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赫連曜都說了不會有事,趙昀祁也稍微放寬了心,而且最讓他開心的是,嚴冠玉也進宮了!當然,是以太子客卿的身份。趙昀祁就算看不到,他也知道現在外麵的情況有多混亂,連高弘毅都擔心嚴冠玉出危險,讓赫連曜想辦法給弄進宮了。


    還有水生和蓮香也被安排進宮來,就怕有什麽奇怪的人假裝成宮女太監進來給趙昀祁下毒。


    “嚴公子,你說這事什麽時候能解決啊?”趙昀祁現在也跟著變得緊張兮兮的,關鍵是他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可就是止不住地瞎緊張。


    嚴冠玉搖搖頭,之前在外麵他還能聽到一些風聲,可這段時間他連高弘毅都見不到了,哪裏知道外麵的局勢。不過根據他先前的猜測,“應該快了,就在這幾天吧。”隻是兩個皇子之間的鬥爭,又不是外族入侵,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


    “你覺得阿曜會贏嗎?”趙昀祁不懂這些,隻是想著如果太子殿下鬥不過反派的話,至少他還可以帶赫連曜逃跑!他的逃跑百寶囊可是時刻準備著!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贏。”嚴冠玉並沒有將話說滿,他之前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誰知道當局的兩個人又有著怎樣的底牌。


    趙昀祁聽到嚴冠玉的回答,不由得失望地蔫了下來。他知道世事無絕對,可他還是希望太子殿下能憑自己的男主光,環順利地度過這一劫。就在這時,水生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對趙昀祁道:“少爺,不,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趙昀祁現在神經繃得緊,一聽水生這麽說,立即想到是不是赫連曜出事了,手心立即緊張得冒出了冷汗。


    水生好不容易喘直了氣,斷斷續續道:“太子殿下的侍衛來說,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打起來了!”


    “快帶我去看看!”趙昀祁說著,立即往門外走。嚴冠玉卻一把拉住了他,一臉警惕地看著門口那個很眼熟的侍衛,提醒道:“小心有詐。”


    “不會吧?”趙昀祁順著嚴冠玉的眼神看去,那個侍衛他有印象,好像叫阿七?太子殿下似乎挺信任他的,雖然原著中沒有這麽一個人物,但趙昀祁還是挺放心他的。


    “小心為上,而且就算太子殿下與五皇子打起來,你去了也無濟於事,到處亂跑反倒會讓太子殿下找不到你。”嚴冠玉說完,那侍衛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讓他心不由得咯噔一跳。他方才明顯感覺到了那侍衛對他的殺意,那人絕對不是善茬!


    趙昀祁看嚴冠玉嚴肅的模樣,猶豫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嚴冠玉說得對,他去了也隻是給赫連曜添麻煩,還不如好好來計劃一下逃跑的事情呢!


    “要不,水生你跟阿七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再回來告訴我吧。”趙昀祁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對水生吩咐道。


    “放心吧少爺!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水生難得被趙昀祁托付重任,一副敢死隊士兵的模樣,拍了拍胸脯,對趙昀祁道。少爺那麽關心太子殿下,竟然吩咐他一個小童去探望,少爺那麽信任他,他怎麽能讓少爺失望!


    趙昀祁被水生那與有榮焉的表情唬得一愣,茫然地點了點頭,水生才轉身離開。


    赫連曜不知道趙昀祁這邊發生了何事,但他此時的確在與赫連瑜對峙,而且是在朝堂之上。自從先帝駕崩之後,一直都是赫連曜暫代朝務,雖然此時群臣都已經各懷心思,可這早朝還是得繼續的。


    但赫連瑜今日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站到了群臣前方,對大家道:“太子殿下前段時間身體抱恙,如今卻在父皇駕崩後突然完好地跑出來,這其中關聯皇兄能否解釋一下?”赫連瑜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聽得明白,他這是把先皇駕崩的矛頭直指赫連曜了。


    赫連瑜這麽一說,歸順了他的那些官員立即紛紛附和,中立派則沉默不語,而擁護赫連曜的,也沒有一人說話。赫連曜早就料到赫連瑜會有這麽一著,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站了起來,道:“五弟真是貴人多忘事,本王可是在父皇駕崩前一個月便重新回歸朝政,哪來你說的那些個關聯?”


    赫連曜說完,看赫連瑜張嘴便想反駁,於是立即打斷道:“倒是本王有個疑問,聽說你的那位愛妾霍沛姍,在城郊一座宅子裏養了一位擅於製毒的江湖藥師,不知五弟你可曾知道這事?”


    赫連曜這話一說,整個朝堂一片嘩然。先帝對外宣稱是病死的,但稍微有點關係的都知道其中內情沒那麽簡單。這時候赫連瑜突然被發現與一位製毒者有關聯,那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事情!


