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斷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惡人穀是帶著他們打架的。”大漢如今雙腿已廢,心中頹敗,但惡人就是惡人,他們最是懂得在危機時刻自保,骨氣什麽的,那可不是說給聰明人聽的。


    其實秦任的舉動就連蘇放都有些詫異,他屬於心直口快之人,當下臉色就拉了下來:“秦任,雖然我看他不順眼,你這麽幹也太過分了!”


    秦任一愣,回頭看向蘇放,又看了看句邙的表情,句邙隻是略顯驚愕,不過卻沒有蘇放反映那麽強烈,在他眼中,無論小任兒做什麽事,他隻要支持就好。


    她也不怪蘇放,隻能說蘇放還不夠了解她罷了。


    徑自走到斷念身邊,秦任動手點了斷念幾處大穴,將他放倒在地,斷念縱使是個七尺男兒,血性漢子,但是此時此刻卻也有些膽寒。


    他一個人以殘廢之軀對抗秦任綽綽有餘,可是旁邊還有個代穀主虎視眈眈,若是今日他有所反抗,恐怕就連元嬰之體都保不住,所以隻能委曲求全任由秦任折騰。


    在修士的世界裏,斷腿是很嚴重的事,尤其是這種相當於粉碎性骨折的斷腿,雖說修士們對自己身體足夠了解,醫療技術靈氣丹藥勝過一切高科技,可在病理分析和治療方法上卻是跟不上的。


    也就是說,一名修士如果身體某一部分真的粉碎性骨折了,他們隻能自斷,然後再去天涯海角地尋找各種靈丹妙藥與一些特殊材料給自己接一個假的。


    雖說以後也能流暢地動彈,如同自己的手臂與腿一樣,可終究因為不是原生的而被身體多少的排斥,影響日後的修行。


    斷念額頭冷汗直下,心中為自己今天所作所為後悔極了,如果他不是這麽自負,不是想來欺負欺負新來的穀主,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這可真的是一時腦熱,能夠讓代穀主這樣的人死心塌地幫著她,她又怎麽會是個小人物呢?


    剛想到此,就發現秦任的神識與靈力居然進入了他的身體,直衝向他被廢雙腿,劇痛瞬間襲擊了他渾身上下所有神經,讓他忍不住大喊起來!


    “秦任,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我看錯了你!”


    蘇放冷冷看向秦任,身體一晃就想前去阻止,卻忽然感覺自己周身被莫名的妖力所束縛,他回頭瞪了一眼句邙,卻發現句邙看著他笑盈盈的,完全不懷好意的樣子。


    句邙心裏可高興了,蘇放今日做了這樣的事,看來他以後的情敵又少了一個。


    卻哪知秦任也不理他,隻是皺著眉頭輕輕開口:“會有點痛。”


    這語氣根本不是她平日的語氣!


    原來,就在此時,秦任的身體竟是由雲箏來操縱的。


    雲箏一邊一點點的為斷念接骨,一麵從乾坤筆中拿出一顆丹藥塞入他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擁有非常顯著的愈合效果,正在雲箏靈力的直到之下一點一點的修複著已經接好的碎骨。


    此時此刻,就連蘇放也看出不對勁來了,不再掙紮,反而變得安靜無比,臉上掛著點若有所思的傻笑,笑得真真像個傻子一樣。


    太好了,秦任果然不是那種人。


    完全忘記了他剛才掙紮之時究竟說過秦任什麽壞話,究竟說得有多不好聽。


    她居然要為自己治療?


    為什麽?


    打斷雙腿之後再接上,這種行為也未免太讓人摸不清頭腦,她有病?怪癖?脾氣古怪?


    斷念的性格和蘇放差不多,他有些愕然地看向秦任,第一次用了尊稱:“穀主,您……”


    看吧,這就是惡人穀的惡人的典型。


    你對他不聞不問,他不服你他反抗你,你打得過他,他懼怕你順從你,你再對他好,他便開始尊敬你。


    這就是狼性。


    而秦任要做的,就是那群狼之中一匹頭狼。


    接骨不是容易做的,尤其是把一片一片的骨頭碎片拚在一起,醫術如同雲箏,也用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將所有的骨頭碎片拚接完全。


    這種疼痛秦任經曆過,和經脈撕裂的痛苦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秦任也不覺對斷念刮目相看。


    別看他慫,別看他容易頭像,人家那是聰明的表現,可真正忍耐起疼痛來,才看的出他真的是個硬漢子。


    除了開始叫了幾正之外,後來的斷念是安靜的,隻有重重的喘息之聲。


    終於,骨頭接好,雲箏從秦任的身體退回到乾坤筆中,秦任感覺自己就和虛脫了一般,在他的腿上最後用了點小動作之後,退到了石頭上擦了把汗。


    “呼,終於成功了,你看看用起來方便不方便吧。”


    纏繞在斷念身上與腿上的藤蔓早已經破碎,可斷念如今才敢動上一動,一動之下,他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完好如初,甚至可以說,比以前用起來更舒服一些。


