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軒轅澤和凝霜當即拜別了皇後,離開了皇宮。


    從他們離開皇宮起,凝霜就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暗中跟著他們。回到天涯旅館,凝霜順手布下一道禁製,才走過去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楚姐姐,舅舅到底怎麽了?”一進門,軒轅澤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凝霜眉頭緊蹙,微微的歎息了一聲,“情況不太好,即使九轉玲瓏丹也不一定有用。”


    軒轅澤俊朗的臉色陡然變幻,心底一沉,情況竟如此糟糕了麽?


    “阿澤,冰皇體內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不斷的散發生機護住他的心脈,同時也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不斷的蠶食他的生機。”凝霜說完,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在軒轅澤和凝霜離開皇宮後,皇後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支開隨侍婢女,進入後堂,她見到了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


    “大人,今日軒轅帝國的太子殿下來了。”


    黑衣人頭也沒抬,隻輕輕的‘嗯’了一聲。從這一聲中,卻可聽出對方是個女子。


    皇後無奈,隻得接著說道:“澤殿下帶來了軒轅帝國的國手丹師,那丫頭看出了陛下並非中毒。”


    黑衣人猛然抬頭,全身上下隻露出的那雙眼眸陡然射出兩道陰狠淩厲的目光。“可是個十七八歲,容色傾城的女子。”


    皇後一怔,隨即連連點頭,“對,莫非大人知道她?”


    黑衣人緊緊的捏住了拳頭,手心裏傳來絲絲疼意猶不自知,心裏翻江倒海的恨意壓都壓不住。室內的氣壓陡然陰沉了下來,毫無玄力的皇後在黑衣人無形中釋放的威壓下,站都站不穩,不過呼吸間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冷冷的瞥了眼皇後唇角的血跡,陰沉的吐出兩個字:“廢物!”


    黑衣人一道玄力打在皇後的脖頸處,皇後感覺到疼痛頓時一聲怒喝,“狗奴才,大膽!”待睜開眼睛對上黑衣人森寒的目光時,皇後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了起來,瞬間遍布全身每一個毛孔。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爬了起來,低聲道:“大人,我…”


    黑衣人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一聲冷哼。“哼!量你也不敢。記住,照計劃行事,那個女人,我會對付。”


    “是,一切謹遵大人吩咐。”皇後唯唯諾諾的應道。看到黑衣人揮了揮手,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處讓人窒息的房間。


    出了寢殿,她深深的吸了兩口微涼的空氣,心裏暗道:“真是與虎謀皮啊!”想起自己的目標,想起自己這些年的忍辱負重,她的心又充滿了無限鬥誌。


    天涯旅館,凝霜和軒轅澤討論半晌,還是有諸多疑惑解不開。最後軒轅澤提議道:“楚姐姐,要不我們去找我外公吧!”


    凝霜一聽,頓時驚呼道:“你外公?”


    軒轅澤點點頭,“我外公就像我爺爺一樣,在舅舅成年後就將皇位傳給了他。然後自己加入了皇室長老團。”


    “好,去找你外公。”凝霜當即精神一振,和軒轅澤離開了天涯旅館。軒轅澤帶著凝霜在冰城兜兜轉轉,最後停留在了一座青磚碧瓦的大宅門前。


    軒轅澤敲了敲門,很快就有青衣小廝前來開門,凝霜放出神識一探,才知他竟有高階天玄師的修為。


    一個看門小廝竟有如此修為,看來這皇室長老團的實力不容小覷。在軒轅澤亮出一麵玉牌後,青衣小廝才恭敬的帶著他們來到了宅院的正堂。


    “公子,請您在此稍後,小人馬上去請老家主。”青衣小廝為他們奉上茶後,便退出了正堂。


    過了片刻,便見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和一名須發灰白的老者走了進來。軒轅澤一見來人,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對著那名中年模樣的男子深深一拜道:“阿澤拜見外公!”


    中年男子趕緊扶起了軒轅澤,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讓外公好好看看,我的小阿澤都長成大人嘍!”


    接著中年男子又指著老者對軒轅澤介紹道:“阿澤,這是你的太外公。”


    軒轅澤趕緊拜道:“阿澤見過太外公!”


    老者擺了擺手,哈哈笑道:“小子,你就是青鳳的兒子?”


