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守逸抬頭看是他,愣了一下,點點頭,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客源多,房間已經沒了。”


    “下回有點先見之明。”溫升簡直拿他沒辦法,在學校裏是書呆子,出來就像小白兔,“boss突發善心,分給你們一間。”


    顧寒原本一直低著頭,聽到這句抬頭,眼神朦朧,一看就知道剛才在神遊困覺,“陳老師?”


    “聽起來很老。”溫升評價,把房卡遞給柯守逸,手指觸碰時感覺柯守逸指尖冰涼,心旌搖曳,努力遏製,“去休息吧,明天挺早就要起床。”說完這句一點都不留戀,轉身離開。


    柯守逸食指和中指間夾著房卡,看著溫升的背影,眼神明滅。


    “欠了個人情。”顧寒聳肩,“走吧,不要發呆了,既然送上門來也就沒必要拒絕,大不了以後還回來就好了。”


    盡管非常困,他的步伐還是從前的步伐,節奏是從前的節奏,走路的時候看起來散漫,其中蘊含著一種優雅,就像是跟著拍子踩點,能夠恰如其分的踩到對的時間點,陳述凝視的時候覺得這副場景很熟悉,半晌想起來以前的賀蘭若就喜歡這樣走,因為他喜歡跳探戈,非常富有自我個性。


    沒想到這裏還有個人和他一樣。


    電梯沒有苦等,但時間正好,到了一層的時候顧寒和柯守逸也到了跟前,四人一起進去。


    “謝謝你啊陳老師。”顧寒笑著道。


    陳述看著他笑覺得眼前又一花,心裏不知怎麽的一動,想著這笑怎麽這麽熟悉,半晌想起來,賀蘭若也是這麽笑的。


    為什麽他成天都想到賀蘭若?陳述用力擠壓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一定被鬼上身了。


    大概是因為新專輯要籌備了吧,陳述想,主打歌曲的旋律在腦中蕩來蕩去,嚴重影響了他拍戲的情緒,他知道自己拍戲沒有專注,分心的厲害,是慣性讓他拍完了這幾天的戲份,簡笙很寬容的表示不追究,但陳述心中還是對自己不滿意。


    電梯門開了之後陳述忽然問了一句,“你會跳舞麽?”


    顧寒愣了一下,本來想推脫說不會,但想到這樣可能機會就溜走了,“啊,隻會探戈。”


    柯守逸眼中都是疑問,陳述心又提了上來,指尖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怎麽了?”顧寒追問。


    “哦,沒事,隨便問問。”陳述魂不守舍,溫升見狀急忙把他拉進屋裏,和他們道了一聲晚安,顧寒摸著後腦勺,想著陳述真是個奇怪的人。


    溫升關門的動作有些急,有些隔絕的意思,大概影帝的失態總是不好的,尤其是在新人麵前,陳述這幾天的魂不守舍他是看在眼裏的,簡笙雖然沒有對陳述直接說什麽,但也在他這裏提醒,雖然這是電視劇,但好歹拿出來跟報酬相應的用功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應該是一個影帝做的。


    尤其是簡笙暗暗影射自己在籌備的電影有邀請陳述的意思。他跟林嘉比較熟悉,知道簡笙這次是大動作,頗有衝擊奧斯卡的心思,也就上了心。


    “你這幾天是怎麽了?”溫升拍拍陳述的肩膀,陳述還沉浸在顧寒回答的那句“探戈”上,溫升問了兩遍他才聽到溫升的疑問,道,“我在想ep的mv主角,我想請顧寒來。”


    溫升眼睛瞪大,“等等,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公司想趁這部劇,讓袁彤來上演女主角,這也是之前商議好的,不是要我去反悔吧。”


    “上演戲裏兄妹戲外緋聞情人?”陳述麵無表情,“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我沒這麽重口。”


    “那你的意思是把你的位置讓出來,給顧寒?”溫升想掏出煙吸,又想起來這是陳述的房間,就此作罷,他知道陳述不喜煙味,“你什麽時候變成慈善家了?拿你的唱片去捧別的公司的人,我想公司不會這麽大方的。”


