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卓難得霸氣外露一回,殺得高芷然措手不及,她冷凝著臉,手指著他:“田一卓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嗎?”田一卓毫不畏懼地冷眼看她,然後從容地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要撥電話,“我有你表哥號碼,我現在就找他評評理去,你表哥要是評不了,你爸總能為我做主。”


    在一旁的汪真真對田一卓這個人瞬間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實在聰明,很快就摸清了高爸是高芷然的軟肋,高大小姐的一身傲氣全遺傳於她老爹,這對父女一鬧起來,誰都不肯對誰低頭,高芷然不想被她老爸看扁,硬是從零開始打拚,就是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給她爸瞧瞧。


    她爸更絕,從她扔下豪言壯語以後就斷了所有的經濟支援,電話也不打一個,一副任她在外麵自生自滅的架勢,父女倆鬧得那麽僵,差點把高芷然的貴婦老媽愁白了頭發。


    現在這節骨眼上,高芷然就是拚了命也不會讓田一卓打這通告狀電話的,她那麽驕傲的人,絕不可能容許自己在老頭子那裏丟麵子。


    她高芷然再沒用,也不需要老頭子來為她收拾爛攤子!


    她上前一把搶過田一卓的電話,深呼吸壓下心中怒氣,冷聲說:“我答應你。”


    她瞪圓了眼睛,一個個隱含怒意的字眼從她的口腔裏蹦出來:“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我很期待。”田一卓欣然接下戰書。


    “慢著!”高芷話鋒一轉,扭頭看向汪真真兩個人,“你們倆也給我做個見證!”


    田一卓挑了挑眉,似乎對她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


    “田一卓執意要住進我家,將來他要是在養傷期間有什麽越軌行為,我就報警告他性—騷擾。”


    田一卓認為她的話可笑到離譜:“這你放心,我對女漢子一點性趣也沒有。”


    似乎嫌這句話不夠具有說服力,他又不怕死的來了一句:“對你性—騷擾,嗬,我還不如找個男人搞基。”


    高芷然眼裏幾乎要噴火了。


    汪真真在心裏一聲歎息,這兩人的深仇大恨就這麽結上了,用腳趾猜都能猜出來這兩個人雞飛狗跳的同—居生活一定會充滿火藥味。


    汪真真和朱仲謙又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汪真真麵露擔憂:這兩人天□□夕相處,這不要出人命嗎?


    朱仲謙笑得意外深長:我看是要做出人命了。


    高芷然今天在娘炮男這裏折了威風,又是道歉又是被迫承諾照顧,感覺很沒麵子,正沒地方出氣,一扭頭見好友兩個人情意綿綿地對視,再往下一瞄,更加震驚。


    兩個人親昵地手牽手呢。


    這兩個人什麽時候好上了?她居然不知道?


    汪真真一撞上高芷然那洞察的目光,馬上驚得甩開了朱仲謙的手,這個動作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高芷然暫時把跟娘炮的個人恩怨放一邊,走上前拽過汪真真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你跟我來。”


    朱仲謙下意識要去擋,被高芷然打掉了手,她對兩個人瞞著她暗度陳倉很不滿,臉色自然不太好看:“放心,她身上一根毛也不會掉。”


    說完,就拉著汪真真出去了。


    走廊外,高芷然開口就是一串問題:“說吧,你倆什麽時候開始的?誰先主動?到哪一步了?再說謊我剝了你的狐狸皮!”


    她這兩年自己創業,見客戶談判多了,無形中自有一番氣勢,汪真真馬上屈服。


    “芷然你不要那麽暴力嘛!”汪真真的臉上浮起熱戀中的女孩才有的紅暈,“說了你別不信,我們今天才互相表白的。”


    她扭扭捏捏地往病房裏瞄了一眼,羞答答地說:“豬頭他其實一直喜歡我。”


    高芷然半信半疑:“那你呢?你也對他有意思?我可記得你們同桌三年都沒來電啊。”


    汪真真更加扭扭捏捏了,終於還是不好意思地承認了:“這不他現在變帥了嗎?”


