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聯手宋指揮,對戰白虎,速戰速決,直接開啟玄耀態,當頭就是極限拔刀斬。


    嘩啦啦……青色磚石如浪花躍動,躍出一頭青石蛟龍,長顎大口,錐型尖牙,披著三角形鱗甲。


    粗壯的長尾擊潰房屋,帶起喧囂的勁風,驟然朝路沉激射而來。


    呼……路沉深呼吸,唇齒間噴出金色火焰,那雙深邃的眼瞳好似兩輪烈日,發梢由烏黑化作金色,“玄耀態!”


    在路沉看來,這場戰鬥最好的打法,就是拿出自身最強狀態,速戰速決。


    否則以他未完全恢複的狀態,隻會在對方的消耗下越發虛弱,到最後淪為案板上的魚。


    蛟龍張開血盆大口,將磚石撞得亂飛,路沉在它落下的瞬間,飛身重踏其頭顱,將其踩入大地。


    金燦燦的衣角飛快搖擺,路沉身影虛晃,在蛟龍身上疾馳,同時右手按住刀柄,左手推刀出鞘三分。


    砰!


    他將蛟龍尾巴踩碎,借力躍到半空,金色發絲在狂風中亂舞,腰間的黑金儀刀刹那間出鞘。


    熾盛的金色刀光無聲迸發,猶如擊潰烏雲的閃電,猶如朝陽初升時的一縷晨曦,前方的一切都在瓦解。


    又是那種刀光,還有那狀態是怎麽回事,實力突然暴漲這麽多?白虎瞳孔收縮,路沉短暫爆開的實力,超出他的想象。


    不過,他畢竟戰鬥經驗豐富,立刻壓下心頭震驚,手掌按在地麵,一麵又一麵厚實的土牆升騰而起。


    每麵牆足有一米厚,接連升起七麵,猶如一座小型土坡。


    然而他覺得還不足以抵擋,身影急速後退的同時,手中鐮刀接連揮舞,一道道黑色月牙衝天而起。


    無聲的金色絲線落在土牆上,後者頃刻間瓦解崩塌,散作漫天的煙塵,但七麵牆還是起到作用,讓刀光黯淡了許多。


    接連幾道黑色月牙爆射,撞在那金色絲線上,終於是將其壓製下去,逐漸消散在冷風中。


    這也讓得路沉眉頭微微蹙起,原本無往不利的極限拔刀斬,第一次被人硬抗下來,足見此人實力強橫。


    “你這寶術的確厲害,但我很好奇,你還能用多少次?”白虎呼吸略沉,抖了抖手,他豈會看不出,眼下的路沉類似施展秘術的狀態。


    這種狀態大幅度提升實力,也存在極大的缺陷,維持不了多少時間,隻要狀態解除反而更加虛弱。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破空聲刹那響起,刀音清脆。


    白虎正欲回頭查看,路沉手掌一擺,周身凝聚數十隻火鳥,猶如金色暴雨朝其激射而去。


    噹噹噹!


    白虎揮動鐮刀抵擋火鳥群,後方刀光轟然暴漲,赤紅火焰近丈,將磚石都是融化,一擊殺向其背心。


    白虎腰腹旋轉,鐮刀抵擋那衝天刀光,卻因為倉促反擊,被對方抓住破綻,一擊打退出去。


    因為轉身抵擋刀光,有不少火鳥落在他身上,化作熊熊火焰,吞噬著他的衣服和血肉。


    他以鐮刀插入大地,緩緩止住腳步,後背覆蓋泥土,將火焰撲滅,他的小腹,有一道明顯的刀傷。


    宋指揮喘著粗氣,“抵擋那道刀光,並非你表現得那麽輕鬆,你的反應慢了,甚至來不及反擊我。”


    白虎徹底沒有先前的輕鬆,餘光不斷掃視路沉,正是有這個小子的加入,讓得形勢瞬間變幻。


    稍不注意,他極有可能被對方算計。


    路沉提刀闊步上前,計算著玄耀態能支撐的時間,推算最多還能劈出兩刀,倘若還未解決白虎,死的便是他。


    “還想用同樣的招式?”白虎撤身閃退,根本不與他正麵接觸,他動作靈活,當即殺向宋指揮。


    此人已是重傷之軀,將其擊殺也能減少一個隱患。


    巨大的鐮刀撕裂冷風,朝著宋指揮橫切而下,誰知他不進反退,刀鋒滑過鐮刀杆,竟是朝白虎撞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白虎猛地一愣,隨即瞬間明悟過來,這瘋子不惜性命要拖住自己給路沉創造機會!