    以前雙腿用起來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可如今這麽一對比,他便發現原來他的雙腿動起來是有些跟不上他的腦中想法的。


    對比之下見真章,果然是如此,可是他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穀主,你這是……”


    “剛見到你,我便知道你是先天武者進階的修士,你們武者練武雖也能入道,但身上大小傷痕不少,尤其是你這腿,傷過不知多少次,早已經影響到了你修煉的進度,如果不破而後立重新接骨,恐怕連元嬰中期都到不了,修為也就止步於此了。”


    秦任笑著解釋道,說罷隨手一揮,從乾坤筆之中拿出一套餐桌與幾張沙發椅,坐在了上麵。


    句邙輕笑,用神識去吩咐了幾個小侍女端來飯菜好酒,擺在桌麵之上。


    “穀主仁德,斷念原本隻想來找些麻煩,卻不成想倒被穀主所救,如此大恩讓人不知該怎樣回報……”斷念站在那裏,臉上紅彤彤,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此時看來竟是有些淳樸的。


    而真正不好意思的,除了他之外還有蘇放,蘇放一臉的難為情,心中為剛才沒有完全信任秦任反而誤會她而心中愧疚難當。


    秦任卻是輕輕一笑:“你也別謝我,你身上也被我使了些手段,從此以後若是你心甘情願留在惡人穀,或是此生不做背叛之事,哪怕你離開了惡人穀,你身上的記號都會相安無事,但一旦我發現你做了什麽背叛之事,這雙腿我還是要收回來的。”


    斷念心下一驚,隨後便釋然:“有穀主這般心思之人做領袖,惡人穀輝煌之日定然不遠,斷念絕不會傻到背叛穀主。”


    秦任點頭,看著桌前被端來一道道菜肴,從乾坤筆裏掏出幾瓶鳳卿鸞送她的極品洋酒,幾隻高腳杯:“都別看著了,今天高興,我請你們喝酒,”回頭看到蘇放有些窘迫,秦任連忙道:“蘇放,你不是對酒情有獨鍾嗎?來嚐嚐我帶的酒,今天罰你必須猜出這酒的做法,以後我們用自家的靈果釀!”


    原本還在愧疚的蘇放一聽到酒就來了精神,再一聽秦任所謂的懲罰,當下生龍活虎起來,縱使秦任今日說不怪他原諒他,他自己心中也會留下一個劫,但是秦任說的卻是懲罰他。


    這讓他心裏十分舒坦,過來端起高腳杯一口便把那好酒給倒進口中,還未等片刻就噗哧一聲全吐了出來:“什麽破玩應兒,苦澀難喝,一點香味都沒有!”


    秦任哈哈大笑:“這酒可貴,別浪費了,不是你這麽喝的,看我!”


    隨後,她優雅地舉起杯,輕輕搖動,令人癡迷的紅色掛在了杯壁之上,這種樣子優雅極了。


    “先搖,再聞。”說罷,秦任輕輕將鼻子靠近聞了聞,閉上眼睛感受著濃厚酒香。


    “再品。”輕抿一小口,丹寧香味從鼻子直入腦中,而她的口中原本苦澀的酒立刻變得香甜了起來。


    其實她品酒的步驟還差了一步,就是賞酒,她就料定蘇放沒有那麽好的耐心,於是便直接忽略了這一步。


    不過這番動作由絕色的她來做,看起來十分優雅,就連句邙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心裏偷笑,輕輕品洋酒的女人,要多裝x有多裝x,簡直就是裝高冷女神的必備之物。


    蘇放半信半疑地為自己再倒了一杯,如同秦任一樣先搖再聞最後喝下,果然酒的味道有了天差地別的不同,這讓他感覺很是驚奇,居然還有這樣喝酒的?


    酒這種東西,難道不就是大口大口灌到肚子裏的麽?好酒孬酒不是看烈性就看得出的?


    比起蘇放這個好奇寶寶,斷念顯得較為成熟,可是他的動作還是難以掩飾的有些笨拙,相對來說,最聰明的便是句邙了。


    可能這酒的顏色的美好讓句邙喜歡,他聰明地看著秦任做完這般步驟之後,眼前一亮,竟第一次便學得有模有樣,連秦任都看呆了。


    隻見他輕輕搖晃酒杯,眯起眼睛看著那酒色掛在杯壁上,隨後動作優雅,水到渠成,一口酒下去,竟讓秦任看得心中砰砰直跳。


    媽的,太妖孽了,果然送他一些優雅的東西是正確的選擇!也不知這男人究竟有多少塊腹肌,早知道在地球買套性感男士泳裝送他……


    輕輕放下杯子,句邙總結性發言:“若是這釀酒的果子是靈果,這酒會更好喝一些。”


    ------題外話------


    實在對不起——,今天要去看爸爸,恐怕說好的恢複萬更要從明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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