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女校在香城上流圈頗具些名聲,家裏有行為失檢,敗壞家族名聲的年輕女性,都會被送去那裏進行所謂的改造。


    這所學校位於蘇格蘭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與世隔絕,類似一家修道院,裏麵不僅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甚至連照明都隻能靠油燈或者蠟燭。


    雖然很多人對這種學校感到不可思議,但它確實存在。


    “哥!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我同許嘉慕道歉好不好?!”


    許雅築的聲音帶著某種撕心裂肺的意味,但許嘉慕並不覺得她的懺悔源自她的內心。


    骨子裏自以為是的高貴令她鄙視很多人的存在,在她眼中,那些人大概連人都稱不上,所以不管她對那些人做出怎樣過分的事,她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


    甚至別人在為那樣的事痛不欲生的時候,她還暗自感到得意,一如她前世對自己的那種態度。


    可惜現實中很多這種人的存在。


    尤其那種所謂的上流圈。


    許雅築不間斷的哀求聲中,許嘉慕又聽到魏伯的聲音。


    聲音含著哀傷並同情,說:“好了,二小姐,聽大少的話,他們也是為了你好。”


    似乎是一聲巴掌聲,再然後是許雅築的一句:“許天翊,我恨你!”


    許嘉慕一直等到房間裏徹底安靜下去後才進入客廳,客廳裏隻剩許天翊,臉上略顯疲憊的表情,見他右側的臉上一個鮮明的巴掌印,許嘉慕有些心疼的走過去。


    不想看到他為難,也不想看到他難過,所以有時候,他寧願做這種事的人是自己。


    “痛不痛?”


    許嘉慕想要伸過去的手被他不經意的避開,在許嘉慕感覺到心中的那種刺痛時,他聽見許天翊很小聲的說了句:“抱歉。”


    抱歉什麽?那天和自己發生了關係?


    許嘉慕看著他起身上樓,臉上的表情無所謂悲喜。


    上一世被拒絕的次數太多,雖然還是會感覺到難受,但其實他已經習慣。


    又或者麻木。


    三天後,許雅築即將離開香城去往蘇格蘭,許嘉慕準備出門的時候,兩人無意間在走廊遇上。


    許雅築的眼中直白的恨意,許嘉慕臉上一抹無所謂的淺笑。


    想在她的心裏,她不管做什麽都是對的。


    許嘉慕,真可惜,我那幾個朋友其實很想試試你的滋味,娛樂圈前途不可限量的明星,這種機會大概不是人人都能遇到。


    許嘉慕將自己房間的門拉上,笑容滿麵的說:“許雅築,你知不知道你那三個朋友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見她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他朝許雅築走過去幾步,說:“你自己也要小心,千萬不要從蘭德學院偷偷溜出來,一旦溜出來,你會讓你遇到我那天差點遭遇的事,如果三個不夠,我替你找五個,如果你覺得種族單一,我可以替你找白人,黑人甚至阿拉伯裔,還有,不要太相信你身邊的同學,我有錢,也正當紅,萬一你的同學是我的影迷,或者我說幾句話就將她們迷得她們神魂顛倒,再合夥將你騙出蘭德學院……”


    說話間,許嘉慕露出一個無比耀眼的笑容,說:“許雅築,千萬不要忘了我今天同你說的這些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一點點的錢,他們會對你做出很多讓你措手不及的事,尤其在你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


    許嘉慕的演技原本就很不錯,抑揚頓挫的發音,與燦爛笑容形成鮮明對比的冰冷眼神,漸漸的,許雅築隻覺得呼吸困難,有種快要昏過去的感覺。


    隻是她已經恨了許嘉慕很多年,像是條件反射般,她梗著脖子說了句:“你敢!”


    許嘉慕的眼神中□□裸的嘲諷,說:“為什麽不敢?你以為你是誰?”


    “二小姐,可以去機場了!”


    聽見魏伯的聲音,許嘉慕湊到僵立在原地不能動彈的許雅築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或許你試試?”


    聲音清淺,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但那時候許雅築還是感覺到了蝕骨的寒意。


    這樣的恐懼可能源自於她相信許嘉慕的言出必行。


    “三少!”


