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敘在審訊室裏坐了快一個點了,警察說在他車裏搜出的毒品數量是五十克,這也就意味著他很可能要背上至少七年的刑期,莊敘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的車裏怎麽有這五十克毒品的,如果說有人栽贓陷害,那是什麽時候——


    最近查的嚴,縱使知道莊敘的身份,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一遍,倒騰毒品那可是大罪,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富家公子吸毒太常見了,但是誰讓莊敘倒黴的被逮個現行呢,這下想推卸責任都沒法給他找借口了。


    溫銘臨時主持了一個會議,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會議剛剛開到一半,各個部門主管都在等著大老板講話,溫銘拿起手機一看,是孫德元,頓時蹙眉,孫德元很少在他工作的時候打電話過來,像現在這種情況,一定有什麽急事。


    “溫總,莊總被警察帶走了。”


    溫銘站了起來便往外走:“怎麽回事?”


    “勝子剛才給我的消息,他手下的小弟親眼見到莊總被帶進局子裏了,具體原因還不清楚。”


    溫銘臉色冷凝,放下電話讓秘書先中止會議,帶上律師便趕了過去。


    而那頭的莊敘已經被一個小警員盤問了好幾遍,配上他尖厲的嗓音,莊敘被他吵得頭都大了,小警員可能是剛剛從警校畢業,渾身都充滿了幹勁,對莊敘的回答不依不饒的,一副堅決維護正義的神情,把莊敘當成了十惡不赦的犯人來對待,莊敘心裏冷笑,這幫老滑頭知道他惹不起,自己不動手偏偏讓一個愣頭青來盤問他,他再不想辦法出去,就得被這個小警員弄成神經病。


    好在溫銘速度夠快,不到十分鍾就到了,再過了不到半個點中海市的公安局局長也過來了。


    宋局長見溫銘穩穩地坐在辦公室裏不動,頓了頓,關上門笑著迎上來:“溫老弟,不好意思來晚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開完會。”


    溫銘抬眼看他,“宋局,您給個麵子,我今天就想把莊敘帶回去。”


    宋局笑道:“可以,等會先交個保釋金,人你就可以帶走了,這件事情我們也會徹查的,還弟媳婦一個清白,這種栽贓陷害性質太惡劣了,一定要嚴辦。”他笑了下又道:“最近有些忙,代我向二老問個好,等過段時間我一定登門拜訪。”


    溫銘點頭,“多謝宋局,你要是不來人恐怕我也帶不走。”


    宋局長心中一緊,知道溫銘話裏的意思,今天這事確實有點不對勁,手底下那群人都是幹什麽吃的,就算不認識莊敘,溫銘總該知道吧,他被叫過來的時候就覺得有問題,等把人送走了,一定要好好問問,差點給他惹了大麻煩。


    莊敘在裏麵待了兩個多小時才被放出來,派出所的審訊市裏密不透風,連個風扇都沒有,熱出了一身汗水,連口水都沒喝上,加上被那個小警員不間斷的盤問,耳朵裏一直嗡嗡響,一出了審訊室迎麵撲來一陣冷氣,莊敘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溫銘看見莊敘略微蒼白的臉色,臉上快掉冰渣了,宋局長也是一陣緊張,不過好在莊敘沒有受什麽皮肉之苦,他心裏狠狠鬆了口氣,如果這幫手下用點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把莊敘折騰了,那他就麻煩了。


    宋局長親自把人送上了車,看著車開遠了才擦擦汗回了辦公室,逮著陳所長狠狠訓了一頓,陳所長也是直冒冷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抓的是莊敘,最近嚴打,各個單位都想著立功,他們也不落人後,一接到報警幹淨就派人手趕了過去,逮回來才發現是莊敘,但是物證都有了,這也不算冤枉他,直接放人那不是打自己臉嗎,他正想著要怎麽辦,沒想到溫銘來的這麽快,他們把莊敘帶回來前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這位大爺就消息靈通的趕了過來,簡直是神速啊。


    他們這片地方和龍飛有點矯情,屬於互利互惠的存在,剛才接到警報剛把莊敘帶回來了,馬上飛龍公司二把手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劈頭就問是不是有人在他們地頭倒騰毒品,陳所長知道龍飛公司眼線遍地,但是這麽快就知道消息是不是也有點太快了,但是他疑惑歸疑惑並沒有細問,把這事就跟龍飛公司的二把手透露了,結果這位叫薛兵的二把手就暗地裏讓他把莊敘盡量扣上一天,說是他們老大龍飛已經火了,莊敘在他們地頭藏毒已經犯了大忌,讓陳所長給他點教訓。


