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一塊幹淨點的白布,給大人蓋上。”翻譯蹲在旁邊說。


    旁邊的手下低著頭互相耳語了幾句,點了點頭,突然他們一擁而上,沒有等翻譯說上一句話,幾拳打上的翻譯的身體,那群人看到翻譯沒了反應,連跑到翻譯放行李的地方,掏出裏麵曾經讓馬聞過的黑色膏狀物質。


    人們正想用手去拿那東西,旁邊的人拉住了那些人,向木爺那邊指了指“別管他,隻是個鄉巴佬,量他也沒本事去告狀,一會兒放在這寺裏讓他自生自滅吧。”說著就點了火把黑膏放到地上的火裏,人們像是狗一樣趴在地上大口吸著升起黑色的煙。


    木爺被他們的舉動驚到了,想問這是在幹什麽,可是沒了翻譯,怎麽說他們也聽不懂,活像在自言自語。突然,幾個人漲著帶血絲的眼睛壓著他的身體向寺裏麵移去。


    到了內寺,木爺看著這場景,臉上就像是受了霜的茄子,幾個五官被紅氣暈在一起,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曾經把翻譯嚇了一跳的十五口棺,不過他放眼瞧的並不是那十五口棺材,而是在下麵第一排的第二個中有一個棺材,儼然成了十六口。而且就在麵衝木爺的棺麵上有一道清清楚楚的劃痕,正是翻譯不小心滑了一下,鞋劃出的。


    那剛才的棺為什麽在那裏?是誰這麽快把這麽重的棺材放到這裏的,不會是那個老和尚自己把自己搬過來?不會他不是已經死了麽,他的下半身已經被像臘肉一樣風幹了,不會那老和尚是鬼魂吧?


    木爺看那棺材出了一身虛汗,他想近了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剛才的棺材,還沒到跟前就被不知什麽東西打破了頭,頭上的血從頭發流到脖子裏,疼得木爺哇哇叫了幾聲,想轉過頭反抗,剛轉了半邊,又被打了一下,這回木爺就真的動不了了。倒在了棺材旁邊,地上流了一灘血,木爺驚恐的眼睛直瞪著,像是看見什麽不敢相信的事。一直不敢閉眼。


    事後,木爺的父親是在一片沙漠之中發現木爺的,可是瞧他怎麽也不閉眼也不動,就躺在沙漠裏,家人以為他死了。阿爾木的奶奶抱著他們兒子哭了一夜,第二天跑到大城市那裏買了漢人用的棺材。


    等到把木爺放進棺材,木爺父親又和木爺去的時候一樣跪在原來的地方,磕了幾個頭不過這次沒有竊竊私語,而能讓旁邊的人聽清楚“實在對不起,我以後會牢牢記住不讓人去侵犯這片聖域,也不讓再有什麽神明和您相抵觸,如今我兒已死,還望您開恩,忘卻這件事。”


    說罷,突然木爺的棺木中出現了咚咚的聲響,且越來越大,最後傳來木爺的呼叫聲。那些親戚被下了一跳,木爺的父親聽到此聲“肯定是那寶貝聽到我道歉,原諒我們肯放我兒子了。快打開棺蓋,讓他出來。”說著他跑向棺材,和和旁邊的親戚合力把棺蓋打開。


    隻見棺材裏的就是木爺,意識還說是比較清醒,被人們從棺裏抬出之後,就昏了過去,可是還是有鼻息的。眾人才舒了口氣。


    木爺醒過木爺醒過來之後,把在沙漠中的奇遇跟別人說了,可是基本上沒人信他,他們都說從來不知道死了人還有往棺材裏送書的事,木爺還問他父親有沒有見到那群穿著清朝服飾的怪人,得來的回複是在發現他的地方除了沙子什麽也看不見。


