮微漏出的豐滿j□j。


    “你知道的。我現在的身體,嗬。''奧特萊爾低聲笑了一下,仿佛是譏諷又仿佛是自嘲。“孩子總得有個母親,這些年法國的貴族家族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我的妻子總不能比你的那位布萊克小姐差太多吧。”奧特萊爾原本認真的回答在談及那位布萊克小姐時轉變成了調笑,在他看來,雖然那位布萊克小姐不怎麽配得上馬爾福,但是已經勉強夠格了。


    布萊克家族不過是一個即將衰落的大家族而已:固執的不願意讓有才幹的長女繼承家主之位、固執的相信長子能夠做好身為一個貴族的本分、固執的認為幼子會乖乖的輔佐長子。


    要說最後一個固執會成真那不稀奇,因為那位雷古勒斯小少爺大家都了解。但是布萊克家族的長子,西裏斯少爺卻不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他太過熱情太過天真,顯然是被保護得太好,甚至沒有經曆過什麽風雨。


    對方在聽到他的回答後有些悵然若失,奧特萊爾這才發現原來對方的眼睫毛甚至比那些女士們的還長,而且對方的臉龐居然毫無瑕疵,這讓奧特萊爾有些嫉妒。看來梅林是一心一意地寵愛著馬爾福家族呢。


    “要不要去藏書室看一下,有一些書籍我是專門為你選購的。”對方的建議讓奧特萊爾很是動心,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猶豫,就在他準備開口答應的時候,他看見了轉角處飄蕩的一塊白色布料。


    他記得布萊克小姐就是穿著白色的禮服。他假裝在思考,其實默默地使用魔咒告訴對方布萊克小姐就在不遠處。他不懂為什麽布萊克小姐要監視她的未婚夫,是的,監視。拖著病弱的身體穿著單薄的禮服在半夜的拐角處偷聽,這不是監視是什麽呢?


    奧特萊爾啞然失笑,顯然這位布萊克小姐過於小心了,馬爾福莊園裏除了對方沒有任何女性,也就是說整個馬爾福莊園除了她和家養小精靈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女性生物,哪怕是媚娃。看來這位布萊克小姐大概是真的墜入情海無法自拔了,不然就是布萊克家族有些小想法。


    馬爾福看到了奧特萊爾的提示,他有些煩躁的轉動著食指上飽滿鮮豔的貓眼石戒指,抿著唇轉身便朝轉角處走去。


    他的步伐輕緩靈活,就像是一隻爪子有著肉墊的動物在接近它的獵物。布萊克小姐顯然不知道她被發現了,馬爾福先生帶著些火氣迅速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臂。布萊克小姐顯然嚇了一跳,她蒼白的雙頰以及有些無神的眼讓奧特萊爾皺了皺眉。


    知道自己被發現時她有些驚慌,但是她很快就沉穩安靜了下來,她的眼角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神情中帶著一抹不安與驚慌。脆弱的少女和她那豐滿有致卻在顫抖的身體引起了奧特萊爾的憐憫心,但他無法插手別人的家事,更何況他也對這位小姐的出現帶有一些戒心,哪怕對方哀婉驚惶時的脆弱讓他稍微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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