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真铩羽而歸,正在家裏生悶氣呢,姑姑又奪命連環call打過來追問進展,汪真真隻好胡亂扯了一通,說去了公司才知道她那老同學出差考察去了,沒見著人,下一次見麵必定是分分鍾拿下所以姑姑你不要擔心。她姑姑也就放心地掛了電話。


    這天晚上,汪真真為了泄憤,讓森田研一在月圓之夜化身一夜七次狼,直接讓小受朱仲謙住進了醫院肛腸科,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直接成了殘菊敗柳。


    汪真真邊畫邊想,森田研一你真是個禽獸啊。


    她扔了筆,喝了口水,搖頭歎氣,汪真真你真是個禽獸的作者啊。


    %%%%%%%%%%%%


    這周見不到朱仲謙,汪真真隻好打他電話,結果不論是中午打還是晚上打,聽到的永遠是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每一次告訴你都是“稍後再撥”,稍後再撥以後告訴你的還是“稍後再撥”,汪真真“稍後再撥”了好幾次,氣得一把把電話扔在她的狗兒子卷毛身上,卷毛無辜地嗚咽一聲,躲回它的狗窩去了。


    汪真真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外乎就三個可能性:一、朱大老板現在是確實忙;二、他那個田儂曦愛得火熱,熱戀期不停煲電話湯;三、也難保大老板現在眼界太高,壓根不想理她這種*絲同桌。


    她覺得最後一個可能性最大。


    她其實隻猜對了一部分,朱仲謙確實是不接她電話,但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經過這一個禮拜的隱形調教,朱大老板教會了汪真真一首歌,歌詞的內容是這樣的:朱仲謙不是你想見,想見就能見。


    汪真真隻好找好友高芷然吐槽,高芷然把她一頓罵,“天真的蠢貨!你當誰都揣著高中回憶當寶呢?也就你這傻帽,你想人家朱仲謙,高中那會胖成什麽樣,人家現在是頂級高富帥,恨不得把高中見過他那模樣的人一個個全滅口了,還有,頭一個滅口的就是你汪真真……”


    多麽痛的了悟。


    被好友這麽一提醒,汪真真總算是認識到任務的艱巨,想來想去,隻好又縮著脖子癟三一樣去公司堵朱仲謙,一邊想,這回就是給朱大老板做孫子也要把事情拿下,一邊想事成之後,再也不理這死豬頭了,死也不理,下輩子還是不理。


    她要跟他絕交!


    但絕交前他要出點血!


    永遠是冰山臉的夏秘書見了她,還是那句話:“汪小姐,你沒預約。”


    汪真真靦著厚臉皮輕快地笑了笑,“啊沒事沒事,我在外麵等他就好。”


    她咬著一口白牙,從口腔裏蹦出一個字一個字,“他總會出來的。”


    然後她就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中,潑皮一樣往沙發上那麽一坐,然後手摸進了包裏,慢慢地掏出了一本漫畫,在人來人往電話聲綿延不絕的總裁辦裏,投入地看了起來。


    夏秘書見她這陣勢,推了推眼鏡,拿起電話說了幾句,掛完電話就忙自己的了。


    秘書室的小姑娘噌到她身邊,滿臉好奇泡泡,“夏姐,那女的誰啊?找老板的?”


    夏秘書幾不可聞地“嗯”了一下。


    “老板什麽指示啊?”


    “晾著。”


    汪真真看著看著,就不幸地睡著了。


    這宏科的沙發真是*的存在,用來睡覺真是太合適了,汪真真在夢裏發出舒服的歎息,嘴角噙著滿足的笑,她昨晚為了趕下期連載畫了好幾場森田研一和朱仲謙的床戲,邊畫邊噴鼻血,老實說腎有點虛,所以白天就想睡得很。


    她直接橫躺下來了,中間有人踢了她幾腳,越踢越重,汪真真以為在家裏,不爽地嘟囔:“卷毛走開,自己找東西吃……”


    翻了個身,又睡得昏天暗地。


    等汪真真睡飽,天也黑了,不遠處的妹子正收拾包包準備下班,汪真真扇了自己一巴掌,竄起來奔到夏秘書那邊。


    “夏秘書,你們老板人呢?”