    他把阿爾木奶奶找來,說那天不是為沙神爺爺去做飯。要不然自己為什麽去沙漠。妻子還沒說話木爺父親就說前幾天木爺去不遠的遊牧民族找優質的羊配種,回來的時候不知發了什麽瘋硬說找到了沙漠中祖輩留下來的寶貝就可以不養羊,還可以到京城裏生活。說什麽有沙神爺爺陪著,那沙神爺爺本就是那寶貝的守護神怎麽可能讓你去拿呢。


    於是,這件事就成了親戚的笑柄,木爺還繼續養羊。不過木爺出事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後的幾天左右,有一些梳著長辮子中年人來到此地,好像是認識木爺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木爺一聽來了精神,讓妻子好吃好喝招待他們。


    事後木爺常出遠門,隔好幾天回來一次,每回回來都俞漸消瘦。親戚都說是上回去沙漠被鬼魂勾了去。


    大約在兩年之後木爺又出遠門,但這次他沒有自己回來,而是有幾個人抬著他幹癟像是死了很久的屍體回來了。旁邊抬著他的也跟他的狀態一樣,像是個洋木偶。


    這件事情阿爾木去找羊種的時候聽他遠方親戚說的,他也問過父親,但是他閉口不談,像是隱瞞著什麽,他可以理解,畢竟身為蒙古人父親竟可以有這樣的醜聞,沒得到什麽父愛。世隔這麽多年還是不能讓人忘掉。


    到底木爺是不是那時發了瘋,有沒有什麽幫了木爺一把的年輕翻譯,有沒有那個老和尚的存在,莫名其妙的十六口棺材,這些問題再也沒人知道了,甚至木爺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們聽阿爾木講了這些事,在太陽正烈的時候讓人脊背發涼。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越發讓人感到恐怖,好像走不久就能看見那群紙劄送葬隊和舉著招魂幡人偶慘白的臉。


    “可你說的古墓在哪裏?”劉生息停住腳步向阿爾木問道。他問了這句話我才想起一開始就是圍繞著古墓說的,可是在這個故事裏並沒有提到古墓,隻有一座酷似古墓寺廟而已。


    “在發現我爺爺的地方,沙子下麵,是一座古墓,埋葬的就是沙神爺爺。沙神爺爺是有真人存在的,聽說是帶領我們蒙古人到這個滿是鹵蟲,可以不靠爭奪草原就可以喂飽羊兒們的地方。我選擇相信我爺爺的話,也是等民國建立時曾來過幾個盜墓的人,在找到爺爺的地方挖過,人們都不在像是以前一樣守著神明度日,像是受了可以去沙漠外麵的俘虜。給錢就可以不管那些賊,那些人挖了兩三天,隻挖出一個棺材,那個棺材裏的屍體保存的很好,身上一點水分也沒有。不過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那棺材上麵有一道明顯且未腐爛的擦痕,那個痕跡不是我們這裏毛氈鞋擦成的。我想那沒準就是那個翻譯留下的。”


    聽著阿爾木補充的事,讓我們愈加糊塗,alex倒是聽的津津有味,像是在聽什麽很有文化底蘊的內涵故事一樣。


    另一個沒心沒肺的就是老梁,他兩手叉著腰眯著眼睛,熱的汗直流,聽著故事還一邊喊著熱,幸虧他是個瘦人,要是他是個跟洪昌一個級別的胖子,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攤在地上,讓我們抬著他走“我看大家也不用害怕,發現棺材指定是巧合,你們這裏哪有棺材,不都是去買漢人的麽,沒準他們賣棺材的不小心踢了一腳啊,還有從大家都是從清朝過來的,不會不知道黑大煙是什麽啊。我看指定是阿爾木的爺爺啊不小心吸了著鴉片,把持不住自己去外邊找人買鴉片,吸死了啊。”


    老梁這麽解釋好像說的通,可是我始終覺得這件事真的可能性較大,劉生息的觀點可能和我一樣,他看著我們說了句“萬事小心,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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