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慕思維困頓,呆愣中,許天翊順勢將他壓倒在床上。


    身體緊密貼合,唇舌間的糾纏也就變得越發的劇烈。


    許久之後,許天翊退開一些,看著眼前依舊表情迷茫的許嘉慕,他不由得輕拍了許嘉慕一下,說:“嘉慕,呼吸。”


    深吸了一口氣,類似一種終於從深海冒出水麵的感覺。


    “怎麽會……”


    一臉的不敢置信,許天翊笑,說:“什麽?”


    雖然一直滿懷期待,可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真的喜歡我。


    許嘉慕看著眼前依舊顯得有些不真實的許天翊,說:“我沒想到你會喜歡我。”


    “幹嘛這麽不自信?”


    語氣和笑容中都帶著調侃,但許天翊並沒有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他。


    從自己第一眼看見許嘉慕的時候,他就是一種特別的存在。


    少年老成,看起來對什麽都不在意,卻唯獨對自己的事上心,很小的時候,許天翊就喜歡許嘉慕將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並為此感到雀躍不已。


    雖然中途分開過近七年的時間,但許嘉慕卻以另一種方式逐漸加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一開始的時候,許天翊以為兩人隻是簡單的兄弟情,但在他看過《暮色》以後,他對許嘉慕的感情就已經開始變質。


    屏幕中的許嘉慕並非自己認識的許嘉慕,悄無聲息撞進自己的視線中,之後卻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對他異樣的喜歡和逐漸產生的欲.望類似暗夜裏不斷孳生茁壯的藤蔓植物,一邊覺得自己不該有那樣的想法,一邊卻不由自主的抱著某種幻想沉迷其中。


    想象中,許嘉慕淺笑著看向自己,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愛意,又或者兩人終於得以重逢,他一臉驚喜的撲向自己,然後狠狠將自己抱住。


    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那個愛字。


    那樣一種幻想,其實就像某種不能挑明的暗戀。


    暗戀《暮色》中的宋誌坤,又將他的身影投射到許嘉慕的身上。


    等到兩人真正重逢時,虛幻的宋誌坤和真實的許嘉慕就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


    這樣的感情許天翊沒想過要告訴許嘉慕,所以等到那天許嘉慕親口同自己說出那樣的話時,他隻覺得震驚。


    同時伴隨某種不明顯的酸楚。


    看如今許嘉慕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許天翊在心裏苦笑,想自己何嚐不是這樣的一種想法。


    果然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就會不自覺的變得小心翼翼了吧?


    因此看到他不自然的表情,聽見他說出就當那晚的事沒有發生過一類的話,自己也就當真了。


    想退開,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可是心裏抑製不住的憤怒,甚至看到他和對他有意的周子睿有說有笑,就有種將兩人綁起來暴打一頓的衝動。


    對周子睿有這樣一種想法是出自真心,但對許嘉慕,他大概會因為許嘉慕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就會舉手投降。


    從來也沒想過許嘉慕有一天會喜歡自己,因此在確定他的心意後,那些對現實的顧慮以及恐慌,他覺得自己都顧不上了。


    安靜的房間裏,兩人各懷心事的沉默,以後許天翊先回過神,說:“起來了,你今天不是還有拍戲?”


    許嘉慕啊啊哦哦的起身,臉上依舊不清醒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極少出現在許嘉慕的臉上,嘴角不自覺上揚的同時,許天翊拉著他的手走向門口。


    “對了。”


    見他突然頓下腳步,許天翊回頭,說:“怎麽了?”


    “訂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語氣中明顯的膽怯,想著一向耀眼過分的許嘉慕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許天翊笑著搖頭,說:“假的。”


    笑容中的調侃令許嘉慕有些臉紅,不自覺低頭以後,他才說:“那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報道?”


    “記者捕風捉影吧?”想到這裏,許天翊皺眉,說:“你呢?你和陳佩儀的緋聞又是怎麽一回事?”


    陳佩儀的男朋友一般都會比她小一些,而且記者拍到兩人的那些照片,看起來都是濃情蜜意的模樣。


    見許天翊逐漸變得有些嚴厲的眼神,許嘉慕有些畏懼的聳肩。


    這樣的畏懼來自前世他對許天翊慣有的敬畏,隻是一想到他剛剛同自己說的那些話,許嘉慕又什麽都不怕了。


    將許天翊的手臂緊緊抱住以後,他才類似撒嬌的說:“怎麽可能呢?哥,我心裏一直就隻有你!”


    想起他那些不間斷的緋聞,那張招蜂引蝶的臉,許天翊還是覺得有些不可信,幹咳了兩聲,他側頭貌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


    臉上雀躍的表情,許天翊嘁一聲表示自己不相信,但心裏卻是不能隱藏的滿足並甜蜜。


    “嘉慕,不要怕。”


    “嗯?”


    “凡事有我。”


    說完這句,許天翊已經開門先走了出去。


    許嘉慕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以後等到他想通那句話的意思,心裏也不知怎樣的感受。


    他的意思是不要退縮,他會守護兩人間的這段感情嗎?


    想著之後會發生的那些事,許嘉慕想著也幸好,這樣的話,他的心理負擔應該就沒有這麽大了。


    許嘉慕開始吃早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魏伯頻頻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許嘉慕忍無可忍的抬頭,看著魏伯說:“有事?”


    “嘉慕,你談戀愛了嗎?”


    聽到他這麽說了以後,許嘉慕嗆咳了一聲,說:“怎麽這麽說?”


