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就是整個現場的王者,《龍族i·火之晨曦》的雙料奪獎傳到c國的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看到了這被轉播的一幕,心中與有榮焉。多少人說c國的科幻和奇幻是搞出不來的,至少十年之內是出不來的,因為不舍得投入,害怕收不回來成本。


    誠然人人有做夢的權利,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為夢奮鬥甚至孤注一擲的勇氣。


    但這一刻,簡笙用他的經曆證明了不是這樣的,他賭上了自己的一切,贏得了這一場勝利。


    所有人在等第三個獎項,既然已經有前兩項的勝利,為什麽不去大膽想第三個獎,甚至第四個獎項?


    最佳外語片爆了冷門,得獎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影片,小成本小製作,甚至連成本都沒有收回來,但是放出來短片,確實讓所有人都震撼了一把。


    這部影片講的是平民窟文化,一個少年帶著弟弟妹妹掙紮著生活的故事,片子停留的地方是那個少年狼一樣的眼神,和他的妹妹那雙單純而惶恐的眼睛,對周圍環境的漠視,對生命的熱愛,是一部反映現實問題的片子,從拍攝手法來看,這還是一部紀錄片。


    鏡頭中的不是演員,而是真正在這種生活中掙紮的普通人。


    正如沒有真正經曆饑荒的人,不會了解饑餓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顧寒和陳述被這部影片給吸引到了,心想如果不是這樣的電影節,那些一天六部電影看下來的影評人,大約這麽一部影片真的會被埋沒吧。


    如同他們兩個主演的《猶在鏡中》,甚至連審批都沒有,不會上映,送到電影節上得到了先鋒獎,這本來就是今年新設立的獎項,但因為艾倫家族的特殊性,還有影片獲獎的時間巧合,公司在陳述和顧寒名頭上加了這麽一部獲獎電影的名頭時,還被人嘲笑說花了多少錢買通電影節所有評審雲雲。


    但事實上就是這麽巧,偏偏巧的人們都覺得這根本是陰謀,說華影想讓顧寒紅想瘋了,那一段時間網上傳顧寒睡了多少人,一路把艾倫家族的人全睡了吧順便還睡了評審,講話之難聽,楚恒準備花錢雇水軍直接淹死這群發言的,被顧寒阻止了,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麽。


    心態之好,態度之淡定,簡直可以入選娛樂圈十大淡定睡不醒人物了。


    顧寒身為數據帝,還真的算了一下,如果按照網上那些人說的這麽陪下去,他一晚上要陪十多個人睡覺,才能在獲獎前夕把所有人都賄|賂一遍。


    這個結果說給陳述聽,陳述化身成為不高興,在床上咬了他一口,顧寒大怒,瞬間變身沒頭腦,幹脆利落的把陳述踢下床,陳述撲上來親到一起,這才讓事情不了了之。


    下麵要宣布的是最佳導演,林嘉如臨大敵。


    陳述和顧寒這時候也不敢分心,求神拜佛,從西天如來到耶穌上帝求了個遍,一定要是簡笙。


    他們不敢想象如果這個獎不是簡笙,林嘉的表情會是什麽樣,畢竟之前組委會先通知的是林嘉,後來才是陳述和顧寒,後者頂多算是陪襯,如果陪襯上了主角還沒上,失落不說,簡笙是再無翻盤的機會了。


    “《龍族·火之晨曦》,簡笙!”頒獎嘉賓把名字重重的念了出來。


    聚光燈打在林嘉身上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林嘉紅紅的眼眶,還有他捂著胸口的手,那種痛苦和釋放,讓所有人都體會到了他剛才心情受到的折磨。


    顧寒站起來抱住林嘉,林嘉把頭埋在他肩膀,蹭了蹭,顧寒拍拍他的背,希望他好過一些。陳述跟在後邊站起來,林嘉鬆開顧寒之後過來和他擁抱,陳述的眼睛此刻也紅了。


    “上去吧,林嘉。”陳述鼓勵他,“簡導會很開心,你來替他領獎。”


