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v章 魔術師與水銀女帝
幼女大人與零級守護者大人 作者：すか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個小個子說自己是大阿爾克納，看來另一個人也是呢。而且那還是最上位位階吧？”
“看起來是這樣的。”
羽玖回答了縣的問題。
“確實是小個子呢……”
“誒？”
“看起來比我都要小！的樣子。”
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縣在心中如此想到。
“喂！那邊的小個子！你剛才說了什麽吧！！”
“是的，我說你身高很矮。”
“你說啥小不點！怎麽看都是你的身高比較矮吧！”
這到底是什麽順風耳啊。和敵人的距離怎麽也有百米以上對麵卻聽見了的樣子。
“很抱歉，克洛艾·馮·羅森克羅伊茨大人。
不過，我看您穿了底子相當厚的靴子，所以認為您的實際身高一定比我更矮。”
“雖然是厚底靴！但這全部是本大人的身高！本大人腿長！”
“吼吼，克洛艾大人，腳底下墊的很厚呢。”
“吵死了！
埃內斯蒂內（erine）！那個平民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老在那裏懟我！”
“那位確實是位大人物。”
“你說什麽？比本大人還要大人物的人是不存在的哦。”
“確實，克洛艾小姐是一位大人物，不過對方也是內特斯海姆的下一任當家。”
“你，你說什麽！也就是說她是內特斯海姆家的嫡係？那麽從地位看就是‘公主’了嗎？”
“因為我不清楚那邊的世界裏是否還留存著王室的概念，有沒有公主我就不知道了……”
“咕呶呶，就是說比分家的分家的分家的本大人還要大人物嗎！”
“不，克洛艾小姐沒有輸哦。小姐有自己的偉大之處。”
“是嗎。是呢！恩，對！
說起來，內特斯海姆什麽的，和我羅森克羅伊茨比起來就是個渺小的存在！”
“不過身高是我比較高。”
“沒這回事！本大人比較高！！”
“是的，很高呢。
我想腳底下墊的那十公分確實是比較高呢。”
羽玖笑著回答。
“你，你說什麽！！”
不知為何，戰鬥開始前羽玖和克洛艾打起了嘴仗。
不過，對於平時一直被詩乃戲弄的羽玖而言，“身高爭論”算是她的特長領域了。
這方麵的知識和理論她是不可能落後於人的。
特別是麵對克洛艾這樣的被嬌慣大的孩子是不可能輸的。
露著笑容的羽玖。
憤怒的克洛艾。
這場舌戰看起來是羽玖勝了。
在這場爭論的過程中，縣和祁答院想要厘清狀況。
“除了joker of death，還加了兩個大阿爾克納，這算什麽啊。”
“但是，我認為昕門同學覺得三方混戰會比較有利。”
“為什麽？”
縣指著止水。
像是當作羅森克羅伊茨的人不存在一樣，止水的視線沒有從joker of death身上移開。
“是不打算讓我們逃走嗎？”
“恩，要是不能在這裏分出勝負的話，和你們joker of death的戰鬥對我壓倒性的不利呢。”
“哼——
確實，公主大人也是明白了你的意圖才挑釁對手想要拖入‘亂戰’吧。但是事情會那麽順利嗎？”
克洛艾突然叫道。
“克洛艾生氣了！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譯注：這裏克洛艾的自稱換成了克洛艾。）
羅森克羅伊茨方向突然騰起了龐大的魔力。
“縣同學！讓所有人到我背後躲避！”
“誒？啊，好的！！”
<rosez rankiii n iii>的背後已經顯現出了守護阿爾克納。
“坐於王座的女帝”。
“咒殺小不點便是！必殺！！————！！”