    陳所長哪敢教訓莊敘,但是龍飛這個人他還是比較顧忌,隻讓下麵人把賈瑞這個愣頭青派去稍微為難一下莊敘,再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沒想到這一拖延就把宋局長給弄來了,他心裏一陣後怕,幸虧沒對莊敘動手,要不然宋局長肯定得撕了他,當下把事情都跟宋局長說明白了。


    宋局長略微一思忖心裏就有了分寸,這事必須要查,不僅要查還要查個一清二楚,給溫家和莊家一個交代,這種豪門最看重臉麵,今天讓他們給逮回來了,改日他就得裝孫子把人家麵子都給補上,溫家能在中海站穩腳跟,不僅因為家族世代經商底蘊豐厚,溫銘的叔叔伯伯都是地方大員,一句話就能把他這個小局長給拿下了。


    莊敘閉著眼睛坐在車裏,一熱一冷這麽一折騰,他感覺肯定要感冒了,現在身上就有些不對勁,他躺在溫銘腿上,閉著眼睛歎口氣:“幸虧你來得及時,我簡直要被那個小警員的尖嗓門給折騰出幻覺了。”


    溫銘蹙著眉頭:“在你車裏放毒品,除了家裏就隻有公司了,家裏不太可能,最近在公司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莊敘閉著眼睛想了一會,腦子發空,想了一圈沒想到什麽可疑的人,在快要放棄時,突然想起了下班時和他撞了一下的那個穿著技術部工裝的男人,一下子坐了起來,蹙眉道:“倒是碰到了那麽一個,就在五點多鍾下班的時候,在停車場見到了一個穿著我們技術部門工裝的男人,他帽簷壓得很低,我沒有看清他的臉,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你這麽一說,還真有些挺可疑的。”


    “停車場?”


    “對,他手裏拿著一個工具箱,現在想想,那個工具箱也不對勁——”


    溫銘道:“去你們公司調監控,你先回去休息。”


    莊敘伸了個懶腰:“我不累,我也想知道那個陷害我的混蛋長什麽樣,居然在我車裏放毒品,絕對不能放過他。”


    兩人去了公司,調出監控,孫德元帶著人也趕了過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有一處監控探頭壞掉了,而莊敘的車正好停在了那個死角裏,當時的畫麵沒有錄上,幾個人隻能從其他畫麵裏尋找這個可疑人的身影。


    這個男人看樣子很清楚監控的位置,一直小心翼翼的沒有露出真容,在路過一個拐角,就在他不小心撞上莊敘時,溫銘突然道:“停,把畫麵放大。”


    孫德元手下的黑客很利落的將畫麵放大,那個人低著頭,隻能看清後背,在畫麵放大後,溫銘指著那人的脖子問道:“這是什麽?”


    眾人湊上前去仔細看,突然孫德元手下的小弟道:“唉!這很像龍飛公司的統一紋身啊,就是後背統一紋了一條大龍,脖子這裏就是個龍頭,跟我見過的一模一樣。”


    溫銘蹙眉,讓黑客把畫麵在放清晰點,這下手下的小弟十分肯定的道,這肯定是龍飛公司的紋身沒錯,除非是有人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龍飛公司?!莊敘聽說過,說是公司但是具體幹什麽別人都是一清二楚,他真的想不到自己是怎麽惹到了這個人,竟然讓對方這麽下力氣設計陷害他。


    溫銘也緊緊蹙著眉頭,臉色陰沉的看著監控畫麵,人不犯我不不犯人,對付這種人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跟這個龍飛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雙方都承認對方的地位,這麽多年來互不相犯,龍飛這是玩的哪一出?


    溫銘以很簡單粗暴的方式回敬了龍飛對莊敘做的事情,龍飛手下的三家酒吧在一夜之間被警察突擊,並查獲了不少搖頭丸等致幻劑和興奮劑類毒品。


    龍飛公司的辦公室裏,老大龍飛坐在沙發上聽著手下的匯報發了大火,一腳把茶幾踹成了兩節,竟然有人敢設計他,簡直吃了豹子膽,二把手薛兵挑了挑嘴角,在龍飛耳邊嘀咕了兩句,龍飛眯起了眼睛。


    兩天後,龍飛找上了溫銘,雙方約定好了在一處會所見麵,龍飛帶著人過去時,溫銘和莊敘已經等在裏麵了,他們倆身邊都沒有人,但龍飛知道,附近肯定埋伏了一個排的人在等著他,隻要他動手雙方今天就要來一場惡戰了。


    他想過要給溫銘點顏色瞧瞧,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透著蹊蹺,雙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麽溫銘突然就對他發難了,據薛兵告訴他的,這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倒要看看是多大的棋,橫到他頭上來了。


    龍飛推開大門,屋裏溫銘和莊敘坐在沙發上喝酒,有說有笑,好像根本沒把他當成一回事,裏麵沒有其他人,龍飛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帶著薛兵進了屋。


    “喲,溫老板,這麽有興致。”龍飛大喇喇的坐下,手裏夾著一隻雪茄,眯眼蹙眉的抽了一口,噴出一口白茫茫的煙氣,眼神打量著對麵的莊敘和溫銘。


    溫銘不動聲色的倒了一杯酒遞給龍飛,龍飛頓了頓,莊敘笑道:“龍老板怕我們下毒?”