    “你找死。”白虎大怒,斜切的刀鋒臨近手掌,他鬆開鐮刀,手掌如刀直刺,瞬息沒入宋指揮的胸膛,帶起大片的鮮血。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宋指揮一擊砍下他的左臂,掌心釋放赤紅火焰,化作四根火焰鎖鏈將其封鎖在原地。


    白虎雖然沒有回頭,卻已感受到那衝天的刀勢,他瞬間慌了神,一擊將宋指揮甩飛,而後快速掙脫火焰鎖鏈。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近在咫尺的刀光,在黑夜之下盛放。


    白虎拿起鐮刀,臉上滿是黑色血管,所有力量灌注其上,一股極致邪惡的氣息擴散,鐮刀上生出一隻眼睛。


    那滿是血絲的眼睛亂晃,鐮刀瞬間與刀光撞擊,無聲無息的金光爆開,緊接著鐮刀刹那斷裂。


    白虎胸膛浮現一道傾斜的刀傷,但傷口頗淺,與他而言連重傷都算不上,他臉上是猙獰笑容。


    “這一擊我擋下了,不知你還能施展幾次?!”


    前方塵埃已然消散,卻不見路沉的身影,白虎臉上的笑容凝固,身後傳來腳掌摩擦大地的聲響。


    清冷的月輝下,少年麵色蒼白,嘴角溢出鮮血,左手推刀三寸,“極限……拔刀斬!”


    無聲無息的刀光爆發,毫無阻礙地落在白虎身上,刀光落在後方的大殿上,將整棟建築一分為二。


    呼呼……路沉提著儀刀大口喘氣,悄然退出了玄耀態,單膝跪地,麵色慘白,這最後一道將苦海壓榨到極限了。


    白虎眼眸瞪圓,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少年,強行伸出手掌,拚盡最後一口氣,也要將路沉擊殺。


    然而他腰部扭動的刹那,肩頭到大腿浮現一道血芒,整個人一分為二,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源種:16點】


    收到麵板的提示,路沉劍眉輕挑,這白虎幫幫主,居然為他帶來10點源種,足以讓他再度提升境界。


    路沉看了眼地上的屍塊,搖搖晃晃起身,來到宋指揮麵前,後者倒在血泊中,如金魚大口喘氣。


    “宋指揮,感覺怎樣?”路沉沒去動他,他身上的傷口,正在以極緩慢的速度愈合。


    宋指揮靠到石壁上,望著白虎一分為二的屍體,再看見那垮塌的大殿,“刺激,真他娘的刺激!”


    他眼中既有後怕,也有著興奮,剛才白虎的手再進一分,就能徹底要了他的命。


    路沉疲軟地坐在他身邊,仰頭望著漫天繁星,“剛才多謝了,若非你以命相博,我也殺不了他。”


    宋指揮沒說話,染血的手拍了拍路沉的肩,“是我該謝謝你,否則我剛才就死了。”


    靠近山門這邊的位置,當望見路沉斬殺白虎後,數百人的隊伍立刻便歡呼起來,為他精彩一刀喝彩。


    肖無煙看了眼苗青,後者回他一個苦笑,兩個人什麽都沒說,卻又像什麽都說了。


    宋玉望見宋指揮沒事,也是鬆了口氣,隨即將目光移向路沉,“道法境二重都能殺,咱們是徹底趕不上了。”


    “有些人,我們注定追趕不上。”李白山搖頭,右手按住刀柄,左手推刀出鞘三分,卻再揮不出那一刀。


    砰!


    低沉的碰撞聲響起,這次後退的不是查大人,他立在原地,斷臂已然再生,雙掌如同漆黑的琉璃。


    “咳咳,當真是好手段。”鄭大人嘴角有血跡,左手捂住右胸,麵色蒼白了許多,但嘴角卻是勾勒一抹弧度。


    “即便你借助邪神力量,引發老夫的舊傷,可你敗局已定。”


    查大人徹底沒了笑容,猶如覆蓋層層寒霜,那雙冰冷的眼瞳中滿是殺機,“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第一次見到路沉,後者為了擊殺血脈境五重的胡嶽拚盡全力,後來又殺死無限接近道法境的趙千河。


    之後更是將道法境的雲鶴都擊殺,甚至現在……連無限接近道法境三重的白虎,都死在他的手下!


    這沒可能的,絕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距離八寶樓事件才過去多久,路沉便橫跨血脈境,修為突破道法境,而且還能跨境界擊殺白虎。


    這已然超出他的認知,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這種人,除非他一開始就在隱藏修為。


    想到這裏,查大人瞳孔收縮,緊緊盯著鄭大人,“他是你一開始就布下的棋子,你從稻香村就在算計我!”


    鄭大人亦是感慨路沉的表現,聽得查大人的話,不禁有些好笑,“你不能做到,不代表就沒人能做到。


    “這世上天驕無數,倘若你去過府城,就會明白,便是一日跨入道法境,也不是什麽誇張的事。”


    查大人掀起混亂的白發,發出不屑一顧的笑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敗局已定?”


    鄭大人蹙起眉頭,警覺地看著他,對方眼白如墨,一雙眼睛竟是化作純黑,那雙眼睛不帶絲毫感情。


    好似高高在上的神靈,視天地蒼生如螻蟻。


    與此同時,廣場上那幅怒海圖猛然顫動起來,像是與查大人氣息共鳴。


    他腳尖離地三尺,渾身被海水打濕,空氣裏彌漫著海鮮腐爛的味道,一股邪惡到極致的氣息從其體內爆發。


    查大人俯視鄭大人,那漆黑的琉璃手掌心豎起,朝著他遙遙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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