    頒獎嘉賓也知道這次的情況,在林嘉挨到領獎台上的時候主動給了個擁抱,麥克風在旁邊,他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這是一份遲來的獎項。”


    林嘉說不出話,死亡帶來的悲傷此刻又重上心頭,林嘉失聲慟哭。


    “可以多給他兩分鍾麽?”頒獎嘉賓主動問主持人。


    “當然,簡笙導演的事,我們都很遺憾,不能從上帝那裏借到時間賦予生命,至少要有時間容許悲傷。”主持人主動道,“我想剩下的主持時間,我要少講些話。”


    林嘉很快收拾了自己失控的情緒,鏡頭轉到台下,掠過陳述和顧寒紅了的眼睛。


    這一幕被某視頻網站直播,當時守候在電腦前的有些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有什麽話要講嗎?”主持人問。


    林嘉點點頭,“這部電影獻給曾經年輕,和正在年輕的人。死不可怕,隻是一場長眠。他說,是這句話讓他生出了拍這部小說的心。他年輕的時候想過自己勇敢,這樣就不用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死在自己身邊,但那時候他隻會傲氣,當他勇敢起來的時候,已經失去。”


    “但後來他又慢慢明白了一點,死亡,不是永久消失,隻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正如電影在他心中的意義,銘記與懷戀。”


    他的眼睛看著鏡頭,一字一頓,“the^death^does^not^means^losing^one\\\\\\\''s^life^but,one^has^already^gone^away^from^his^time.(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


    這句話說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手捧著獎杯,親吻自己的戒指,“你做到了!”


    背後的大屏幕顯示的是簡笙的照片,不知道是誰給拍的,是簡笙站在機位後邊凝眉的一個側麵鏡頭,認真,執著。


    這更像是一個偷拍,簡笙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拍他,轉過頭,鏡頭捕捉到了他的正麵。


    “啊,不要拍了。”簡笙抬手想要捂住鏡頭,往前走,“看他們拍就好了。”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顧寒和陳述率先站起來,拚命鼓掌,人們陸陸續續站起來,掌聲匯聚成一道河流。


    顧寒和陳述迎來了他們的功臣,他們清楚,林嘉在整部影片拍攝的時候頂著多大的壓力,他做了不亞於簡笙的努力,但幕後就是不如幕前這麽耀眼,默默付出,好的是沒有落空,壞的是——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頒獎慶典結束後,他們在一輛車內,顧寒開著車,陳述坐在副駕駛上,問坐在後邊的林嘉。


    林嘉把獎杯放在了旁邊,似是冥思,但陳述知道林嘉不會這麽睡著的,因為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林嘉偶爾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上麵。


    “啊?”林嘉從自己神遊的世界出來,“你剛才問什麽?抱歉我剛才走神了,沒有聽到。”


    “他想問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繼續當監製或者製片人嗎?”顧寒開口,重複陳述的問題。


    “哦,不了。”林嘉直接說出了答案,顯然是很早便想到了後路,“我以後大概都不會回國了,準備定居加拿大。”


    “為什麽?”顧寒好奇,畢竟c國才是簡笙和林嘉定居了二十多年,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地方。離開紮根這麽多年的地方,是要下多大的決心?


    “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吧,回憶太多了。”林嘉像是懷念一樣,“簡笙原本打算這部成封山之作,之後我們就在加拿大定居,別墅都買好了,本來準備當成養老的地方,但沒想到癌症的反撲來的這麽快,本來檢查還以為有兩年,什麽都沒有料到。”


    陳述和顧寒都屏住呼吸,聽林嘉一個人繼續說。


    “不過他失約了,我還是想繼續守著約定,本來是兩個人計劃好的樂園,總要有一個人記住,不然誰都記不得,最後就什麽都不剩了,我也會懷疑究竟他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那你以後都不會來了嗎?”良久,陳述問他。


    “大約最後會落葉歸根吧。”林嘉笑了,是終於釋然的那種笑,“畢竟他也是葬在了c國,我肯定是要回來的。”


