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這個講解員過於激動,語速也比正常講解快了許多。慕喬聽得有些費勁,但她充滿了對這幅畫的興趣,也勉強聽了個大概。


    講解員的解說大致是:這幅畫是苗黑老師在去年所畫,據說是她受了某件事的刺激後連夜畫出這幅畫,而後生病住院了一個月。由此可見,這幅畫可謂是苗黑老師嘔心瀝血之作。


    而關於畫的內容,講解員隻說,如果客戶您願意買下這幅畫,我們為您提供苗黑老師的電話號碼,再詳細詢問。因為畫廊也不知道這幅畫的具體含義,苗黑老師的意思是希望找到有緣人。


    慕喬看著這幅猙獰著的畫,如果不是經曆過一段黑暗的時期,她怎麽能感受到這畫中充滿的蒼涼和愧疚。


    是的,她在這個林子中感受到的不僅是恐怖,還有畫家內心的無助和愧疚。至於為什麽,她也說不清。


    趙逸辰看她對這畫的興趣如此之大,便開口問講解員:“這幅畫你們打算多少錢出?”


    “這幅畫的售價是六千元,”講解員說完又有些急著補充,“這是苗黑老師給出的價格,具體可以再商議,不過我們畫廊可以為您免費裝裱,我們畫廊的裝裱在這邊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您看要不要考慮一下?”


    慕喬站在畫前不語,這幅畫的確打動了她,但她又沒有那麽多閑錢去買一幅畫。而且,這樣一幅畫掛在家裏總是有些詭異。


    【宿主,如果喜歡,係統可以免費為你買下來。】


    “不要任務點?不用做任務?”慕喬狐疑地問它,她還真是不知道係統也會這麽好心。


    【是的。】


    慕喬又看著那畫,純黑色的線條似乎在吸引著她再走近一步,買下它。雖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但她也顧不得了,一狠心便說:“那買下來吧。”


    【好的,在你錢包裏已經多出六千現金。】


    慕喬正要把手伸進包裏看一看,年輕的講解員以為她要走,連忙道:“要不,您和苗黑老師打個電話,你們談一談?”


    “不用了,”慕喬把錢包拿出來,隔層裏果然多了一摞錢,在心裏暗問,“係統,你這錢來的正規嗎?”


    【絕對正規,以後再升升級還能用任務點兌換人民幣。】


    慕喬驚呆了,係統升級升的會不會太牛了?!


    居然還能兌換人民幣?!


    慕喬把自己控製著不那麽激動,拿著錢包說:“麻煩幫我包裝好吧。”


    講解員立刻點頭道:“您去那邊付款回來就會包裝好了,裏麵會有苗黑老師的名片。這邊都是苗黑老師的作品,您如果喜歡要不要繼續看?”


    慕喬把錢交給趙逸辰,“你幫我付下錢好嗎?我想再看看其它的。”


    趙逸辰自然不會推辭,但想到慕喬的情況又有些猶豫,“不過你手頭寬裕嗎?你真的喜歡我送給你吧。”


    “上次給孫婧公司設計得了不少錢,手頭還不缺錢。”慕喬胡亂編了個理由,“你放心啦。”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趙逸辰也沒有其它辦法,接過錢到出口處付錢。這邊的講解員已經安排人為她包裝好,慕喬拿來裏麵的黑色名片,在腦子裏搜索起苗黑這個人。


    苗黑應該算得上當代藝術界的一個鬼才,年紀輕輕的她對黑□有獨鍾,其他人用各種色彩表現的圖形與意境,她隻需要兩種顏色:純粹的黑與畫紙的白。


    三年前慕喬就看過她的作品,但當時她並不喜歡這種簡潔的風格,她更喜歡絢麗的色彩去刺激視覺。但現在,大概也是年紀大了,她對這種表現方式也有了新的認識。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她還在某次比賽中見過苗黑。那是她唯一一次參加繪畫比賽,用一幅《琥珀窗簾》硬是闖入了半決賽。可惜的是,那時候她隻是在遠處伸著脖子看了看苗黑所在的方向,實在記不住她的相貌。


