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大抵這就是人永遠改變不了的事情。


    何思為想到被害的爸爸,想到在她小時候就過世的媽媽,甚至不記得媽媽的模樣,家裏也沒有媽媽的照片。


    柳正宏和陳楚天已經收回視線,察覺到何思為沒有動靜,兩人看過去,就看到小姑娘臉上帶著哀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圈都紅紅的。


    陳楚生遲疑了一下,最後征詢的看向柳正宏。


    柳正宏搖搖頭,將頭扭過去,小姑娘想到傷心的事,他們一直盯著看,等一會兒緩過神來了,小姑娘也會尷尬。


    陳楚天也想到了這,也自己覺得回過頭。


    等了幾分鍾,看到何思為已經收回視線,也恢複如常,但是隻要細心觀察,還是能看到她神情裏的失落。


    氣氛有些安靜,何思為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會傷心,想起這些來,重生之後,她已經很少想這些了,或許是因為柳叔回憶小時候,她看到了生命的流逝,才會想起那些吧。


    收拾好心情,何思為讓柳叔把胳膊伸過來,把上脈之後,與何思為猜想的一樣,年紀大了脾胃不和,加上肝火旺。


    何思為將柳正宏的情況說了說,“柳叔,你以後要多喝水,喝些菊花茶,肝火旺與休息也有關,你要早點失眠,現在有失眠的症狀吧?”


    柳正宏用力點頭,“失眠不說,睡了就醒,一晚上也不知道醒多少次。”


    何思為說,“這樣不行,最後還會影響到心髒,我給你開個藥方,你按著藥方去抓六副藥,先吃上六天,再觀察一下效果,如果睡眠有改善就不用再吃,如果情況還是不好,你再過來我給你調整一下方子。”


    之後,何思為讓兩人坐著,她回屋寫了方子出來。


    柳正宏不懂,接過來後連連道謝,和陳楚天出了院子後,陳楚天說想看看方子討要過去,待看過之後,他眼裏閃過讚賞。


    “楚天,你懂這個?”


    陳楚天把方子遞回去,說,“柳叔,你先按著方子抓藥吃,方子不錯。”


    一邊又說,“我家裏也是製藥的,打小我就跟著爺爺學這些,對中醫也了解一些,但是和我看過的那些方子比,何同學的方子更好一些。”


    柳正宏一臉驕傲的說,“哎,小何同誌家裏三代都是中醫,或許還有自己家傳下來的方子呢。”


    陳楚天說,“是有這種情況。”


    次日,上學的時候,何思為在公交站台遇到了等車的陳楚天,與之前穿著相比,他換了現在大眾的穿著,目光落在他腳上的那雙布鞋上,何思為莫名的想笑。


    陳楚天走到她身邊,還把鞋伸出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自己都不會意識到,昨天讓柳叔幫我買回來的,現在看不出問題了吧?”


    陳楚天長的儒雅,本身就有著與旁人不同的書香氣質,哪怕是換了衣服,站在人群裏也會一眼先看到他。


    何思為見他這麽用心,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點點頭,“看不出問題了。”


    陳楚天看出她一瞬間的遲疑,他說,“你在敷衍我。”


    很肯定的口氣。


    何思為挑眉,目光落在他臉上,並沒有生氣和氣惱,而是認真的在說著這句話。


    何思為點頭,“你的氣質,並不會因為你換了衣著就改掉,還有你的舉止,也看得出來你出身很好,家教也很好。”


    不是普通人的出身,那種言談舉止,是從小就慢慢養成的,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陳楚天懂了,他一臉懊惱,“看來想和大家融入到一起,還需要時間。”


    何思為很奇怪,“每個人都不一樣,並不會因為這些與大家不同,就不能與大家融入到一起。”


    公交車來了。


    兩人上了車。


    沒有座位,兩人走到後麵找位置站著。


    陳楚天還想與何思為交談,但是看出何思為無意再多說,也知趣的沒有再打擾。


    到學校,兩人又是一個專業的,一起下車又一起到班級,心思多的,就發現了這點。


    師鈴原本看到陳楚天,扯出一抹笑剛要打招呼,結果看到一旁的何思為,笑僵在臉上。


    原本想迎上去的步子,也停在了原地。


    何思為沒在意這些,根本沒有往師鈴那邊看,但是邢玉山和王東水瓶看到了,也注意到何思為和陳楚天是一起進來的。


    王東不等何思為坐下,就問,“你們倆怎麽一起來的?”


    何思為先是愣了一下,後知後覺才知道王東問的是誰,她說,“他是我鄰居。”


    王東咬牙,“好啊,是鄰居還在背後壞咱們。”


    何思為放下書包,側臉問邢玉山,“那邊都弄好了?”


    邢玉山說,“弄好了,回去後我和黎建仁已經說好了,剩下的事他來弄。”


    王東眼珠轉來轉去的,等上課的時候邢玉山小聲警告訴他,“你別亂來。”


    王東不承認,“我亂來啥啊,我咋沒聽懂呢。”


    邢玉山不理他,心裏想什麽都擺在臉上了,還真當能騙得了人。


    結果果然如邢玉山預料的那樣,在上午第二節課後,王東就在校園裏把陳楚天堵在角落裏打了。


    陳楚天沒回來,而是輔導員來到班級,將正在上課的王東喊了出去。


    何思為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邢玉山看到輔導員臉色不好的喊王東,他起身跟出去。


    一直到下課,兩人也沒有回來。


    中午往食堂去,隻有何思為和鍾月雲兩個,快到食堂時,師鈴跑著追了過來。


    她攔在何思為的去路,“你知道王東把陳楚天同學打了嗎?”


    何思為麵露驚訝,不過反應過來後,她淡淡的問,“誰打誰和我有什麽關係?你為陳楚天抱不平,也該打王東吧?”


    鍾月雲說,“就是,突然跑過來。”


    師鈴狠狠的盯著何思為,“王東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打陳楚天,一定是因為陳楚天不理你,王東才打人的。”


    因為師鈴的話,已經有路過人停下來觀望。


    何思為冷聲的說,“我建議你去看看腦子,有病就治,不要像神經病一樣在外麵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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