    他們回到了訂的酒店,這次來a國領獎算是豐收而歸,比不得有些大片,ask獎項都能有十幾項提名,成為曆史,作為經典載入史冊,但這些榮譽,他們知道,他們也曾經享受,這就好了。


    兩天後三人啟身去機場,林嘉直飛加拿大,陳述和顧寒回到c國。


    林嘉的飛機先了一步,離開的時候他擁抱顧寒陳述,笑的眉眼彎彎,“你們兩個一定要幸福啊,不管遇見什麽都不要放棄,簡是很看好你們的,說你們是他見過最有默契的伴侶。祝福你們,我的朋友。”


    他放開了顧寒,兩隻手一人一邊的肩膀,“也祝福我吧,朋友。”


    “把過去藏起來,開始新生活吧。”顧寒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你的生活還很長,不要讓自己爛在過去的記憶中,不論怎樣,記得過的開心。”


    “我和顧寒的想法一樣,”陳述接過顧寒的話,“如果有一天你走出了過去,請一定記得告訴我和顧寒,我想簡笙一樣不希望你和過去陪葬,雖然現在並不是說這個話的時候,但還是說出來了,因為不知道以後哪年會見。”


    “我明白的。”林嘉擺擺手,“總該告別的時候要幹脆的告別,這麽多年了,我總算明白了簡笙這句話了,他二十年前就明白了,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


    很多事情,非親身體會,不能明白。


    “我走了,我的朋友。”


    他轉身離開,直麵陽光。加拿大的楓葉很紅,陽光很好,空氣也很新鮮,最重要的是沒有熟悉的人和悲傷的回憶,隻要想要開心的活下去,人總能告別過去的包袱。


    很久以後,大約是距離現在三年,那時候顧寒因為意外離開c國,前往b國,和陳述分開的間隙,林嘉發過來一張照片。


    他似乎是在陽台上,桌子上擺著一瓶酒,兩隻杯子,陽台外繁花盛開,春光大好。


    那時候陳述和顧寒在為各自的事業奮鬥,為著相遇,他們看到了這組照片。


    即是分別之後再無相聚,即是林嘉沒有標一個字的注釋,但他們知道他過的很好,因為那張照片裏,陽光很好,花也盛放。


    ***


    顧寒的身價因為這次的最佳男配角升了一個檔次,一躍成為國內的一線,陳述更是少有的超一線影星,說巨星,在c國算的上,但他的目標不僅僅是這樣,他想要拿到ask小金人。


    這是每個演員的終極夢想,就像樂壇的格萊美獎一樣,都是一個巔峰的象征。


    但ask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他不僅需要好的劇本,好的導演,好的製片場景,還需要機遇,如果當年和你競爭的對手水平近乎一樣,各有特色,那麽你就不得不麵臨一個玄之又玄的事情,那就是學院主席評審團的口味。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事情,曆史上不乏很多交好的電影與奧斯卡失之交臂,其中有很多是經典中的經典。


    還有一個說法就是運氣,這是一個更奇妙的東西,實力有,劇本有,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可惜東風遲遲不來。


    典型的代表就是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第77屆ask金像獎男主角獎提名,第79屆ask金像獎男主角獎提名,第86屆ask金像獎男主角獎提名,但沒有一次拿到男主角的獎項,讓人扼腕歎息。


    就在這樣的的想象中,迎來了《迷惘時代》的開機。


    這之前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不知道是不是電影的獲獎刺激了華語音樂榜中榜的評審,這次年度金曲給了陳述的《i^miss^you》,這個備受爭議,很多人都說評委跟風睜眼瞎(新晉貝多芬),隨便指給了陳述。


    一幹噴子知道陳述不用陪睡,開始噴華影到底塞了評委多少錢,他唱的如何如何差,對陳述ep唱片銷量破百萬,這是自2002年唱片界大幅度縮水之後一個突破,給萎靡的唱片


    最佳歌手給了另一個人,最佳mv給了《i^miss^you》,這個倒沒什麽爭議,雖然陳述的聲音和他的路癡程度讓人覺得無奈,但好歹沒有假唱,現場唱出來和唱片裏的差不多,說他唱功差的,大多是跟奆奆們比較,畢竟和他影帝身份相比較來說,他的唱功有些遜色。