    “前幾天你一臉煩躁,今天……”魏伯想好措辭,說:“你看起來喜上眉梢。”


    在許嘉慕一臉尷尬的低頭時,魏伯又說:“那個女孩子接受你的感情了?”


    旁邊的許天翊表情淡定,許嘉慕幾乎將自己的臉埋進眼前的碗中,見魏伯一直盯著自己,他含糊其辭的應了一聲。


    “你很喜歡她嗎?”


    許嘉慕瞥一眼根本不看他的許天翊,有些頭痛的點頭。


    在許天翊的嘴角開始輕微上揚時,魏伯又問了一句:“是陳佩儀陳小姐嗎?”


    這次許嘉慕直接將嘴裏的稀粥噴了出來。


    “魏伯!”


    “報紙上不都報道了嗎?而且陳小姐確實很漂亮,和你也很配!”


    想著這還是許嘉慕第一次與人談戀愛,魏伯原本是想鼓勵他幾句,許嘉慕已經起身,說了句我吃飽後,就拿著手機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是害羞了?


    魏伯一臉慈愛的笑,隻是看到大少突變的臉色,他又不由得搖頭,想大少大概不喜歡三少和娛樂圈的女星談戀愛。


    《江湖》的拍攝漸漸進入收尾的階段,雖然感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但其實隻拍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天氣逐漸變冷,想著即將舉行的金麒麟,吳誌坤一臉遺憾,說:“如果我早點開拍,或者這部電影在暑期檔上映,那你們三個說不定都能撈到一個提名。”


    姚柯宇好脾氣的笑,說:“不過是推遲了一年,沒所謂。”


    “你當然沒所謂!你已經得了最佳男主的提名好不好?!”說完陳佩儀一臉不爽的看向許嘉慕,說:“你也是!”


    許嘉慕這次依舊靠暮色中的表演獲得最佳新人,隻是金麒麟更看重的是票房成績。


    周子睿比許嘉慕提早一年出道,但因為他的第一部電影在金麒麟頒獎典禮結束後上映,因此他這次靠著另外一部電影獲得最佳新人並最佳男配兩項提名。


    周子睿的演技有目共睹,想起前世他同時獲得這兩個獎項,許嘉慕就不得不佩服。


    “嘉慕!得獎了請我吃飯啊!”


    見陳佩儀一臉親昵的將自己的肩膀挽住,許嘉慕搖頭,說:“不可能。”


    “也是,有周子睿在,你估計沒戲。”


    聽見陳佩儀這麽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許嘉慕不由得看向她,笑著說:“佩儀姐,你這樣太傷人了。”


    “怕什麽,你姐我自出道就接拍了十幾部電影,不是也一次獎都沒得過?”


    “佩儀,別拿他和你比,他已經獲得金紫荊的最佳新人了,那可是演員一生隻能獲得一次的獎項。”


    見吳誌坤幫著許嘉慕說話,陳佩儀瞪他一眼,說:“吳導,不帶你這麽揭人傷疤的啊!”


    吳誌坤笑了笑,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說:“都準備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十分鍾後我們把最後這場殺青戲拍完。”


    眾人發出一聲低呼,一直等在旁邊的陳婉琴將許嘉慕要的咖啡遞到他手上。


    這一日拍的是報完仇的三人麵對彼此的情感糾葛,糾結痛苦一番後做出的選擇。


    影片的最後徐展察覺到周婷和魏峰的兩情相悅獨自離開,看過他留給他們的信,魏峰和周婷一臉感概,往事如煙,重要的是珍惜眼前,電影會以兩人擁抱的鏡頭作為結束。


    吳誌坤說電影中最引人同情的就是徐展這個角色,他讓許嘉慕好好演,可惜他這天心情太好,無論如何都演不出徐展那種惆悵又釋懷的表情。


    好在吳誌坤脾氣好,在許嘉慕浪費了數幀膠卷以後,他也隻是讓他休息一下再順道找找感覺。


    許嘉慕很感激他的體貼,在喝完手中的那杯咖啡後,他輕吐了一口氣走向攝影機前。


    背景是徐展和周婷共同擁有的家,寬敞華麗,但此時隻徐展一人落寞的站在那裏,修長的手指無限留戀的劃過他和周婷曾經一同吃飯的餐桌,做過的沙發,看過的書,臉上因為回憶起往事變得或快樂或難過的表情。


    漸漸的,他停下自己的腳步,長時間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客廳,臉上的表情無所謂悲喜,隻眼神中一絲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的淒涼。


    就在吳誌坤感覺他逐漸入戲,並想象著下一秒出現在他臉上的那抹釋然的淺笑時,許嘉慕卻臉色蒼白的朝他看了過來。


    “吳導,抱歉……”


    “怎麽了?”


    “我……不舒服。”


    說完這句,許嘉慕已經丟下一幹發愣的眾人跑向離攝影棚有一段距離的洗手間。


    肚子痛的有些過分,想到自己大概是吃壞了肚子,許嘉慕無限的愧疚。


    好不容易從洗手間出來,許嘉慕還沒走幾步,他的肚子又一次發出誇張的聲響。


    “嘉慕,你有沒有事?”


    見陳婉琴一臉擔心的走過來,許嘉慕搖頭。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廁所呆了快半個小時,並且此時已經手腳無力。


    “嘉慕,怎麽了?”


    見許嘉慕臉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那個劇務也慌了,說:“要不要去醫院?”


    想著這是自己最後的一場戲,許嘉慕說:“不用……”


    “嘉慕?許嘉慕!”


    聽到劇務和陳婉琴的驚呼,意識變得恍惚前,許嘉慕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片場。


    前世他做藝人的時候,他曾經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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