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帝國第一軍團正式“班師回朝”,元帥的回歸更是得到了首度星民眾的夾道歡迎。


    盛予梵沒有感受到那些人民的熱情,因為早在到達首都星之時,他就被守在星際港的渃染給提了回去。


    本來就是自己的過錯,盛予梵也不好再氣渃染,隻能是乖乖跟著他回去。


    送他出來的亞蘭對於他麵對渃染時一副都是我的錯的態度頗有些詫異,於是對渃染多看了兩眼,然後就被渃染明裏暗裏貶了兩句。他大概可以聽得出這金尾人魚話裏的意思,無非是別人不知道第一軍團是什麽樣子的軍隊他可清楚,這次他可以不計較他們將盛予梵拐上戰場,卻絕對不會再給他們機會接近盛予梵。


    他們軍隊裏的確是沒幾個好東西,自家元帥也的確打著不可告人的主意,亞蘭難得在工作狀態沒有給一張冷臉,反而是笑臉眯眯的聽渃染訓話。


    盛予梵知道渃染需要出氣,現在不訓亞蘭那待會倒黴的就是他,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倒是在一旁看戲看的熱鬧。


    然後被臉色發紅,明顯還在氣頭上的金色人魚給提了回去。


    他和西澤爾已經做下了約定,雖然具體內容還未商定好,但是這也不是他需要勞神的事情。西澤爾想要好好訓練他,那他要等的就是被訓練,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管,反正有些人目的不純。


    在盛予梵回到學校上學的第四天,通過訕笑著討好渃染並對盛予梵充滿歉意的院長,他參加了為他一個人開啟的入學考試。雖然有開後門的因素在其中,但是盛予梵怎麽說都拿到了十位導師的推薦信,他這麽做倒是沒惹來多少非議。


    在進入帝國學院機甲係旁聽的這三個月裏,誰都知道今年機甲係差點錯過了一位“天才”,他的基礎知識看似薄弱,但是閱讀量卻十分的大,且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進入學院以來狂掃了學校的圖書館,積累的知識有些導師也自歎不如。


    隻是這樣隻依靠書本之上的理論知識,終究成不了一個好的機甲戰士。學院的導師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雖然佩服盛予梵的記憶能力,卻也對他這樣的行為頗有些不認同。可是這位同學接下來有帶給了他們驚喜。


    且不說打聽之後知道了這位同學天賦驚人,單是他們在每節課上都能見到這位同學的身影,就讓他們對盛予梵的印象分高了不少。


    學校從不缺少天才,但是有時候總有些人依仗著天賦高強自高自傲,而忘記了不學習終究會“泯然眾人矣”的古訓。


    盛予梵就像是一塊海綿,對於知識他來者不拒,瘋狂的吸納著,他看似有條不紊,但是若真有人仔細觀察他,就會發現他似乎在為什麽著著急一般,一天是的時間恨不能掰成兩天來用。


    直到他這次消失了數天,回來之後通過考試成為了學院的正式學生,似乎才將腳步變緩了下來。


    盛予梵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其實已經犯了操之過急的大忌,但是每每夢中的歌聲響起,總是讓他產生一種心焦的感覺,像是有誰在催促著“快一點快一點”讓他停不下腳步,隻能是迎頭而上。


    雖然西澤爾這次的“綁架”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好事情,但是盛予梵卻還有些感謝他,至少讓他停下腳步,真真正正思考了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麽走,也找到了他要走的那條路。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需要和渃染好好談談。


    回來之後渃染就一直冷著一張臉對他,雖然日常生活相處之間的變化不大,但是驟然間那點嘮叨全不見了,還是讓盛予梵不適應。


    他為考試忙了幾天,總算有機會在搬出渃染的宿舍之前好好同他談一次。


    學生是要住在學生宿舍的,他成為帝國學院的學生之後,自然也不會是特例。本來一個繁衍者住在人魚的屋子中就讓人非議了,即使他名義之上是渃染的“弟弟”。這個弟弟到底是真是假周圍的人也都心知肚明,畢竟這兩人擺在一起就沒有那一處是相同的,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差異都很明顯。


    特意買了人魚喜歡的蛋糕,盛予梵回到了宿舍。不意外又見到了渃染麵無表情的臉。


    其實他並不適合這種這表情,隻是一直同盛予梵置氣,臉部都快要僵化了。這種時候他才深刻體會到盛予梵每天保持同一個表情的困難與不易。


    “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將蛋糕放下,盛予梵心平氣和。


    渃染卻猛的站了起來。這幾天的堅持因為一句話完全瓦解,渃染根本來不及想自己還在同盛予梵置氣,話便脫口而出。


    “怎麽可以!”