    “這點可以商量,但我想mv裏到底用什麽,我還是有發言權的吧。”陳述坐在床邊,眼睛底下是掩蓋不住的疲憊。


    “老大,這可是你的唱片,你自己不添曝光,把機會讓給別人?”溫升覺得眼前這人金光閃閃,聖母之光照耀大地,眉毛忽然抖了一下,“你該不是看上他了吧?要說想潛他,現在可不夠格。”


    “你腦子裏都是什麽?”陳述不想跟他說話,自顧自的去洗漱,這裏是裏外套房,外邊雖然沒床,但是有沙發,所以他進去裏麵的衛生間洗漱,“沒有你想的那回事,我隻是單純的自己不想上。”


    “為什麽?總要給我個理由吧,我難道去給董事會說你不想上所以就找了個人上?”


    “他會跳探戈。”陳述輕飄飄扔下一句話,把門一關,鎖上了。


    溫升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時間已經12點了,也就不和陳述爭辯,他自動歸類陳述是腦抽了,是神智不清醒了,等他神智清明再說話,反正離ep的製作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把陳述折磨回正常渠道。


    想到那個雙瞳異色的年輕人,還有倔驢一樣的柯守逸,溫升痛苦地呻.吟了一聲,衣服都沒脫,以手覆額,倒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兩人前後腳踏進片場,現在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隨著時間的轉移,顧寒在劇組裏基本把人認了個遍,交情算不上多好,但速溶咖啡式朋友還是一堆一堆的,社交方麵有了上輩子的經驗,招攬人還是很容易的,上上下下都談得來。他興趣愛好廣泛,從前悶騷不外露,因為不需要他上趕著做什麽,別人就先來抱大腿了,身份有了變化之後,就變成了盡量和別人融洽相處,因為年齡小,又不卑不亢,說話算不上漂亮圓滑,大約也是因為年齡和閱曆問題,但也讓人舒服,大家也願意照料這樣的年輕人,畢竟都是出來混的,相互照顧,以後也好做人。


    袁彤和顧寒倒是聊上了,同為新人,同樣拚命,努力,眼中同樣有著野心,也就惺惺相惜了。顧寒在閑餘時間問袁彤為什麽要走這條路,袁彤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喜歡,顧寒不可置否,袁彤反問他為什麽,顧寒巧妙的說了一句,“征服欲。”


    袁彤也笑了,“你是不是還想問我為什麽要走捷徑?”


    “我隻是對人性有好奇心。”顧寒看著正在拍戲的陳述,這一幕是拍蕭丞風的內心掙紮,為了逼迫妹妹做最後的選擇,他狠心設計,讓女二號蘇姚蠱惑皇帝將簫赤羽嫁給異族,並且隔絕了男一號長孫元化的消息來源。


    蕭丞風其實不是嫡子,但簫赤羽是帝女,蕭丞風假裝寵溺假裝疼愛順從簫赤羽十年,簫赤羽一直當他是最好的哥哥,但蕭丞風一直記得童年的那個卜卦,說簫赤羽是他命定的劫數,他利用簫赤羽,但在最後後悔了。人總是在命數不久的時候,後悔自己曾經做的事情。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弛。”袁彤笑道,“女人最好的年華就這幾年,趁著時間抓住,打拚,以後才不會吃苦。”


    取舍有度,各人有命。


    顧寒伸大拇指,“佩服,你這麽年輕就想的這麽通透。”


    “你也是啊。”袁彤眼珠子轉動,一語中的,“影帝對你也照料有加,好好把握。”


    顧寒大囧,連忙擺手,簡笙這時候喊顧寒上場,拍影帝殺青前的最後一幕。


    蕭丞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任憑再有雄心壯誌,也堪不破天命。一世計算,都化作灰燼,朝天大笑,他勢若瘋狂,眼中有淚,然而不到一刻鍾便收拾了心情,喚心腹前來,讓他以後聽從簫赤羽的指揮,並且把虎符給了簫赤羽,與此同時設計讓簫赤羽和長孫元化關係破裂,再也無法修複。


    權力轉移給簫赤羽,教她權謀,教她如何平天下。在簫赤羽要嫁人的前一日,讓影前來。


    這一幕拍的,正是影和蕭丞風的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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