    有能力的人,人都恨不得你能打開國門,衝出亞洲,走向世界,最後封為宇宙no.1了,陳述早被架在神壇上,結果發現這神跟跳大神的差不多,自然會有種“騙人的吧”的心情。


    這就好比孫悟空開始以為自己封了個官,結果發現弼馬溫隻是個看馬的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小人物,甩手不幹是很正常的。


    陳述捧回獎杯自己都覺得尷尬,放到獎杯室任其蒙塵,他問顧寒要不要另開一個獎杯櫃。


    顧寒當時笑了,“放到一起好了,還分什麽櫃,就差出櫃了。”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來,”陳述坐下來,“應該交代一下我的家庭情況。”


    “噗,很像相親啊。”顧寒麵對著著他坐下來,兩人在餐桌上麵對麵,果真是相親男男,“那你交代吧。”


    “陳家思想觀念很陳舊,我父母當初自由戀愛,結婚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阻力,私奔成功的,當時我媽媽已經懷孕,回去之後先結婚了,婚禮從簡,因為陳家嫌棄。後來生下我之後陳家翻臉,態度很差。父親對家庭很多東西掙脫不了,態度中庸,犬儒主義,媽媽愛上他的才華,卻無法忍受這種態度,兩人漸行漸遠,在爺爺和奶奶的不停讓父親去陪所謂的青梅之後,兩人爆發矛盾,媽媽離開了,抵不過陳家,所以我留了下來。”


    “你媽媽呢?”顧寒問。


    “去了歐洲定居。”陳述道,“我去歐洲拍戲的時候見過她兩次。”


    “她過的怎麽樣?”顧寒挺敬佩這樣的人,敢愛敢恨,那個年代嫁入豪門的女星,很多生活的都並不如意。陳家的發家史有點晚,在清末民國初年發家,不如賀家,規矩卻比賀家大,自恃身家。


    他接觸過,心道陳述在這樣的環境下沒長歪,真是太好了。


    “很自在,她現在單身,我兩次遇見她,她跟著的人都不同。”陳述苦笑,“媽媽說她對婚姻有些失望,所以寧願隻有情人,而不再結婚。”


    “遇見好的就嫁了,但遇不到也不妨逍遙。”顧寒打笑,“聽你這麽一說,我忽然好敬佩她。”


    陳述也笑了,把手放在桌上,和顧寒指尖相碰,“你和她說的有些相似,她的原話是一句歌詞,‘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我後來問她,如果我喜歡的是一個男人,怎麽辦?你猜我媽媽是怎麽說的?”


    顧寒一挑眉,中指勾住陳述的食指,“她讓你隨心所欲?”


    “不,她是問我在上在下,是bottom還是top,當時嚇了我一跳。”陳述自己的表情都是驚訝的,“我沒想過她會這麽問。”


    “你是不了解你媽媽啊,奇怪於她的open?”顧寒握住陳述的手腕,這個姿勢在外人看來會覺得奇怪,他看起來是年輕的那個,手腕更纖細的那個,但主導地位卻從氣氛中透露,“其實想想就明白了,你母親能頂住壓力嫁人,在之後又脫離了陳家,並且將自己的生活經營的有聲有色,可以說是女中豪傑,眼界寬廣,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被嚇著。”


    “所以其實我很幸運。”陳述說到這裏眉頭一舒,“我想如果接下來的時間拍戲不忙,帶你去見我母親。”


    “以什麽身份呢?你的男朋友嗎?”顧寒笑的戲謔,“或者直接結婚,給媽媽發邀請函?”


