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仁聽懂了。


    “他們一直急著要藥方,是想弄出假藥,然後誣陷到你身上。”


    何思為點頭。


    邢玉山這時也聽明白了,歎道,“他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啊。”


    “用了那麽多辦法,又惦記這麽多年,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能想出這招來,說起來還是楚南一直急切的想得到藥方,才讓我想到這點。”


    黎建仁問,“你想到處理的辦法了?”


    何思為說,“他們玩陰謀,咱們就玩陽謀。”


    她招手讓兩人湊近點,把她想的辦法說了,黎建仁縱然再穩健,聽過之後也不由得對何思為豎起大拇指。


    邢玉山則是一臉的敬佩,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黎建仁說,“這裏你提到的藥廠我去辦。”


    邢玉山說,“那楚南這邊就由我來掩護吧,咱們兩邊行動。”


    何思為說,“這事沒有你們我自己也隻是想想根本辦不成,還有既然這樣,咱們這邊的藥也得製起來,我想了先前租的廠房現在還不能用,不如還在我院子這裏弄吧,左右就我一個人住,這樣每天晚上回來我還可以工作,至於工人就先不用找了,邢玉山和王東我們三個就可以了。”


    黎建仁說,“兩頭行動,如果再去先前租的廠房,確實不方便,那就按你說的做吧,這樣也保密。”


    說起這些,何思為還有一件事要和兩人說,“輔導員那邊,計劃有變,也不能讓她去廠子,等下周開學我和她說。”


    為此,何思為提前又弄了些藥丸出來,算是賠償禮。


    黎建仁說,“眼前的形勢還不穩,你們輔導員能理解你。”


    何思為心想,計劃變化改變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她記起了前世農場裏發生的事,她也是聽薑立豐說的。


    是農場裏要弄汙水處理,找了別人過來忙設計了方案,結果後來被人舉報出去兼職,而被判了刑。


    現在國家改革正在嚐試階段,很多政策都是今天鬆明天緊,何思為想過要開藥廠想放開大手幹,還真沒那麽容易。


    她沒有家底,再硬的背景遇到國家政策時,也毫無抵抗的力氣,所以這幾年還是先好好念書,等畢業了再放手幹也不遲。


    這些事她心裏明白,卻不好說,好在有楚南這件事,反而不用她去找理由了,也避免以後被人拿什麽事去舉報她。


    飯做好了,吃飯的時候黎建仁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說了,饒平川聽著沒有多問,王東不懂想問,可看饒平川沒有問,他也知趣的閉嘴了。


    一直忍到黎建仁和饒平川走了,他私下裏才問邢玉山怎麽回事。


    等聽邢玉山說完,王東罵了句髒話,“楚南也夠黑的,得到什麽好處和外人聯手算計何思為?”


    邢玉山說,“懷璧其罪,隻能說有些人太貪,貪心的想得到何家祖傳的藥方。”


    如今,邢玉山也是才剛剛懂了這個。


    難怪黎建仁和饒平川一直很照顧何思為,而楚南又一心算計呢,竟然是這個引起來的。


    王東心疼的說,“何思為真可憐,認的幹爺爺走了,又有人惦記她的藥方,親媽也不要她。”


    邢玉山笑著說,“知道歸知道,這話別在她麵前說,咱們看著她可憐,可是我看她想的很明白,明明那麽堅強的人,讓咱們說的這麽可憐。”


    王東笑著說知道了。


    外麵,何思為拿著兩個蘋果,是饒平川買來的,她想給兩人送來吃,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怕尷尬,她端著水果又回了自己屋。


    其實他們真的想多了,她是真不覺得自己可憐,有他們這些好朋友在身邊陪著她,不在意別人的議論和指點,她已經很幸福了,世間有比她更苦的人,還沒有她幸運呢。


    何思為很容易知足,在屋裏坐了一會兒,才又端著水果出去。


    三人坐在邢玉山休息的房間裏,天南地北的瞎聊,天色不早了,這才散了回去休息。


    第二天周末,邢玉山和王東要回家,何思為一個人在家,把髒衣服都洗了,隱隱聽到外麵有爭吵聲,何思為又細聽了一下,是隔壁傳過來的。


    自從羅初柔一家搬走後,隔壁就安靜了,眼下聽吵鬧聲,用腳趾也能猜到是羅初柔回來了。


    羅初柔是很生氣,看著自己朋港城帶來的羊絨大衣,“標簽都沒有摘,買了後我一直舍不得穿,這樣的正紅色很少能買到,你們問也不問就把東西要送人,那我又算什麽?”


    羅宏盛額角的青筋直跳,“就是一件衣服,你姐姐這麽多年沒在你媽媽身邊長大,她吃多少苦?你喜歡等回港城再給你買,你看看你,這麽大的人因為一件衣服又哭又鬧的,像什麽樣子?楚天還在一旁看著呢。”


    慶幸今天嶽父出去見朋友,不然讓嶽父看到了,他們豈不是又白做了。


    羅初柔才不在意呢,“反正我怎麽做在他眼裏都不如那個何思為。”


    她一把扯過衣服,“我的衣服就是扔了,我也不給她。”


    說著,把豔紅的羊絨大衣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兩腳,然後還得意的看著父母。


    羅宏盛氣的又要揚手,被席覓雲攔住,她也很生氣,但是沒有丈夫心中的算計多,所以也沒那麽大的怒火。


    她苦口婆心的說,“沒有征得你同意擅自拿你的東西,是我和你爸爸不對,我們向你道歉,但是你這樣把東西扔地上,是不是太任性了?”


    這口氣,像在教育小孩子。


    陳楚天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羅宏盛幹脆叫過妻子,“這事你別管了,你先進去去。”


    然後瞪向女兒,“羅初柔,你跟我過來。”


    顯然是要單獨和女兒談。


    席覓雲還想說,但是看到丈夫眼裏的堅決,最後咬咬牙回屋了。


    羅初柔雖然任性,但是骨子裏還是很膽心,跟著爸爸出去了。


    父女兩個走在胡同裏,胡同裏沒有人,羅宏盛往前走,他聲音很小,“有些事以前不和你說,覺得你還小,現在看來不和你說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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