    赫連曜說話時一直盯著赫連瑜,絕地不放過他的半點表情變化。他之所以爆出這件事,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赫連瑜與霍沛姍究竟有多同心。不過顯然,赫連瑜在這之前完全不知道原來自己還被人利用了。另一方麵也佐證了,霍沛姍並無赫連瑜的相助,趙昀祁的安全暫時並無太大的威脅。


    赫連瑜小心地隱藏好了自己的詫異,卻不知他的反應早就被對手收入眼底。赫連瑜並沒有被赫連曜這個重磅消息嚇懵,隻是冷笑了一聲,反駁道:“皇兄真是會說笑,你都說隻是聽說,若無證據,這等事還是不要在這朝堂之上亂說才是。”


    “我是否亂說,五弟你心中自然有數。”赫連曜並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證據他有,但並不打算現在放出來。可他想翻過不談,有人卻未必願意。


    “皇兄沒有證據便含血噴人,可真讓兄弟們寒心啊。”赫連瑜說完,對一直呆站在自己旁邊的三皇子使了個眼色,那紈絝立即意會,附和道:“就是,你名不正言不順地坐在那龍椅上那麽多日,起碼得跟大家說一下,父皇的仙逝你究竟能不能撇清關係吧!”


    “清者自清,我又何必多做解釋。反倒是你與五弟,挾持著群臣不讓身為儲君的為兄登基,莫非是想反了不成?”赫連曜第一次在群臣麵前將話挑明,反正看赫連瑜的模樣,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還不如直接把事情在今天解決了。雖然赫連曜原本的打算是再過幾日,但此時他的準備已經足夠充分,也不怕赫連瑜。


    “皇兄這話可就不對了,這天下是我赫連家的天下,那皇位自然也有我的一份,怎麽算反呢?”赫連瑜也挑明了說,反正此時在場的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至於中立的那幾個,量他們也沒膽說出去。


    赫連曜這下算是徹底看清了赫連瑜的嘴臉,幸好他早有防備,若是像今日這種情況,他還像之前那般將赫連瑜當親兄弟,那可就要被赫連瑜從背後捅死了!


    赫連曜冷笑一聲,坐回了龍椅上,雙手搭在兩旁的扶手上,撇開他身穿的暗黃色朝服與龍袍顏色差了那麽一些不談的話,倒生出了幾分天子的威嚴。


    “你說你想坐這皇位,你憑什麽?”赫連曜說著,臉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淩厲的眼神緩緩掃過躁動的群臣,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都能清晰地聽到幾個人咽口水的聲音。


    赫連瑜沒想到赫連曜竟然會有這般大的氣場,竟能將他的人都給唬住,心中暗罵一句,才冷哼一聲,打破了現場的沉默,道:“皇兄不能證明父皇的駕崩與你無關,將來登基之後又怎能讓眾臣信服!”


    “那你又可否證明,父皇的駕崩與你無關?”赫連曜直接將問題扔回給了赫連瑜。赫連瑜顯然早有準備,看赫連曜果然順著他的計劃走,嘴角一勾,很是理直氣壯道:“當然!”


    “原來五弟聽聞父皇駕崩,第一件事竟然是收集自己無罪的證據,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赫連曜不等赫連瑜將證據拿出來,幽幽一句話就將赫連瑜給堵了回去。


    赫連瑜幾次敗下陣來,一旁的霍傳雄卻並不著急,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趙德聽不慣他們的唇槍舌劍,一直都在注視著霍傳雄的一舉一動。從官位上來說,大將軍比丞相還低了一級,所以上早朝時趙德是站在霍傳雄的左後方一個位置。


    感覺到趙德的眼神,霍傳雄稍稍轉過頭,就看到了趙德,毫無波瀾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便恢複如初。趙德看霍傳雄一臉生疏的模樣,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一直都知道霍傳雄的野心,這些年來看霍傳雄一直保持中立態度,趙德還是比較放心的,至少說明了霍傳雄暫時還沒有動手的打算。可如今藏寶圖在李修德手上,霍傳雄沒了傳說中的那隊兵馬做後盾,為何突然間就想出手了?


    這是趙德與赫連曜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也是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所在。他們都不知道霍傳雄這次支持赫連瑜,是單純地想站個立場,還是準備出手奪了這天下。霍傳雄的目的不弄清楚,他們這邊始終都是被動的。


    看著赫連瑜與赫連曜的對峙短時間內並不會結束,趙德對霍傳雄做了個手勢,隨即悄悄退出了朝堂。此時大家的關注點都在赫連曜和赫連瑜的爭鋒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趙德的離去。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敢說什麽。


    霍傳雄見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出去。趙德方才做的那個手勢太過熟悉又陌生,讓他恍惚之間做了這個並不算理智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w\*)感謝淡忘和翎羽的地雷~~!!!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求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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