    龍飛挑起一邊眉毛盯著莊敘,莊敘麵不改色的看著他,過了兩秒鍾,龍飛突然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讚道:“好酒啊,弟媳婦咱倆也是頭一回見麵沒帶什麽禮物你別介意啊。”


    莊敘滿頭黑線,強忍著沒翻白眼,坐回去扯了扯嘴角,龍飛咂吧咂吧嘴,端著酒杯又抽了一口煙,抬起下巴看著溫銘,哼笑了一聲:“溫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咱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次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完全不給我龍某人麵子啊,經營毒品這可是重罪,溫老板你未免也太狠了點。”


    溫銘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淡淡的道:“我隻是做了一個公民應該做的事,龍老板的酒吧一直暗中在經營這些東西,害了不少人,難道我好心報警也有錯嗎?龍老板也太不分是非了。”


    龍飛立刻蹙起眉頭,放下酒杯道:“我的酒吧經營毒品?!溫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有膽子陷害我沒膽子承認,我龍某人從來不碰毒品,大家今天把話說明白,你此舉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太平日子過夠了,想找找刺激啊。”


    溫銘不欲跟他爭辯,扭頭跟莊敘交換了一個眼神,莊敘遞給龍飛一個紙袋,“龍老板說自己沒有經營毒品,那這些照片怎麽解釋?!”


    龍飛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吐出了嘴裏的雪茄,蹙眉看著手裏的照片,一張張全是在他酒吧裏拍攝的,暗中交易搖頭丸之類的毒品,看日期最早從三個月之前就開始了,龍飛震驚不已,他許久沒有過問底下酒吧經營了,一直都是薛兵在負責,媽的,居然倒騰起毒品了!


    龍飛將照片甩在一邊,哼笑:“溫銘你什麽意思?!這些人都是你請來的吧?!這樣就想把我糊弄過去,退一萬步講,就算我酒吧裏幹這些事了,你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麽著,假惺惺的裝什麽好人,我看你就是想打架是吧?”


    “吃飽了撐的?!嗬。”溫銘冷笑一聲,身邊的空氣立馬降溫了,“龍老板貴人多忘事啊,我愛人前兩天才被你們龍飛公司設計進了局子,你這麽快就忘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龍飛先下手的,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哈?!”龍飛一副見鬼的表情:“你說的愛人是誰?是這位?!”


    溫銘蹙眉,唰的一下臉就黑了,龍飛瞪著眼睛道:“你越說越離譜了,我還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設計過你媳婦,你既然這麽說,那就拿出證據,我倒要看看我自己沒做過的事你怎麽給整成真的。”


    “這個。”莊敘把一張照片拍在桌麵上:“龍老板一定認識,你身上應該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龍飛一下子頓住了,驚疑不定的看著照片上的人,那人後背的紋身被清晰的放大,一看就是他們公司的沒跑了,因為這個樣式的紋身已經被他承包了,絕對不會有不是公司的人紋這個。


    “這是視頻,龍老板可以回去看看,我當天就被人陷害抓走了,這個我相信你也可以自己證實,龍老板說這不是你幹的,那另一種可能就是你們內部出叛徒了,還有你的酒吧經營毒品也是事實,我們也沒有必要拍這些照片騙你,你可以自己回去查查,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龍飛緊蹙著眉頭,溫銘和莊敘確實沒必要騙他,來之前他就一直對是事情抱有懷疑,現在越聽越感覺蹊蹺,現在的情況好像是他們雙方都覺得對方挑的頭,可老天作證,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龍飛沉住氣,他一定要搞明白這裏麵究竟是怎麽回事。


    龍飛抓起桌麵上的優盤揣進兜裏,站起來道:“我看我們都有些誤會,這樣,我先回去查個清楚,改天我們再聚聚,把事情說明白了。”


    溫銘挑眉穩坐著不動:“慢走不送。”


    龍飛扯了扯嘴角,莊敘站起來把人送到門口,不遠處薛兵立刻迎上來,警惕的看了莊敘一眼,和龍飛並肩出了會所,龍飛上了車,一言不發的沉著臉,薛兵問道:“龍哥,他們為難你了?”


