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何思為在家裏洗衣服,沒有出去。


    現在已經進入十月,首都的天氣一早一晚也冷了,但是白天很熱,何思為把被子拆了後洗了,還有自己打老沈離開之後,一直也沒有洗過的衣服,都抱出來扔在院子裏,用搓衣板洗了。


    隔壁陳楚天聽到何思為那邊有動靜,又聽不到人說話,看到院牆旁邊放著的梯子,他爬上梯子,往下一望,就看到了坐在樹蔭下埋頭幹活的何思為。


    女子的身材嬌瘦,已經不能用弱來形容了,實在太瘦了,皮包著骨頭,陳楚天本能的想她與那麽多男同學在一起,怎麽還這麽瘦呢,難道那些男生不能讓她吃飽嗎?


    再仔細看,他又看到了另一點,何思為一邊洗衣服,一邊翻看著書,她的臉微微側著歪向另一邊,而這個方向也方便陳楚天能看清楚她的臉。


    她看的很認真,並沒有發現牆頭上的陳楚天。


    陳楚天也不知道怎麽了,隻是女孩子在洗衣服,可就是一直看著,直到身後柳叔喊著問他在幹什麽,怕驚到何思為,他才從梯子上下來。


    陳楚天麵對柳叔的打量,他說,“昨天我想了很多,與何同學是鄰居,又是同學,看著她走向歪路我不能不勸。”


    柳正宏愣了,“什麽歪路?”


    陳楚天說,“昨天和黃叔在一起時,聽說他們租房子是想搞藥廠,另外幾個人也是我們學校的,都是學中醫的,大家有報複,想趁著現在政策放開搞廠子證明自己,我理解他們的行為,但是藥廠並不是那麽好看的,我家搞藥廠從祖非就開始弄,也是經曆了三代才慢慢走上正軌。他們還是學生,知識都沒有學全,藥廠怎麽能是他們碰的,這不是兒戲嗎?”


    柳正宏聽明白他的意思後,說,“楚天,你是好心,也是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但是這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我覺得這樣並不好,你要不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陳楚天是客人,柳正宏不能說的太明顯,隻能輕聲的勸著。


    陳楚天聽出來了,“柳叔,你覺得不妥嗎?因為什麽?我並不了解內地的情況,你覺得不對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其實我也怕自己好心辦壞事。”


    柳正宏見他態度誠懇,咬咬牙,將他了解的情況說了,“知道你要住過來,所以我到這邊先打聽了一下,小何同誌是在念書的學生,但是在沒有念書之前,她就跟著父親從小學習中醫,她家傳上三代也是做中醫的。”


    陳楚天瞪大眼睛,微微張開嘴,他長著一張方正的臉,又戴著黑框眼鏡,總習慣穿西裝,裏麵搭配著白色的襯衣,幹淨又不失儒雅,加之他說話也是慢聲細語,像一個學者。


    此時難得在他的臉上看到不符合他身份的表情,柳正宏笑了,“小何同誌應該很厲害,聽說有一陣子她還自己配藥然後讓別人幫忙賣出去,藥效很好使,小何同誌自己可能沒有察覺,畢竟她平時上學。不過我平時在這邊,總看到有陌生人過來打聽她是不是在這,甚至有些人直接問她的藥方賣不賣。”


    陳楚天慢慢合上嘴,好一會兒才說,“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柳正宏說,“你不知道內情,誤會也是正常的。”


    陳楚天此時很後悔,“他們研製出藥是為了救人,可是我卻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拒絕了他們,這事...”


    柳正宏說,“事情發生了,又是您不知道的情況,況且你也說了,你是不喜歡小何同誌的品行,品行和能力又不是一回事。”


    柳正宏說的對,可是陳楚天在內心裏還是後悔這事。


    在家裏想了一上午,中午他出去,在胡同口那裏買了兩包果子提著,敲響了何家的大門。


    洗了上一午衣服,何思為沒打算吃飯,在家這兩天能省就省,畢竟兜裏的錢也沒有多少了。


    原本要回屋裏躺著,聽到叩門聲,她打開後看到是陳楚天,並沒有直接摔上門,而是冷淡的問什麽事。


    陳楚天禮貌的問,“何同學,我能進去嗎?我想和你談談。”


    何思為看著他,“咱們倆沒有什麽可談的,如果你說租房子的事,這個大可不必擔心,我們已經租到了,甚至你說我品行不好的事,這個我也沒什麽和你解釋的。”


    陳楚天看出何思為的敵意,他苦笑,“那好吧,不進去了,就站在這裏說。首先,我要先向你道歉,當時看到你們要租房子,因為你在學校裏的作派,我讓黃叔拒絕了你們,公私沒有分明,是我的錯,你有權利指責我埋怨我,我都受著,我今天過來也是因為這事特意向你道歉的。”


    說著,他將手裏的兩提果子遞了過去,“小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兩提點心,對於現在想省錢的何思為來說,自然是好東西,可以當很多頓飯來吃。


    可是收下了,就代表著接受了陳楚天的道歉,這樣顯得也太沒骨頭了。


    陳楚天見何思為不說話,眼睛盯著果子,很是糾結,他又把果子往前遞了遞,“不接受我的道歉,點心收下吧,是柳叔讓我送來的,我是借住在這邊的,這是柳叔的心意。”


    何思為的目光又落回到的臉上,陳楚天認真的點點頭,示意他沒有撒謊。


    “那好吧,你幫我謝謝柳叔。”


    何思為知道陳楚天在撒謊,如今他找好了借口,何思為又想要這點心,也就沒客氣。


    拿的手短,何思為接過點心,重新打量了陳楚天一眼,她問,“你從港城過來的?”


    班級裏的同學,都說陳楚天是廣州那邊過來的,聽著說普通話時口音像。


    昨天和今天接觸兩次,何思為覺得大家可能都誤會了,在陳楚天的詫異中,何思為指著他的鞋,“你穿著皮鞋。”


    陳楚天更疑惑了,“穿皮鞋就是嗎?”


    何思為心想當然,現在除了領導,就是領導穿皮鞋的也不多啊,從廣東那邊過來的,也是內地人,怎麽可能穿皮鞋,最後推測,應該是港城那邊過來的差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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