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小子,你不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那是你的自由,我也管不到那麽多。但是現在這麽嚴重的時刻,大人身陷險境不知在何方,你不找也就算了,還讓我來幫你看病!!?”老人拿手中的法杖敲西澤爾的頭,完全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


    西澤爾就跪在地上,任由他敲自己的頭。“先生,今天隻要您肯出手救他,其他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


    老人眼睛一瞪,怒道:“讓你丟下你媳婦馬上去找那位大人你也願意。”


    西澤爾一臉真誠。“嗯,隻要您肯出手,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盯著西澤爾看了許久,老人怒道:“你的原則呢!答應了我,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抗爭不就像是一個笑話嗎?!隻是為了那樣一個人!”


    “隻是為了他。”


    雙方沉默了許久,老人別過頭去別扭道:“看在你的份上我救他一命。”


    西澤爾麵露喜色,卻奇怪的又強調了一遍:“你願意承認他是我的媳婦了?”


    老人以為他是害怕自己依舊不同意兩人的關係,喪氣地擺了擺手道:“你自己的媳婦,關老頭子我什麽事情?承不承認沒有什麽關係。”


    西澤爾很堅持,目光堅定。“不行,在治療他之前,我想得到你的承認。”


    老人不知道他今天犯得是什麽病,這麽的糾纏不休,看他那架勢如果他不答應顯然就是要僵持一天的節奏。老人歎了口氣悶悶道:“行,我承認你們。”


    西澤爾終於勾起了笑容。“先生的話我已經記下來了,有證有據,就算之後要反悔也是不行的。”他站起身來,轉身朝臥室裏走:“我把他安置在空間裏了,先生跟我過來吧。”


    老人有一種自己被他坑了的感覺,但是想了想又發現不了什麽問題,隻能跟慢步跟在他身後,於是很快,他就被西澤爾甩開了。


    直到走到了臥室門口,他才清楚看到那一抹冰藍。


    少年的長發鋪散在雪白的床鋪之上就像是海麵之上的點點浪花,腰身之下是同色的魚尾,鱗片也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他沉睡著,麵色有少許的蒼白,睫毛卷翹,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黑影。


    老人摒住了呼吸。


    雖然設想過無數次的相見,卻沒有哪一次,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見到這位大人的。老人有些懷疑自己步入了幻境,一步步走上前去,卻可以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滿是海的氣息的神力,洶湧澎湃。


    西澤爾就坐在床的一邊,緊緊握著少年的一隻手,望向少年的目光柔和,帶著難以描述的情感。


    老人呆立了許久才意識到了什麽,氣得渾身直抖,舉起了手中的法杖就要對西澤爾下死手,但是法杖還沒翹到西澤爾的頭上他就停下了手,目光在西澤爾在緊握著盛予梵手的手之上徘徊。


    西澤爾忽然轉頭對他微笑:“先生在這裏傻站著做什麽?這樣一直睡著,對他的身體不好。”


    老人怒極而笑:“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西澤爾沉著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還知道你要說什麽。”


    當著老人的麵,他俯身吻了吻盛予梵的額頭。“我知道雖然你感應不到他的力量,但是在他這種狀態之下與他接觸,你不可能毫無所覺。你不同斥責我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現在比誰都清醒,對自己的感情看得比誰都清楚。”


    老人抬手按了按心髒,好讓它不會因為西澤爾接下來的話而直接跳出來。


    西澤爾繼續在說:“不管他是神明,還是盛予梵,又或者是伊澤勒司,隻要是他,我就會守護一輩子。當然……這不可能是單純的守護,我想要的是他的感情,他的心,最後才是他的人。”


    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老人差點沒有當場氣死過去。法杖已經在地上戳出了一個洞,他冷聲道:“他是神明,而你是守護者……”


    他再一次強調兩人的關係:“甚至,你還是罪人之後……嗬,先祖弑神,你呢……想要做比弑神還要過分的事情……”老人已經被氣瘋了,話幾乎是不過大腦就直接說出來。


    話一出口,雙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之後,西澤爾才歎氣道:“先生,我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得到的,就絕沒有放手的可能。何況,我已經得到回應了……”他看盛予梵,一隻手覆上他的臉龐。“他已經是我的王妃了,隻要他能夠醒來,你就能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他苦笑一聲:“我知道你不能那麽容易的答應這件事,我之前甚至在想,要不就先斬後奏吧,隻要婚禮結束,你就算想要攔著也沒辦法……但是事情總是在計劃之外。”


    老人視線下移,雖然心髒還在激烈的跳動著,但是此刻他已經有了思考能力了。深呼吸還在繼續,老人為自己順了一口氣:“大人經曆了什麽?為什麽要抽空這些年來積攢的信仰之力?”


