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蘇心茹暫且寬心重又坐下時,便聽到禹王江玉奕略帶有一絲疑惑考究地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還有……你有何圖謀?”


    到底是心細如發啊,原先那些囂張肆意不過是一張麵具,待到塵埃落盡便想起這些關鍵之處。自己想要蒙混過關倒也有些困難,直接明言卻更讓人難以相信,倒時候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心茹微微抿了口茶,趁著這麽會功夫細細思索了一番,這才重又抬頭看向江玉奕,笑道:“殿下莫不是不相信我?還是說殿下認為我一個小小的女子還能夠封王拜相?臣女倒是有些不明白殿下到底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蘇心茹沒有明言,卻又巧妙地告訴對方自己沒有惡意,消減對方對自己的懷疑。


    聞言,江玉奕微不可見地點點頭,也是,左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頂多求的便是能有一個好的姻緣,待自己許她一個名分便也是了。那一日這女子表現得不屑一顧,可在心裏總歸是歡喜的,否則今日怎會告訴自己這般重要的事情。好一個欲擒故縱!


    卻聽得江玉奕爽朗笑道:“心茹姑娘冰雪聰明,實乃女中豪傑巾幗英雄,不若他日我親自上門提親,以結百年之好。他日再議倒也方便不是?”


    分明是求親的話,卻聽起來這番刺耳,蘇心茹幾不可聞的微微皺眉,冷冷一笑道:“殿下多慮了,殿下金枝玉葉,臣女高攀不起,還請殿下寬心。”


    明著捧高對方,以皇家“金枝玉葉”,又以自己“高攀不起”為由,實際上也不過是拒絕罷了。


    江玉奕不管怎麽說也是堂堂皇子,高高在上慣了,縱有些爭權奪利,但骨子裏是永恒的驕傲,想如今自己已經放低姿態求親,這小女子到底還有什麽可求的,竟然膽敢拒絕自己,當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想著,江玉奕麵上頗有些寒霜,望在蘇心茹眼裏,隻覺得此人當真差的遠了。倘若是江玉晟,縱使受到莫大的屈辱,也能夠隱忍一時,待到時機成熟再給予對方重擊,可是麵前這人竟如此輕易地表露了自己的內心。


    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蘇心茹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來淡淡道:“今日之事,待到他日塵埃落定之時再議,殿下且珍重。”


    今日之事,既是指今日商議的圖景以及城防軍人員一事,又可以指剛才談及的婚嫁之事。蘇心茹沒有明言,卻告訴對方他日再議,避免了矛盾激化,也同時警醒對方一切尚未塵埃落定,還需小心行事。


    果然,聞言,江玉奕麵色稍緩,微微頷首算是認可,徑自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就在天字二號房內這二人上演著心機搏鬥之時,萬普茶館二樓的一拐角處,一襲緊身黑衣的男子緊緊扣著一名身著白色錦袍的男子的脖子。手上帶著巧勁,微微有些壓迫,卻又不會立即致命,但又隨時警示著對方。


    卻不想白衣男子依舊麵上帶笑,全然不見被挾持的窘迫,溫潤如玉一臉聖潔,周身環繞的古沉香帶著絲絲讓人沉靜的沁香,不是醫聖白雲默又是何人。卻見他拱手抱拳行禮道:“不知柳兄在此,小生唐突了,還望恕罪!”


    卻見黑衣男子麵色更沉,心道這人當真是有著資本的,如今受自己脅迫竟也不落半分風采,便也放開了掐住對方脖子的手,不待對方反應過來,便又快速地將對方提拽著,一個縱身飄入天字一號房。


    白雲默搖晃了兩下方站穩身形笑道:“柳兄的輕功果真是獨步天下,小生佩服之至!”


    “哼……白兄的聖手醫名更是響徹江湖,在下莫敢與君相比。”黑衣男子歪斜在躺椅上淡淡地說著,隻麵上稍緩,畢竟一句好話還是受用的。


    白雲默則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小生不過一個雲遊大夫,怎敢與盜王之名相提並論?”


    黑衣男子冷冷地哼了一聲,看了白雲默一眼,隻覺得這一身白衣甚是刺眼,憋著口氣半響才道:“白兄不必過謙,坐吧。”


    卻又不待白雲默坐穩便一個虛影便飄身落於對方身旁,一手隨意地搭在對方肩頭,手指輕扣著對方的肩胛骨,一雙狡猾的鳳丹眼微微上挑,出口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慵懶道:“我說小白啊,你覺得我兩的關係如何啊?”


    一句小白,瞬間讓偉大的醫聖化身為小小的寵物,卻不見白雲默有半絲不悅笑道:“自然很好,小生還記得,當時小生研究一味藥,卻苦於得不到好的藥材,當時正是柳兄您從毒霧山莊偷來給我,為此還險些中毒喪命,此等恩情小生沒齒難忘。”


    聞言,黑衣男子爽朗一笑,話說當時自己不過是對於毒霧山莊的陣法比較感興趣,便去遊玩一番順道給這小子捎帶了些特產回來罷了,沒想到這小子竟還記得。嗯,不錯!


    便聽黑衣男子笑道:“小白啊,這麽點小事何足掛齒啊,若是哪日你缺錢用,哥哥給你偷啊!”


    想堂堂醫聖,救死扶傷無數,如今竟落得個偷盜之名,雖說那一次偷不過是為了一味藥,更是為了救人解毒,斷沒有讓自己用偷來的錢財,便聽白雲默麵色微紅,窘迫地道:“柳兄切莫開這等玩笑,小生立誌救死扶傷,斷沒有偷盜之理啊!”


    本是一句實話,卻見黑衣男子一把提擰著白雲默的衣袖,兀自向上拋去,待到快到撞向屋頂之時,又一個瞬身扣住對方的腰,一掌向下劈去,眼瞧著就要落地,卻又一腳踹了上去。


    如此反複十次,黑衣男子這才作罷,隻穩穩地扶住白雲默,隨即一把嫌棄地扔到躺椅上,不待對方完全清醒過來便惡狠狠地問道:“你說你沒有偷盜之理,那你與那蘇家二小姐又是什麽關係?我自不會相信一個姑娘家會這麽輕易地上你的馬車,說!你到底用了什麽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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