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她什麽事啊?


    汪真真無辜躺槍,心裏委屈極了。再看周圍的群眾,目光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了,有個正在錄口供的警察叔叔甚至放下手中的文檔,徑直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汪真真覺得丟臉極了,人生頭一回硬氣無比大聲道:“都給老娘閉嘴!!!”


    吵得正酣的男女果然乖乖閉嘴,驚訝地看著她。


    她被他們盯得臉上火辣辣的,硬氣完了馬上就又慫了,不過這個時候朱仲謙上場了,大boss氣場十足:“你們要吵也可以,我們倆就先回去了。”


    說完,拉著汪真真就要轉身走人。


    “哎哎……”高芷然訕訕地叫住他們,餘怒未消地白了小白臉一眼,放軟聲音道:“我跟你們一起走。”


    小白臉也冷靜下來,恢複彬彬有禮君子模樣,對朱仲謙說:“我的手機被摔爛了,朋友聯係不上,麻煩把我也弄出去,我是田一卓,今天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幫得上哥們的,別客氣!”


    “哎哎,這是我朋友,憑啥幫你啊?你誰啊!你今晚呆這涼快吧!”高芷然在旁邊上咋咋呼呼地反對。


    “閉嘴!”朱仲謙忍無可忍,他如今的氣場太強,高芷然果然被震懾到,乖乖閉嘴成了乖巧小綿羊。


    朱仲謙隻是打了個電話,派出所警察叔叔就順利放行了,至於打人的另外兩個工人,則要拘留一晚才能走。


    簡單辦了手續,四個人一前一後地從派出所出來了。


    高芷然和田一卓連多看對方一眼都嫌晦氣,出來以後就完全當對方是空氣。


    朱仲謙與田一卓兩個男人並排走,田一卓總算找到精神正常的傾述對象,忍不住把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朱仲謙也終於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


    高芷然和人創業合夥辦了家公司,前合夥人前段時間舉家移民出國了,把股份賣給了剛歸國創業的海龜田一卓,結果兩個人在管理理念上完全不對盤,天天上演全武行。


    今天兩個工人偷偷聚在一起抽煙,隨意扔煙蒂差點把廠房燒了,高芷然暴跳如雷,當場就要把這兩個技術工開了。田一卓考慮到最近招工困難,打算先對工人進行思想教育,給個考察期再做處理。兩個人分歧很大,兩個工人知道差點闖了大禍,主動認錯希望留下,高芷然正在氣頭上,手舞足蹈發飆的時候失手砸了一個杯子,灑了一個工人一臉茶水,這個工人爆脾氣也上來了,揚手就要打高芷然,田一卓眼見她要被打,腦子被驢踢了竟然上去替她擋了一拳,之後就是混戰,好心上來勸架的無辜被打,腎上腺素急速攀升,回手就是一拳,糊裏糊塗就加入了打人大軍。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裏,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挨了黑拳。混戰中,有人撥了110的電話,警察火速趕到,把他們幾個帶頭鬧事的抓進了派出所。


    田一卓問朱仲謙:“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開掉那兩個人?”


    朱仲謙看了他一眼:“你想聽真話?”


    “你說吧,哥們聽著呢。”


    “是我,二話不說就開了。我的工廠我定規矩,不能做到,就滾蛋,絕不給第二次機會。我不冒這種風險,就像你說的,下一次,運氣還能這麽好嗎?”朱仲謙抽出一支香煙遞給田一卓,自己也打火抽上了,“男人做事業,不能婦人之仁。”


    他的下巴朝前麵兩個女人的背影點了點,“這一點上,那個白癡女人比你果斷。”


    說到這裏,他又補了一句:“哦,不過她已經不算女人了。”


    田一卓本來抽著煙正若有所思,聽朱仲謙這麽一說,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兄弟所見略同。”


    兩個男人抽著煙,笑得有點賊。


    後麵的男人專心談事業,前麵的女人則隻對八卦感興趣。


    高芷然對汪真真展開嚴刑拷打:“快說,你們兩個奸夫□□怎麽又搞到一起去了?姐姐現在給你主動坦白的機會,要是你再不招,看我不neng 死你!”