    龍飛突然扭頭看他:“大兵,咱酒吧裏有毒品買賣這事你知不知道?”


    薛兵愣了一下:“龍哥,這是姓溫的在坑你呢,你還真相信啊!”


    龍飛抽了一口煙,“哦,是嗎?無風不起浪,我也好久沒動手查查下麵的生意往來了,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整頓整頓,別再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薛兵眼神一沉,點頭道:“也是,溫銘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把咱們生意攪合的一團亂。”說完氣憤的道:“龍哥,你打算怎麽教訓他?”


    龍飛垂下眼睫磕了下煙灰,哼笑一聲,眯起眼睛道:“不急,有的是機會”


    薛兵微蹙了下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來,“有龍哥這句話就夠了,大家都在等著你給我們報仇呢。”


    龍飛笑笑沒有再說什麽,雙眸卻越發的深不見底。


    *


    莊敘感冒還沒有完全好透,回到家吃了藥便睡著了,溫銘在書房接了一個電話,那頭宋局長連連道歉,說是莊敘的嫌疑已經洗清了,改天他要親自登門給莊敘道了歉,溫銘臉色冷氣嗖嗖的,道歉?!感冒渾身難受的不是你,現在來放什麽馬後炮,早用不著了,溫銘想一口拒絕,但是想到家裏的關係,還是不冷不熱的應承了下來,放下電話回到臥室,莊敘已經睡熟了。


    溫銘看著媳婦白裏透紅的麵頰,心中一陣柔軟,莊敘感冒不容易好,病一場感覺整個人都瘦了。


    莊敘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發覺自己被溫銘抱在懷裏,一動不動的又堅持了一會,實在餓的受不來了了,剛剛動了動想下床,溫銘就醒了。


    “醒了?餓不餓?”


    莊敘笑道:“你怎麽知道我餓了。”


    “我聽見你肚子叫了,中午喝得雞湯還剩點,等會熱一熱,我再煮個麵條。”


    莊敘一把抓住他,笑道:“還是我來煮吧,我想吃地瓜粥,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溫銘和他交換了一個親吻:“我隨你,這兩天冰箱都放滿了,我去看看有沒有你要的東西。”


    兩人下樓將廚房這兩天積攢的一大堆補品食材收拾了,水桶裏還有兩條活魚,莊敘沒有力氣去折騰它,放到一邊決定先養兩天再料理,飯還沒等做好,宮縱提著一大堆東西過來,莊敘前兩天被抓得事瞞得緊,隻有宮縱一個人知道實情。


    大廚一過來,莊敘就不用下廚房了,一頓飯吃完,莊敘出了一身汗,一下子感覺身上都輕鬆了。


    吃完飯,溫銘坐在沙發上突然對著宮縱開口道:“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宮莉?”


    “見過她一次,她最近好像安分了不少,一直沒有什麽大動作,我派人盯著她,沒有發現她再跟那個錢東接過頭。”


    溫銘道:“她安分不了多久了,那麽大一塊燙手山芋在她手裏,她肯定急著找人脫手,說不定已經找好買家了。”


    宮縱蹙眉:“是嗎,怪不得最近總覺得她有些異常。”


    宮莉那頭,她這些天確實安分了不少,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公司裏,但就像溫銘說的,這個女人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晚上宮莉又去了上次的那個酒吧,在包間裏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個男人敲了三下門,很快的閃身進了包間,摘下了頭上的帽子,赫然就是龍飛的二把手,薛兵。


    宮莉笑著站起來,和薛兵握了下手,倒了一杯紅酒給薛兵,道:“薛大哥辛苦了,多虧你幫忙給我出了口惡氣。”


    薛兵擺擺手:“宮總別這麽說,我們是合作對象嘛,有什麽事當然要幫你一把了,再說了,這事可是一舉兩得,我也有自己的考慮。”


    “但是。”宮莉蹙眉道:“莊敘還沒關上一天就出來了,我不甘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宮莉蹦躂到頭了。


    謝謝投喂營養液的小夥伴們!有的連投好幾瓶,血陽真是感動的五體投地,淚流滿麵撒丫子滿村亂跑,晚上多吃了好幾碗飯,就算長胖了也木的關係,因為每天都能看見舉著簍子在下麵攢潤滑劑的溫攻(~o ̄▽ ̄)~o 。。。滾來滾去……o~(_△_o~) ~。。。


    謝謝最愛恭彌的火箭炮!!把作者炸糊了( ̄)撒點孜然味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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