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薏說不出話。


    呂智突然就踩下刹車,雙目清麗而又銳利的看著呂薏:“你不會還在對溫伯君心存感情吧!”


    “怎麽可能?他害死我的孩子,我恨他都來不及,哪會有期盼?姐,你放心吧!就算現在他和溫莞離婚,對以前的事請求原諒,我也不會心動。”呂薏臉色傷痕未愈。


    當繞著死亡邊緣走一圈,那些埋藏的記憶恢複後,那一條通到底的恨也變得複雜起來。孩子的失去她心痛,恨,愧疚,可是真的要和死去的爸爸相比起來,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把自己困於那種境地,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吃一塹長一智。可是爸爸呢?何其無辜?溫伯君和溫莞都不是個好東西!


    她現在一定要把溫莞的惡行揭發出來,還死去的爸爸一個公道。


    有時,當壓抑總是籠罩著她的時候,她也很想宣之於口,自己已經恢複記憶,很想說出事實,說抱歉。可是理智又不讓她那麽做。


    手背被輕輕覆蓋,轉過神來,呂智一臉愧疚:“抱歉,我不該懷疑你。”看到了她臉上痛苦的掙紮,是她不該再去翻新呂薏以前痛苦的回憶。


    “沒有關係,姐也是擔心我,放心吧,我沒事!”呂薏展顏。


    呂薏熟悉溫伯君的手機號碼,所以當他一打過來的時候,完全無視,任其響個不停。鈴聲停止後,她就直接把號碼拉入黑名單。


    這樣的舉動使得那邊的溫伯君因打不進電話而臉色陰沉。呂薏的膽子越來越大,連他的電話都敢不接。從來不給任何女人主動打電話的溫伯君如何能放過她?


    沒過一會兒,扔在一旁的手機居然響起來,溫伯君看了臉色一沉,接聽——


    “溫伯君,你是不是已經離不開我了?”是回心轉意的呂薏。


    “你隻不過是我的發泄物!”溫伯君情緒充滿戾氣。


    “就算是發泄物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不如這樣好了,兩個選擇,要麽你離婚我永遠跟著你;要麽我們就是形同陌路,永遠不來往。你會選擇哪一個?”呂薏躺在床上饒有興致地問。


    “我說過,你永遠沒有資格和溫莞比。”


    “那你就是選擇後者了?我沒意見,隻要你做得到。”


    呂薏果斷掛掉電話,手機扔在一旁。她知道溫伯君會選擇哪一個?隻不過想提醒他,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能作為商場上的霸主怎麽會連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呢!


    其實,不是溫伯君看不懂,他是看不清自己,更不想去揣測為何總是在碰到呂薏後情緒失控的自己。他隻知道呂薏次次和他作對,不知死活。早知如此,那天晚上就不應該那麽簡單地放過她。


    書房門敲響,隨後溫莞走了進來,帶來的還有一股魅惑香氣。隻見她一襲性感睡衣,chun光若隱若現,連帶柔和的微笑,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溫婉可人。


    “莞兒,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覺?”溫伯君臉色緩下來。


    “你也知道這麽晚啦?你為什麽不去睡覺?工作再忙,也不能虧欠自己的身體啊!而且,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安穩。”溫莞走上前。


    “好,你先回房,我馬上就過去。”


    馬上馬上,這個馬上再快也得幾個小時之後。溫莞心裏很不痛快,卻也不好發作。否則怎麽實行她的目的。


    溫莞柔順地偎進溫伯君的懷抱裏,柔聲細語著:“伯君,我想要一個孩子,長得像你的孩子。”


    溫伯君的眸光微微凝結:“我們剛結婚,孩子可以晚點再要。”


    溫莞的偽裝再也裝不下去了,用力地推開他。


    “孩子晚點再要?何不說你根本就不想碰我?這個理由夠不夠?是不是換成呂薏就可以?”溫莞怒斥。


    “你胡說什麽!”溫伯君的低沉嗓音加重。


    溫莞嚇了一跳,溫伯君一向都寵愛她,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而現在居然惡語相向!她不敢置信因為一個呂薏使他變化如此大!


    無限的委屈壓著她,眼底很快流出淚水。


    溫伯君見狀,上前擁抱著她:“你是我溫伯君的妻子,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你,別哭了,是我的錯。”


    “那你不要再忽略我,如果你不快樂,我寧願不要成為你的妻子。”


    “別說這樣的話,你隻能是我的妻子。”


    雖然喜悅這樣的安慰,可在溫莞心中已經起不到實質的作用了。她能清楚的感覺得到,溫伯君有所改變,心底的不安根本就掩蓋不掉,就像快要傾巢而出的惡魔。


    而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相信溫伯君的話,停止哭泣,回到房間睡覺。


    可她這樣做不代表會善罷甘休,要找的人,當然是那個始作俑者。


    從那天晚上的電話之後,溫伯君沒有再來找呂薏,可想而知,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這樣更好,呂薏也圖個清靜,不用再被迫受到傷害。


    可是,沒有了獅子,還有貓。不知道溫莞是怎麽知道他的手機號碼的,不過在後來的言語中,坦露是溫伯君給的,隻是為了能有一個更好的談判。


    呂薏不懂,她們能有什麽好談判的?不會是自己被溫伯君帶到私邸後,被溫莞識破了吧!她早就知道,這樣的關係,跟挖人家牆角有什麽區別?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


    溫伯君到底置她於何地?


