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文訂閱章節少於百分之五十,會看到fd章節他惶惶然回頭,卻見先前吐了心頭血的黎鴻麵色煞白地站了起來。她一腳將他踹去了一邊,聲色俱厲,當頭喝到:“我問你,你的劍斷了嗎?”


    玄重搖了搖頭。


    黎鴻便又是一腳,罵道:“桃源尚知拔劍迎敵,你這合虛穀的掌門倒好,未戰先怯!我看你愧對衡越的不是沒出息,而是蠢!!”


    玄重被這麽批頭蓋臉一頓罵,一時間竟有些發怔,他愣愣道:“事已至此,我又有何法?”


    “何法?你謀劃了這麽多年來破我禁地陣法,那時候怎麽不說何法?”


    聽天審和她講了禁地的情況,黎鴻鼻子都要氣歪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她又不會霸著靈脈,好好說,讓出來也不是不行啊!


    ……哦不對,正常人好像是不會讓哦。


    黎鴻輕咳了一聲嫌棄的不行,頓了頓她才道:“你的劍不是沒有斷?”


    玄重:“是。”


    黎鴻道:“既然劍未斷,又何來‘事已至此’?我合虛穀的弟子,當不會不如桃源!”


    玄重驚覺,他覺得自己往日裏似乎太過低看了這位禁地神木。往日裏他隻聽師父說過,禁地裏睡著一棵樹,而那棵樹則吞噬著合虛穀絕大部分的靈脈。玄重年輕時便因靈力走岔,而使得難以保持麵容年輕,那時他師父曾感歎,若是禁地開啟,靈脈重舒,他至於靈脈之中浸泡,或許就不會留下病根。


    但那時候常儀還在沉睡,莫說開啟靈脈,就連禁地也進不得。那時候玄重便決定日後定要破了這禁地,合虛穀的靈脈合該歸合虛穀所有,那一棵樹占著是什麽道理!?


    他苦心造詣,謀劃了那麽多年。卻萬萬沒想到那棵樹醒了。但醒了又如何,難不成這棵樹還會拱手相讓嗎?


    玄重總覺得黎鴻會是合虛穀最大的禍害,為此不惜引來岑星。


    但他在這一刻,看著神色冷漠卻半步不退的女修士,卻忽得覺得自己錯了。或許是常儀初醒,幼童的模樣令他忍不得心生輕蔑,忘記了這一位,卻是千年前與衡越同時代、且留下了姓名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難不成還真的會做出謀害弟子之事嗎?若是好生商量,禁地是否也會對普通弟子開放?今時今日的場景都會不同?


    玄重嘴唇蠕動,卻也隻多說無益。


    他踉蹌著起身,顫巍巍的手按上了腰側佩劍,眸光仿若回到三十年前,那時候的他一心問道,心無旁騖,被師父大讚“道心”。


    玄重拔劍而出,低喝一聲“去!”,玉玦劍便於上空織成了密密的網,直將靠近的第一批屍將震出百尺開外!


    桃源弟子一驚,齊齊回頭,便見這位丟出了至寶的長髯道長斂目而息,於袖袍下的手腕揮出了一掌。


    這一掌,似清風拂麵,又似日光柔映。眾弟子隻覺得有月白色的光幕自下而起,轉瞬間,便將這合虛穀包裹起來,悍然又是一護山大陣!


    無數弟子見此心中不免一鬆,戰意越盛。但有些道行的人卻眸色暗沉,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玄重揮出的這一掌,並不是什麽陣法,而是缺月掌。是將“造一界”用至極限的缺月掌。缺月之境將整片合虛穀包裹,雖是幻術,但換一種用法,竟也起到了幾分結界的作用。


    隻是幻相畢竟是幻相,在魔道的進攻下,又能撐多久呢?


    這一點,辰霖看出來了,風陽也看出來了。


    風陽道:“看來你我的勝負得換個日子再較一二。”


    辰霖頜首:“風兄打算如何做?”