    同魏伯淺笑著打了聲招呼,許嘉慕沒什麽表情的下樓。


    真正的許雅築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在被自己這樣恐嚇以後,恐怕她以後都不敢跨出那間學校一步,甚至她身邊的那些同學,她大概也會一直提防著她們。


    想到這裏,許嘉慕忍笑進入廚房。


    一個星期以後,許嘉慕同江湖的劇組一同飛往法國巴黎。


    電影最開始在塞納河邊取景,河對岸聳立著埃菲爾鐵塔,許嘉慕扮演的徐展倚在橋旁無所事事的抽著一支煙。


    十月的巴黎是標準的初秋天氣,徐展穿一件黑色的夾克,圍一條火紅的圍巾,抽煙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無所謂悲喜,隻是因為過分英俊的五官,再襯托身後那片蔚藍的天空,便有了一份靜怡的美感。


    風有些大,煙霧被吹得七零八落,徐展有些不耐煩了,將抽了半截的煙熄滅在煙盒中。


    “小展!”


    少女的聲音帶著笑意,還沒有看見那人,徐展已經在臉上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


    故意作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但眼神中卻又透露出十足的關心。


    這樣的對比顯得他十分的幼稚。


    白色石橋的盡頭,漸漸駛過來一部顏色和款式都無比囂張的紅色敞篷,看見他抬頭,坐在副駕駛座的周婷立即去掉墨鏡與他大力揮手,齊肩的頭發蓬鬆黑亮,手一抬高,自己的肚臍也就露了出來,但她不介意,臉上燦爛過分的笑容,整個人像極一株散發著腥辣香氣的熱帶植物。


    至於開車的那個男人,一張臉被墨鏡遮掉一大半,隻是從他挺直的鼻梁,輕微上揚的薄唇,也能讓人感覺的出他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小展!是不是等了很久?”


    徐展臉上輕微的怒意,說:“你們還說!我已經站在這裏等了你們快一個小時!”


    “抱歉!我和婷婷需要準備一些特殊的東西。”


    摘下墨鏡的魏峰,嘴角帶著壞笑,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但整個人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


    聽到魏峰說完這句話,徐展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皺著眉說:“都準備好了?”


    “啊,我做事你還不放心?”說完魏峰並不等他回答,戴上墨鏡後,他說:“可以上車了,臭小子!”


    徐展單手撐著車門跳進車中,蔚藍的天空下,他的身姿輕盈的好像一尾魚,前麵的魏峰從鏡子中嘁一聲,但上揚的嘴角又透出一種寵溺並關心。


    “走囉!gogogo!”


    依舊站在那裏的周婷大叫了一聲後,紅色的敞篷車伴隨開大的搖滾樂呼嘯著向前駛出,風吹著三人的頭發飛揚,臉上一致笑容,似乎僅僅是因為他們能在一起,就顯得如此的開心。


    彼時年少,過分美好的畫麵並配樂,其實就已經昭示潛伏在他們周圍的危險。


    “卡!”


    吳誌坤拿著高音喇叭在他們身後喊了一聲卡以後,姚柯宇開著紅色的敞篷緩慢的往回駛。


    “怎麽樣?”


    姚柯宇早已站在香城娛樂圈最頂尖的那個位置,演技出眾,性格謙遜,是圈裏難得幾個不受人非議的大牌之一。


    隻是他對工作的要求很高,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吳誌坤是很好的朋友。


    將剛剛拍過的那組鏡頭看完以後,吳誌坤說:“柯宇,你的臉被鏡子遮住了,這組鏡頭需要再拍一遍,等一下你和嘉慕對台詞的時候,稍稍把臉探出來一點。”


    姚柯宇點頭,將車駛出鏡頭之外,許嘉慕將場記遞來的一支煙放在嘴裏狠抽了幾口。


    “慢點,嘉慕,抽太快會頭暈。”說完吳誌坤從屏幕前抬頭,說:“你平時不怎麽抽煙嗎?”


    “嗯,偶爾。”


    吳誌坤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示意他倚在橋旁站定。


    這一遍原本拍攝的很順利,但後來因為塞納河上駛過一隻承載國內遊客的觀光船,他們過分大聲的尖叫使得吳誌坤不得不喊卡。


    “累不累?”


