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雲咬著牙根一聲令下,差點把家裏的司機嚇到溝裏去。


    唐曼雲今天早晨之所以這麽疑神疑鬼就是因為莊天鳴沒有讓司機送去公司,而是自己開車去上班,莊天鳴平時都有司機跟著很少自己單獨出門,要不是為了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幹嘛這麽鬼鬼祟祟的。


    唐曼雲讓家裏的司機跟著,這個司機跟了莊天鳴也有三四年了,對莊家發生的那些事多多少少知道點,以前莊謝沒離婚的時候他就發覺莊天鳴和他大嫂不正常,果不其然,莊謝一分道揚鑣,唐曼雲就搬進了別墅,莊天穆的女兒也跟著一塊進來了,哪有老爸一死就跟著老娘住進叔叔家的,這一家人可真夠亂的。


    司機心裏也看不上唐曼雲,沒名沒分的倒會擺架子,他是跟著莊天鳴的,平時也送送唐曼雲去逛街聚會什麽的,唐曼雲讓他跟著莊天鳴,司機不敢跟,他是不想幹了才會傻乎乎的去跟蹤老板,但是唐曼雲威脅他不跟著就立刻把他炒了,司機這才不情不願的開車載著唐曼雲跟上了莊天鳴。


    唐曼雲瞪著眼睛讓他去撞謝蔚然,他要真撞了,出了人命誰負責?!


    這女人傻了還是怎麽的,司機當然不會去撞,唐曼雲眼睜睜看著謝蔚然坐上出租車走了,氣憤的踹了座位一腳,大罵道:“傻了啊,叫你撞你為什麽不撞?”


    司機姓章,忍著心裏的怒氣好聲好氣道:“您這是在幹傻事呢,把人撞出個好歹這麽辦?”


    唐曼雲惡狠狠地道:“撞死也活該!”她這話說的惡毒,但是心裏已經沒有多少底氣了,剛才一時激動被怒氣蒙蔽了眼睛,現在回想起來心裏一陣後怕,要是司機真聽她話撞了,那她也完了。


    但是心中的憤怒卻無法平息,她這時終於體會到了謝蔚然過去二十幾年裏的感覺,正室放著不稀罕,偏偏偷偷摸摸的出去鬼混,這個鬼混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前妻,唐曼雲最不能容忍的對象謝蔚然!


    現世報也不過如此。


    好馬不吃回頭草,唐曼雲恨的牙癢癢卻一時又無可奈何,莊天鳴可以背著她搞小三搞小四,她看不見也就算了,但謝蔚然不行,她好不容易熬到兩人離婚,眼看著就要坐上正主的位置,怎麽可能容忍莊天鳴再回頭。


    可她目前的位置還處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拿不出正室的理直氣壯去教訓謝蔚然,隻能硬生生把這口氣暫時咽下去,想想心口一陣難受。


    唐曼雲獨自生了一會悶氣,腦仁疼的一跳一跳的,前頭司機回過頭來道:“咱就一直這麽等下去啊?”


    唐曼雲一生氣臉色黑沉沉的,原本光鮮靚麗的臉龐一下子仿佛老了幾歲,沒好氣的道:“回去吧,嘴巴嚴一點,今天這事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說著從錢包裏扯了三張一百的扔到了前方的座位上,司機收起來,心裏不屑的哼了一聲,開著車子回了莊家別墅。


    家裏空蕩蕩的,唐曼雲住進來後,把以前謝蔚然布置的東西搬得一幹二淨,全換上了自己選購的家居用品,原本清幽雅靜的風格變成了現在的華麗奢侈,連莊天鳴都有些看不順眼,但唐曼雲卻覺得時尚又貴氣。


    莊曉念還待在莊家老宅,昨天發生的事,莊天鳴之後狠狠地說了她一頓,她一賭氣幹脆就不回來了,莊天鳴現在是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兒不上道,淨扯他的後腿,最近也動了想再要一個兒子的心思。


    唐曼雲想著一陣煩躁,她現在還沒有工作,平時不是出去和幾個好友聚個會,就是逛街美容,慢慢的身體也養出了一絲貴婦氣質,體態雍容,舉手投足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調調。


    唐曼雲突然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哥,你給我找個人盯著莊天鳴,唉,錢不是問題,你別管了,我有分寸……”