    呂薏走出公司,天氣早已轉涼,使得還是穿著短袖的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溫莞約了她在稠人廣眾的廣場旁的咖啡店裏見麵,臨窗而坐。


    溫莞一如既往的高貴奢華,那穿著打扮一看就知道過是著什麽樣生活的人。偶爾還有人往這邊注目。


    坐下後的呂薏,直接問:“你要談判什麽?你是來告訴我你準備去自首的嗎?”


    “都是以前的事了何必去提它?說到底我們以前還是好朋友,你不會這麽絕情絕義吧?雖然我做了那種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每個人都有饒恕的善心,可是那也得看對象是誰。你做的壞事何止那一件,你自己都數不清吧!我家對你那麽好,你都能恩甚怨生,你還有心嗎?”


    “我再怎麽沒心也總比你心眼多的好,想著辦法勾引溫伯君,過了十年,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勾引有夫之婦,不會是你那個還活著的媽教的吧!我都忘了,你媽又再嫁了,拖著兩個女兒還能嫁得這麽好,沒有一點本事怎麽行?這一點,我可是學都學不會。”


    溫莞如此汙辱莊娉,呂薏氣得渾身發抖,端起桌前的水杯就潑了出去,水沿著溫莞精致的妝容滴落。


    “吳菊花,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說完,呂薏憤怒地離去。


    溫莞猛地站起來去拉她的手,呂薏厭惡地甩開。可誰知溫莞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像被狠摔出去的樣子摔倒在地上。


    呂薏愣住了,她根本就沒有用那麽大的力呀!


    躺在地上的溫莞很痛苦,咖啡店裏的其他人對著呂薏指指點點,似乎很不滿她行為的樣子。


    “溫莞,你到底在耍什麽心機?我根本就沒怎麽用力推你。”呂薏見她慢慢站起身,便說。


    “你在背地裏勾引我丈夫也就算了,還想置我於死地以坐上正室,你好狠的心!”溫婉的聲音不小,理直氣壯的聲音能讓咖啡廳裏大半的人都聽得到。


    咖啡廳裏又是一陣唏噓,呂薏不想在這裏被人指指點點,轉身就離去。


    溫莞走到桌前,拿起紙巾,似乎很不在意地擦幹臉上的水,那邊有一個拿著照相機的男的走過來,對著溫莞點頭,有所表示。


    溫莞的嘴角揚起算計的笑意。


    跟她鬥,還嫩了點。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又有什麽資格站在溫伯君的身邊。


    是的,發生的這些事根本就不是無緣無故。第二天的報紙上,頭版頭條就刊登了出來——小三猖獗橫行,怒打豪門正室。擲地有聲的中心思想,華麗標題,能看到報紙的人肯定不會遺漏。


    溫伯君自然也知道了,狠狠地撕了報紙。


    回到浮藜堡,溫莞正在房間裏獨自流淚,溫伯君很是心疼,如果不是自己縱容了呂薏,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為什麽昨天不告訴我?”溫伯君拉過她的身子。


    “昨天她找我過去,我以為是什麽事。沒想到,她居然讓我離開你,和你離婚。我自然不願意。然後她就對我動手了。這是小事,我根本不想讓你煩心,想著就讓它過去,沒想到居然被記者發現登了出來。”溫莞柔弱無助。


    “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溫伯君臉色冷漠。


    “不要,我想她也是一時糊塗,當時我也勸過她了,應該有聽得進去。就像她以前也傷害我時的包容,忍一時海闊天空,不是嗎?”溫莞仰著臉笑。


    這讓溫伯君的心理更不是滋味,眼裏泛著冷光。呂薏……


    報紙上一登出來,全家都知道了,那就掩蓋不了她還和溫家的人有來往這件事實。她整天跟著呂智都能發生這種事,隻會讓家裏人對她更失望。


    以前隻要是呂薏犯錯誤,罵她最凶的就是莊娉,可是現在,在呂智和呂蒙生的沉默下甩了報紙,轉身離去。


    呂薏趕緊追出去,看見莊娉一個人站在草坪上,背對著不動。


    “媽……”呂薏走上前小聲喚她。


    莊娉沒有理她。


    “媽,我不是故意不說的,就昨天下午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打電話給我,我就去了,就那一次,真的!媽,求你別生氣。”呂薏想去拉莊娉的手,被甩開。


    “以後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攔著你。我還以為你有所改變,沒想到都是在欺騙我。我不會生氣,以後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不,媽,不可以,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這一次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媽……”


    莊娉募地轉過身,怒斥:“你沒想到的事太多了,人家打電話給你你就去見她?你什麽時候這麽聽過我的話?我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跟溫家的人不要再見麵了嗎?你沒有做到那就是你的不對!”


    媽,不是我想和溫莞見麵,而是,她就是傷害爸爸的凶手啊!她欺騙了我的友情,她欺騙了我們所有人,爸爸是無辜的呀!


    可是這樣的真相,她無法宣之於口,深深地埋在心底。如果告訴家人,怎麽鬥得過溫伯君?那隻會是以卵擊石,肯定會連呂蒙生也搭進去。


    她無法想像那種後果!她寧願把自己的一條命搭進去,也不願家裏人受傷。


    “你看看那個報紙上登的有多難聽,你可考慮到你爸爸的顏麵?人家會怎麽看他?你可有想過?呂薏,你什麽時候才會不那麽自私?就當我求你!”莊娉哭了。


    呂薏也跟著哭了,她知道媽***苦,爸爸死後,那些悲傷的情緒就像一擊重創,毀了她一半的靈魂。


    膝蓋一軟,跪在莊娉麵前:“媽,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她騙出去的。”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呂薏!”莊娉內心的失望難以撫平,沉痛地閉了閉眼睛,隨後離開。


    “媽!我錯了!”


    呂薏在身後叫,而莊娉不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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