    接過姚柯宇遞過來的那杯熱咖啡,許嘉慕低聲道謝,說:“不累。”


    “你的經紀人沒有跟你來嗎?”


    “他跟過來不方便。”


    經紀人跟組拍攝會帶給劇組不必要的麻煩和負擔,不僅許嘉慕,就連姚柯宇,陳佩儀都沒有帶自己的經紀人並助理。


    不過陳佩儀好像是帶了她的男朋友,看著那個剛剛一直等在場外,此時與陳佩儀低聲說話的年輕男人,許嘉慕收回自己的視線。


    “你沒有帶女朋友嗎?”


    “沒有。”見姚柯宇正側頭打量他,許嘉慕又說:“我現在沒有女朋友。”


    “你還真是……”


    “真是什麽?”


    見陳佩儀三步並兩步的朝他們走過來,姚柯宇笑,說:“嘉慕真的和傳聞中的一樣,是名副其實的優等生。”


    姚柯宇的語氣不帶任何的惡意,見許嘉慕露出一臉尷尬的模樣,他笑的更開心。


    “姚柯宇,你適可而止啊,不要嚇到他!”說完陳佩儀已經將許嘉慕的肩膀挽住,說:“喜歡什麽類型的?要不要我幫你介紹?”


    許嘉慕搖頭,以後在法國取景的這一個月時間,他好像不小心就變成了兩人枯燥拍攝生活的一味調節劑。


    藝人的生活看起來光鮮亮麗,但他們實際的生活忙碌並且乏味,就比如拍電影的時候,一組鏡頭可能會重複拍攝數十遍。


    因為《江湖》是在法國取景,所以它遇見的不穩定因素就會更多。


    許嘉慕曾經遇到過自己拿著道具槍在街頭狂奔,突然被兩個警察衝上來摁到在地的經曆。


    一個月後,《江湖》在法國部分的拍攝全部結束,飛機在香城的機場落地的那天,許嘉慕有種久違的感動並感概。


    “嘉慕,明天見。”


    見姚柯宇和陳佩儀架上墨鏡各自從機場的vip通道離開,許嘉慕忙推著自己的行李跟上。


    這次出國的最大收獲,好像是認識了姚柯宇和陳佩儀這兩個真性情的朋友。


    外麵久候的粉絲群並記者,看見許嘉慕,一群人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同時伴隨刺眼的閃光。


    “嘉慕!”


    見魯棟跑過來同自己擁抱,許嘉慕有些嫌棄的躲開。


    “許嘉慕……”


    “幹嘛?”


    “你都不想我嗎?”


    “不想。”


    見魯棟故意做出一臉受傷的樣子低頭,許嘉慕直接越過他坐進車裏。


    一路上魯棟的話就沒停過,許嘉慕雖然困,但他還是強撐著精神與他說話。


    “對了,嘉慕!我好像談戀愛了……”


    “和誰?”


    聽到許嘉慕問他,魯棟一臉扭捏,說:“我還沒同她告白,要不等確定了我再告訴你?”


    前世他確實和公司的一個助理談過戀愛,隻是周楚耀突然告別娛樂圈以後,他好像也就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


    想到這裏,許嘉慕隻覺得這件事透著點怪異。


    隻是究竟怪異在什麽地方,他又察覺不出來。


    回到家以後,許嘉慕立刻撲到魏伯身上,說:“魏伯!我回來了!想我了沒有?”


    魏伯笑,說:“當然想,對了,餓了沒有?”


    自己回來魏伯永遠都會問這一句,許嘉慕點頭,說:“我哥呢?”


    “啊!大少啊!他最近和老爺安排的一個女孩子相親,好像過程很順利!”


    魏伯說完這句就自顧自走進廚房,留下呆愣在客廳的許嘉慕,隻覺得身上的力氣在這個瞬間全部消失。


    “嘉慕,怎麽了?很累?你臉色很蒼白。”


    見停好車走進來的魯棟一臉擔心,許嘉慕回過神,笑著說:“沒事。”


    在法國的時候他們不是一直在用短信保持聯係嗎?


    那時候他甚至以為許天翊並不排斥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嗯~你們也知道,作者卡的一手好文,所以不會虐的,放心~嘿嘿,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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