“請好好享受克洛艾小姐的能力吧！！”
在克洛艾叫出能力名的同時，埃內斯蒂內大聲喊道。
因此，內特斯海姆隊沒有人聽到能力的名字。
下一瞬間，比劃破空氣的聲音更快一步，中彈的爆炸聲響徹周圍。
——咚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非常誇張的破壞力。
敵人使用的固有能力簡直就跟播撒小型炸彈的集束炸彈一樣粉碎了周圍。
衝擊波也是非同小課。
——滋咕咕咕咕——
播撒炸彈的集束炸彈擊倒了數座大樓。
煙塵中，縣勉強想要掌握情況。
“咳咳，咳咳，這，這破壞力是什麽鬼？”
“咳咳，咳咳，你沒事吧縣！雨宮同學！”
祁答院叫道。
“我沒事。”
羽玖說道。看來三個人都沒事的樣子。
“在這麽大的範圍裏有這種程度的破壞力，要是隨便朝邊上跑的話或許就完了呢。”
如縣所說，因為攻擊波及的範圍過大，要是逃跑的話被卷入爆炸中的可能性很高。
“我本來是想挑釁她把她帶入亂戰的，可是突然間她就發動了那種遠距離攻擊……看來我做的起了反作用了。很抱歉。”
羽玖向隊伍成員道歉道。
“對，對了！！昕門同學怎麽樣了！？”
縣看向成為了三人的盾的止水。
身處爆炸中心的止水的右手上有鮮血滴下。
“止水同學！”
“我沒事！”
“可是你流血了！”
“漆黑的展開範圍比較大，所以中心部分有點脆弱的樣子。
不過這傷很輕你不用擔心。”
實際上，止水揮動手臂後，雖然有些許鮮血飛散，但傷勢看起來並沒有那麽嚴重。
“比起這個……”
帶著羅森克羅伊茨的攻擊無所謂的樣子，止水隻是抬頭望著上空。
天上飛著無人戰機。
“逃走了嗎……”
無人戰機上有人影。
當然，那是小鳥遊姐妹的吧。
“連無人戰機都能準備，540之扉真是個麻煩的固有能力啊。”
“什麽啊！那家夥！！
吃了本大人的攻擊還無視本大人！！
本大人要好好斥責一番！”
穿著白色禮服的女性製止了打算往前衝的克洛艾。
“克洛艾小姐，不可以哦。
對方是大阿爾克納裏的最高位階。”
“大阿爾克納裏的最高位階？？
那家夥的位階不是0嗎？而且守護阿爾克納是沒有（no）哦？”
“我曾聽說過有最上位位階的人身體上幾乎沒有寄宿基礎能力，偽裝自己的位階為0的大（阿爾克納）。
直到今天之前，我還不理解他的意圖，不過看到本人之後我確定了。
他是為了讓自己的守護阿爾克納的標記n0被誤讀成no才故意不在身體裏寄宿基礎能力讓位階變成0的。
克洛艾小姐，請切記不可大意。
那是，愚者的最上位位階者。”
有點麻煩的敵人啊，止水想到。
自己在很短的時間內使用了暗黑（番犬）讓對方看到了。
盡管如此，要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連那部分都準確的分析出來是很難的。
那個rankvi n i看來並不是隻有基礎
能力很高的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的樣子。
“以大阿爾克納的最高位位階為對手，克洛艾大人的遠距離攻擊是無法成為致命一擊的。”
“那就靠上去！”
“不，隨便接近很危險。
和愚者的最上位位階者正麵衝突的話克洛艾小姐會因為基礎能力差吃虧。”
“沒這回事！本大人很強的。”
“是的，確實如此。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必正麵發生衝突也沒問題。隻要趁虛而入就可以了。”
“這樣的話本大人現在立刻追逼他們！”
“不，沒有這個必要。
克洛艾小姐剛才的攻擊時機非常好哦。”
“真的嗎？本大人做得對？”