    西澤爾皺起眉頭,他對於盛予梵抽調所謂的信仰之力一事全不知情,但是問到要對付誰,他倒是很清楚。“黑暗星域的那隻白老虎。我記得老師您同我說過,他是從遠古時期就存在的守護者……讓我輕易不要去惹他。”


    老人歎氣道:“也是……單純的守護者怎麽可能活到現在……他應該也是弑神者,不過與你們一族的先祖不同,他弑神應該是成功了……”


    “在那之後他就一直昏迷不醒。”西澤爾皺眉道:“在昨天之前,他一直都被一個光繭包裹著,誰也無法近身,到了今天光繭才消失的。”


    老人走進了兩步在床上坐下,幹瘦發皺的手指抬起,直直點在了盛予梵的額間。


    下一秒,光華閃耀整個房間,所有的一切都被籠罩在那奪目醉人的光彩之中,西澤爾來不及抓住盛予梵的手,於是幹脆上前直接撲到了人的身上。


    光芒散去的時候,房間之中並沒有什麽不對的,西澤爾低頭看自己懷中沉睡著的,臉頰微紅的人,抬頭一臉無措的看老人。


    老人扔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他。


    “現在看來大人應該是在隻進行了一次覺醒的情況下動用了隻有神明可以動用的法術,力量快速流失之後被信仰之力填充然後再一次揮霍一空。這本來對大人的身體有極大的危害,但是卻因為加爾帝國千百年來積攢的信仰之力太過多,所以……大人開始了第二次覺醒。”說到後來老人的聲音發幹,總結道:“大人沒事,隻要將力量掌控,他就會醒來的。”


    西澤爾呆了呆,慢慢消化老人的話之後清楚明白了盛予梵這算是因禍得福,心中一喜,不由得又吻了吻盛予梵的唇角。


    老人那手中的法杖敲地。“你之前說大人答應了你們之間的事情?”


    西澤爾根本沒有理會他,低頭凝視懷中的人,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是美好。


    老人許久得不到回應,舉起手中的法杖對著西澤爾就是狠狠地來一下,然後在西澤爾略顯無辜不解的目光之下往外走。“大人醒來了叫我,你說的話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西澤爾:“……”啊?


    *


    時間似乎回溯到了遠古,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回憶,盛予梵伸出手去觸碰,發現出現在他眼前的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幻影,會因為他的觸碰而輕輕波動,他所幸就放任自己在空中飄蕩。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見到幻境什麽的他早就很習慣了。


    很快,這個幻境的主角就出現在他的麵前。少年留著一頭黑色的短發,一身短袍幹淨利落,被一個老人牽引著往前走。


    這裏煙霧嫋嫋,就像是仙境一般。


    “大人,白家的小孩,帶來了。”老人行禮,將小小的少年推上前一步。


    少年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躊躇,不知自己該上前還是該先行禮,他身後的老人一皺眉,正想把他強行按下,就被男子的聲音打斷。“管事,你下去吧。”


    老人眉頭舒展開來,恭敬道:“是,大人。”


    “嗬。”白霧之中探出一隻修長白皙如玉的手,那人的身影穿過白霧而來,一身紫色的緞袍,滿頭青絲就隨意的散在身後,眉心之上一點紅印,美極豔極。“小孩,白家怎就舍得你來?”


    那少年很是無措,雙手放在身後不敢上前,抬起頭來看對方又覺得自己的目光褻瀆了美好,糾結了許久憋紅了臉道:“你們說我最是無知,應該能達到大人要的純良的要求……”


    那男人忽然就笑了出來,彎下腰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與他對視,直到將少年鬧了個大紅臉,他才哈哈哈笑了起來道:“有意思,這小孩果然純良。不錯,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少年呆了一會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認可,傻傻問男人道:“那我能知道大人……大人是什麽神明嗎?”


    那人回身看他,眉眼帶笑,朗聲道:“酒神。”


    盛予梵有些無語的托著腮,身旁忽然就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演的很好?”


    他的身邊,飄蕩著一個完全漆黑的人,雖然眉目已經模糊,卻依稀可以辨認,是那少年長大之後的模樣。


    也是盛予梵之前在通訊之中所見的,那所謂的黑暗星域的王者的模樣。


    “讓我看這些很有意思?”盛予梵道。


    “我也以為我忘記了……”那黑霧冷聲道:“那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我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自己最軟弱,最沒用最廢物的時刻,沒想到卻深刻得,就連那日周圍是何景色都不差。”


    盛予梵低聲道:“不管如何欺騙自己,有些東西那時候珍視了,後來在編造再多的謊言掩蓋也改變不了自己曾經的心。”


    那黑霧笑了笑,忽然問道:“你不好奇為何會在這裏見到我麽?就那麽放心,不怕我在這裏做掉你的神魂,然後頂著你的殼子活下去?”


    盛予梵終於轉頭看他,眸光深沉。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再在這裏和你大戰上一場。”他慢慢飄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混蛋!雙更就隻看後麵那一章!友盡!伐開心!


    本來想要今晚雙更直接結局的,o( ̄ヘ ̄o#)現在卡死你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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