    軒轅澤連連點頭稱是,隨即老者看到了站在不遠的凝霜,一雙渾濁的老眼陡然一亮。拍著軒轅澤的肩膀大聲笑道:“不愧是鳳兒的小子,這眼光就是好。”


    軒轅澤頓時被老者笑得雲裏霧裏,直到中年男子打趣的話傳入耳。“阿澤,你這媳婦兒不錯,才貌雙全!”


    軒轅澤白皙的麵容霎時染上了點點紅暈,他下意識的看了凝霜一眼,見她臉色如常才暗暗鬆了口氣。連連解釋道:“外公,她可是我軒轅帝國的國手丹師。”


    “國手丹師?這個小丫頭?”老者仔細的打量了凝霜幾眼,質疑的驚呼道。


    軒轅澤尷尬的朝凝霜笑笑,後者回之以一抹清爽的微笑。轉眸對老者淡淡問道:“怎麽?前輩不信?”


    看著這雙極為明亮的眼眸,老者古井無波的心微微一漾,下意識的喃喃道:“信,怎麽不信!”


    “信就好,若前輩不信晚輩還得想辦法證明呢!”凝霜頗有些感慨的笑道。隨即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前輩,我們今日拜訪主要是想問問關於冰玉河毒害冰皇之事,您怎麽看?”


    聽了凝霜的話,中年男子當即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吩咐隨侍的小廝道:“你先下去吧!關上門別讓任何人靠近。”


    看著中年男子慎重的神色,凝霜的心又沉重了兩分,看來此事的內情不簡單!


    中年男子示意他們各自落座後,自己也坐在了凝霜對麵的位置上。他盯著凝霜反問道:“你怎麽看?”


    凝霜也不藏私,當即將自己知道的簡單說了一遍。


    中年男子聽完讚道:“不錯,竟能查探出鶴兒身體真實的情況,看來你這國手丹師名副其實!”


    “前輩,您知道冰皇體內的情況?”凝霜驚呼道。


    中年男子征詢的目光望了老者一眼,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方解釋道:“鶴兒體內那個散發生機的是玉玲瓏,就是老夫喂他服下的。”


    “玉玲瓏?”凝霜又是一聲驚呼,即使她想到了冰皇體內有異寶護命,卻也沒想到這異寶竟是她苦苦尋找的玉玲瓏。


    號稱能洗髓伐筋的玉玲瓏也不能解除冰皇的症狀,看來他體內那個詭異的東西不是一般的強大。若是冥幻在就好了,博聞廣見的他一定知道那詭異的東西到底什麽。


    想到冥幻,她的情緒陡然低落了不少,似乎感應到她的低落,朱雀清朗的聲音傳入了耳中。“主人,今天那股惡心的氣味好像有些像那天和你戰鬥的那個女人身上的氣味。”


    朱雀的話令凝霜腦海中靈光一閃,噬陰蠱王?對,可能是它。可它的宿主不是秦菲菲嗎?為何會跑到冰皇身體裏麵去?


    由於不能確定,凝霜並沒有在這裏說出噬陰蠱王的事,而是要求見冰玉河。誰知卻得來了中年男子這樣一句話。“玉河真的不在我們這裏,我們也在四處找他呢!”


    看他言辭懇切,神色鄭重,凝霜直覺他說的是實話。當下沉思起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聯係起來想了一遍,她決定今晚再探皇宮。


    “阿澤,你和前輩久未相見,要不今晚就留在這裏和前輩好好聚聚,我再去皇宮看看。”凝霜征詢的目光看得軒轅澤連連搖頭,“不行,我怎麽能讓你為了救舅舅和表哥以身犯險呢?”


    凝霜傲氣揚眉,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冰城的強者都在這宅子裏吧!皇宮又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我呢!”


    老者讚賞的點點頭,“丫頭倒是一針見血。”


    見老者同意,凝霜語氣一變,“看來前輩也是支持晚輩夜探皇宮嘍?那晚輩為了您的子孫如此奔波,前輩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老者顯然沒料到凝霜的話題跳脫的如此快,當即順著她的話問道:“當然!”話一出口,他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前輩真是爽快!晚輩所求不多,就想要一份皇宮詳細的地圖,順帶聽一個故事,另外還想得到前輩一個承諾。”


    “先說說你要個什麽承諾?”老者謹慎的問道。


    凝霜微微一笑,“一件東西,待此間事了。若那件東西還在,就請您賜予晚輩。反之,就當晚輩不曾提過。”


    “好,地圖沒問題,至於故事,你想聽什麽故事?”老者見凝霜並沒提什麽無理的要求,答應得倒也爽快。


    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道:“一個青梅竹馬的故事!”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最後還是中年男子重重的歎了口氣,驚道:“你懷疑皇後?”隨即他又喟歎道:“以她的心機,或許吧!”