    “她隻會挑剔說你的婚禮邀請函設計的如何如何,你嚇不到她的。”陳述打斷了顧寒的壞心思,“我想你們一定會有很多東西可以聊的。”


    這句話怎麽說的這麽像婆媳關係良好?顧寒把這個奇怪的念頭壓了下來,“那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現在可以說一說你的父親這邊了。”


    這真是一座大山壓在陳述身上,他自己皺眉,那種說不出的厭惡,“爺爺和奶奶輩非常喜歡操控,討厭兒孫輩失去控製。父親在離婚之後被他們按著結婚了,娶的說是什麽門當戶對,不再是下九流的戲子,就是我現在的後母,曼姨。”


    他說著歎氣,“其實我很同情曼姨,她是那種對自己生活沒有任何計劃,完全按照別人想法走的人,性格太柔軟,異於□□控。爺爺奶奶很滿意這個兒媳婦,說這才是典範。我的兩個弟弟是他生的,現在還在國外求學,都不願意回來。對於長滿鐵鏽的桎梏,沒有人願意被套上,那些人自以為是的榮耀,往往都是別人厭惡的存在。”


    “並且他們自以為是,沾沾自喜。”顧寒以耳不可聞的聲音說了這麽一句,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你是怎麽勸說他們從事了演員這份工作的?”


    “我和家裏決裂了,一人出來打拚。”陳述苦笑,“演員生涯並不順利,有些人看在和我母親的交情上給照料,家裏更是千方百計的阻撓,覺得這個工作是下九流,是不上台麵的存在。”


    “外界都說你很有背景來頭,所以不敢動你。”顧寒想到這裏也想笑,“這麽多年你受苦了吧。”


    “那些傳言都是我自己說出去的。”陳述裝作一臉無辜,“隻能減少一些騷擾吧,很多人覺得我是棄子,居然淪落到演員這個生計,也有些想要潛的,特殊嗜好的,專門玩那些中道落魄的,這些你應該都了解。”


    顧寒沉默,陳述說的沒錯,的確有。


    攀高踩低無論在哪個圈子都存在,政治上的圈圈繞繞他極少踏進去,賀老爺子底下的老大老二都是一把手,一個從政,一個在軍隊,老三是他父親,選擇了成為駐外大使,老四踏進了商圈。


    這和早年的教育有關,賀家需要有人在上麵,賀老爺子的教育指向都是很明確的,這是一個家族,那麽必然要有人做出的選擇不是出於真愛而是出於利益。


    老大老二算犧牲,老三老四算自由,但下一輩也要出人,每一輩的孩子出生了先全方位教育,如果大家都表示了沒什麽興致,那麽就按照上一輩繼承下一輩不繼承法則輪換。


    他本身也是要進政治圈的,結果父親母親出了事情,老大家的長子有從政意向,把這份差事攬了過去,老爺子將他free出去,他可以自由選擇,包括婚姻。


    b市身為c國京城,天上掉下個餡餅砸下來,十個裏麵有四個都是x二代,有些家世那是真的曾經顯赫,但後繼無力,就很有可能被當成玩|弄的對象。


    他雖然身在商圈,官商談判時也被帶到過那種地方,中隱隱於市,在繁華的地段看起來是正常的cbd區,拋卻高大的外表裏麵卻是清幽的環境,宛如一個小型的自然生態圈。珍稀樹木,名貴花草,多是被移植過來的,說是莊園不過分,圈內號稱“禦花園”。


    那時候他的性向不為人知,在外就是個迷,但總有人有辦法,既然不知道喜歡男還是喜歡女,那就送一雙上去啊,不愁。


    送到他跟前的是一對龍鳳胎,男孩看起來清秀卻帶著妖嬈,大約是被調=教過,懂規矩,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女孩看起來帶著傲氣,卻很聽男孩的話,那份傲氣仍在,證明他被男孩保護的很好。


    那時候他沒有直接把人推了,畢竟如果直接推諉說自己不喜歡,最遭罪的是這些人。


    他問了之後才知道,這一對龍鳳胎的父輩,究竟是誰。


    這對龍鳳胎是原配生的,現夫人在原配死後算是下嫁,後來大約是一個勢力的出現分歧,被對手一幹打下來,現夫人的娘家隻能保住女兒,對這對龍鳳胎不聞不問,他們的父親被槍決,欠下的債讓他們背上了。


    父債子償,九位數,不是一般情況下能還得完的。


    顧寒聽了也不禁咋舌,那家說不上上達天聽,也隻有幾步之遙而已,權力更迭之後淪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招惹了什麽仇人?