“是的，克洛艾小姐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因為剛才的攻擊讓joker of death離開了的樣子。”
“joker of death？
說起來，剛才是不是有從沒見過的守護阿爾克納？
埃內，那是什麽？”
“那是被稱為‘大阿爾克納吞食者’的麻煩存在。
老實說，以內特斯海姆和那兩個人為對手我們是沒有勝算的吧。”
“沒這回事！克洛艾很強的！
而埃內斯蒂內·庫薩努斯要更強！！
你是本大人唯一認同的比本大人更強的人哦埃內！”
“是這樣就好了。
其實，魔術師被稱為大阿爾克納中最弱小的。”
“你在說什麽。本大人和埃內不是多次打敗了大阿爾克納嗎。本大人和埃內的配合是最強的！”
止水向祁答院發出了指示。
“祁答院同學！剛才射過來的炮火是固有能力。
打入地麵的不隻是單純的炮彈。
攻擊會再次襲來的所以你準備好，冷靜應對的話靠你的能力應該足夠防住了。
絕對不可以焦躁。”
“我，我知道了。”
——嘎嘰！！
在祁答院表示了解的幾乎同時，鋼鐵荊棘從地麵中刺出，刀刃突然出現。
“火炎樹！”
祁答院召喚出了巨大的樹木。
熊熊燃燒的樹幹圍住了隊伍。
刀刃一齊襲向內特斯海姆。
——咚嘶！咚嘶！咚嘶！咚嘶！咚嘶！咚嘶！！
刀刃插在了“火炎樹”上。
與剛才的集束炸彈般的能力相比，威力並沒有那麽大的樣子。
操作係的能力在施術者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精度和威力都會下降。
下一波攻擊隻要冷靜應對就沒有問題了。
——啾嚕嚕嚕嚕嚕！！
“什麽！？”
刺入的刀刃開始回轉。
是打算就這麽刺穿樹幹嗎？
祁答院為了擺脫刀刃立刻打算旋轉“火炎樹”。
但是——
“不能動！！”
這聲大喊讓祁答院一驚。
回過頭，隻見羽玖正盯著祁答院。
這時，祁答院想起了止水的話。
“絕對不可以焦躁”。
焦躁是禁止的，要冷靜有序地分析敵人的能力。
鋼鐵大人雖然帶著巨響回轉，但完全沒能前進一步。
祁答院的“火炎樹”有著從內部無限增殖來保持燃燒的性質。
看來刀刃是趕不上增殖的速度。
“以大阿爾克納為對手還能一戰！這也是特訓的成果嗎？”
“不，不是的。
剛才的攻擊，我認為不過是為了讓你覺得那是堅硬的金屬而做的表演。”
“表演？？為什麽你這麽認為？？”
“確實，那個能力者使用的應該是重金屬吧。但是大概那不是固體金屬。”
“不是固體？怎麽看那都是堅硬的金屬吧！”
“不，那是液體吧。”
“液體！？不，怎麽看那都是金屬。事實上，那些東西像鑽頭一樣回轉著要貫穿火炎樹啊。”
“不對，請你仔細看。那隻是讓你看上去覺得在回轉。
接觸的刀刃完全沒有造成樹木的碎片。”
“這，這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打算打破火炎樹的防禦，再一次用那集束炸彈一樣的能力襲擊過來吧。
所以用‘火炎樹’甩開刀刃正中對手的下懷。
會在防禦上造成漏洞的。”
遠處，羅森克羅伊茨隊聽著羽玖的冷靜說明。
“那個小個子少女，還真是敏銳啊。
我指示克洛艾小姐發動的作戰完全暴露了。”
“身高那麽矮有什麽好得意的！比本大人還矮的小矮子！”
看來在身高方麵，克洛艾和羽玖一樣很在意。
“不過這樣不是正好嗎！偷偷摸摸隱藏能力和本大人相性不合！！
克洛艾很強，招數被知道完全沒有問題！
水銀女帝（mercurius empress）！！”
荊棘之刃化的黏黏稠稠的。
它們慢慢流動到一處集中起來。
“那，那個運動方式？和雨宮大人說的一樣是液體嗎？？”
祁答院對自己之前認為是堅硬的金屬實際是液體這件事很是吃驚。
金屬液體集中到了一處。
形成了邊長大約一米左右的立方體。