    莊敘送走了莊天鳴和謝蔚然之後鬆了口氣,坐在辦公室裏發了一會呆,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今天早晨在溫銘身邊醒過來的場景,兩個大男人挨在一起,溫銘身材挺拔,身板結實,肌肉卻不誇張,平躺在床上,灰色的睡衣下胸膛微微起伏,睡衣領子開了一顆扣子,露出了裏麵精致的鎖骨,溫潤綿長的呼吸就在頭頂……莊敘當時腦子有些當機,心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幹出了之後的蠢事,現在想想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席徽敲門進來送文件,莊敘一本正經的在空蕩蕩的文檔上敲了幾個字,不再去想溫銘。


    中午去食堂吃飯,莊敘打了飯菜還沒等坐穩,口袋裏的電話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莊敘接起,那頭立刻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緊接著一個粗狂的男聲響起:“寶貝,想我了嗎?”


    莊敘半晌沒反應過來,身上一陣雞皮疙瘩,心想你誰啊?!亂喊什麽寶貝,神經病吧,剛想掛斷電話,那頭哇哇亂叫:“莊敘,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還好兄弟呢這麽快就把我忘幹淨了……”


    莊敘刷的一下想起來了:“羅冉?!”


    羅冉在那頭怪叫:“感動死我了你居然還記得我,哈哈莊敘我特麽的回來了,還不快來迎接我一下。”


    羅冉大學時期就投向了美帝的懷抱,慣好吃喝玩樂,不過學習成績不錯,在國外念得一等名校,上輩子回國後,自己辦了公司,後來莊敘在莊天鳴那裏做的不如意,就打算和羅冉一起創業,沒想到還沒等闖出個名堂,自己先掛了,莊敘‘醒’過來之後一直沒跟他聯係,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此時聽說他已經到了中海,心中也是一陣驚喜,笑道:“你在哪呢?”


    “機場,快來吧,待會要下雨了。”


    莊敘立刻起身開車去了機場,把羅冉接了回來,羅冉還是老樣子,理著個平頭,身高和溫銘不差上下,小麥色的肌膚精壯結實,休閑打扮,眉目英挺,鼻梁高聳,看見莊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莊莊,我可想死你了!”


    羅冉上前一把將莊敘抱住,出國幾年力氣大了不少,莊敘被他勒得喘不上來氣,拍拍他肩膀:“知道了你先放開我快被你勒死了。”


    羅冉笑嗬嗬的放開他,笑道:“還是老樣子嘛,聽說你訂婚了,我當時在處理一些麻煩事沒趕上,怎麽樣,媳婦漂不漂亮啊?”


    莊敘笑道:“漂亮,你肯定沒見過,見麵記得叫嫂子。”


    羅冉道:“什麽嫂子,我比你大,應該叫弟媳。”


    莊敘悶笑:“弟媳弟媳,到時候可別張不開嘴啊。”


    莊敘隻覺得上一次見羅冉還是昨天的事,心中一陣感慨,羅冉是他最交心的哥們,上輩子兩人一起奮鬥打拚,羅冉給過他不少幫助和鼓勵,羅冉粗中有細,經商手腕非常果決,眼光毒辣,看準了就出手,做事絕不拖泥帶水,行事風格幹淨利落。


    如今羅冉又回來了,莊敘身邊能有這麽一個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他看了羅冉一眼,後者正好奇的看著中海的街景,滿臉的懷念,這裏跟他幾年前走時變了不少,但是路邊還是種了不少梧桐樹,現在已經開始飄葉子了。


    “回來了想幹什麽?”


    羅冉想了想:“先看看再說,有自己創業的打算。”


    莊敘點頭,“這樣也挺好自己做老板,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告訴我,能幫的我一定幫到底。”他這話說的很真心,羅冉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重生前接觸的最後一個好友,一起奮鬥的好兄弟,無論如何,他想盡力幫助羅冉在中海市闖下一番天地。


    羅冉對著他挑挑眉:“還是莊莊最關心我了,結了婚還真有了那麽點家庭婦男的感覺,你要是個女的肯定忍不住娶了你。”


    “可惜啊你這輩子沒機會了,行了,別貧了,先回家還是先去吃飯?”