    陳述的家庭背景和這家差不多,但說實話,陳家已經遠離了政治中心,沒有中流砥柱,一旦陳家老爺子下來了,也避免不了洗牌之後被大王小王吞並的命運。


    這麽一說,陳述也確實危險的很,他的父親算是個閑人,母親又不在國內,這麽多年,果真辛苦他了。


    “因為我的不合作,他們很是生氣。”陳述說到這裏整個人露出疲憊,“陳家想聯姻,我首當其衝,弟弟們才剛到二十歲,現在說什麽都太年輕。”


    “我覺得我的危機好重。”顧寒探過身,主動親吻他,陳述開始被動承受,後來就反攻,兩人親了好一會兒,終於親完了。


    唇分,陳述才問他,“什麽危機感?”


    顧寒一本正經,“時刻準備搶親啊。”


    搶來新郎成新娘什麽的,上了床想壓不成反被壓的,顧寒的想太多係列。


    顧寒:#我有特殊的勾引技巧#


    陳述讓顧寒順利的夢想成真,把他上身壓在了餐桌上,顧寒的身體很柔軟,會跳舞的人身材好,柔韌性好,顧寒現在的身體是那種瘦削卻隱隱有爆發力量趨勢的,陳述把他修長的雙腿卡在自己的腿|間。


    “搶來幹嘛?”陳述咬住顧寒的鎖骨,口齒不清的問。


    “奸了再奸,再接再厲,讓你暈倒在床上。”顧寒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了,率先破功,笑跌在餐桌上,整個背剛才還是懸空的,現在整個貼在了桌麵上。


    幸好餐桌很幹淨。


    “你說那些網上艾特我這些內容的人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啊。”顧寒自己說出來也覺得簡直羞恥y,他個性一向很內涵的。


    他這麽一貼,腿就泄力了,隨意的耷拉著,踩著地麵。


    陳述動了個按鈕。


    顧寒沒想到這裏居然有玄機,自己輕呼了一聲,桌子往上提升了近三十厘米,本來還隨意踩著地麵耷拉的雙腿,現在隻能腳尖點地,腰被拱起來,手撐著自己,努力不讓自己掉下去。


    他雙手攤開在桌上,如果不考慮中間有被折去的一部分,這種姿勢頗有種淩|虐美,像是被放在絞刑架上的受難天使圖。


    “你是不是從前就想過這麽做?”顧寒眯著眼睛問他,“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陳述悶聲不吭,唇慢慢往上移動,附到了耳朵旁邊,脖子以上的部分。


    顧寒喜歡用綠茶味道的沐浴露,他身上總是帶著那種茶的清香,也含著微微的苦澀。


    迷戀茶的人都知道,那種輕微的苦澀反而讓人更加割舍不下,因為餘韻悠長,陳述貼在顧寒身上,聲音暗啞,模糊不清的說了一句,“都是你慣的。”


    顧寒:“……”


    這是什麽意思,他自作自受嗎?


    不過陳述的學習能力確實很好,兩人住到一起之後的這幾個月,他差不多把顧寒身上的敏|感點摸透了。勤奮好學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值得稱讚的品質,並且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多實踐,多總結,才會有更幸(性)福美好的生活。


    顧寒的臀瓣渾圓,腰部肌肉緊致,被牛仔褲這麽裹出來,人魚線美妙,皮膚細膩,也不由得兩人在不忙的時候都在床上,極少下地。


    隻恨芙蓉帳暖*短,君王從此還早朝。


    顧寒抬了一條腿踢他,“別鬧了,下去,這裏太硬了。”他的腰硌得難受,“考慮一下我的年齡吧。”


    陳述:“……”


    他的臉色開始五彩斑斕,“你才二十出頭吧。”


    顧寒虛歲才二十出頭,實際年齡也剛過十九而已,陳述想到這裏忽然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不禁有些羞愧,牙疼。


    顧寒感覺到了他的僵硬,稍微揣測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要想太多,我這頭老牛被嫩草啃都沒說什麽,你在羞愧什麽。”