“那，那是什麽？”
“是水銀。”
“水，水銀？”
“是操作重金屬水銀的能力吧。
我想，剛才那集束炸彈般的攻擊使用超高速播散水銀彈吧。”
“約十四英寸的棒球大小，數量約五千個，水銀是密度很大的金屬，極度加速後就會有那種威力了。”
羽玖冷靜分析著對手的能力。
“五，五千！？這，這數量！！”
祁答院叫道。
“數，數量這麽大的話，有和集束炸彈同等的威力也就可以理解了。”
縣流著冷汗盯著對手。
“和剛才止水說的一樣，威力和與操作係能力的術者的距離是成比例的。
離得近的話，就會產生巨大的威力，但是距離離開這麽遠的話，就無法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了。
讓我們看上去像刀刃襲擊過來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吧。”
“那麽，隻要有這麽長一段距離就沒問題了吧！”
羽玖用強硬的口吻回答了縣。
“對方才不會那麽容易對付。”
穿著白色禮服的女性顯現出了守護阿爾克納。
大阿爾克納“魔術師<the magi>”。
“瞬間傳送銀幣（winged silver）！”
——咻！！
奇妙的聲音響起。
下一瞬間，羅森克羅伊茨的兩人站在了止水的眼前。
“瞬間傳送！？”
止水出聲道。
這是什麽能力！？為什麽都沒有預兆就出現了。
難道能隨意決定移動位置？
不，無論如何讓人通過的傳送能力是不會應用的這麽危險的。
應該沒有比出口不定的傳送能力更危險的了。
那樣的話，是通過什麽手段？
連止水都搞不清楚對手的能力。
“切。”
止水向後退去。
眼前，水銀立方體漸漸巨大化。
看起來，克洛艾還藏著很多水銀
的樣子。
水銀立方體變得大的誇張。
“喂喂！這麽大！！”
水銀立方體已經變成邊長有數米了。
重量究竟有多少想都無法想象。
克洛艾叫道。
“接招！水銀立方體攻擊（mercurius cube attack）。”
提升速度後，水銀立方體向內特斯海姆隊落去。
——滋咚——————！！！
立方體和地麵接觸後，這份重量讓道路沉了下去。
大地顫動。
“咿呀。”
因為速度並沒有那麽快，所以躲起來還比較容易，然而重金屬水銀的結塊落下比預想中的有更大的破壞力，讓周圍一大片地麵沉了下去。
“縣！！”
祁答院抓住了要被拖入崩塌的地麵的縣的手。
“謝，謝謝！”
“水銀波（mercurius wave）！！”
從剛才開始，克洛艾就叫著“立方體”啊“波”啊這種省事兒的固有能力名。
不過，水銀這種有著非同尋常的重量的物質光是動一動就有著相當的威力。
單純的下落和波動，就已經是十分強力的固有能力了。
水銀開始蜿蜒起伏，波動幅度漸漸提升。
在波的一部分開始崩壞後，水銀一下子朝內特斯海姆隊湧去。
“不，不妙。”
雖然想要往兩側回避，但是波幅已經覆蓋了道路兩旁。
如海嘯一般的水銀波。
被重金屬水銀擠壓的話，就算是有著守護阿爾克納也支撐不住。
根本上說，麵對水銀波，一切固有領域恩惠都無法產生效果。
其中的理由，在於固有領域的特性。
基本上，對於高速接近的東西，固有領域是有反應的。
速度越快對那個物體就越有強烈的抵抗力。
性質和水非常類似。對於子彈這種高速碰撞的東西，固有領域能發揮最大抵抗力。
歌乃所說的“小阿爾克納就算是位階1也可以通過覆蓋自己的固有領域讓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無力化的”，就是關於固有領域的特性的。
反過來，對於慢慢運動的東西，固有領域就展現不出抵抗力了。
這是因為守護阿爾克納的加護對“殺傷能力”這一模糊的概念無法做出反應。
