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這一番話可是說到老國相心裏去了,此刻正紅光滿麵的爽朗大笑著;“歡喜之色溢於言表,不禁連連讚歎小蔣顏色了得、口才過人”!


    當然旁聽的國相夫人,難得聽到這樣一番發自肺腑的誇讚,更是容光煥發、嬉笑連連!


    納誌睜大了雙眼,驚訝非常地看著小蔣,心中不禁佩服無比,如此利嘴;當真能將死人也說活了!


    老相爺滿意地點著頭,開懷地留小蔣下來吃頓便飯,順便探討探討政事,國主生辰之日到底奉上何禮才可?這道難題可是把老相爺搞的頭昏腦脹、不可開交,沒準這個小小少年,能幫他出個主意也不一定,經過短暫的一番交流,老相爺心裏對小蔣的人品和才學,相當有自信!老相爺一家外加個小蔣,圍坐在價格不菲的餐桌上,吃著山珍海味、品著甘醇美酒,好不愜意!時過半響、酒過三巡,老相爺手捋著胡須,一臉笑容地看向小蔣。


    “哎呀,老夫近來因一事煩憂無比,乃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呐…。”?


    “哦——,國相大人為何事而煩憂?可否訴於小蔣一聽”?


    “ 哎,老夫能官居相位,此乃是皇恩浩蕩,如今我麒麟繁榮昌盛,國主英明睿智,國泰民安、四方升平,可見天佑麒麟啊!如今國主生辰近在眼前,舉國同慶、四方朝拜;聖宴之上文武百官獻上壽禮無數,以表心中感激祝賀之情,可本相盡不知獻奉何禮是為大好?這才日夜輾轉、寢食難安呐,咳咳咳——”!“國相大人就是為了此事而耿耿於懷嗎”?


    “誰說不是呢,本相人老了,這腦子也比不上你們小輩們了,本相看你這孩子機智異於常人,不妨為老夫設想一二,該如何是好”?


    “嗬嗬,國相說笑了,小蔣隻是有些小聰明而已,可談不上機智,不過此事非同小可,確要心思細膩、設想周到,萬萬不能在壽宴上,被忽略而過,如此豈不是叫人鬧心,因此……”。


    “你這孩子,到是一肚子彎彎腸子,有主意不妨直言,這裏都是自己人,不必擔憂”!


    小蔣神秘兮兮的招手叫來個小丫鬟,對她低頭耳語了兩句,那小丫鬟就小跑出了大堂。


    “俊豪,你這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麽藥”?納誌納悶地問道!


    “稍安勿躁,答案稍後便會揭曉”!時間不長,大約半柱香左右,國相、國相夫人、納誌便看到,被小蔣遷出去的小丫鬟,手中拎著一些五穀雜糧的東西走了近來。


    小蔣起身,踱步走近小丫鬟,把她手裏的東西拿放在桌上,挑挑揀揀一會兒,而後又分別問國相夫人和納誌,各處討來一個精致錦盒和一個紅木小筒,在大家奇怪的眼神中,把穀物類擺放到精致錦盒內;把一堆辣薑裝滿紅木小筒,而且還擺放的高低不平!


    “俊豪、你這是”?


    “我在做生辰禮物呀”!


    “什麽?生辰禮物?你確定沒開玩笑吧”?


    “一定、確定以及肯定”!


    “誌兒、你且莫急,先聽聽這孩子怎麽說”?


    小蔣挑挑眉毛,笑眯眯地看著國相,心裏暗想:“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呀”!


    “東南的稻子、西北的穀子、淮河的大豆、絡海的小麥,全國各地的農作物匯聚於錦盒之內,國主一目了然,寓意: 風調雨順 年穀順成 五穀豐登 六畜興旺 此乃百姓安康 社稷安寧之意!奉上壽禮之一名喚《錦繡糧盛》”。


    “再來看看這紅筒內所裝之物,岑岑疊疊 蜿蜒崎嶇 有高有低 千姿百態 此乃大山形狀 地大物博之意!奉上壽禮之二名喚《一筒江山”》。


    “ 好,好哇,好一個”錦繡糧盛,一筒薑山“,哈哈哈哈……世間盡有如此佳句,當真是妙不可言呐,老夫今日算是領教了,誌兒啊,你這位兄弟的才學當真是高深莫測呐”!


    “ 父親提醒的極是,誌兒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俊豪兄倘若在朝為官,定能青出於藍”!


    “ 嗬嗬,不敢當,小把戲而已”!


    “蔣俊豪,嗯,不錯,你可想在朝為官?是否需要本相助你一臂之力”?


    “小蔣是有這樣的理想,且目前正處於為理想而奮鬥中,這種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的感覺很讓人心安,國相大人的美意,小蔣心領了”,但是,小蔣依然堅持做人的原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先苦後甜、隻有經曆過風雨才能見到彩虹”!


    “ 你這孩子還真是個實心眼兒,國相主動提出助人為樂之事,機會難得、希望渺茫;你竟然輕而易舉地推脫掉了,可別是酒喝高了,昏醉誤事,他日若是想起,必將悔之晚矣”!國相夫人笑臉緩緩勸慰道。


    “國相夫人所言甚是,不過小蔣尚且年幼,心浮氣躁、性情衝動,還是在啟陽學府磨練兩年的好,這”官“字諧音便是”管“;小蔣自由散漫、無拘無束慣了,忽然頭上加了頂帽子,還真是渾身不自在,做事瞻前顧後放不開,那豈不是難過非常”?


    “等什麽時候,我這隻野猴子長大,能裝一裝大猩猩的時候;再談討”著紅袍、戴鎢砂“也不遲”!