    “外貌協會會員!”高芷然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腦袋,“膚淺!庸俗!”


    然後,她歎了口氣:“好吧,他現在確實挺帥的。”


    汪真真忍不住噴她:“還說我,你不也是外貌協會會員?那會你喜歡隔壁班那個很帥的體育委員,被我發現了你還不承認!”


    “誰說我喜歡他了?一看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別侮辱我的品位好嗎?!”


    高芷然多少年不改嘴硬的毛病,汪真真也不跟她爭到底,她沒本事修理她,自然有人能修理她到服服帖帖。


    就跟她多少年了也逃不開朱仲謙的魔爪一樣,上天在製造一個妖精的同時,早就準備了一個能修理她的人,這就是天意。


    高芷然對汪真真和朱仲謙在一起這個事實表現得比較淡定,兩人當年好到吃一碗飯的畫麵她也撞見過,當年偶爾去圖書館寫作業,還能撞見這兩人頭碰頭地在抄作業,按照她的理解,其實兩個人當年就已經在早戀了,隻是當事人渾然不知。


    現在也是水到渠成。


    高芷然有些擔心橫亙在兩人中間的現實問題,畢竟戀愛容易結婚難,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婚姻就是兩個家庭的事了,她怕汪真真太天真容易受委屈。


    不過走進病房一觸到朱仲謙堅定的目光,高芷然也就釋然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如今的朱仲謙既然已經能一個人扛起宏科,那麽所有人都不應該小看他對愛情的執著。


    他既然選擇表白,那麽就表示他已經想好了,在別人眼裏的問題對他來說,其實都不是問題。


    汪真真和朱仲謙幫著給行動不便的田一卓洗漱了一番,給他換了一身新衣服,就告辭走了。


    反正留下來也是看他和高芷然大眼瞪大眼互看不爽,還不如他們走了,讓他們關上門好好吵個夠。


    兩人在醫院門口招出租車,汪真真想到剛才高芷然貼著她耳朵說的話,心裏有點發怵。


    “他肯定高中就對你圖謀不軌了,你小心被他早早就吃了,心裏提防點知不知道?別跟小紅帽似的,被大灰狼吃進嘴了才知道後悔。”


    想到今晚差點擦槍走火貞操不保,汪真真就連連後怕。


    表白心跡後的朱仲謙簡直成了另一個人,熱情得讓她完全無力招架。


    千萬不能跟他再待在一個封閉空間裏!


    汪真真小心地偷看了一眼身邊專心攔車的男人,用腳趾都能猜到他絕對是要送她回家,順便今晚就賴下不走了!


    不用懷疑,他一定會幹出這種事的!


    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迎麵駛來了一輛空的出租車,朱仲謙正牽起她的手要上車,卻被他甩開,然後一個箭步打開車門跳上車,對窗外愕然的他甜甜一笑:“豬頭,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她死拉著門不讓他進來,怕他傷心,還是安撫性地朝他撅起紅唇“啵”了一下:“晚安了。”


    “師傅走吧,去晴天花園,快點。”


    “喂!汪真真你這個女人……”


    朱仲謙話沒說完,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出租車撇下他絕塵而去。


    為了安撫被無情丟下的新任男朋友,回到家洗完澡的汪真真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發個短信哄哄他。


    對待不聽話的男朋友,要采取打一個棒槌,再給顆糖的懷柔政策,這是大學室友、人稱“戀愛達人”的肖青教她的。


    honey,到家了嗎?我到家了喲。


    歐巴~~~歐巴~~~呼叫wuli歐巴~~


    連續發了好幾個撒嬌短信都沒有得到回複,今晚那麽一番折騰,汪真真實在累得夠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汪真真被電話吵醒。