    “吃飯餓死了。”


    莊敘帶著羅冉去吃飯,羅冉爺爺羅書堂在鳳凰鎮,爸爸媽媽在中海市居住,在羅冉出國的時候就給他買好了房子,吃完飯莊敘開車去了怡園小區,兩人將房間粗略打掃了一遍,停手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


    “過兩天找個時間個大家好好聚一下,把弟媳也帶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大美人。”羅冉用毛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粗狂眉眼看向莊敘。


    “行啊,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你挺著急的。”


    羅冉嘿嘿笑起來:“看你藏得還挺緊的,你越這樣我越好奇,還能美成天仙怎麽著,嘖嘖,有了對象就是不一樣了。”


    說著羅冉眉毛又一蹙,似是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下問道:“對了,賀遊那小子哪去了?”


    莊敘和賀遊談戀愛的事隻有羅冉一個人知道,這還是莊敘有一次喝醉酒不經意間說出來的,當時正好和賀遊鬧別扭,羅冉拉他去喝酒,醉了之後莊敘忍不住說多了,這事就被羅冉知道了,後來莊敘和賀遊分手,羅冉也是知道的。


    莊敘目光平靜:“能去哪,還在中海,不過現在已經是混出頭了。”


    羅冉看莊敘已經放下過去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按照他倆以前分分合合的尿性,現在說不定還黏糊在一起呢,分了也好,賀遊看著就不像過日子的人,現在莊敘訂婚了也不怕賀遊再找過來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莊敘開車回公司,樊易已經提前回來了,席徽從秘書部借了一摞漫畫回來給他看,莊敘回來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戴著墨鏡翻著手裏的漫畫,莊敘將他臉上的東西拿下來,樊易不適應的眯了眯眼:“你回來啦哥。”


    莊敘噗嗤笑了:“怎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樊易裝模作樣的歎口氣:“明星的煩惱你不懂。”


    “臭小子!”莊敘笑嗬嗬的摸摸他腦袋:”“怎麽樣,跟你小白哥他們相處的怎麽樣,知道怎麽拍戲了嗎?”


    樊易趴在沙發上:“小白哥他們都挺好的,很照顧我,我以前跟著我大伯混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摸透了啦,就是第一次麵對鏡頭還有些緊張。”


    莊敘做回辦公桌,打開電腦,“好好努力,這些東西適應了就好,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樊易閉著眼睛:“隨便。”說著突然又笑道:“今天二舅舅還打電話安慰我來著,讓我以後有什麽事就聽你的,哥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麽了?”


    “我能跟他說什麽,不過你以後的零花錢算是有著落了,這件事別告訴你媽媽,是我們倆的秘密。”


    “還有,以後離莊曉念遠點,離他們家那幾個人都遠點,沒事別往你姥姥家跑聽到沒有。”


    樊易高興的手舞足蹈,點頭答應,傍晚下班開車回家,和溫銘回溫家大宅吃完飯,樊易也跟著一起去,溫銘的哥哥溫慕言也在,溫慕言莊敘隻在訂婚那天見過一次,不愧是兄弟倆,長相上絕對是沒得挑,不過兩人性情大不一樣,溫慕言更加溫和,舉止如同一隻優雅的豹子,桃花眼平時也是微微彎著的弧度,笑起來如春風拂麵,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而且這人是個很嚴重的弟控。


    溫慕言手底下有一家娛樂公司,裏麵有不少有名的大牌明星,樊小弟簡直把溫慕言當成偶像來崇拜,連莊敘都不甩了,緊緊地跟在溫大哥身後,乖巧的如同一隻兔子。


    莊敘撞了撞溫銘,後者正專心致誌的看著主持人分析股市走向:“你哥真是魅力無窮,你看樊樊那樣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溫銘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哄人的手段無人能比,樊易現在估計已經找不著北了,你那個弟弟太單純了。”


    正說著溫慕言施施然的走過來,溫和的眉眼看的時間長了確實有種被蠱惑的感覺,身後的樊易小跟班似的。


    溫慕言坐下,長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褲裏麵,優雅的交疊著,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裏的佛珠串,笑道:“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回來聚在一起看什麽財經新聞,等會吃完飯了帶你們出去玩,樊樊也跟著一起。”


    樊易傻嗬嗬的:“好啊好啊。”說著又沮喪道:“可是我還沒成年。”


    “沒關係溫大哥有辦法帶你進去。”