    汪真真被“奸夫□□”這四個字給嚇到了,瑟縮了一下,再抬頭,見高芷然大半夜的頂著一頭亂發,麵目猙獰活似女魔頭,這下更不敢說實話了。


    “芷然你胡說什麽啊?什麽奸夫□□的?”她小心翼翼往後麵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芷然你不要亂說,前幾天我還看到豬頭女朋友呢,挽著他胳膊兩個人可要好了,你真的不要亂說話,他現在可煩我了,宏科都不讓我進去了。”


    “滾蛋吧,他煩你今晚能跟你一起來?”


    “還不是聽說你被關進來了,哎,我說他這麽主動呢,”汪真真歪著腦袋,“芷然,難不成他高中暗戀你?”


    啪一聲,高芷然不客氣地賞了汪真真腦門一記爆炒栗子。


    “嗷!又來!我的發型……”


    “白癡!”高芷然呲著牙很想把白癡吼醒,奈何男主角就在後麵,隻好壓低嗓門說,“你沒毛病吧?他畢業的時候告白的對象好像是你吧?”


    高芷然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汪真真就更加惆悵了。


    她心裏其實挺低落的。


    最近宅在家她老回憶他們倆高中那些事,那會朱仲謙還是個胖子,相比其他活潑的男同學而言,他沉默寡言,也沒脾氣,也許因為胖,多多少少有點少年人的自卑,所以對她凡事都是順從的。她呢,胖子好欺負,就一直騎在他頭上,仗著他脾氣好,就吆喝來吆喝去的,足足威風了三年。


    重逢後,朱仲謙的巨大改變讓汪真真很不習慣,也許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們不再是平等的同學關係,如今身份地位有了巨大的差距,朱仲謙也不如過去這般對她百依百順,這一切都讓汪真真望而卻步。


    他怎麽可能還喜歡她呢?讀書那會她待他也不好,畢業後他去了美國,他們曾經通過一次電話,他還給她留了她的聯係方式,碰巧那一天她愛的漫畫出新番,她寫下地址隨手一扔就跑開了,結果再找時翻箱倒櫃的,卻再也找不到那張小紙條。


    再後來她家裏搬家,她去了外省讀書,他們就像斷開的風箏,徹底失去了聯係。


    他們失聯了整整七年,再見麵,他華麗變身,站在金字塔頂端,挽著同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神女友,擁有一切,而她隻是個賣保險的……


    這真是太難堪了。


    汪真真懊惱地扯了扯好友的衣角,小聲道:“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麽還拿出來說。”


    大拇指悄悄指了指後麵,“早就不是以前的豬頭了。”


    高芷然想想也對,她也不是三歲小孩,明白“時間可以讓一切事物變質”的道理,很現實地說:“好歹老同學,讓他幫你忙,應該沒問題。”


    汪真真點點頭。


    天太晚了,汪真真本想讓高芷然回去跟她湊合一晚,結果田一卓提出還要回廠裏一趟,傍晚出了那麽大的亂子,他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工作狂高芷然馬上附和,也要跟著回去,回國後那家廠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她還跟家裏打賭,幹不好這輩子都不創業乖乖回家繼承父業。現在工廠業務已經上了軌道,收支平衡,眼看就要盈利,她不容許出一點岔子。


    兩個工作狂前一秒還互相看不順眼呢,一提工廠,下一秒就熱火朝天地攔車一起走人了。


    這麽快就和好了?要不要那麽敬業啊!


    汪真真咋舌。


    晚風颼颼的郊區路上,於是就剩下她和朱仲謙站在一起。


    “走吧。我送你回家。”朱仲謙淡淡道。


    兩人沉默著等出租車,結果站了一會,也沒見一輛空車過來。


    誰也不說話,氣氛有點怪怪的。


    汪真真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建議道:“豬頭,這裏大概太偏僻了,我們往前麵走一點吧。”


    “走吧。”


    兩個人並肩走著,這時汪真真的手機響了,她一看,她老娘打過來的,她跟朱仲謙對視了一眼,膽戰心驚地接了起來。


    “媽……”


    “真真啊,你舅媽要給你介紹一個小夥子,本市人,做服裝設計師的,家裏爸爸媽媽也都是知識分子,媽看過照片了,很斯文的小夥子,你周末把時間騰出來,你們兩個見見聊聊。”


    又是相親……


    汪真真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小心瞄了朱仲謙一眼,抱歉地笑了笑,轉身退到幾步外小聲說:“媽,我看不用見了吧?上回見的兩個不是都嫌我沒固定工作嗎?而且那什麽,相親要打扮的,我最近胖了也沒衣服……”


    “沒衣服給我去買!!”他娘在電話那頭河東獅吼,“少給老娘找借口!!老娘這回來真的,你今年不給我找男朋友,這輩子都別給我回家了!”