    慕喬拿出手機想查一下苗黑的資料,但轉而想想,又放下了手機。有些事有些人都要隨緣,她與苗黑的緣分也就是這幅畫了吧,何必知道相貌。


    趙逸辰很快付錢回來,慕喬低頭嗅了嗅懷中的百合花,純淨的白色與純淨的黑色,有什麽線索在腦子裏,卻又聯係不上。


    接下來的畫並沒有多麽出彩的部分,雖然每幅都有奇妙之處,但沒有更打動慕喬的地方了。工作人員記錄了客戶信息後,熱情地送她出去。門口的長椅上空無一人,但百合花香仍繚繞在空氣中。


    回到酒店,慕喬立刻撥通了苗黑的電話,那邊過了許久都無人接聽,慕喬正要掛斷時,那邊卻先她一步主動掛了電話。


    慕喬摸不清那邊究竟在想什麽,再次撥過去時對方已經在通話中。慕喬心念一動,立刻給畫廊打電話,也是正在通話中。


    如果她沒有猜錯,剛才畫廊也是給苗黑老師打去了電話,顯然,苗黑會選擇優先聽畫廊的電話。而畫廊此時應該已經把慕喬購買畫的事情和苗黑說了。


    買主的信息通常不會告訴畫家,但慕喬臨走時特意囑咐了工作人員,允許他們告訴苗黑自己的信息。至於理由,她一時間也尋不出來,大概是期盼苗黑還記得當年那個有小野心的女生吧。


    慕喬丟開電話,把那幅畫打開,裝裱好的畫有深色金屬框的襯托,更顯凝重生硬,一種沉重感像是有了實體,一點點壓迫著人,喘不過氣。


    這樣一幅畫,究竟是在怎樣的背景創作出來的,又是有什麽意義呢?


    慕喬心裏的好奇止不住,她又抓來手機,剛好苗黑發來了短信:“慕小姐您好,對於您的喜愛我很榮幸,但這幅畫的含義現在還無法告知您。如果您無法接受,畫廊接受無條件退貨。”


    慕喬從未見過這麽神秘的人,但她的性格也是奇怪,對方越是這樣,她越舍不得放開這幅畫,便給對方回複道:“那等有機會說時,還是麻煩老師了。”


    苗黑迅速回複她:“好,謝謝理解。”


    苗黑大概也沒想到這個客戶會這麽好說話吧?慕喬擺弄著手機,目光落在chuang邊的百合花,清香味像有了感識,縷縷清香飄入鼻間。


    那個黑衣女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慕喬把百合花拿過來,來回翻著看,卻突然發現一片花瓣的內側似乎有個小小的黑點。


    這麽新鮮的百合花怎麽會長黑點?


    慕喬奇怪地伸手摸向那個黑點,一條黑道順著她撫摸的地方展開,竟然是人畫上去的。


    潔白無瑕的百合花被人畫上象征汙垢的黑點,慕喬發現,今天她碰上的怪人除了苗黑,又多了一個黑衣女人。


    慕喬想問問係統,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她又想到之前對係統的態度,想想也就罷了。現在她對係統的感覺當真微妙,一麵是依賴,一麵又是想戒掉這種依賴。


    因為之前五個小時的車程,其他人也都有些疲憊,約好在晚上才一起出去用餐。這期間,時間倒是寬鬆的很。


    慕喬把畫裝了回去,趴在被子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她鮮少做夢,即便是夢了,也是些沒有邏輯的故事。而這一覺,她卻夢到了一年前的那天。


    當三個室友把東西扔在她身上時,慕喬猛地驚醒,額頭上都是冷汗。


    公司這次的確大方,在魔都這等地界竟然為所有女同事每人訂了一間單人房,男同事則是訂了雙人間。也因此,她這幅樣子沒被人看去,算是幸事。


    一覺醒來已經是將近五點,距離五點半的集合時間不遠了,慕喬爬下chuang,匆匆衝了個澡,洗去一身冷汗後,才換上幹淨的衣服下樓。


    一樓大廳已經有幾個同事在等了,見慕喬從電梯中出來,仍拄著拐杖的黃宇忽然抬起頭,嘴角一勾,竟然是對她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去杭州啊好開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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