    她半眯著眼睛抓過手機一看,頓時嚇得瞌睡蟲全跑光了,她姑姑打來了。


    姑姑這個人她再了解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作為一個下崗再就業的模範女性,姑姑每天不是在拉保險,就是在拉保險的路上。


    她想了想,上次打發她姑姑是一個月以前了,她拍著大腿打包票一個月搞定老同學,拉到宏科這個大客戶,姑姑果然老謀深算,掐著點就給她打電話了。


    “喂,真真啊,最近忙什麽呢?沒有把正事忘了吧?都一個多月了,姑姑可是一直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汪真真苦著臉扒了扒頭發,敷衍道:“姑姑,我哪能忘了正事啊,我天天思來想去就是咱們這偉大的保險事業呢,真的,我跟我同學最近走動地挺勤,我已經跟他提了,他說這兩天就給我回複,我看□□不離十了,您看我也不好意思催他,所以……”


    “哦,聽你這麽說,姑姑也就放心了,姑姑年紀大了,在心裏把你當成接班人的,你好好幹,畫畫不能讓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但是幹咱們這行就能,你看姑姑,做了沒幾年就給你哥哥買好房子車子了,你哥哥性子太悶不適合幹這個,姑姑還是看好你。不僅姑姑,你媽媽也對你期望很大,真真你要努力啊。”


    汪百合的語氣聽起來柔和,其實汪真真聽出來了,她姑姑已經不滿於她這一個月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去,裝死裝的太徹底,因此打過來對她一番敲打。


    她姑姑天生就有一種令人隻能俯首稱臣的強大氣場,到最後還把她老娘給拉出來了,汪真真聽得汗流浹背:“是是,姑姑我會努力的。”


    “已經到攻堅階段了,姑姑過兩天聽你的好消息啊。”


    汪真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是是,姑姑。”


    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汪真真睡意全無,又翻了下手機,見昨晚朱仲謙在她睡之後給她回了個“歐巴不高興”,她蹭的就跳起來了。


    歐巴不高興怎麽行?她要去好好哄哄歐巴,讓他幫她渡過難關。


    姑姑已經給她最後期限,她要是不爭氣,姑姑這麽一告狀,她媽麵子上過不去,準會炸毛把她趕出去流落街頭。


    時間已近中午,汪真真趕緊去廚房燉了個綠豆湯,然後拾掇拾掇了自己,又是描唇又是畫眉的,穿得漂漂亮亮就奔去了宏科。


    她到宏科總裁辦時已近午休時分,總裁辦的白領麗人們正聚在一起吃外賣,見汪真真來了,所有人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一下子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汪真真緊張地寸步難移,訕訕地朝在座美女們招招手,大家客套了一番,fiona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角落說話:“怎麽樣?怎麽樣?”


    她指的自然是那天慫恿汪真真去破壞朱仲謙相親的事了。


    汪真真並不直說,隻是朝她擠眉弄眼了一下:“晚上請你吃飯。”


    fiona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兩個人成了。


    怪不得老板早上來上班還挺春風滿麵的。


    見她提著東西,她八卦地問:“你手上提著什麽呢?”


    “哦,綠豆粥,這不天氣熱嗎?這個東西最下火。”


    “煮什麽綠豆粥啊?”fiona一臉不以為然,拍著汪真真的肩膀說,“最能讓老板下火的是你啊真真!”


    汪真真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熟悉低沉的一聲“進來。”


    她貓著腰探頭進去,甜甜地對裏麵的男人喊了聲:“歐巴~~~”


    門內正在看文件的歐巴似乎不太高興,總之低著頭不想理她的樣子。


    想來還在為昨晚扔下他一人回家而生氣。


    汪真真走進來關上門,又厚臉皮地叫了一聲:“豬頭歐巴,我來給你送綠豆湯了。”


    還是不理她,完全當她是空氣。


    汪真真嘟嘴表達不滿,這大少爺的脾氣多年不改,一生氣就成天不理她,某些時候比她還難纏。


    “好嘛好嘛,我錯了還不行嗎?”她隻好妥協地站到他身後又是捶肩又是敲背,“我應該把你安全送回家再回去的。”


    她俯□在他耳朵邊流裏流氣地吹氣說:“小心肝,我錯了還不行嗎?”