    汪真真在晚風中瑟瑟發抖,哭喪著臉,“……那人家確實嫌我沒工作嘛……”


    “沒事,你舅媽跟人家說你在保險公司上班了,在媒體宣傳部工作,小夥子媽媽挺滿意你的。”


    “那不是跟人家撒謊嗎?要是被人家拆穿了,多難為情。”汪真真幾乎是苦口婆心地勸她老娘打消注意,她就想不明白了,她年紀又不算很大,幹嘛這麽急著要把她打包嫁出去啊?


    “你少給我廢話,明天就出去買兩身衣服,錢媽出!具體時間到時舅媽會通知你,給我打扮的漂亮點啊!我掛了。”


    汪真真老娘龍卷風風入境一般,把汪真真整一天的好心情吹得一點不剩,她的心情就跟天上的月光一樣黯淡,她一籌莫展。


    上回相的是個醜男,上上回相的還是個醜男,醜男還特別挑剔,話說了沒幾句就開始問她月薪多少,可憐她一個自由工作者,稿費都是不定時的,哪來什麽月薪?她老實說自己是專職畫畫的,還沒紅,目前隻能勉強溫飽,偶爾還會吃不飽,醜男原本還挺燦爛的醜臉就拉下來了,說他年薪三十萬,要找個經濟能力相當的結婚對象,她雖然臉蛋還不錯,但他最看不慣這種臉蛋不錯好吃懶做的女人了,女人最好還是少說多做吃苦耐勞能養家比較好。


    汪真真一想到自己已經被歸入好吃懶做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當時真想潑他一身咖啡,並奉上金玉良言一句:那大哥你去找隻母牛吧,少說多做吃苦耐勞,樣樣都齊活了。


    噩夢般的相親又要來了……


    她唉聲歎氣地掛了電話,黯然轉身,“喝”一聲,捂著胸口嚇了一跳。


    朱仲謙猶如鬼魅一般,就站在她身後。


    …………………………………………………………………………………………………………


    小劇場:


    校外的某條小路:


    汪真真拽著一臉不情願的朱仲謙,偷偷尾隨隔壁班的校草喻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汪真真臉上表情猶如發現了新大陸:豬頭豬頭,喻寒好像在偷偷跟那個女生哎。那個女生是誰啊?


    朱仲謙一臉不感興趣:不知道。我想回家。


    汪真真:豬頭我們再跟一會吧,我們要保護那個女孩子啊,我特別怕喻寒是那種外表帥氣內心邪惡的yin魔!就像小說一樣,等那姑娘走到沒人的地方,一下子露出yin魔本色……


    前頭傳來一聲淒厲慘叫,聲音主人是喻寒的無疑。


    汪真真和朱仲謙衝了出去,然後目瞪口呆。


    人高馬大的校草喻寒被那女生突襲,三兩下撂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喻寒痛得麵目扭曲。


    那個五官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女孩子冷冷看著他,然後飆了一句英文。


    汪真真被那女孩子的帥氣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兩個目擊者都忘了躲起來。


    喻寒也看到了兩人,有些尷尬。


    朱仲謙拽了拽呆若木雞的汪真真,麵無表情地經過兩人身邊。


    經過時,他輕飄飄地對地上的男孩說了句: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兩人大搖大擺往前走。


    汪真真興奮:豬頭,我們是發現了什麽?


    朱仲謙嗬斥:閉嘴!你們這些女人真是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裏那個帥氣過肩摔的女孩子後文也會出現,至於她是誰,大家都很聰明的啦~~~嗬嗬嗬嗬


    還有,汪媽媽真的是本文第一助攻,當然還有第二助攻,第三助攻,第四助攻,。。。嗯,總之大家都看不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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