    “你既有詳細的思慮,那本相就暫且將此事擱置一旁,倘若那天你想通了,調整好了脾性,再來找本相探討也不遲”。


    “多謝國相大人、國相夫人還有納誌兄,小蔣心中感激不盡,小蔣與國相府邸家人相識不久,便能受到這般理遇,當真是祖上積德、前世之緣,客套地話小蔣就不便多說了,倘若他日國相府邸有用到小蔣之處,小蔣必定竭盡全力、傾心為之”!


    “你這孩子說的哪裏話?本相與夫人待你猶如一家人,你與納誌相處猶如兄弟,何來如此客氣?本相看你聰明機靈,想必也善於排兵布棋之術,若是有時間,多來相府走動走動,在老夫下朝之餘,也好與你在棋盤上對決一二,以此打發閑暇時間”!


    “那小蔣就恭謹不如從命了,”圍棋乃先人傳承之寶“它源遠流長,趣味濃厚,千百年來長盛不衰;集文化、算學、藝術、競技於一身,不但可以開闊視野、亦可鍛煉思維,倘若國相有此愛好,小蔣願意奉陪、樂意之至”!


    、


    第二日清早,天公不作美,空中下起了絲絲秋雨,煙霧蒙蒙;正是十月初秋雨紛紛,煙雨瀟瀟,初秋時節無論陽光明媚或細雨淅瀝,都像一首平仄相間的唐詩宋詞,或舒緩、或焦慮、或愁怒、或驚喜充滿了人世間的種種感情,十月的秋季,總使人想起那種煙雨彌漫的季節;在煙雨彌漫的山野中,在泥濘難行的小路上,總有點綴寂寥、行色匆匆的行人、或三五成群、或一二個孤影、姍姍獨行!


    、


    “哈啾——”小蔣用雙手抱緊雙肩,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來衣服該加厚了,看看天色時間還早,喊來店小二抬了筒熱水進屋,美美泡了個熱水澡,打開包袱,把中短衫折疊入包袱內,將白色的長袍衫抖出,對著銅鏡穿著起來;這樣的天氣,自然不適合再穿滑輪鞋,白色貼身長褲白色裏衣,白色長袍、當然還有白色長靴,為了保暖起見,小蔣把頭發披散下來,隻隨意挑起耳後兩縷秀發,用黑色絲綢簡單束於腦後 !


    。


    一切準備妥帖後,拎起雨傘欣欣然推門而出,漫步瑟瑟秋雨中,也不知是多愁善感的心情,還是冷風嗖嗖的晨雨,平常活潑開朗的小蔣,身著白色絲綢錦袍,淒涼孤獨地單手執傘,迎風雨而行,說不出的蒼涼,道不出的委屈 !一直懷著抑鬱難言的複雜情緒,走進啟陽學府,穿梭過,沉浸在一片細雨沙曼中的亭台樓閣。


    繼續在風雨中獨步慢行,聽到一牆之隔內,發出調笑嬉鬧、互相追打的聲音,小蔣停住,合上傘閉眼做了幾次深呼吸,表情平靜推門而入,頓時,剛才還熱鬧異常的聲音戛然而止!在眾學者癡迷驚歎、雙目呆愣的眼神中,走到最後排位置坐下!徐勁顏緊隨小蔣的步伐而入,舉止一如往常,平靜的在講桌前擺好坐姿,便開始了今日授課的內容!


    “春暖花開桃李日,秋涼雨入葉落時。西峰山內草色多,片片紅葉落滿階。 —— 諸位,昨日豔陽似秋至,今晨細雨迎秋來。恍然間,山亦蒙蒙、水亦蒙蒙、心亦蒙蒙,似霧、似畫,更似夢”!


    “不如,今日就以秋雨為題,吟詩賦詞、作畫唱曲如何”?


    “好—”—大家開心地讚同聲,在府堂四周牆壁間回蕩!


    不負眾望的四大才子,相繼閃亮登場,其他學者已在桌上忙綠起來,鋪展白紙、捋袖研磨,調試毛筆、預備將四人詠頌詩歌,躍然紙上;窗外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府堂學者悉悉索索地寫著,與其說是眾人應景,倒不如說是氣候應人!


    左丘花方神色飄渺地看向窗外,開口吟詩道:“幼時心念相思雨,今時望雨入夢腸。提絲紗,卷珠簾,吾悲微涼歎秋雨” !


    福源坐立、腰背挺直、緊隨其後淺笑著吟詩一首:“蠶絲連天預高秋,高山凝雲陰不流。碧江*吟竹愁,福源憑府彈箜篌” !


    馬科台也不敢願落後,趕緊補充著賦唱道:“瀟瀟秋雨中,莎莎梧桐葉。吹波直花下,雀鳥驚複飛” !


    喻炎絕最後一個出場,詩詞卻不敗下風隨口吟道:“一池荷蓮著秋雨。 小見紅潮,斜漂映心隻鳳翹。待等淺喚,直眉凝枉羞人見。欲訴閔懷,環繞壁欄配銀釵”!


    “詞妙意更妙,詩絕情更絕”!—— 徐勁顏滿意地點點頭,連連讚歎四人,自豪之色溢於言表!


    而後習慣性地看向小蔣:“好”,“如此美景,難道你不打算譜詩作曲嗎?對於音色猶如黃鸝般地你,默默而過豈不可惜”?


    “ 唉,老師,我為人已很低調了,在您授課期間,不聲不響、不言不語,自以為偽裝甚好,但老師為何總會記提起我名?—— 小蔣心情不爽的撅嘴問道”!


    “好,欲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小蔣咬牙切齒回答。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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