    風陽道:“大荒劍最適宜這場的戰場,我會率我派弟子上前線,至於其他,便拜托你了。”


    辰霖點頭,兩人無需多言,便心領神會,各執一劍風頭而去。


    而在主台上,揮出那一掌似乎用盡了玄重的氣力。他竟然差點跌坐在地,連站立都有些不穩。


    黎鴻扶了他一把,玄重苦笑道:“還請祖師奶奶放心,這掌我動了元神,我不死,幻境不破。而若想滅我元神,至少也得是岑星出麵。”


    說道岑星,他語氣裏帶出了十足的恨意。


    黎鴻默然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劍尖便穿透了玄重的胸口!


    玄重雙目睜大,他身形微晃,卻硬挺著一掌拍出,竟是將全部元神直接耗在了結界上!結界一時間流光溢彩,而他卻直接吐出了一口血,合上了眼。


    黎鴻大驚,抬眼看去,發現竟然是逍遙劍派的執劍長老從背後一劍殺了玄重!所有人都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閬風掌門直接質問:“執劍長老,你瘋了嗎!”


    執劍長老並未回話。他拔出劍,帶出的血花激在他的臉上,融下了一處,露出青灰色的皮膚來,眾人方才驚覺,這哪裏是執劍長老,這根本就已經被做成了魔修的“屍將”!


    這些天來,他們與這位已成屍將的執劍長老談笑風生,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對,甚至連逍遙劍派也無人察覺!能拿一派長老做屍將的魔修,該是如何可怕,細細想來,竟是隻能想到一人。


    難道魔宮岑星尊者,出來了嗎?


    可是她不是從不離宮的嗎!?正魔和平相處已過千年,難不成如今魔宮想要掀起第二次大戰!?


    眾人慌慌不安。辰霖剛至主台,便見掌門猝死,屍將猙獰。


    他顧不上太多,在屍將動手之前,先一劍斬了屍將!屍將發著黑色的血液粘在了他的衣袍上,他神色不變,對一眾掌門長老道:“事態緊急,還請各位前輩立即聯絡本門支援,尚在合虛穀的弟子中,也應先點出能戰者禦敵。”


    辰霖看過一眾心神各異的掌門:“我與風兄探過,屍將空有萬計,魔宮這次應是下了本錢,趁這論劍大會的機會,想重創我正道。”


    “如今已非我合虛穀一家之難,而是正道危亡之際,還請諸位前輩同心協力,共過這一難關!”


    桃源的弟子早已站了出去。這些平日裏看起來柔軟溫和的女修,執起劍來竟也威風凜凜!海瓊派掌門見這陣勢便已軟了一分,更存了想耗盡桃源逍遙,自己保留實力的心思。便嘴硬道:“什麽叫正道危亡?逍遙劍派和桃源尚在,正道亡不了!你這小兒,不過想哄我等為你賣命罷了。”


    黎鴻聽得火大,正想橫一鞭子抽死對方算了。卻不想辰霖抬了頭,靜靜看了對方一眼,問:“掌門不願相助?”


    海瓊派掌門道:“我有什麽好處?”


    辰霖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合虛穀也不便多留掌門,這便送您出去。”


    話畢一符籙襲去,海瓊派掌門下意識便要躲,卻不知為何竟躲不了這黃口小兒的一擊,眼睜睜看著符籙黏在了自己身上,下一刻,他進出現在合虛穀外的屍將群中!!


    腐爛的氣息即刻充斥口鼻,海瓊派掌門的眼裏除卻死亡的顏色,便再也看不清其他。原本爭先恐後往前湧去的屍將發現了不對,嗅到了生人氣息,一個一個將頭全轉了過來。


    海瓊派掌門眼角眥裂,在這一刻體會到了由衷恐懼,他竟似再也克製不住,尖叫起來!


    他的尖叫聲過於淒厲,竟連合虛穀內的人都心裏發怵。


    辰霖麵色不變,執劍看向眾人,開口詢問:“不知還有哪位掌門對我的提議有所異議?”


    眾人皆默。那些小派都看向了於他們之中算是領頭者的閬風掌門。


    閬風掌門也不明自己為何會在一小輩身上感到如此威壓,隻能硬著頭皮承諾:“正道危亡,此時正是我等齊心協力,共抗外敵之時。”


    辰霖頜首,微微笑道:“多謝各位掌門相助,他日合虛穀定當奉上厚禮。”


    話畢,海瓊派掌門忽得又出現在了主台上,隻是衣裳狼狽神色崩潰。


    辰霖問:“焦掌門,不知您可還有疑慮?”


