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想搶在他之前回答,金時發偷偷掐了她一下,她低聲痛呼一聲,嘴裏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們經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睡過一張床。”金時發又故意這樣說著。


    媚兒已經不想解釋了,雖然的確睡過一張床沒錯,但金時發喜歡的是男人,她一直把他當姐妹,躺在床上也是背靠背純聊天那種的!


    何況他們在床上是因為她要教金時發如何勾引男人,勾引他心裏念著三年的那個男人啊!


    陸奇英眉開眼笑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為師還一直擔心,芊芊和離兒的婚約會讓你會男女情愛失去興趣,如今看到你和媚兒姑娘這般要好,也就放心了。”


    燕離咬牙咬得牙根發酸,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笑著,“媚兒姑娘,你的全名是什麽?隻叫媚兒兩字,聽起來有些風塵啊。”


    他笑得溫潤,眼睛看起來十分清澈,單純無害的樣子讓人以為他真的隻是好奇,沒有半點惡意。


    媚兒也不以為意,大方說道:“因為我本就是風塵女子啊。”


    燕離悄悄勾了下嘴角,暗影早就告訴他了,他當然知道他是風塵女子。


    聽到媚兒這麽說,陸奇英臉色一僵。


    金時發瞪了燕離一眼,伸出手握住媚兒的手,將她柔軟的手握在手心。


    “這個世界汙濁的事情如此之多,有幾個人是純潔無暇的呢?也許媚兒的身子是不純潔,可是她有一顆世界上最純潔的心靈,有些人即使冰清玉潔,可是卻有一顆肮髒的心,媚兒如此之好,我怎會嫌棄?”金時發看著媚兒,眼底的溫柔含情脈脈。


    聽著他的話,燕離悄悄把握著茶杯的手背在身後,用力一握,整個茶杯變成粉末。


    聽著他的話,媚兒知道他說的都是真心的,她也很感動,可是更多是慎人啊!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和自己說這些,他突然這麽說,一定有特殊原因!


    金時發繼續說著,“何況她的好,整個半城山莊都有目共睹,不信可以問幾個師弟師妹或者下人們啊。”


    高子雲和鄭錢跟著點頭,媚兒姑娘卻是不錯,連陸芊芊也讚同地點頭,她們可是好閨蜜。


    見徒弟們都是這般反應,而且陸奇英對這個媚兒感覺確實不錯。


    “嗯,隻要有心向善,為師我不是那麽迂腐的人,風塵女子又何妨,媚兒姑娘,日後就辛苦你好好照顧冽兒了。”


    “額……”媚兒硬著頭皮點頭,她一直在照顧他啊。


    “大師兄是真想娶她嗎?”燕離收起他的溫柔,冷冽地看著金時發問道。


    金時發拉著媚兒那隻手猛地一僵,再抬頭又是笑容和煦,“五師弟你和芊芊的婚事都還沒辦,我急什麽?”


    陸芊芊臉悄悄紅了。


    燕離皺了下眉,“五師弟?”不應該是……小五嗎?


    金時發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和芊芊的婚事?”一直沒有說話的蒙露叫了起來,側頭看著燕離,美目微瞪,“你有未婚妻?”


    燕離沒有說話,沒有否認,這讓一直緊張的陸芊芊安下心來。


    蒙露見他沒否認,倒是也沒有大吵大鬧,隻是有些失望,隨即眼睛亮燦燦地看著金時發,像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就是這樣的眼神,燕離隻能詆毀金時發的外貌,讓蒙露對他失去興趣,今天還是見到了!


    “大師兄,晚上我去找你好嗎?把南部和江北的一些生意和你匯報一下。”燕離忙著對他說道,想轉移他的注意,不讓他看到蒙露花癡的眼神。


    這幾年在外,陸奇英已經把部分生意讓他管理,這樣他才學會了做生意,同時在外麵悄悄培育了自己的生意和勢力。


    男主嘛,普遍背後都有皇帝羨慕的財產和玉帝羨慕的勢力,他的勢力雖然還達不到太大的地步,可是足夠在江湖上叱吒風雲了。


    金時發皺了下眉,“這些你隻要和賬房交代一下不就好了?”


    “賬房隻負責統計計算,真正管理的當然要是莊主了,你是副莊主,當然要讓你了解一下。”燕離說著。


    金時發點點頭,“那好吧。”反正就是看看賬本,他上學的時候數學還不錯。


    “今天一進門就聽到冽兒和媚兒姑娘的喜事,還真是開心,你們也請過安了,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陸奇英說道。


    眾人應聲散去。


    媚兒離開的時候有些納悶,剛才那個五師弟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殺意,她惹過他嗎?


    再想想剛才金時發稀奇古怪的反應,就像在心上人麵前逞強的樣子,難道他心上人回來了?他的心上人是個男的,難道是陸奇英?他不會這麽重口味吧?