那麽，對於這水銀波固有領域會有何表現？
想象一下就知道了。
請想象一下鐵球落入水中的情況。
鐵球會沉入水底吧。
反過來，落到水銀中的話鐵球就會浮在上麵。
因為水銀要遠比鐵球更“重”。
水銀波不管對手有多麽堅固的固有領域都能輕易注入其中。
“火炎樹！”
祁答院召喚出了巨大的樹。
“白癡！樹什麽的是阻止不了水銀波的！！”
——吧唧！啵嘰！嘛嘰！
水銀波剛一接觸“火炎樹”就發出了折毀的聲音。
“就這麽爭取時間！！”
止水叫道。
下一瞬間，止水把暗黑（番犬）的線射向了大樓高層。
伸展開的暗黑（番犬）一口氣縮緊，止水的身體高高躍入空中。
暗黑（番犬）從上方襲擊羅森克羅伊茨。
“白癡！跳起來會變成正合適的靶子！！
接招，水銀集束炸彈（mercurius cluster bomber）！！”
——咚嘎嘎嘎嘎嘎嘎嘎噶嘎嘎——！！！
射向上空的“水銀集束炸彈”吹飛了大樓的上層。
但是——，
“什，什麽！？”
被這種東西打中就不是止水了。
通過暗黑（番犬）產生的離心力，止水急速下降躲開了“水銀集束炸彈”。
“這，這什麽速度！”
確實，大阿爾克納的固有能力很強。
這是有著和集束炸彈同等破壞力的大顆水銀散彈。
但是對於止水來說，僅此而已。
和隻為準確的，最快的擊敗對手而使用最優的道具的joker of death比起來，克洛艾這種粗枝大葉的進攻就和小孩子玩火一樣。
“得手了！！暗黑之刃！！”
暗黑化作了銳利的刀刃。
——嘎嘰——————！
刀刃切斷了克洛艾刺入了瀝青地麵。
以躲避開“水銀集束炸彈”的高速。
這不是笨重的水銀使能躲開的速度。
所以，止水認為自己的暗黑（番犬）切實貫穿了敵人。
但是——
手感和切開人體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稀薄的基礎能力！？不是本體！是幻影！？
還沒等止水叫出這些——
滋咚——————！！
應該斬開了克洛艾的止水被卷入了大爆炸之中。
暴風異常迅猛，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水銀波都被吹散了。
諷刺的是，因為水銀波和瞄準止水的大爆炸相互抵消，內特斯海姆隊得救了。
“我看到了剛才的戰鬥，知道你的空中機動能力。
很遺憾，我預判到了你的行動。”
悠然站立著的埃內斯蒂內身後浮現著守護阿爾克納。
“魔術師<the magi>”。
“啊，昕門！！昕門止水！！”
祁答院叫道。
“昕門止水的腳下發生了爆炸！？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與動搖的兩人相對，羽玖冷靜地發出指示。
“來了！祁答院同學！在正麵展開火炎樹！咲乃同學要保證隨時都能使出跳彈五芒星，把守護阿爾克納顯現出來！”
煙塵中，有兩名能力者接近了內特斯海姆隊。
其中一人，是操作著水銀的大阿爾克納克洛艾。
另一個，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埃內斯蒂內。
她能力的全貌這邊尚未把握住。
如果在剛才的攻擊中止水被幹掉了，雙方間的戰力差無法填補。
但是，羽玖毫無動搖。
昕門止水不會因為那種攻擊就被幹掉。
現在，自己這些人應該盡可能的盡人事。
那樣的話，止水一定會打開突破口的。
羽玖相信著止水。
“祁答院同學！我來從旁協助，你就這樣使用固有能力。”
祁答院不知道羽玖的意圖。
但是，祁答院按羽玖所說發動了能力。
“火炎樹氣根（ekurikusui radi）！！”（譯注：氣根，通常指暴露於空氣中的根。）
祁答院叫出了從未使出過的固有能力的名字。