    盛予梵倚著椅子看他“為什麽不行?學生就應該住到學生宿舍。”


    渃染覺得自己要狂躁了。


    “不行啊!每天都去吃學生食堂那些繁衍者們吃得奇怪的食物;和那些滿腦子都是打架的繁衍者住到一起;晚上不能睡在水池之中隻有一間小小的浴室可以泡泡水還隨時有暴露的危險;而且那些繁衍者一言不合就打架!”渃染開始團團轉。“這些事情怎麽可以在殿下的身上發生!”


    盛予梵:“……”這是對繁衍者有多大的偏見啊……


    渃染猛得拍桌,不滿道:“我去和那個老頭子說!絕對不能讓你去住學生宿舍!”


    盛予梵凝神望他。


    渃染臉色發紅,根本站不住腳,隻能不停繞圈圈。


    隻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有些無措地看向了盛予梵:“殿下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我隻是很感興趣,你對繁衍者偏見這麽多,將來還嫁不嫁人了?”這個話題一直都是盛予梵的痛腳,現在卻被他拿出來堵渃染。


    渃染楞了一下,隨即臉色爆紅:“殿下你!”


    盛予梵眼角微彎:“之前每天都在我麵前科普‘嫁人’常識的小渃染,原來不打算以身作則啊~”


    渃染:“……”殿下似乎哪裏不對的樣子……


    盛予梵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神色雖不是如對待外人一般冰冷,卻也並無柔和多少。“渃染你去同院長說不給我安排宿舍,要用什麽理由呢?”


    渃染:“……”殿下果然哪裏不對,這神情,這語氣,他怎麽有種要被忽悠了感覺……


    “我現在是繁衍者。”單手托腮,盛予梵狀似不在意般冷冷開口。“一個繁衍者一直住在人魚的宿舍,這又算是什麽事呢?”


    渃染沉默了一會,鎮定道:“你是我的弟弟,自然是與我住在一起,可以省一個宿舍,不是很好嗎?”


    “哦?”盛予梵低聲道:“你我是不是兄弟,院長他會看不出?有時候撒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圓,渃染,一個又一個的謊言,總是會讓人懷疑我們的身份……帝國可不是聯盟那種鬆散的地方。”


    渃染抿緊了唇。“……”的確,他留在帝國的目的本來就不純,帝國方麵對他一直都沒放心,就算他是自然人魚,胡鬧也是有限度的。


    盛予梵沒有再說話,隻是定定看著他,看得人發慌。


    渃染撇過頭去,不滿道:“就算這樣,讓殿下去住學生宿舍,我也不放心。”他同盛予梵對視:“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學期了,宿舍之中的人一定也彼此都熟悉了解了,這種時候□□去,對殿下沒有好處。”


    “若是殿下被排擠欺負了怎麽辦?若是身份暴露了……”渃染皺起眉頭,覺得這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了。


    不說人魚聯盟的利益,單是站在盛予梵的角度為他考慮,到時那排一長排的追求者,想想都讓人不爽。


    他的殿下才醒過來多久,他都沒能好好照顧他,要是真的被那個繁衍者搶去了,他一定要會詛咒那個人全家的!【西澤爾:為什麽忽然背後一冷?】


    “唉……”對於渃染的腦回路,盛予梵一向是不知道那他怎麽辦的。說狠了渃染又是為他考慮,若是不說吧,他總想的東西又讓人哭笑不得。


    “渃染,我希望你明白。”盛予梵歎氣,又一起提起了老話題。“我真的不是那些弱小的人魚,我不會懼怕那些繁衍者,更不會輸給他們。他們可以做的我也可以,他們可以拿到機甲係的前一百,我也可以。”


    渃染:“……”殿下總是兩句三句不離前一百……到底是有多執著……


    “好吧……”最終這場談話,還是以盛予梵的圓滿勝利畫下句號。不出意料,渃染又一次輸給了他的殿下,非常徹底,半點條件都沒能開出來。


    與此同時,等待了四天的西澤爾,終於等到了古殿大門的打開。


    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身著銀白色亮甲的男子雙腳一並,向他敬了一個軍禮,隨後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元帥,請隨我來。”


    此刻的西澤爾臉上全無麵對盛予梵的嬉皮笑臉,劍眉英挺,周身的寒氣並不比那像天然冰塊的男子少。


    站在他身後的安澤冉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他哥會和這個人八字不合,從小一塊長大按理來說他哥不該是這種態度,可偏偏不見他對著這人耍流氓,每次見麵都是對方欠了他多少信用點的樣子,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也曾問過他哥這是為什麽,在被坑了好幾次之後才從他心情有點不錯的大哥口中得到了答案。


    “沒有為什麽啊,就是覺得他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順、眼!”那話說得咬牙切齒的,好像真的有什麽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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