    於是,他給凝霜講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故事中有純情美好的青梅,有非卿不娶的竹馬,當然也少不了耍陰謀詭計橫刀奪愛的插足者。


    冰皇和梅妃以及現任皇後自小相識,由於冰皇和梅妃修煉天賦絕佳,自十歲始便同往帝國學院修習。數載同窗,可謂青梅竹馬。冰皇成年後,便向梅妃表明了心跡,聲稱在自己繼位後要娶她為後。


    就在他們郎情妾意花前月下時,天降不測,梅妃的娘親過世了。梅妃之父本是帝國將軍,早年戰死,她自幼由寡母撫養長大。遵娘親遺願,梅妃得送亡母之靈歸於雷洛帝國的外祖家,並守孝一年。當時冰皇正好去了軒轅帝國看望姑母,梅妃無奈之下,隻得留了封信給他們共同的朋友—也就是現任皇後。


    誰知皇後在看了梅妃的書信之後,知道梅妃竟已和冰皇私定終身。這讓自小愛慕冰皇的皇後怒火中燒,在嫉妒心的驅使下生出一計。借由讓冰皇來取書信之際,在茶水中下了媚香合歡散。毫無防備的冰皇喝下茶水後和皇後一番*,清醒後卻後悔莫及。可麵對柔弱皇後的眼淚,冰皇隻好向其保證,給她側妃的名分。


    當時皇後沒有提出異議,背後卻暗暗派人送了封絕命書給梅妃,將冰皇把她吃幹抹淨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完了又說自己從小不能修煉,隻是個無能的閨閣女子,如今連清白都沒了,冰皇又因為心裏有愛的人不能娶她,她隻有死路一條了。一封信寫得淒淒慘慘悲悲切切。


    當時年輕氣盛的梅妃一見這封絕命書,心裏又氣又恨,怒氣衝衝的給冰皇回了封信。先是指責他背棄了他們愛的誓約,隨即要求他明媒正娶皇後,否則從此再不相見。


    收到回信的冰皇同樣責怪梅妃無容人之量,彼時,皇後又表現得大方明理,溫柔體貼。過了一兩個月還出現了害喜的症狀,又恰到好處的被冰皇的父親給撞見了。


    最後,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冰皇娶了現在的皇後為太子正妃。可惜,過了兩三個月,身懷有孕的太子妃不小心摔了一跤,小產了。


    一年守孝期過後,心高氣傲的梅妃並沒有回冰玉國,而是留在了外祖家。後來冰皇繼位,出訪雷洛帝國,再遇梅妃。故人重逢,說起前塵往事,頓時明了他們都中了皇後的計。


    於是,冰皇帶回了梅妃,並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同樣,為了報複皇後,他哄騙皇後服下了絕子丹,並再未踏入皇後寢宮一步。後來,梅妃生下冰玉河,冰皇極盡寵愛,一出生就將他立為儲君。誰知,在冰玉河兩周歲生日宴時,梅妃突然吐血而亡。


    冰皇反複查找原因,卻沒得出個明確結果,反複權衡之後,為了保證冰玉河的安全和成長,他強勢的讓皇後收養了冰玉河,實際上卻是自己親自教養。


    是夜,月光如華,均染了月色光華的梅樹少了前晚的孤寒,反而生出幾分迷人的光彩。


    踏著月色,凝霜利用白虎的風隱術旁若無人的進入了青梅殿。老者給她的地圖上標注了皇宮中每一處宮殿樓閣,地下暗道,唯獨沒有青梅殿。


    凝霜隱隱有一種感覺,冰玉河可能在青梅殿哪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畢竟當時冰皇就是在梅林出事的,若冰玉河熟悉梅林的法陣,趁亂逃進青梅殿輕而易舉。


    再次進入青梅殿,凝霜著重於禁製,機關的找尋。她隱隱感覺這座冰皇為搏紅顏一笑的宮殿內裏定然藏著什麽秘密。


    一間間房查下來,一無所獲。就在凝霜認為自己判斷失誤欲退出青梅殿時,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正殿一副寒梅傲雪圖上。這幅圖和冰皇寢殿那副寒梅傲雪圖如出一轍,不同的是這幅圖不是掛在牆上的,而是一副浮雕。


    凝霜伸手摸了摸這幅浮雕,又小心的敲了敲,驚訝的發現這浮雕裏麵竟然是空的。莫非這浮雕不是刻在牆上的,而是粘在牆上的?