“小阿爾克納們能做到什麽！”
克洛艾犀利地指出。
但是，克洛艾的表情漸漸發生了變化。
那不是樹幹。
那是樹根，單純的寬大樹根。
問題在於其寬大程度。
宛如毛細血管一般鋪展開來的無數樹根覆蓋了天空。
這是由止水設計的，祁答院在特訓後得到的固有能力。
“火炎樹”具現化的是樹幹。
能具現出樹幹的話，其樹根的部分也應該能具現化。
止水這樣的指摘後誕生的，便是這個固有能力“火炎樹氣根”。
氣根在火炎樹無法比擬的範圍內展開著。
雖然沒有樹幹那樣的壓倒性強度，但是廣度卻是樹幹無法比擬的——。
確實，祁答院自己也是以這樣的想法特訓的。
以大範圍攻擊能力為準磨煉自己的技術。
但是，使出能力的本人祁答院自己甚至都對“火炎樹氣根”的大小感到了震驚。
氣根以極快的速度伸展開來。
“這，這什麽啊！？這麽大！！”
祁答院不禁叫了出來。
氣根比預想中的還要大地鋪展著。
靠自己的基礎能力應該是不可能具現化這麽巨大的氣根的。
在祁答院自己陷入了混亂的時候，羽玖回應了他的疑問。
“是火炎樹從內部增殖樹幹的能力。
我認為這個增殖和再生接近。”
“和再生接近？”
“是的，提高增殖的火炎樹的治愈能力的話，其增殖速度應該會急劇上升。”
“所以才會變得這麽大！？”
“話雖如此，直到實際使用成功前到底能不能成功也就五五開吧，意外的……很順利呢。”
羽玖苦笑著。
“意外的順利”。
用這個詞組無法表現的兩個固有能力的連攜技讓人著迷。
無限擴展的氣根全長超過了大樓的高度，寬度占據了整個主幹道。
這壓倒性的巨大，就跟大阿爾克納的固有能力一樣。
巨大的氣根漸漸覆蓋住了羅森克羅伊茨隊。
“雖，雖然很大，不過充其量隻是樹根！！
看本大人用水銀集束炸彈把它粉碎掉！！”
水銀化作了無數球體
克洛艾是打算用“水銀集束炸彈”打碎樹根。
但是埃內斯蒂內製止了她。
“不可以！克洛艾小姐！！請把水銀全部用於防禦！！那會燃燒的！這個麵積要是被一口氣點燃的話——”
——咚咕————————————！！！
埃內斯蒂內還沒說完，“火炎樹氣根就燃起了爆炎”。
比起燃燒，這更接近於爆炸。
有著廣大的麵積，還有編織時的針眼一般的東西的氣根內部有著大量的空氣。
氣根就這麽被一口氣點燃了。
熊熊燃燒化作火焰旋渦的氣根就這麽朝羅森克羅伊茨崩落。
“火炎樹氣根”在羽玖的能力的配合下成為了大阿爾克納級的固有能力。
——咕咕咕噢噢噢噢噢…………
燃燒的火焰異常猛烈，其熱量產生了一股強勁的上升氣流。
上升氣流形成了火焰龍卷。
這種現象被稱為火災旋風。
火災旋風中心部分溫度超過攝氏一千度，膨脹開來的能量造成的輻射熱能會進一步把周圍燒的幹幹淨淨。
這招有著和克洛艾的“水銀集束炸彈”相匹敵的破壞力。
“這，這什麽啊——”
過於巨大的火焰讓祁答院失聲了。
實際上，在火焰燃燒的時候，要讓自己不被卷入就已經非常艱苦了。
雖然是位階5的“火炎樹氣根”加上了位階6的魔力，但是因為羽玖處在節製的夾縫中，所以她的基礎能力要遠遠超出一般的位階6。
因此才能像大阿爾克納級的固有能力一樣發動吧。
火災旋風急劇吸收周圍的空氣。
為了不被這股風卷入，內特斯海姆隊已經費盡力氣。
火災旋風就這麽吹向高空。
不管對手是怎樣的能力者，處在其內部很難想象會無傷。
裏麵還有著超過攝氏一千度的溫度，同時，氧氣瞬間消失，大量一氧化碳不斷生成。
不管大阿爾克納有著多麽強力的固有領域，要從這種狀況下逃脫是很困難的。
——嘎咕咕咕！
“誒？”
附近的窨井蓋擠壓著混凝土。
羽玖搞不清楚狀況。
下水道裏發生著什麽。
在她這麽想的下一瞬間——
——砰！
遠處，伴著刺耳的響聲，有什麽東西竄起。
——吥刷————————！！
竄起的地方，有水柱升起。