    嫩草啃老牛啃的牙沒了。


    “覺得天玄妙了,總是霧裏霧外的。”陳述起身,顧寒也站起來,腳有些麻,想要揉揉小腿肌肉,陳述大抵知道他不太舒服,拉過來他坐在椅子上,蹲下來給他捏腿。


    顧寒看他這樣,心中一陣酥麻閃過,像是渾身被電擊一樣,舌苔都是麻木的,受的刺激太大就會這樣,全身的感覺都會移位。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舌頭,問出了疑惑,“什麽霧裏霧外?”


    “不知道該說我比你大,還是比你小。”陳述自顧自的笑,“從前你是神,比我大十歲,我總是抬頭看你;現在你走下了神壇,就在我的旁邊,比我小八歲,我心裏上一直覺得你比我大,但常常迷惑在外表,覺得你比我小,一不小心就會想要欺負你。”


    他最後一句還說的特別羞澀,像是犯了大的罪過一樣。


    顧寒恍然大悟,心想終於把你真實想法給炸出來了,嘴上卻不說這句,接著問,“你就想像剛才那樣欺負我是吧,老實交代,你都學了些什麽,腦子裏是不是還要對我實施十大酷刑?”


    顧寒屬於理論高於實踐的代表,他前世沒有和人上過床,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而陳述屬於吃不到的時候隻看著,但吃到了就要學會各種各樣美味的吃,正如他的廚藝。


    一條魚,可以蒸著吃,炒著吃,煮著吃,烤著吃;可以煎,可以切的薄如蟬翼,蘸芥末吃,還可以下火鍋,成一鍋美味的湯。魚的吃法完全取決於廚師怎麽去做它,把所有的美味都激發出來。


    他屬於吃的很有創意的那種,畢竟和顧寒都是年輕人,性|致大發;但又和年輕人有些不一樣,就是他們不會做的過火,心理年齡都偏大,知道點到為止。


    顧寒是他珍而重之的材料,他指望著吃一輩子,自然要細水流長,學會打算。顧寒如果是一條魚,那麽也是一條珍貴的,有尊嚴的魚,他這個大廚需要照顧好魚,考慮魚的感受,才能吃的愉快。


    當然,魚也是很愉快的。


    “沒有十大酷刑。”陳述立刻否定了這個,然後帶著求知欲,疑惑的眼神問顧寒,“不過十大酷刑是什麽?”


    顧寒張口想要給她解釋,但覺得還是不要解釋的好,一有技術就學壞,最後遭殃的是他。


    他讓陳述做top,是覺得這樣很不錯,一是他有快|感,陳述也有,他們都享受到了,這是情侶和伴侶之間融洽的最好結果,享受到了,人可不就是要享受的?


    二是他懶,有人願意出力也好啊,在外精明似鐵,滴水不漏,如果回家還要費力,對顧寒來說就是一件太過於悲傷的事情了。他從前在工作之餘喜歡健身和居家,也不是沒有緣故。


    性格喜靜的人,通常骨子裏也有著懶散,通常會找個互補的情人伴侶,不然兩個人都懶,就要餓死在床上了。


    “這個還是不要學了。”顧寒立刻讓陳述死了這份心思,“也不要去穀歌,如果你真的很好奇以後還用在我身上,你就等著右手酸痛陣亡吧。”


    陳述被他威脅的手指痛,覺得分外之委屈,心想以後一定要學會,把顧寒灌醉並實踐之。


    生命不止,實踐不息,我們需要時時刻刻去檢驗“真理”,並且以辯證的態度麵對。


    陳述嘴上不說,心中做好了自己的計量。


    ***


    作者有話要說:愛你們,麽麽噠。


    過去,現在,未來,在,或者不在,心中都有一份惦念。


    對於簡笙,一則遺憾他無法親手拿到獎杯,二則他沒有兌現自己和林嘉的承諾。


    下筆之時命運已經不可更改,我也做不到。


    隻能說,路長而岐,且行且珍惜。


    獻菊感謝海苔童鞋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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