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勝講清楚,王風雷已然動身上前,一把抓住胡琴的手臂,強顏笑道:“琴,我知道的。妳一定是惱我前天打電話的時候,不肯立刻答應回來吧?但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來,別耍小性子了,我們先出去再說。這裏太吵了,講話也不方便啊。”


    胡琴猛地揮臂一甩,把王風雷甩開,冷冷道:“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請別隨便動手動腳。否則的話,我要叫保安了。”


    王風雷怔了怔,搖頭笑道:“琴,妳又來了。當初妳找金鵬過來故意氣我的那件事,我可沒這麽快忘記呢。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知道前天在電話裏是我不對,我向妳道歉,可以了沒有?”


    “你歸你,我歸我,彼此毫無關係,道什麽歉?”胡琴語氣冷漠,道:“這位先生,請自重。大庭廣眾之下被控告性騷擾,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啊。”


    胡琴態度竟然如此冷漠,大出王風雷意料之外。但他又怎甘心就此放棄?情急之下,右手再度探出,用力抓住了胡琴手腕,柔聲道:“琴,我對妳的心意,難道妳還不知道麽?不過一點小事而已,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再說,妳即使真要鬧,那也沒關係。咱們老夫老妻了,床頭打架床尾和嘛,沒必要把外人也拉扯進來啊。”


    胡琴用力甩了幾下,始終甩不開王風雷。她又氣又急,冷然道:“我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誰和你老夫老妻?什麽床頭床尾,你和誰上過床都好,總之便不是我。外人,陳大哥和我是自己人,你才是外人呢。你放不放手?不放?好!”話聲才落,胡琴的左手陡然運起雪花仙指,向著王風雷眉心點去。這一下出手,她竟是使盡了全力。玉指尚未真正刺到,王風雷早感覺眉心一陣刺痛,不由得為之駭然色變。


    胡琴這記“雪花仙指”尚未刺中王風雷,忽然間就覺手腕一緊,被抓住了凝在半空,再不能移動半分。側目相看,原來是陳勝。他以擒拿手法,後發先至地及時按住胡琴,皺眉道:“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何必動武這麽誇張?大家都放手,冷靜一下再說話吧。”


    話聲才落,陳勝掌心勁力微吐。那邊廂抓住胡琴右臂的王風雷,突然悶聲低哼,本能地撒手,向後退了兩步。胡琴見狀不禁微吃一驚,隨之才明白過來,剛剛是陳勝借體傳勁,將王風雷震開。


    王風雷修練邪拳道,有冰火七重天的修為。雖說隻是借助外力速成,卻仍可算得上罕見高手。能夠如此不動聲色之間就把他震開,更兼作為傳勁橋梁的胡琴本人,當時居然對此沒有半分感覺,這般修為,絕對當得起“驚世駭俗”四字。


    可是王風雷全心隻放在胡琴身上,其他事都不理會了。他怒喝一聲,下意識運轉冰火七重天。霎時間四周氣溫急劇產生變化,一側熱如烘爐,另一側卻冷若冰霜。這番情景在常


    人感覺之中,便屬無比詭異。旁觀那些來看少女時代的觀眾們不明所以,紛紛尖聲驚叫起來。


    驚叫引發了一陣混亂,導致舞台上的少女時代九名女孩子們,也停止了表演,不知所措地麵麵相覷。傑西卡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陳勝,不由得雙眼發亮,脫口叫道:“陳勝oppa?“舉起話筒就向陳勝招手致意。但馬上又發現了旁邊的胡琴與王風雷。霎時間,一股強烈的八卦之魂禁不住熊熊燃燒起來。她笑眯眯地望著陳勝,流露出了一個可愛的詢問表情。


    陳勝回眸向舞台上的傑西卡微微一笑,心下不禁生出了幾分歉意。要是因為自己的私事,導致少女時代這場見麵會鬧出什麽亂子,那麽就太對不起這九位拚命努力的女孩子了。於是他起身離座,嚴肅輕喝道:“王風雷,你想在這裏殺人嗎?別胡鬧了,跟我出來。”也不等他答話,徑直向外就走。


    王風雷原本就是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性格。但陳勝這一喝,卻是少林正宗的金剛禪獅子吼。喝聲入耳,就有振聾發聵之功。王風雷身軀一震,下意識收斂冰火七重天。但回過神來的邪拳小魔王,卻對此更感憤怒。他伸手去抓陳勝肩膀,偏偏又隻抓了個空,當下狠狠一跺腳,從後趕上。