    溫銘看了他一眼:“他還是小孩子你別帶他去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


    溫慕言混跡在那個圈子裏,平時各種*肯定都會涉足,不用想也知道他能帶樊易去哪裏,溫銘有些警告的看了溫慕言一眼。


    溫慕言微微笑起來:“我有分寸,小孩子我能帶他去什麽禁忌場所,這點還用你提醒,放心,朋友的私人會所,一般人進不去,裏麵很幹淨,今天帶你們去看看,順便認識幾個朋友。”


    莊敘道:“既然大哥這麽說,那我們就去看看。”


    溫慕言點頭:“還是弟媳會說話。”


    莊敘:“……”


    除了長相,溫家兄弟倆某些方麵倒是挺相像的。


    兄弟倆很少能聚齊,溫父溫母看起來非常高興,還特意開了一瓶好酒助興,溫母現在最感興趣的話題就是莊敘和溫銘那兩個還沒出生的雙胞胎兒子,溫慕言聽溫母嘮叨了一通,不意外的聽到話題轉到了他身上。


    “你弟弟都結婚了,什麽時候你也給我帶個媳婦回來。”


    溫慕言很有經驗的蒙混過去:“有喜歡的我一定帶回來,媽你別急,總要看順眼才行啊。”


    溫母哼了一聲,知道溫慕言在敷衍她,這麽難得的日子裏也不想去計較,又笑著對莊敘道:“寶寶們現在很順利的在成長,再有不到九個月你和溫銘就要當爸爸了,這之前把你們倆的婚禮辦也給辦了,最近我和你爸爸正在選日子,結婚是人生大事,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我們溫家的規矩,結了就是死契。”


    莊敘差點把飯噴了,控製著麵部表情看向溫銘,無聲的問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們溫家還有這個規矩?”死契什麽的聽著怎麽有一種被騙賣身的感覺,訂婚前明明沒人告訴過他啊,雖然他沒有想過和溫銘結婚之後還要分開什麽的,他也沒想的那麽深遠,但是今天聽到溫母這麽說還是震驚到了。


    溫銘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高興,所謂的死契當然都是溫母自己那麽說的,但是莊敘的表情是怎麽回事,結婚了就是一輩子,難不成他還想過其他的可能不成,雖然不是死契,但是結了就別想離了。


    你這輩子都是溫莊氏了!


    莊敘從溫銘的麵癱臉上也看不出什麽意思來,默默地低頭吃飯,還在消化溫母剛才說的那句死契,溫銘看了他一眼,抬頭看見對麵的父親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了母親碗裏,想了想,抬手給莊敘夾了他愛吃的牛肉。


    莊敘看著溫銘的舉動,怔愣了半天,禮尚往來的給溫銘夾了一塊西蘭花。


    溫銘看著碗裏的綠色蔬菜,臉都快綠了,到不因為嫌棄莊敘,掀桌!他根本就不喜歡吃西蘭花好嘛,這種奇怪的蔬菜哪裏好吃了!?


    但是上次他自己默默的幹掉了半盤的西蘭花,莊敘還以為溫銘喜歡吃,溫銘在全家人關切的目光下,鎮定的吃進了嘴裏,迅速的吞咽了下去。


    吃完飯溫大哥帶著幾個人出去玩,他自己開車,樊小弟坐在副駕駛,興奮地說話,莊敘和溫銘坐在後座,過了一會,莊敘湊到溫銘身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吃西蘭花?”


    溫銘淡淡的‘嗯’了一聲,莊敘不好意思:“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幹嘛委屈自己啊。”


    溫銘深邃的雙眸閃著點點光亮,側臉好看的令人發指,他道:“我願意。”


    莊敘看著男人冷峻的眉眼,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手心有些發熱,可能是喝了紅酒的緣故,臉色也漾著一層紅暈,配上兩個梨渦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


    高大的鏤花大門被人打開,溫慕言帶著三個人走在厚重的地毯上,旁邊的小花園裏有人在聊天,看見溫慕言和溫銘抬手打招呼,看起來很熟稔的樣子,樊易好奇的打量著這裏,剛才還興奮的上串下跳,現在倒老實安靜起來,跟在莊敘身邊亦步亦趨的進了大門。


    房間寬敞明亮,低奢高雅,分為幾個不同的區域,人們各幹各的,溫慕言一進來就有人迎上來,笑道:“慕言,溫銘,怎麽現在才來,這兩位是?”