    想到燕離殺人一樣的眼光,難道是他?如果真的是他,貌似金時發不是一廂情願啊……


    她笑了笑,邁著輕快的步子回房,其實還挺有趣的。


    晚飯的時候陸奇英問到桌子用了這麽久都舊了,怎麽還不換新的,管家給的答案是,這個飯桌是副莊主唯一滿意的東西,吃飯的精髓。


    從陸奇英和燕離回來,金時發就異常地安靜,讓陸奇英很是滿意他的沉穩,他也似乎很是淡然,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一回了房間他就跳腳了。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他剛想明白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承認,也每天都在努力跟媚兒學習勾引男人的本事,這家夥倒好,帶了個女人回來!還一個勁兒地詆毀他!


    像狗熊一樣……他在他眼裏就是個狗熊啊!


    還有那個蒙露,吃飯的時候就坐在燕離的旁邊,每時每刻都摟著他的胳膊,她是來自回疆,不是澳大利亞,她以為他是樹袋熊啊!


    現在燕離回來了,當然還是住在西廂,蒙露是女眷,自然也住在西廂的客房,他們住的那麽近……


    金時發撓了半天牆之後,開始跳騎馬舞,隻有鳥叔能讓他稍微淡定會兒。


    許久許久之後。


    有敲門聲輕輕響了響,金時發想也不想就說了句“進來”。


    來人是燕離。


    金時發忙著立正站好,不敢讓他看到自己敞開腿跳騎馬舞的樣子,臉憋得通紅。


    燕離似乎剛洗過澡,頭發披散著,垂在身後滴著水。


    他隻穿了一件白色中衣,不知道是胸口沒有係緊,還是剛才走過來的路上敞開了衣襟,露出他精幹的胸膛,不再像當年那麽幹瘦,肌肉線條分明,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邪魅。


    不知道為什麽,金時發想到了平時媚兒教他怎樣不動聲色走光時的樣子。


    他尷尬地別開眼,喉結動了動,咽了口口水。


    燕離抱著一疊賬本,另一手握著霸刀,站在門口瑟瑟發抖,咬著水潤的下唇羞怯地看著他。


    “發哥不讓我進去麽?”


    聽到他叫自己“發哥”,金時發僵了僵,這才發現剛才跳舞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正對著大門口跳的,現在看起來就像他擋著門不讓他進來一樣。


    “額,進來。”他側身讓開路,走到書桌前坐下。


    燕離走進來關上門,走到書桌前,卻沒有坐書桌對麵的那個椅子,而是搬起椅子到金時發的旁邊,挨著他坐下,把賬本放到他的麵前,把霸刀也放在桌邊。


    金時發呼吸一滯,頓時繃緊了身子。


    “你,你不是來交,交代賬目的麽?”他說話有些結巴。


    燕離好似完全沒有發現,對著他微微一笑,托起下巴看著他,“是啊,晚上燭光暗,這樣才能和大師兄交代的清楚嘛。”


    離得這麽近,你交代清楚了,可我心跳加速聽不清楚啊!


    “額,我看得見,你還是去對麵吧。”


    “可是我看不見啊。”燕離委屈地撅起嘴看著他。


    金時發頓時急了,這裏又沒有手機電視電腦那些輻射電器,他一個學武功的,眼力應該越來越好,在黑夜中和白天一樣,怎麽會看不見呢!


    “是不是眼睛出了什麽問題?還是受過什麽傷?”金時發掰著他的眼皮湊近檢查。


    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燕離偷偷笑了笑,隨即忙著掩飾住,由著被他檢查眼睛,嘴裏依然委屈地說著。


    “剛離開大師兄的時候,小五每天晚上都害怕,想和大師兄一起睡,然後每天都哭,哭壞了。”


    怎麽可能,他以前可是乞丐,怎麽可能因為他不在害怕的哭,當然是假的,他的眼睛當然也是好的,就像金時發想的那樣,白天黑夜都看得一樣清楚。


    不過金時發沒有懷疑他的話,而是擔憂地皺起眉,燕離估計如果放進去一隻螞蟻,一定會碾死。


    金時發歎了口氣,鬆開他的眼皮,“明天我去藥鋪給你買些明目的藥材,再讓管家多給你做點魚吃。”


    燕離乖乖地點頭,雖然他不喜歡吃藥,但是大師兄給的,毒藥也得必須吃!


    看到他穿的衣服,金時發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怎麽頭發還濕著就來了?衣服也不多穿幾件,現在才剛開春,外麵雪還沒化幹淨呢。”


    “天都黑了,我怕大師兄等急嘛,而且我知道大師兄房裏有炕,暖和。”其實他是故意拖到天黑才來的。


    “你房裏不也有嗎?”金時發反問,這三年的時間,他已經在每個人的房間裏都建了一個炕,除了客房。


    這樣問著,金時發還是給他拿了件披風披上。


    “額……因為我剛回來,炕還沒有燒好,而且我在屋裏洗了個澡,水汽重,所以格外冷。”他找著借口,乖巧地任他披上披風,他不想披啊!那他穿這麽少來還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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