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擔任葉城片區的副治安官已經七個多月了。這七個月裏,他隻處理了兩起凶殺案,一起搶劫案,倒沒什麽大事。清月平日裏都是優哉遊哉,帶著格比遜等手下,在葉城的商業區巡查。


    格比遜跟著清月,頭一次這麽神氣。當官的日子,輕鬆而快活,走到哪都有人點頭哈腰,送吃送喝。清月與格比遜頭一次享受到權力的樂趣。尤其是格比遜,簡直樂此不疲。權力讓人沉醉,權力讓人忘記煩惱。


    這七個月裏,吉圖卻沒有閑著。他與李問星天天在研究火槍,改進火槍。葉城的一群鐵匠,都被吉圖折騰苦了。他今天要打一件這樣的金屬管,明天要造一件那樣的金屬片,都是從前沒見過的。


    終於有一天,吉圖拿出了一款成熟的火槍——火繩槍。


    那一天,吉圖在公爵麵前展示火繩槍。


    吉圖在眾人麵前拿出一杆槍。這杆槍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是一個鐵製的金屬管,長達一米。後半部分是一個木製槍托。吉圖解釋道:“這杆槍最關鍵的是一個扳機和一段火繩。這是李問星發明的。李問星你給公爵說說。”


    李問星說道:“去年,我跟吉圖製造了一種火槍,但那隻是雛形,非常不方便。有三個問題:第一裝藥非常麻煩。第二士兵拿著槍,點火很難,需要一個助手。第三點火以後,火藥就會點燃,沒有時間瞄準。”


    “不去瞄準,怎麽可能打中敵人?”李問星繼續講解:“依我看,火槍的瞄準是一切的基礎。米揚是弓箭手,他很有經驗,你射箭,忙活半天,射不中敵人,有什麽用?所以我對火槍進行了改造。這就是大家看到的新槍。”


    說著李問星也拿出一杆與吉圖手中相同的槍,說道:“這杆槍是樣槍,一共造了兩把。能夠完成這次改進,首先要感謝清月。我跟清月討論的時候,他啟發我製造一種扳機,扣一下就能夠點燃火藥。我覺得他的想法很好,就反複構思,設計出這種火繩槍。扳機上端夾著一根緩慢燃燒的火繩,扣動扳機,火繩就會接觸槍管尾部的火藥,然後把子彈射出去。效果很好!”


    “我來給公爵演示一下火繩槍的操作方法吧。”吉圖說道。


    在場的公爵、特裏斯、西姆林、德夫等人,都看著吉圖。隻見吉圖把槍柄立在地上,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紙包,裏麵裝著火藥。吉圖把這包火藥全部倒入槍管。


    吉圖一邊操作,一邊講解:“倒入火藥後,還需要用一根木棍,塞入槍管把火藥搗實、壓緊。壓緊後再裝進一個彈丸。”


    裝好火藥後,吉圖又拿出一小段點燃的火繩。說道:“這段火繩是關鍵,我把火繩夾在扳機的上端。這樣就隨時可以扣動扳機。”


    隻見吉圖雙腳分立,右手握住火繩槍尾部,左手扶住槍身,將火繩槍端平,槍口直指30米外的木板。吉圖道:“我現在瞄準,沿著槍身,瞄木板。我念三、二、一,就會扣動扳機。”


    說著,吉圖念道:“三、二、一、開火。”眾人隻聽到“砰”的一聲。遠遠望去,前方的木板被打掉了一小塊。


    “厲害!”公爵高聲讚歎道。


    這時兩個傭兵將遠處的木板抬了過來。木板有兩指厚,卻被正中打掉了拳頭大一塊。公爵用手摸摸了木板,說道:“木板都能打穿,不知道盔甲如何。吉圖,你用這個槍打打盔甲。來人啦,拿一套胸甲放到遠處,讓吉圖打。”


    一個傭兵連忙脫下身穿的胸甲,放到遠處,離吉圖有近百米。


    而吉圖正在填裝火藥,用了三四分鍾才裝好。然後吉圖舉槍射擊,可惜這一槍吉圖打偏了,打到了盔甲旁邊的地上。


    公爵安慰道:“不急,再打一槍。”


