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殷弘離開的這幾日,是去暗中調查前些日子的事兒了。血案發生後,沈桓便疑心這群流匪的身份了,為了查出幕後之人,便讓殷弘跑了趟盛國。


    “這群流匪的首領叫袁詹,原本是投身盛軍的一名軍士,因身手了得為人豪邁,在軍中吃的很開。可後來遭了奸人陷害,一氣之下便帶領了一群兄弟落草為寇。”殷弘說罷便端盞飲茶。


    說來袁詹此人也算是個豪傑,在軍中時便屢立戰功,本有一腔愛國之血,奈何招人眼紅。可惜,人一旦被仇恨蒙蔽後,做出的事情便是極端至極。


    且說此人落草邊疆後,開始還隻是劫富濟貧的幹活,盛國朝廷曾多次派兵打壓,死傷頗重。再後來,袁詹便惡化了麵目,開始打家劫舍不分青紅。這幾年一直在盛國作亂,是朝廷的頭號通緝人物。


    雖然盛國常有流匪竄往大琰,可袁詹的隊伍卻不在此行列,他們一伍兵強馬壯,朝廷都拿他無法,大抵也是因此,他們也不屑來大琰邊塞。


    “所以,這次有人故意想一箭雙雕,除了袁詹又能滅了西山村?”寧璿喃喃而言,想起那日袁詹死前的憤怒,他估計也是意識到了這點。


    沈桓點頭,眉宇深鎖道:“大致是這樣,而且這幕後人可能便是盛國人。”


    若非是盛國人,那麽煞費苦心的滅了盛國之害的袁詹做甚。


    “可是……”寧璿有些遲疑,長婕輕顫,續道:“那個匪首死前,似乎曾說過殺的便是沈桓,這又是為了什麽?”


    她這話倒是問到了點兒上,沈桓不由想起了那日,他方才出現,袁詹便叫嚷要他命,再有後來殘兵交代,說有人吩咐屠村,還特意要他命。


    “我倒不知,自己的命,何時這般金貴了。”無緣無故被人惦記上了項上人頭,沈桓還是有些小小鬱卒。


    殷弘卻莫名發笑道:“依師弟的個性,估摸也結了些仇家吧,還是仔細想想是誰吧。”


    寧璿立馬驚呼拍桌站起,失聲道:“不會是齊縉吧?!”在寧璿的記憶中,沈桓似乎就跟齊縉結仇很深。而且,很多小說裏,不是越帥的男人越可能是幕後大boss麽。


    雖然……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被毛驢踢飛的二貨齊縉,怎麽看也不像啊。


    沈桓眸光清冷不言,倒是殷弘摸著下巴挑眉道:“那日,那人似乎傷的不輕呢。”


    一語即罷,連寧璿也想起了那日渾身是血的齊縉,跟快死了似得,若真是個厲害角色,如何還會傷成那般。假是沒沈桓的藥,他人都可能沒了吧?


    “是喲,而且他那人平時行徑看起來,連武功都不會吧,文弱弱的一隻落魄臭美書呆子。”


    聽寧璿這樣的評價,殷弘差點一口茶噴出,說道:“你倒是很清楚他嘛,聽說你跟他……”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沈桓冰寒的眼神噎了梗。他不過是剛來時,聽了一小姑娘說過,寧璿初時曾被那個自稱全村最美的夫子“綁架”過,但一看沈桓的做派,他也就對那事清楚了些。估摸著寧璿逃跑時,勾搭上了齊縉,孤男寡女呆了一晚……


    “師弟,你這醋意能否小點?”瞧他那妒夫的麵目,真是叫人好笑。


    沈桓眉目一橫,冷光驟現。寧璿是忙低頭不語,抱著懷裏的小白虎就一個勁的順毛,這事她是知道的,沈桓小心眼八成是忘不了。


    殷弘自討無趣的摸了摸鼻頭,幹笑了幾聲:“哈哈,師弟喝茶喝茶……”


    “那人就在村中。”沈桓陡然變換了話題,十分肯定的說到。


    殷弘亦是點頭認可,他那日在一箭射出後便追了出去,從飛箭的力度能斷出那人武力與他匹敵。可殷弘的輕功是一等一的厲害,自認為能追上那人,可惜出去後什麽也沒遇到。


    要麽說明那人輕功比他還高,要麽便是那人躲在了村中。較之前麵,他更願意相信後麵那個理由,畢竟他的輕功嫡傳自天坤穀。


    寧璿大致也聽懂了些,方才她的確是懷疑過齊縉,可現在想想,他傷的那般厲害,又是如何拉弓一箭射死人的呢。所以,就此便打消了對齊縉的一切懷疑。


    “莫要被表麵想象所欺騙,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沈桓饒有哲理的一番話,讓旁邊兩人都抬了頭,聽他那個口氣,似乎就是否定了他們兩個方才的話。第一個反應的便是殷弘,他那日可是千辛萬苦才背了齊縉回來,那弱的快斷的氣息,他是如何也不會判斷出錯的。