“窨井蓋飛起來了？？還有那是水柱！？”
——砰！——砰！——砰！——砰！
數個窨井蓋飛起，水柱從下方升起。
水柱在一點點接近這邊。
羽玖很快理解了狀況。
“下水道中因為高壓有大量的水朝這邊接近！”
——咕咘咘咘噢噢噢噢咕咘咘咘咘噢噢噢噢噢！！
“火炎樹氣根” 傳出了異常的聲音。
緊接著，火災旋風從紅蓮變成了白色的龍卷。
“那是水蒸氣龍卷！！
要爆炸了！全員請用基礎能力防禦！！”
羽玖叫道。
——滋咕咕咕咕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暴風。
衝擊波震動大地。
白色的衝擊波一瞬間讓周圍浸滿了水蒸氣。
猛烈的爆炸。
但是，因為按羽玖所說把全部固有能力用在了防禦上，內特斯海姆隊沒有一人受傷。
“為，為什麽會發生爆炸？自爆了！？”
“不是的，那是蒸氣爆炸。”
羽玖回答了祁答院的問題。
“蒸，蒸汽？”
“她們一口氣把下水道的水集中到了這裏。
窨井蓋飛起，是因為受不了急劇匯集的水流的壓力被噴射了出去吧。”
“也就是說？”
“她們從火炎樹氣根的下方以無可比擬的勢頭讓水噴射而出。
現場是超過一千攝氏度的高溫環境。
往其中注入大量的水的話水會在一瞬間氣化的。”
“也就是蒸汽爆炸嗎。
這麽說來果然是自爆嗎？”
“不，祁答院同學，她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對手可是大阿爾克納哦。”
為了糾正祁答院的天真看法，羽玖指向了水蒸氣的白色迷霧。
◇
純白的煙霧中，泛著銀色光芒的球體出現了。
很快，內特斯海姆隊就知道那是水銀球體。
不愧是大阿爾克納的固有能力。
在那樣的蒸汽爆炸環境下也無傷的樣子。
“你們這幫家夥。區區雜魚……我饒不了你們”
球體解除，裏麵出現了克洛艾的身影。
完全無傷。
似乎完全沒有造成傷害的樣子。
“無傷啊！！”
“你們就算道歉我也不會饒了你們！就算哭泣我也不會饒了你們！
我會給你們最大限度的痛苦，把你們折磨到死！！”
羽玖盯著克洛艾。
大阿爾克納的話，那種程度的爆炸用固有能力應該能撐過去吧。
對於她來說比較麻煩的，大概是高熱，而“火炎樹氣根”的影響範圍之廣還有與之相伴的大規模缺氧應該更在高熱之上。
但如果這些也都被一瞬間吹飛的話，對大阿爾克納來說估計就夠不成威脅了。
“完全不行嗎？”
縣愕然了。
但是，羽玖冷靜地指道。
“不。確實，利用固有能力進行防禦的話，這算不上多大的威脅。
但是，沒有用固有能力防禦的話，還是會造成相當
的傷害的。”
羽玖指著的方向出現了另一個人影。
那是埃內斯蒂內。
做出那水柱是靠魔術師的固有能力吧。
魔術師是特殊的大阿爾克納，據說擁有複數的固有能力。
大概噴射出那麽多的水也是她的固有能力吧。
被稱作克洛艾的少女把固有能力水銀全部用在了防禦上。
但是埃內斯蒂內為了滅火用了能力。
因為她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集中了如此大的水量，應該是用了許多基礎能力才對。
“庫……”
埃內斯蒂內蹣跚不穩。
“啊，埃內你沒事吧！”
“哈，哈，哈，克洛艾小姐沒受傷吧？”
“本大人沒事！可埃內你運了那麽多水過來。而且因為你用了力量身上受傷了啊？”
“不，我沒（事）——唔。”
埃內斯蒂內單膝跪地倒了下去。
“看吧！縣！
給大阿爾克納最上位位階者造成了相當程度的傷害哦！！這樣的話我們能行！！”
“吵死了！！”
克洛艾叫道。
“你們開心什麽！
下一回你們死定了！
本大人一定會把你們！！”
克洛艾一瞬間把水銀變成了排球大小。
也就是說，比剛才的“水銀集束炸彈”的炮彈還要大。