    這個發現讓凝霜不由更仔細的觀察起來,撫摸,按壓,碰觸,她試了好幾種方式都沒發現浮雕有什麽異常。也曾放出神識查探,可惜有如泥牛入海,探不出絲毫端倪。後來,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浮雕上的一朵梅花,這才發現這梅花竟能按動。她一朵朵梅花試下去,才知道原來能按動的梅花是呈北鬥七星狀排列的。


    當七朵梅花齊按下去,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刻著浮雕的這麵牆竟向裏推進了不少,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凝霜放出神識,感應到通道裏隱隱有微弱的氣息傳出,當即踏入了通道。黑暗的通道裏,紫蓮神火放出的光芒熾熱而耀眼。穿過通道,凝霜來到了一間空曠的地宮。地宮四麵牆壁以青磚砌築,地麵鋪著青石板。


    看著空無一物的地宮,凝霜微微蹙起了眉頭,她在牆壁地板上仔細探尋了片刻,沒有現任何端倪。


    冰玉河一定在這裏!心裏這種篤定的感覺不僅沒消失反而更強烈了。


    繞著地宮轉了兩三圈,凝霜突然在牆壁的一角發現了兩滴血跡,血跡早已幹涸,呈黯淡的褐色。循著血跡,凝霜又發現了幾滴血跡,都是在這麵牆角。


    於是,凝霜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麵牆上,這才發現,這麵牆上竟然有幾塊磚上篆刻著幾個古體字。經過一番辨認,凝霜總算連蒙帶猜的認出了這幾個字—青梅竹馬。


    她試探著將玄力同時打到這四個字上,奇異的一幕出現了,篆刻著這四個字的磚塊迅速的組合在了一起。緊接著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這麵牆陡然朝兩邊分開了。凝霜放出神識感應了一下,發現先前感應到了微弱氣息就是從這牆後麵的空間傳出來的。


    走進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冰玉河,一襲紅衣被幹涸的血跡染成了灰暗的褐色。


    凝霜快步走上前,探了探他的氣息,那若有似無的氣息讓凝霜蹙緊了眉頭。這家夥,不是有九轉玲瓏丹嗎?怎會搞得命懸一線?


    從他渾身是血的情況看,應該受了不輕的外傷。就算給他喂了丹藥,看樣子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凝霜隻好將他收入了靈鳳空間,讓朱雀幫忙照顧著。


    離開青梅殿,憑著腦海中的地圖,她很快找到了皇後寢宮。按理說本該燈火通明的寢宮,此時卻一片黑暗。


    仗著風隱術,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寢宮的房頂,放出神識查探,發現皇後寢宮似乎空無一人。


    這個發現更讓她證實了心底的懷疑,皇後和此事定然脫不了關係,就是不知冰皇體內到底是不是噬陰蠱王,是的話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既然皇後的寢宮無所獲,她隻好去了預定的下一個目的地,錦貴妃的寢宮。作為目擊證人之一的錦貴妃按理說最清楚事情的始末,說不定能從她那裏得到些什麽。


    盡管凝霜堅信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可她隱隱感覺,此事太不尋常。


    從軒轅澤的外公那裏得知,每一任的皇位繼承人必須由現任冰皇指定,再得到皇室長老團的認可,才算名正言順。


    顯然,冰皇指定的繼承人就是冰玉河,而長老團也是認可冰玉河的。可一旦冰玉河背上了弑父的嫌疑,他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自然會被剝奪。剩下的皇位繼承人就隻有冰玉河的兩個哥哥,三個弟弟了。


    但皇後並未生育子女,這樣做她又能得到些什麽呢?有皇室長老團橫亙在中間,她自己絕無上位的可能。難道她想扶持一個傀儡皇子上台?