    這人跟溫慕言一般年紀,麵容英俊,溫文爾雅,穿著白西褲,薄荷綠的t恤,領口開了很大,能看到性感白皙的鎖骨,姿態風流。


    他看到樊易這個小孩子眼神變了變,看著溫慕言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溫慕言曉得他在想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想一些有的沒的,這是莊敘,溫銘的愛人,這位小朋友叫樊易,是莊敘的表弟,我帶他們來玩玩。”又對著莊敘介紹道:“裴安河,這間會所的主人。”


    莊敘還沒等反應過來,樊易瞪圓了眼睛:“裴天王!”


    裴安河大名鼎鼎,傲視群雄的雙料影帝,最近剛在國外的某電影節上拿到了一個分量很重的獎項,剛剛回到國內,莊敘就說怎麽這麽耳熟,原來真的是他。


    裴安河看到有自己的小粉絲,高興地笑起來:“小朋友很可愛嘛,有沒有興趣到娛樂圈發展?”


    樊易表情夢幻,還沒等回答,溫銘道:“你別逗他了,讓他自己玩吧。”


    幾個人在角落處坐下,莊敘看著周圍都是一些在電視上非常眼熟的一些麵孔,有幾個還是莊敘上輩子非常喜歡的實力派演員,他們坐下這一會,已經有好幾撥人過來打招呼了,樊易簡直要看不過來了,後來起身跟著溫慕言興致勃勃的去打台球。


    莊敘正和溫銘說話,身後有人叫道:“溫二少,好久不見。”


    莊敘轉身一看,愣了一瞬,來打招呼的中年男人莊敘不認識,但是他身邊的帥哥莊敘再熟悉不過了,賀遊。


    賀遊見到他也是一愣,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看見莊敘,表情有些不自在,和身邊的男人微微分開了一點,中年男人是個很有名的製片人,和溫銘熱切的聊了兩句,還向溫銘介紹了賀遊,溫銘麵無表情的打量了賀遊一眼,目光冷凝,看不出情緒,可是賀遊卻察覺出了一絲敵意,在賀遊還想在再深入探究的時候,溫銘已經收起了目光。


    莊敘看著兩人走遠,那個姓曲的製片人不經意的伸手摟了賀遊一下,被賀遊巧妙地躲開了,莊敘垂下眼,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他早就應該想到賀遊能爬上現在這個位置背後肯定幹淨不了,但是親眼看到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這些現在已經跟他無關了。


    莊敘有些無聊的坐了一會,起身去二樓的陽台上透透氣,站著吹了一會風,身後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身後,“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裏?”


    莊敘轉身看著身後的賀遊,半晌道:“上來透透氣。”


    賀遊笑起來,伸手把手裏的酒遞到莊敘麵前,莊敘不接,挑眉看著賀遊,賀遊微微笑著看他,兩人對峙了了兩秒,來往的人好奇的看著他們倆,莊敘扯扯嘴角,伸手拿過了那杯香檳酒。


    賀遊開口道:“現在,大家都拋開過去重新開始,無論如何,我在這裏祝你和溫銘幸福。”


    莊敘心中訝異,還以為賀遊過來想幹什麽呢,聽到他這麽說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人態度怎麽變化的這麽快,據他了解賀遊可不是這麽輕易放棄的人,莊敘突然想到了剛才那個和賀遊曖昧不清的製片人,難道是賀遊的新情人?這樣也好,大家該斷的斷該好的好。


    賀遊舉杯:“致我們逝去的愛情。”


    莊敘差點把酒噴在他臉上。


    賀遊走後,莊敘又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可能是吹風吹多了,頭都開始疼起來,轉身往樓下走,剛走了幾步,隻覺得身上越來越不對勁,身體裏漸漸地熱起來,好像有一股熱氣再往外湧,莊敘拍拍臉,喘了口氣站在樓梯口想清醒清醒,後來實在撐不住,腳軟的坐在了樓梯上。


    怎麽回事?莊敘緊喘了幾口氣,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感官,嘭嘭嘭的心跳充斥耳膜。


    溫銘上來找人,一抬頭看見莊敘紅著一張臉坐在那,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能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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