    夏秘書連眼皮都不抬一下,“老板晚上有應酬,提前下班了。”


    “神馬?!”汪真真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才是豬頭啊,居然昏睡了一下午!


    她趕緊問,“那你們老板看到我來了嗎?”


    “他見你睡得香,讓我們都不要吵醒你。”夏秘書笑了一下,“汪小姐的睡眠質量很好嘛,我看著都羨慕。”


    “也不是啦,”汪真真欲哭無淚,“……你們這的沙發挺舒服的,進口的吧?”


    “是啊,意大利natuzzi的。”


    汪真真胸一挺,“那我明天還來睡。”


    “咳咳。”夏秘書喝水嗆住了。


    汪真真怕隔天又等的睡過去,這晚特別早就上床了,第二天精神滿滿地起床,她對著鏡子握拳大叫:資本家同桌,我來了!


    到了宏科,夏秘書依然充當門神,“汪小姐,老板沒空見你,他在開會。”


    這都是借口!姓朱的擺明就是不想見她!


    報複她那晚吃了好多大龍蝦!


    汪真真氣勢磅礴地拍了下桌子,眼神堅定,一字一句,“你跟他說,我懷了他的孩子!”


    姑奶奶就不信治不了這臭豬頭。


    夏秘書震驚了一下,拿起電話悄聲說了幾句,掛了電話以後又露出職業笑容,“老板讓你好好生下來。”


    汪真真目瞪口呆,眼見一個女職員拿了一份文件來找夏秘書,她靈機一動,撒開丫子就往朱仲謙辦公室奔去。


    軟的不行,那她隻能來硬的了。


    “哎,汪小姐你不能進去!”夏秘書在她身後急忙阻止,聲音早沒了冷靜。


    可惜已經晚了,汪真真早已經打開門,豪邁無比地一腳踏進了門,“姓朱的”三個字剛喊出口,眼見辦公室裏除了豬頭以外,沙發上還坐著四個認真傾聽他講話的男女,呼之欲出的“你夠狠”三個字又痛苦地咽了回去。


    所有人都用看著外來生物的眼神看著她,朱仲謙盯著她的眼神更是冰涼刺骨。


    汪真真滿臉歉意,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走錯了。你們繼續繼續。”


    汪真真嚇出半身冷汗,關了門就往外衝啊,夏秘書早預料到她有這下場,皮笑肉不笑道,“我說了老板在開會,夏小姐怎麽不信呢?”


    “是啊是啊。”汪真真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想,鬧了這麽一出,媽蛋這同桌友誼基本破裂了,豬頭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了,找他買保險更是不可能的事,算了,今天先回去歇了先。


    汪真真就急著往後方撤了。


    夏秘書見她要走,問,“夏小姐準備走了嗎?”


    汪真真朝她擠了虛弱無比的笑,“我先回去把孩子生了。”


    “噗嗤。”夏秘書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


    汪真真下了電梯,正出了宏科大門,電話煞氣無比地響起來了,她手一抖,就知道興師問罪的來了。


    電話裏傳來朱仲謙冷冽的聲音,“人呢?”


    汪真真賣著笑臉,“嘿嘿,我先回去了。”


    朱仲謙陰陽怪氣的,“聽說你是回去給我生孩子?”


    “那個我開玩笑的,”汪真真一臉慫相,“給你生孩子當然是田小姐的事了,我這不……這不見你不願意搭理我,逼急了嘛。”


    “滾上來。給你五分鍾。”大老板終於一錘定音。


    汪真真也就癟三一樣滾上去了。


    秘書科的妹子們見了她,都投來各色異樣目光,汪真真厚著臉皮朝麵無表情的夏秘書笑了一下,就徑直推開了朱仲謙的門。


    但是門開著,她的屁股還在門外,半個身子鬼鬼祟祟地探進去,見裏頭就老同桌一個人,心虛無比地朝他擺了擺手,討好地“hi”了一聲。


    坐在辦公桌後的朱仲謙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像是隨時要轟她出去。


    這一眼虐得汪真真通體舒爽,當年她若幹了蠢事惹豬頭不快,比如明明是自己放屁了卻誣陷是豬頭,比如明明是自己想吃卻誣陷是豬頭要吃的,總之那個時候汪真真已經黑化到什麽壞事都賴在好同桌豬頭身上,每到那時,豬頭那被肥肉擠小的眼就會朝她射出萬道冷箭,豬頭雖然胖,但作為資本家的小崽子,那眼神是具有天生的威懾力的。那會汪真真自然是不怕他的,作為回報,她每回都是朝他無賴一笑,然後猛戳他的胳肢窩,胖子最怕癢,就會忍不住笑出來。