    錦瑟宮,錦貴妃的寢宮,比起皇後寢宮的清冷寂繆,這裏可謂歌舞升平。


    錦瑟宮依太極湖而建,青磚碧瓦,殿宇森森。鎏金鏤空的窗欞扶欄,精致華麗的裝飾擺設,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草,無不昭示著錦瑟宮之主在冰皇心中的地位。


    透過正殿的房頂,凝霜看到了令她不可思議的一幕。皇後和一個容色清麗柔婉的貴婦並排坐在上位,下手兩側則坐滿了形形色色的男人,看模樣似乎都是冰玉帝國的官員。


    隻見皇後雙手舉杯朝眾人敬了杯酒,道:“各位大人、將軍,本宮今日將各位召集到錦瑟宮,本不合禮法。可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三皇子殿下又犯下弑父之罪,本宮一介女流,實束手無策。隻好請大家前來商議對策,集思廣益。”


    皇後的聲音剛落,便有官員出聲提議:“皇後娘娘:四皇子為錦貴妃之子,林太傅之外孫,龍章鳳姿,雅量非凡。自小得太傅大人言傳教誨,深諳帝王之策。臣以為四皇子可堪當大任,暫領監國重任。”


    他的提議立即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和,不過也有少數人蹙起的眉頭,反對道:“皇後娘娘,立嗣關係國之大統,微臣以為應當讓皇室長老團定奪。”


    此言一出,皇後身邊的貴婦臉色陡然沉了下去,皇後轉眸瞪了貴婦一眼,悄聲道:“錦瑟,沉住氣!”


    凝霜恍然,原來她就是錦貴妃,和皇後截然不同的風格。


    皇後臉上依舊掛著一抹端莊親和的微笑,道:“淩將軍,不是本宮不想請長老團定奪此事,隻是皇室長老團曆來有規矩,除非關乎帝國生死存亡之事,否則不得打擾長老團。”


    “皇後娘娘,立嗣難道不是關乎帝國興衰之事?何況皇位繼承人本身便要得到長老團的認可,才算名正言順。”出言的還是淩將軍,他對視著皇後,一身正氣凜然。


    皇後眸光一暗,臉上卻沒表現出絲毫不快,微笑依舊。“淩將軍,本宮今晚召集各位來,原本就是想商定出皇位繼承人,之後提交長老團確認。”皇後頓了頓,接著道:“淩將軍,作為帝國的兵馬大將軍,您的提議至關重要,不知您認為哪個皇子堪當重任?”


    淩將軍被皇後這麽一問,頓時站在那裏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為難不已。


    凝霜暗讚,皇後果然厲害,幾句話就說得這個忠厚耿直的將軍左右為難。


    淩將軍沉思了片刻,謹慎的回道:“皇後娘娘,微臣常年駐守在外,對諸位皇子皆不熟悉,實在不好提議。”


    聽了淩將軍的話,皇後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在眾人尚未覺察之際便恢複了正常。至此,淩將軍不再多言,其他官員則紛紛舉薦起四皇子來。當然也有少數官員保持沉默,或提議其他的皇子,不過都被皇後和四皇子黨反駁得啞口無言。


    最後,眾人終於達成了一致,向皇室長老團提名四皇子。在眾官員散去後,凝霜暗暗吩咐水藍前去保護淩將軍,她則繼續留在錦瑟宮。


    果然,眾人前腳剛離開,錦貴妃就迫不及待的怒罵道:“淩中天這個匹夫!竟敢反對立玉琦為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接著她又向皇後問道:“姐姐,你剛剛為何要阻止我,我就是要當場殺了他,看還有沒有其他人敢反對。”


    皇後聽到她的話,蹙了蹙眉頭,暗自歎息搖頭。唉!可惜自己沒有生育,否則何至於和這麽個蠢貨合作啊!


    “錦瑟,先不說你一個小小的九星玄聖如何去殺一個武尊?就說帝國兵馬大將軍死在了錦瑟宮,長老們能放過你?”皇後字字珠璣的質問道,末了,又語重心長的囑咐道:“錦瑟,為了玉琦,你長點腦子吧!”


    錦貴妃被皇後這麽一說,立馬滅了先前喊打喊殺的氣焰,低聲問道:“那淩中天那個老匹夫,就這樣放過他?”


    皇後安慰的拍拍錦貴妃的肩,幽深的眸底漸漸流露出一抹殘忍,“放心吧!明日…就不會有淩家了。”


    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臉色陡然變得煞白。


    凝霜看這裏探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了,當即離開了皇宮,循著水藍的氣息追了過去。淩將軍身為九星武尊,大陸響當當的高手。今日聽皇後話裏的意思,竟是要在今夜滅其滿門。能讓皇後如此篤定,那幕後的高手定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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