    大中午這挑—逗性十足的話無異於催—情毒藥,朱仲謙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一把把身後的她拽過來按坐在自己腿上,雙手圈緊了這小妖精。


    “豬頭你幹嘛啊?”汪真真警惕地瞄了一眼那邊緊閉的門,想要掙脫他,“待會有人進來了可怎麽辦啊?”


    朱仲謙陰沉著臉,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


    “啊?”汪真真納悶地看著他,歪頭想了想,開始數指頭,“賣保險的事告訴你了,相親的事你也知道了,還有……”


    她眼皮一跳,難道是偷偷把他畫進了漫畫裏讓他成了小受天天被爆菊花的事被發現了?


    她的心咚咚直跳,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拆穿的慘狀,她決定否認到底:“沒有了。”


    朱仲謙眼一瞪:“你還說謊!”


    汪真真小腿都開始抖起來了,哭喪著臉死撐到底:“真沒有了!”


    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朱仲謙神情有所緩和,問她:“你跟蘇晏認識?”


    “蘇晏?誰啊?”


    “你不認識他?那他手機裏怎麽會有你的照片?”朱仲謙的臉上隱含怒意。


    一提到照片,汪真真一下子就回憶起來了,蘇晏不就是牧神那小子嗎?


    這段時間她忙得焦頭爛額,早就把這沒什麽存在感的臭小子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哦哦,那個臭小子!我想起來了,”她有些茫然,“可是我不認識他啊。”


    見朱仲謙又要發難,她趕忙解釋:“其實上次在你辦公室,我是第二回見他。之前我還見過他一次,我不是偶爾參加cosy社團的活動嗎?動漫節之前我們社團的排練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他在cosy圈也是挺紅的coser了,估計因為紅吧,為人特別拽,這臭小子可不禮貌了,喊我大嬸,我不高興說了他兩句,他就趁我不注意偷拍我,我懷疑他是準備拿我照片發到論壇上要黑我,這種壞小子真是從小喝黑水長大的,我根本吵不過他。”


    提到蘇晏那個臭小子她就滿臉義憤填膺,朱仲謙聽了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他說:“他沒有去論壇黑你,事實是,他把你的照片設成了手機屏保了。”


    見汪真真露出驚訝癡呆狀,他又繼續說:“上午開會的時候被我看到了。”


    想到有一個比他年輕的男人每天都要看著手機yy自己女朋友凹凸有致的身材,朱仲謙整個人跟掉進了醋缸似的,氣得抓耳撓腮,眼前傻乎乎的女人卻一臉懵懂無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別的男人惦記上了。


    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她被多少男人默默惦記著。


    想到那幾年,她的生活裏沒有他的影子,他就極度怨念,他甚至才知道她在玩cosy,也不知道她還瞞了他其他什麽事。


    他霍霍磨牙:“汪真真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


    完全不給她狡辯的機會,他氣得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唇,霸道地在她的口腔留下他的味道,仿佛隻有這麽做,他才能向其他雄性驕傲宣示:這個女人,是老子的!誰惦記誰死!


    汪真真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心裏叫苦連天的,生怕有人開門進來撞見他們倆大中午的躲在辦公室發—情。


    好不容易掙脫開他的鉗製,她趕忙紅著臉跳起來與他拉開距離,蹬蹬跑過去給他倒綠豆湯:“你,你喝點綠豆湯吧,多喝點。”


    她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這東西下火。”


    作者有話要說:懶癌中後期患者頂鍋蓋爬走。。。感覺你們都不愛我了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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