    現如今汪真真自然是不敢戳朱仲謙的胳肢窩了,她隻是覺得這個眼神熟悉無比,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她有一種被虐的快感。


    “嘿嘿,我滾上來了。”她的聲音裏滿是諂媚。


    朱仲謙把筆一扔,靠在椅背上,“說吧,找我什麽事?”


    汪真真就糾結了,這種求老同學出錢買保險的事怎麽能直說呢?想當年隻有她欺負他的份,現在是她反過來求他,這種求人業務她很不熟悉啊!


    老同學身居高位,她上門求人買點保險,這不是擺明她混得很差很差嗎?


    汪真真發現自己張不了嘴。


    她努力了一下,張嘴了,但是一個屁字說不出來。


    她就像個木頭樁子在門口不聲不響杵了三分鍾。


    她跟朱仲謙兩人,大眼對大眼,誰都不說話。


    然後。


    “啊哈,你的辦公室好氣派啊豬頭。”下一句,“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慫神上身,撒丫子跑了。


    汪真真就這麽沒出息地出了宏科,在街上閑逛的時候,她心裏把自己鄙視了一萬遍,然後鬱悶地去狂吃了一頓,就撐著肚子回家了。


    汪真真心裏落差很大。


    她果然要麵對現實啊,現實就是再好的同桌關係也抵抗不住時間的侵蝕啊,那年她每天中午拿豬頭的胳膊當枕頭睡的時候哪想到她現在需要求他幫忙啊,現在慘兮兮地開不了口,早知道當年就對他好一點,多拍他的豬屁股,哄得他高興了,也會念著舊情幫幫如今落魄的她。


    汪真真很低落,路上經過小吃店,又去吃了一頓。


    然後她就縮回她的小房子裏畫她的男男愛了。


    但是姑姑的奪命連環call永遠是那麽地準時響起,等汪真真苦著臉打發完了,她老娘的電話又殺過來了,在電話裏把她一頓海扁,說她姑姑那麽器重她,還一點成績都沒幹出來,連帶她老娘也臉上無光,要是再不爭氣還把時間耗在那些浪費光陰的漫畫事業上,那麽走著瞧,公寓,收走!卷毛,燉了!


    汪真真抱著她家狗兒子卷毛瑟瑟發抖啊。


    她想來想去,挖空腦袋把自己的同學好友過濾了一遍,閨蜜高芷然跟人創業好像也沒什麽錢剩下了,沒轍,魔爪還是得伸向最有錢的老同桌朱仲謙。


    但是今天沒出息到這份上,汪真真實在沒臉再去宏科了,她輾轉反側想了半天,最終決定睡死過去先。


    消停了好幾天,汪真真又頂著張厚臉皮去宏科了。


    但是這回她不是去找豬頭的,她決定從夏秘書身上下手。


    夏秘書見了她又露出“你怎麽又來了”的表情,汪真真也不生氣,跟她扯了幾句,比如“天氣挺好啊”,“你們大樓空調真舒服啊”之類的廢話,在夏秘書快要不耐煩說“汪小姐你沒預約”的時候,汪真真破天荒地問她討了一張名片,然後就在所有人的驚愕中飄走了。


    晚上汪真真就給夏秘書發短信了,“夏小姐,吃了嗎?”


    完完全全是猥瑣男的口氣,把正在火鍋店裏跟人涮火鍋的夏秘書給嚇咽著了。


    你是?


    我是你們老板的老同學汪真真啊。


    哦,有事嗎?


    沒事沒事,你幹嘛呢?


    吃火鍋,有事嗎?


    火鍋啊,火鍋好啊,夏天吃那叫一個爽。


    你有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你今天的裙子挺漂亮的,哪裏買的?


    香港。


    香港啊,香港我都沒去過。世貿大樓很高吧?我看了西雅圖夜未眠以後就特別想去。


    ……


    小姐,你說的是紐約的帝國大廈,它跟香港沒有半毛錢關係,關鍵是,世貿大樓911的時候已經塌了!