    “那個弱夫子,應該是沒可能……”


    沈桓冷哼:“雖然他是有傷在身,可也洗脫不得嫌疑。莫忘了那幾個人販子,來意不純呢。”


    特別是,為何就那般湊巧的綁走了兩人,還偏偏是齊縉和寧璿兩個。人販子做派又不似人販子,前腳一走,後麵莊子就被血洗。


    是該說他們被人綁票了,是運氣好呢?還是有預謀?


    被他那麽一說,寧璿一個激靈想起了那幾個自稱人販子的人。她實在是不敢想象,若是沈桓沒來得及救她,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幾人,確不是什麽人販子,師弟就莫要再提這事。”殷弘趕忙跟沈桓打了眼色,縱使他知道那些人是誰,可他是生怕把某一層窗戶紙給捅破咯。


    寧璿不解,明明他們都知道那些人是誰,怎麽就是不說呢。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綁我?”


    沈桓眸色一沉,寧璿如此一問,似乎很多事在心裏就開明了,一條線被迅速連上。兩樁事估計都是一人所下的命令,而這人……


    “沈大夫!沈大夫!”


    突然外麵傳來幾聲急促的呼喚,屋中三人暗自的思量都被打斷,齊齊起身出了屋門。隻見莊裏新上任的莊保著急忙乎,喘著大氣。


    “楊莊保,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出大事了!莊裏的人不知道咋回事,個個吐個不停,還有人……斷了氣!”


    沈桓頓時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心裏咯噔了一聲,他預想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趕忙的一個旋身就回屋去拿藥箱。


    寧璿直覺此事絕非偶然,所有人一起出現問題,那麽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趁沈桓收拾東西的空擋,她跑下了樓,扶起了疲累的莊保。


    “楊大伯,大家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老莊保直拍大腿,他方接手莊子不過十幾日,好不容易打理好了起來,今日卻突然出事。瞧著各家戶裏的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甚至斷氣的場景,他這年過半百的人再一次被實實嚇到了。


    “這還沒到午間,飯食都沒準備,我也問過了,都說是喝了清溪的水……”


    清溪,顧名思義,水很清卻不是一條溪流,而是繞村的那條大湖。因為沒什麽汙染,常時農家人在外時,圖個方便就會直接撈那水喝。這事還是婧娘告訴寧璿的,不過她第那次逃跑時,便是想喝那水,卻被齊縉給撞進了湖裏。


    “楊大伯你莫急,莊子裏很多人都喝那水了麽?可是每個人都出現了那種症狀?”寧璿趕忙問到。


    老莊保顫著手,眼角隱隱滲淚,道:“喝過水的人不多,可但凡喝過的就出了事……你說說我們這個小村子,究竟是怎麽了,接二連三的出事,這老天爺還叫不叫人活了啊……”


    寧璿麵色一暗,原本秀麗清美的村子,似乎自從她來後,就發生了很多事情。就算前幾十年流匪猖獗的時候,卻也沒出現屠村的慘事,而現今絕命的事情就沒斷過。


    沈桓很快就拿了藥箱出來,在樓上同殷弘交代了幾句話,便匆匆下來喚了老莊保下山。他麵色過於謹慎,讓寧璿都有些提心不安了。


    “我留了師兄在家中,你莫要出去亂走,有他保護你,我也安心。”


    他雖語氣僵硬,可卻還是帶著一份柔情,寧璿忙不迭的點頭,囑咐道:“你下山也要注意,那人想要你的命呢,別掉以輕心了。”


    想起沈桓說那人還在村中,寧璿就不安寧,人是下了心要他的命,估計是不會放過任何空當。他這遭下山,定是會忙的精疲力竭,到時候中人暗算,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放下,我雖是專攻醫術,可武功也不低。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晚上想吃什麽,我回來做給你,午飯就叫師兄去弄。”


    為了博寧璿的安寧,沈桓不得不露出笑意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便轉身跟老莊保走了。待那一抹茶白的袍角消失不見時,寧璿尚站在院門久久矗立。


    不久之前,她也是走的那般瀟灑,而站在這裏看的人,卻還是沈桓。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每每都不會回頭。可沈桓,卻會走遠幾步都回頭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學院一個征文比賽得了獎,明天要去彩排頒獎的儀式,可能會斷更或遲更哈~~


    今晚都是熄燈後,努力奮戰的,抹淚


    俺有人群恐懼症,明天不敢上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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