    海瓊派掌門聽了這話,再見辰霖麵孔隻覺得如同見了惡鬼,他瘋狂搖頭,直道:“海瓊派當與合虛穀共生死!”


    此事丹綾剛穩住台下慌亂的弟子,甫一來,便聽見海瓊派掌門說了這話。她有些困惑,辰霖卻對她笑笑道:“我已和眾掌門達成協定,他們會助合虛穀對抗魔宮。”


    丹綾有些驚訝,她本以為讓這些貌合神離的門派出手相助,得耗上不少口舌,卻萬萬沒想到在一刻之內辰霖便做到了。


    隻是……這海瓊派的掌門怎麽有些不對。


    海瓊派的掌門仿佛怕極了,當辰霖再看過來的時候,他竟發了抖,而後像是控製不住一樣大聲叫道:“你不是辰霖,你是衡越!你是合虛穀的那個怪物!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合虛穀外是座熱鬧的城鎮,因為這裏是合虛穀,每年往來想要碰碰運氣的人總是很多。這些人來總得要衣食住行,合虛穀外的小村落便應這些需求快速的發展成了一座城鎮,時至今日,比之逍遙劍派的青城竟也差不了多少了。


    辰霖已有些十多年未曾見過合虛穀外的李鎮了,他對這裏的記憶算不得好,如今衣冠楚楚出山來,見著所有人都對他恭敬和藹,一時間倒還有些無措。


    丹綾領著弟子們入了客棧,同他們交代了這次試煉的重點後,便讓他們先去休息。


    辰霖卻惦記著黎鴻想要的綢帶,多了丹綾一句“可否自由行動”。


    丹綾先是一怔,接著柔柔笑道:“辰霖師弟,你可是想要替前輩買些什麽?”


    辰霖有些窘迫的點頭。


    丹綾便笑道:“你哪裏懂得這些,倒不如還是我來吧。”


    辰霖聞言,語氣遲疑,但拒絕的意思半點不減:“這太勞煩丹綾師姐……”


    丹綾看了看他,提了個折中的法子:“不如這樣,待試煉事了,我同你一起去如何?我正好也需得給師妹們帶些東西。”


    辰霖道好,丹綾便讓他先去休息,說是試煉明天就開始,不可大意。


    衡越見他神情嚴肅,少不得嘲諷一番:“以你現在的道行,莫說隻是次三月試煉,就算直接去挑戰丹綾那小姑娘,也輸不了。”


    辰霖板著臉道:“丹綾師姐乃是本門首徒,我不可對她無禮。”


    衡越嗤笑。


    他頓了頓才道:“綠色。”


    辰霖微怔。


    衡越道:“她喜歡綠色。”


    這次內門試煉選擇的地方,是李鎮百裏外一處野人林。這林子因為靠近合虛穀得靈氣滋養,因而常常會冒出些精怪,擾得鎮民不得安寧。合虛穀便將處理這些精怪派成試煉任務,既解決了鎮民之憂,又測試了弟子一舉兩得。


    丹綾道:“林子內有合虛穀的陣法,若是遇見了厲害的大妖,盡管引爆符咒求救,陣法會即刻將你們傳回鎮內。”


    眾弟子聽著丹綾的話,有人忍不住問:“丹綾師姐,您當年試煉的時候,遇見過需要引爆符咒的大妖嗎?”


    丹綾笑了笑:“我們當年運氣好,遇見最厲害的妖怪也不過是隻犬妖,尚且收拾的過來。”


    眾弟子見狀頓時又是一番佩服恭維,丹綾不以為意,見辰霖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多問了句:“辰霖,你可有疑惑?”


    辰霖跟著衡越修習這世上最精妙的心法招式近三個月,早已不可與昔日同言。這野人林在旁人眼中隻是座頗有靈氣罕無人跡的林子,在他的眼裏,卻是籠著一層散不去的黑霧,令人發寒。


    他遲疑道:“丹綾師姐,我覺得這林子似有不妥。”


    “不妥?”丹綾聞言微微蹙眉,轉而又將林子檢查了一邊,甚至大動幹戈感應起林中法陣,確定了毫無問題後,方才又向辰霖確定:“我並未感覺到有和異狀,辰霖,你可是感覺到了什麽?”