    一貫冷靜的夏秘書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裏徹底怒了:汪小姐,我是異性戀!


    再說,你找人搭訕也要先學好常識好嗎?


    夏秘書火大又發了一條:有事直說。


    汪真真見人姑娘都怒了,也就直說了:你們老板下班以後都會去什麽地方啊?


    夏秘書又打起了官腔:不好意思,老板私人行程我們做下屬的也不知道。


    汪真真看著短信滿臉失望之色。


    誰知夏秘書又發來一條短信:不過老板很注重健身,我們大樓對麵開了一家健身房。


    這種暗示太明顯了,汪真真興奮地手足舞蹈,她也沒深究為什麽夏秘書突然就願意把朱仲謙的行蹤透露給她了,要知道專業的秘書是不會把老板的私人行程隨便透露給外人的,除非老板親自授意。


    汪真真這榆木腦袋是不會想到這層的,她隻知道自己這回又可以去釣“豬頭”這條大魚了。


    豬頭,豬頭,來我懷裏,做我最愛的錢包吧。


    隔天傍晚下班時間,汪真真就去宏科對麵的健身房探路了。


    結果還沒從朱仲謙的錢包裏掏出錢,她自己先破了好大一筆財。


    進健身房是要錢的!


    這家新開的健身房針對的消費人群主要是這個商業圈人數不少的金領白領,裝修豪華,健身教練都是外籍肌肉男,價格自然比其他健身房要貴很多。


    因為前台小姐太能說了,把健身事業說得天花亂墜的,特別是她得知汪真真是個soho一族,天天宅在家坐著,誇張的臉隨即露出了“你不健身明天你就得死翹翹”的緊張表情,汪真真太怕死了,因為她還沒給“森田研一和朱仲謙”一個美好結局,就被忽悠著糊裏糊塗辦了張年卡。


    辦完卡才清醒過來,瓦擦,好幾個月生活費沒了。


    汪真真捂著胸口那個心肝脾肺疼啊。


    然後她就開始進健身房到處找豬頭,結果沒找到。


    她在健身房裏足足等了兩小時,摸了兩把巴西籍教練的腹肌,卻被他幾乎摸遍了除胸以外的所有地方後,汪真真還是沒看到豬頭的身影,腰酸背疼地回去了。


    她開始懷疑夏秘書耍她,回去後咬牙切齒地發短信問她:你們老板今天哪去了?沒在健身房看到他啊。


    夏秘書馬上回複了:據我所知老板喜歡早上健身。


    汪真真那個仰天長嘯啊,早上她要睡覺的啊啊啊!


    因為要早起,汪真真整個人都不好了。


    卷毛因為被她帶壞了,好好一狗,也養成了睡懶覺的毛病,汪真真早起有起床氣,見狗兒子還睡著,心生不平,上去就把它踢醒了。


    卷毛委屈地嚎,汪真真母夜叉臉一擺,“叫什麽叫,老娘這麽拚還不是為了你不上飯桌!”


    然後就氣呼呼地直奔健身房了。


    %%%%%%%%%%%%%%%%


    晨曦的陽光金子般灑進了清晨的健身房,汪真真在光影深處終於發現了那個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偉岸身影,差點流下淚來。


    豬頭,我記得你當年也挺能睡的啊,美帝怎麽把你變成這樣一個早起的怪胎啊。


    朱仲謙穿著一件黑色背心,上身肌肉線條一覽無餘,緊實發達的肌肉,真正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力肥胖笨重的少年完全無法重合起來,這樣背對著她的豬頭讓人熟悉,又非常陌生,


    汪真真蹲馬步擺了個氣沉丹田的姿勢,然後蓄勢待發慢慢地蹭了上去,上了朱仲謙旁邊的那台跑步機。


    拙劣演技都能評上酸梅獎最爛女主角了,“啊,這不是我家豬頭嗎?我說這帥哥怎麽這麽麵熟呢,原來真是你啊哈哈哈,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豬頭有腹肌哦。”


    朱仲謙似乎並不驚訝會在這個地方見到她,隻是冷冷地偏頭看了她一樣,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又轉過頭去顧自跑步了。


    整個人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完全當她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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