    吉圖又開始裝藥、裝彈、瞄準。眾人屏住了呼吸,等待吉圖的射擊。


    然而這一槍還是打偏了,隻激起了一些塵土。


    公爵說道:“你這槍的準星差了點。”


    吉圖無奈道:“這種火繩槍,打三五十米的距離,很容易打中。但是打百米的距離,就有點難了。往往要打三四槍,才能打中一次。我再試一次吧。”


    吉圖頭上冒汗,又重新裝彈,五六分鍾後才弄好。吉圖端起槍,瞄準遠處的盔甲,盔甲和槍身連成了一條直線。前兩槍的打偏,讓吉圖壓力很大,手有些發抖,他控製住情緒,心如止水,終於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過後,緊接著又是一聲哐啷,盔甲被打到了地上。一位侍從連忙跑過去看是否打中,他從地上撿起盔甲,看了看,然後大喊:“打中啦!打中啦!”邊喊,邊向公爵等人跑來。


    公爵拿到盔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平時刀劍不如的盔甲,被火槍打穿了。


    連特裏斯團長都不禁喊道:“這槍真是厲害。一般的刀劍都砍不穿的盔甲,竟然被這槍給打穿了。這要是打中了人,豈不是當場斃命?”


    公爵被特裏斯這麽一說,便命令道:“來人,牽一匹馬過來,吉圖你對著馬一槍,我看看效果。”


    吉圖又開始裝藥。早有侍從把馬牽到二十米開外。


    吉圖端槍瞄準,說道:“距離二十米,不算遠,我就打馬頭吧。”


    眾人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子彈打在馬頭上,會是什麽情況。


    這匹那嘉角馬還悠閑地站著,根本不知道滅頂之災的到來。吉圖瞄了一會,冷靜地扣動扳機。


    隻聽一聲槍響後,角馬像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捶了一下,馬頭後仰,晃了晃,就倒在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


    眾人都驚呆了,都走到馬匹旁邊。隻見馬頭被打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來,汩汩不停。


    公爵歎道:“這麽厲害!這可比弓箭厲害多了。這要是打中了人,那還有活路嗎?”


    吉圖得意的說道:“這杆火繩槍,確實是威力無比。唯一的缺點是裝藥要耗費一小會。在戰場上,每一個瞬間都很寶貴。裝藥消耗的時間,足夠敵人發起衝鋒了。”


    公爵擺了擺手,道:“裝藥這個事,不打緊。可以改進嘛。我在想在戰場上,如果火槍手跟弓箭手一樣,站成一排,同時放槍。那該多壯觀啊。“


    吉圖回道:“公爵說的是。戰場上弓箭手成排放箭,足夠製止敵方衝鋒。如果這種火槍也能成排發射,那敵人定是死傷無數。


    公爵點了點頭,道:“那你給我再造一批槍出來。你這一杆槍造價多少錢?”


    吉圖被問蒙了,他這半年多,天天在琢磨造槍,花了很多錢,做了很多實驗。但你若要問具體一杆槍造價多少錢,吉圖還真說不清。


    吉圖看了看李問星。


    李問星心裏有譜,連忙說道:“前一段我們設計製造這杆槍,花了很多錢。如果要大量製造,並且配上火藥。我估計一個金幣足夠造一杆,不算太貴。”


    公爵一聽,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思考了片刻,說道:“確實不貴。這樣吧。吉圖我給你60個金幣,你給我造50杆槍出來,再給我訓練40個槍手。要多久?”


    吉圖略算了算,道:“造槍不難,造一杆要十天。造五十杆應該有一個半月足夠了。訓練槍手也容易,訓練十天就會了。關鍵是去哪裏招募這些槍手。”


    公爵道:“這個容易,就在葉城出告示,說我要成立一支火槍隊,要招募40個火槍手。每人年薪1一個金幣,5個銀幣。德夫,你來草擬這個告示。”


    德夫應道:“是。”


    公爵又想了想,道:“吉圖,以後這支火槍隊,就由你來當隊長。清月做副隊長。你好好給我訓練他們。兩個月後,我要看你操練。如果效果好,要進京獻給皇上。讓皇上也裝備一隻火槍隊,以壯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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