    有弟子見狀嫉恨道:“有什麽不妥?這可是玄昀長老欽定的試煉之地,難不成玄昀長老尚且不如你這個入門三月的小子?”


    辰霖眨了眨眼,溫吞道:“辰英師兄,您也剛入門三月。”


    “你!”


    有弟子撲哧笑出了聲,卻被辰英一眼嚇了回去。丹綾道:“辰霖,若是你說不出不妥在何處,試煉是不可中止的。”、


    辰霖見丹綾並沒有看見籠在林子上的黑霧,便知自己說出來恐也無幾人相信。便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他跟著眾人一同步入了野人林,準備按照情報所說,斬殺這林子裏擾民的一隻黃鼠狼精。


    “聽鎮民說這妖怪還想吃人,隻是運氣不好,剛巧撞上玄昀長老下山。”


    “可不是嗎,聽說玄昀長老打去他半條命,留下半條是因為覺得咱們可以用的上。”


    “哈哈哈,玄昀長老可是咱們合虛穀的第一劍,這妖精能活到今天,也是運氣好了。”


    因為對手勢弱,一眾合虛穀的弟子以著郊遊的心態入了林,隊伍裏不是發出陣陣笑鬧。連丹綾的心態都輕鬆了許多,然而她略偏眼便見到眉梢緊蹙的辰霖,不由心下微凝。


    “辰霖……”


    丹綾的話音未落,最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眾人齊齊往後看去,卻見一名弟子不知何時上半身竟被拽上去樹!他的下半身還在拚命掙紮,然而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隻有刺眼的鮮血順著他的衣裳滾下。


    過了會兒樹上又傳來細細索索的聲音,這弟子整個人便不見了。


    “師、師姐,丹綾師姐!!”


    最靠近出事的弟子的弟子臉色蒼白,他拚命向丹綾伸出手,丹綾也伸出手想要拉他,卻被辰霖搶先一步!


    辰霖抓住了對方的手,然而下一秒,他的腳也突然被白色的蛛絲纏繞,整個人被向樹上提去!!


    辰霖想也不想,反手拔劍便劈向蛛絲!然而那蛛絲的韌性遠超他的想象!他一劍劈下不僅未能斬斷,更是折近了一把劍!


    “救我,辰霖救我!!”


    那人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攥著辰霖的手,辰霖拋劍,反手也握住他,試圖與蛛絲角力!然而蛛絲卻像是敏銳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自那弟子腳下陡然分出數根,勢如鋼針向著他的麵孔猛紮而來!


    丹綾失聲尖叫:“辰霖!!”


    辰霖下意識閉眼,卻在下一秒感覺到有誰將他猛地向後一推!銀色劍芒如九天玄雷,轟隆落下!


    原本看似如何也斬不斷的蛛絲盡在此劍劍勢下化為煙霧!


    那蛛絲就像遇見了什麽最怕之物般,迅速退了個幹淨,留下隻剩下半條命的弟子趴在地上滿麵驚懼,奄奄一息。


    辰霖站穩了步伐,看清了那道逆光而來的負劍身影。


    這人半蹲在受傷弟子身邊,撕開他的褲腿檢查著他被蛛絲刺傷的傷口。


    青年看了眼他已然發黑的腿部,反手拔劍一刀便削了這弟子的半條腿!


    這合虛穀的弟子當場慘叫出聲!鮮血肆湧!而這名青年卻巍然不動,伸手點了傷者幾處大穴,又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撚碎其中一顆丹藥敷在了對方的斷腿上,原本的傷口竟然就這樣奇異的止血結痂!一時間,林子裏隻剩下傷者哀哀的低叫。


    合虛穀的弟子這才反應過來,齊齊拔劍對準了青年。辰英更是厲聲道:“何方貴客,不知我師弟哪裏惹怒了貴人,竟引得您一刀斷了他的腿!”


