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寧心說我的餅是沒問題的,也不害怕對方說什麽。便拿了一張豬肉餡餅給對方,然後說:“兩文錢。”


    可對方就像是沒聽見一樣,狠狠來了一口,而後“呸”的吐在了地上,“老板娘你這肉明顯不對勁啊!”


    來了!劉婉寧暗道一聲,露出了冷笑:“怎麽不對勁,哪裏不對勁?是吃出了蟑螂還是肉臭了?這些伎倆也未免太老套了一些。”


    這麵的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人認出了這二個人,厭惡的揚聲道:“劉家小姐別管這些人,他們都是些不顧正業的家夥,定然是要找茬吪你的錢。”


    那兩個人頓時有些慌亂了,其中一個豁出去了,“你這肉吃起來可不像是豬肉!”,可憐這孩子連豬肉都沒吃過幾次,更別說官府禁止使用的牛肉了,所以捧著豬肉餡餅說牛肉。


    周圍人頓時熙攘了起來,說這兩個人有病吧,劉家小姐可不是那種用隨便什麽肉充當豬肉的人,更何況是牛肉,那可是犯法的,一時間周圍嗡嗡了起來。


    劉婉寧聽到牛肉二字,頓時明白這兩個人是誰找了的了,既然是牛肉的事情,那麽她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她眼底帶著深深的嘲諷,“牛肉?你怎麽知道牛肉的味道?我是不知道牛肉吃起來是什麽味兒,隻知道這餡餅和往日的豬肉一般無二。”


    就在這時,外圍的人忽然喊:“官兵來了!”,而後嘩啦一下給官兵讓出了一條路,之前在結尾商量事兒的人喘著氣,首先衝到了攤子前。隨即是五六個官兵,黑典也在其中。


    劉婉寧立即說:“幾位官差大哥來的正好,這兩個人在我攤子鬧事,趕走了我的客人,還吃餅不給錢。”


    官兵們一看劉婉寧有些頭疼,心說這劉家小姐這是走了什麽黴運啊。被推出來的黑典摸了摸鼻子,頂著尋梅噴火的目光,說:“有人報案了,我們就要例行公務……”


    “這是什麽例行公務啊?”一個中氣十足的老婦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眾人聞聲看去,是一定極為華貴的轎子,而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正在兩個雙胞胎漂亮丫鬟的攙扶下,走下車來。


    李老太太銀發上插滿了金色的簪花,整個人像是被裝在了層層疊疊的衣服裏,手裏的龍頭拐杖讓人們對她的高貴身份一目了然。她看了看劉婉寧,“丫頭,給我來張豬肉餡餅。”


    衙役中立刻有人狗腿的湊了過去:“李老夫人您怎麽來北城了。”


    佐兒嫌棄的看著周圍的人和環境,“老祖宗聽說這北城有一家劉記餡餅,所以想來嚐嚐。”


    “李老婦人何必親自……”


    佐兒白楞了他一眼,“涼了的餅味道就不好了。”


    那邊,劉婉寧已經把餡餅遞給了李老婦人。那個衙役見李老夫人直接就要吃,想了下,還是阻止道:“老婦人您先別下口。這餡餅,有人說是牛肉餡子的。我們兄弟正要將攤主帶回衙門調查呢。”


    李老婦人將手中拐杖狠狠一敲地麵,“牛肉?!老身曾經隨夫出征,在邊界與外族混住的時候,吃過不少牛羊肉,你們這麽一說,老身倒還要品賞品賞,回憶一下曾經的日子了。”,而後低頭咬了一口餡餅,眾人頓時屏氣凝神盯著她的嘴巴。


    李老夫人立著眉眼看了看周圍的人,在眾人期盼又擔憂的視線中,說:“這餡餅的味道倒是比得上宮中禦廚的手藝了,可絕對不是牛肉。牛肉的有股特別重膻味。佑兒你每樣餡子裝上一張,帶回去給老爺嚐嚐。”而後睥視著衙役:“老身還不知道你們衙門的人這麽的閑。趕緊帶那三個混混回去,別打擾攤主做生意了。”


    衙役裏的頭在黑典鄙夷的目光中,給自己加了油,而後攔住了李老夫人,“老夫人,有人密告,說劉攤主家有罪證。”


    老夫人沉下了臉。


    佐兒揚起了下巴,“我家老夫人的話你也要質疑嗎?”