    兩人先後離開,胡琴自然也無法再安坐,唯有趕緊跟著一起去。他們這些騷動根源的都不在了,會場內自然便恢複了秩序。原本還唯恐發生什麽意外,再出現一次“黑海”的少女時代,這才暗地裏鬆了一口氣,重新開始表演。但傑西卡卻已經打定主意,等到見麵會結束後,非得立刻去找陳勝oppa,打聽明白了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不可。否則的話,她真要睡覺都睡不安穩了呢。


    三人走出場館大門,在外麵的草坪上站定。王風雷怒氣衝衝,率先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洪門陳勝。”用簡單四個字回答了王風雷,陳勝頓了頓,厲聲道:“身為練武者,武德是最重要的。你不管不顧,隨意亂用武功,而且還是在那麽多人的地方。萬一引起混亂,甚至演變成自相踐踏的事件,造成人員傷亡,你能夠負得起責任嗎?”


    王風雷一時為之語塞。但隨之惱羞成怒,怒吼道:“一樁還一樁。剛才就算我不對。但現在,這是我和琴兩個人之間的事,不相關的外人,立刻滾!”


    胡琴走過來再度攬住陳勝手臂,冷冷道:“不相關的外人立刻滾,這句話說得好。王風雷,你聽清楚了。我爹還有鵬哥,他們已經做主把我許配給了陳大哥。所以從今天開始,咱們一刀兩斷,再沒有任何關係。外人,請你以後也不要再來騷擾糾纏我們。不然的話,等你吃了苦頭再來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兩句說話,當真好似石破天驚。霎時間,陳勝也好,王風雷也罷,都被嚇了一跳。陳勝皺起眉頭,道


    :“琴,這種事可不能隨便亂說的。酒精和金鵬把妳許配給我?我怎麽不知道?”


    胡琴咬咬牙,仰首道:“是前天晚上,阿爹親口決定的。鵬哥也已經同意了。咱們離開雪嶽山之前,阿爹本來就想對你說的,是我要求阿爹別開口,由我自己找機會說。陳大哥,你不喜歡麽?你……你討厭人家麽?還是,還是你嫌棄人家已經……已經不幹淨了麽?”說到這裏,她禁不住雙眼發紅,泫然欲泣,神情楚楚可憐,當真能教百煉鋼也化作繞指柔。


    陳勝又是一皺眉,心道這種事也不無可能。酒精和金鵬,為了把自己更牢固地拴在參幫這輛戰車上,說不準還真有可能使出“和親”這種手段。不過,參幫如此先斬後奏,卻讓陳勝極不高興。


    目前情況下,自己和參幫彼此相互合作,那是沒關係的。但一切行動,都必須開誠公布。假如參幫當真想要把自己當成棋子般操縱的話,那他們可絕對打錯主意了。如果參幫當真膽敢如此,那麽陳勝毫不猶豫,就會立刻終止和他們的合作關係,大不了另尋其他合作對象而已。


    就在這時候,王風雷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伸手指著陳勝,驚怒交集地罵道:“他……他……酒精叔和金鵬,把妳許配給他?他媽/的簡直亂七八糟。他有什麽本事,值得讓酒精叔和金鵬這樣做了?還有,琴,妳說什麽不幹淨?我不在韓國的時候,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也不等答話,他再度衝過來,一把抓住了胡琴的右手。狂怒之下出手不知輕重,胡琴當即“哎喲~”地痛叫一聲,呼道:“陳大哥,救我。”


    陳勝歎了口氣,催動金剛真力。霎時間,胡琴和王風雷兩人同時失聲輕叫,王風雷再度被震得撒手後退,胡琴也同樣被震開了兩步。陳勝則沉聲道:“關於把妳許配過來這件事,我要先和金鵬好好確認過了再說。陳某自己的事,可由不得任何人來擺布。”隨之拿出手機,撥了金鵬的電話。


    不過,可能因為金鵬正在開會,又或者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做的緣故。所以陳勝接連打了幾次,手機裏赫然都隻傳出“您要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電子語音。看來實在是不湊巧。


    那邊廂,王風雷接連被震開了兩次,虎口不禁為之隱隱作痛。他不敢再動手,耐著性子道:“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妳告訴我啊。有什麽問題我們不能一起坐下來解決,非得鬧成這樣?”


    “你一定要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好,那就告訴你。”胡琴冷冷地瞥了王風雷一眼,道:“你還記得劍妖嗎?前天我在家裏遊泳的時候,這淫賊突然闖進來,想要對我施行強暴。我雖然努力反抗,可是……可是……”說到這裏,她禁不住又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雖然最後沒讓劍妖得逞,可是那時候的恐懼和絕望,卻不期然地再度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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