    青年聞言,總算站了起來,側首冷冷看了辰英一眼。


    隻這一眼,卻仿若萬鈞,驀地就看得辰英心虛不已,差點拿不穩劍。


    丹綾見狀歎了口氣:“把劍都收起來,他救了辰雲師弟的命。”


    眾弟子不解,丹綾指了指被斬斷的那條斷腿。隻見那截斷腿通體發黑,此刻內層竟然已經開始腐蝕化水,僅有最外層的一層表皮包著,看著是說不出的惡心。


    丹綾道:“若不是風道友出手相助,再慢一刻,恐怕辰雲師弟的命便沒了。”


    丹綾說著,向青年行了一禮:“在下合虛穀丹綾,不知李鎮發生了何事,竟勞動逍遙劍派的大弟子前來此地。”


    丹綾話音剛落,眾弟子便是一眾騷動。


    倒是辰霖出奇的鎮定。


    因為他認出了那一劍。


    斬斷蛛絲的那一劍,正是大荒劍!


    衡越曾從辰霖的態度中猜到現今逍遙劍派會大荒劍的不多。其實何止是不多,放眼整個逍遙派,此代繼承了這套劍法的,就隻有這位掌門大弟子。


    昔年劍仙風息水的後人,風陽。


    衡越在他的腦海裏,微微挑眉看他。他穿著一身玄衣,玄衣上繡著金紋,看起來是如此的高不可攀。他的眼睛漆黑,像是墨譚一般深不可測。他看著辰霖,眼中一時劃過恨一時劃過羨,最後卻是歸於平靜。


    他慢悠悠道:“我為什麽要指點你?”


    辰霖說不出話,隻覺得這位祖師爺和傳說裏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至少傳說裏可沒說過他如此喜怒無常。


    辰霖實在不知道黎鴻想做什麽,又問不出口,隻能見著黎鴻笑嘻嘻地攀著樹枝跳回了枝椏上,無憂無慮的晃著腳丫,間或頭發被樹藤纏住了,才會伸出手生氣的拍兩下樹枝,樹枝變回在她手下努力的扭曲身體想要解放她的頭發。然而這個過程往往會很漫長,長到黎鴻先忍不住,折斷樹枝把頭發擼出來。


    辰霖覺得樹枝真得很委屈。


    黎鴻道:“辰霖,我明天和你一起去穀內可好?”


    辰霖一怔:“師父能離開禁地?”


    黎鴻不高興道:“為什麽不能?衡越在我的地盤上建立門派,不代表這地方我就不能去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我是說——”他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師父不能離開神樹。”


    黎鴻老實道:“可以的,隻是現在的我不能離開太遠。”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現在的我太弱了,還不能走很遠。”


    辰霖明白了黎鴻的意思,估計黎鴻現在這幅孩童的模樣也是因為她靈力不夠的緣故。想來也是,既然是上古神木,若是一直在此,逍遙劍派怎麽會沒能發現,又沒有在此建立山門?都說這些來自遠古的精靈草怪和現在的草木有很大不同,其中一點便是他們可以移動。


    辰霖看了看合虛穀內遮天蔽日的大樹,一時間也想不出這樣的一棵樹要如何移動。


    黎鴻看出了辰霖的困惑,便向他招了招手。藤蔓鋪下,辰霖愣了一瞬,方才攀著藤蔓爬了上去。待他坐在了黎鴻的旁邊,黎鴻才摸了摸大樹枝椏,敲了敲它的樹幹。


    大樹發出了非常沉悶的一聲巨響。


    接著纏繞著它的藤蔓一點點全部褪去,辰霖眼中的驚訝也越來越大!


    因為這顆已經活了上百年的巨木,它的中心竟然是空的!


    在它的中央,有著一顆微小而脆弱的樹苗,仿佛有最好的翡翠雕刻。它的每一條細藤上都開著粉色的小花,花蕊上光滑流轉,若不是實在生機盎然,恐怕辰霖會將它當成一塊靈玉雕成的寶物。


    這樹苗實在太美,辰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它粉色的花蕊,這花蕊還沒有他指尖大,然而他隻是輕輕一碰,他身旁的黎鴻便滿臉通紅,僵硬著身體抓住了辰霖伸出去的手。


    黎鴻結結巴巴道:“不、不行。”


    辰霖:“?”


    他即刻收手,但指尖還是不小心擦過細藤,惹得黎鴻又是一個哆嗦。


    辰霖擔心道:“師父?”


    黎鴻呼出了口氣,揮了揮手,讓藤蔓重新遮住樹心。她緩了好久,才能正常說話,悶悶道:“那是我。”


    辰霖:“……啊?”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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