    衙役咬牙堅持:“可是有人說攤子家裏有罪證。”


    劉婉寧心裏一鬆,心想昨天的決定是對的,將去皮的牛肉換成了去皮的豬肉,這下,可是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她理直氣壯道:“那就到我家搜好了,我那裏是沒什麽豬肉,隻有真真正正的野豬肉來著。”


    老夫人轉頭看了眼劉婉寧,“丫頭你與我找個地方喝喝茶。其他的就讓佑兒與他們去辦吧。”


    佑兒用手將碎發撩到耳後,“是,夫人。”,她自有辦法,讓有罪證變成沒罪證。


    劉婉寧擔心有變,可老夫人一招手,就有兩個腰間佩戴寶劍的黑衣衛士一左一右的來到了劉婉寧的身邊。劉婉寧抬眼瞅著老夫人,見對方眼中隻有笑意,應該沒有惡意,便同意一起去喝.茶了。


    衙役去劉婉寧家搜索了一圈,隻找到一筐野豬肉,經過賣肉人的辨認。並與周圍鄰居證實,尋梅與自稱獵戶的賣貨郎買了野豬肉,如此物證人證都表明劉婉寧是被誣陷的了。衙役將三個混混帶走了。


    臨橋茶樓,一間裝璜雅致的包間,劉婉寧有些忐忑的看著對麵真像是來喝茶的李老夫人。


    樓下的說書人已經改變了昨天的的故事,確切的說是,講起了那個故事的後續——峰回路轉,馬家不潔兒媳竟是皓白如雪,獨創餡餅味道堪比皇家禦廚。


    劉婉寧側耳聽著樓下傳來的聲音,有些走神。


    李老夫人和藹可親的捏了一塊梅花形狀的糕點遞給劉婉寧,“這是我家孫兒最喜愛的糕點,她說這家茶樓做的最地道。”


    劉婉寧覺得老夫人是話中有話,她不接糕點,想了下說:“我似乎並不與你家孫兒相識。”


    老夫人笑了下,“一會她便會過來,我會讓她親自給你道歉的。”,說著歎了口氣,“那孩子最得老身的喜愛,隻是……你額頭上的傷疤,與耳後庵的事情讓她想偏了。”


    老夫人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劉婉寧就覺得額頭的疤痕難受的緊,就像是纏著額頭的布條裏放進了一塊木片一樣,而早上的癢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神情有些悲戚,她伸手摸向劉婉寧的額頭。而劉婉寧纏著腦袋的布條可能是早上沒有綁好,直接脫落了下來,對麵的老夫人和端茶倒水的佐兒同時驚愕的啊了一聲。


    佐兒快言快語:“你的疤痕這麽快就好了!”


    而劉婉寧也眼尖的看到落到膝頭的布條內有著一塊雞蛋大小的黑色硬殼。劉婉寧下意識的碰觸額頭,那裏摸起來光滑一片,瞬間瞪大了雙眼。


    老婦人看著皮膚跟剝了皮的雞蛋的劉婉寧,倒是沒尋思之前的疤痕是假的,畢竟當時血肉翻滾是假不了的。心說,沒了疤痕倒是個滿清秀的孩子,就是太瘦了,白瞎了好皮膚。


    她忽然目光一淩,逼問的看著劉婉寧:“你是用了什麽神藥,驅除了疤痕。這種藥必然是人人捂著的稀罕物,你可是泄露給了什麽人?才引得我那孫女瞄上你。”


    劉婉寧微微一怔,心裏驚駭非常,就是她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臉上的疤痕消失的,而且到底是黑帝蘭斯給的傷藥還是洗髓果起的作用她完全不知道。


    劉婉寧不等對方問,一邊將桌子下無人看見的脫落的咖吧裹入手絹,塞入袖子中,假裝頭上疤痕早就好了的樣子,穩下心緒,說:“我確實用了一種……”微微思索了下說:“自己胡亂配置的藥膏,可到底是不是這個藥膏讓疤痕消失的,我也不知道。興許是期間又吃了什麽其他的東西,”而後略帶嘲意的說:“若是為了藥膏,直接說便好,何必兜圈子。”


    老夫人心疼孫女自然不喜歡劉婉寧說李清越的壞話,便說:“一會就讓她與你道歉。這孩子往日習慣了做事做到家的狠戾。我在錦州城有幾家位置極好的店鋪,就當是給你賠禮了。哎,這女孩子家的臉是最為重要的,就當老身是倚老賣老,就將那藥膏送與老身如何?老身絕對為你保密,而且不論好不好使,老身都不會怨你的。”


    劉婉寧聽著心裏騰出憤怒,心想:還真是權勢喜壓人。可今天對方的確幫忙了,這讓她有些糾結,於是冷著臉沉默了下去。


    這時,辦完事的佑兒走了進來,附到老夫人耳邊說了什麽,老夫人慢慢拉下了臉,“清越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丫頭你先回去做生意去吧,放心,以後沒人敢找你的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免費的店鋪什麽的,女主會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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