但比起這個，更讓內特斯海姆驚歎的是——
“這，這數量——”
在如此龐大的數量前，縣隻能呆站那裏。
羽玖說有“五千個左右”，但以肉眼看了之後，那根本就是讓人絕望的數量。
吃了那招的話，如今的內特斯海姆會在一瞬間被毀滅的。
“庫。”
祁答院立刻打算使出“火炎樹”。
理所當然的，靠祁答院的固有能力是防不住克洛艾的“水銀集束炸彈”的。
“你們就為反抗本大人後悔吧！！
去死吧！雜魚們。”
在能力要發動的——那個瞬間。
“請等一下哦。”
“誒！？”
克洛艾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她很快回過身去。
黑影向克洛艾突進著。
“什，什麽！？影子？？”
身纏暗黑（番犬）的止水從影子裏跳了出來。
“你，你這家夥！？還活著嗎！？”
暗黑（番犬）化作刀刃襲向克洛艾。
“我就等著你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投入攻擊中的這個瞬間！！
接招！！暗黑之刃！！”
“哇，哇————，不要！！”
克洛艾不禁發出了悲鳴。
毫無疑問，基礎能力是大（阿爾克納）的。這次不是幻影！
在這麽近的距離發動的攻擊，而且還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使出的刀刃。
克洛艾什麽都做不了。
勝負已分——
——嘎嘰！
克洛艾是這麽想的。
“什麽！？”
應該切實命中了克洛艾才對。
但是，止水的刀刃卻刺在地上。
“消，消失了！？”
這並非剛才那種幻影能力。那招在接觸的瞬間會發生爆炸。
確實，直到剛剛克洛艾還在止水的眼前。
遠處傳來了聲音。
“埃內——————！！你沒事吧！！”
羅森克羅伊茨的人最初站立的地方出現了克洛艾的身姿。
“傳，傳送能力！？”
就算是止水也沒想到敵人能在如此精妙的時點進行瞬間傳送。
但是，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殺掉克洛艾小姐的。
昕門止水先生！！”
埃內斯蒂內盯著止水。
“庫，今天盡是碰上瞬間傳送了啊……”
那是竭盡全力的一擊。
——哆沙。
用了渾身力氣的止水倒了下去。
“止水你沒事吧！”
羽玖跑了過去。
“對不起，我失策了。
最開始的水銀集束炸彈靠暗黑（番犬）就足以躲過了，但是我沒想到敵人還有用幻影替身，在我接觸幻影的瞬間引發爆炸的能力……”
“幻影爆炸了？
這能力真難對付。”
“不，是我的絕命一擊太天真了。”
“總之現在你先放鬆身體。我開始給你治療！”
羽玖開始給止水施展治愈術。
——沙！
看到這兒，埃內斯蒂內轉身跑走。
她是認為趁著內特斯海姆的主要威脅愚者倒下的現在全力逃走是最好的選擇吧。
“想逃嗎！”
祁答院也跑了出去。
“但，但是為什麽她不用傳送能力逃走？”
“這種事看狀況就懂了吧！
她的基礎能力基本沒剩了。
咲乃！一口氣解決掉！
用跳彈五芒星幫我衝！”
“誒？啊，恩。”
衝著埃內斯蒂內跑過去的祁答院腳下浮現出了跳彈五芒星。
——嗶喲！！
祁答院通過“跳彈五芒星”一口氣加速跳到空中。
“什麽！？這是什麽招數？？”
埃內斯蒂內驚訝地大叫道。
之前，縣基本沒露出過固有能力。
看來埃內斯蒂內對內特斯海姆還藏著固有能力這件事大為震驚。
借助“跳彈五芒星”跳到高空中的祁答院就這麽朝著埃內斯蒂內落去。
“得手了！！火炎樹破城錘（ekurikusui sturmbock）。”
祁答院發動了隨著下落越燃越猛的銳利木樁型“火炎樹”。
這也是祁答院通過特訓新掌握的固有能力。
雖然隻是把“火炎樹”的一端變尖，但因為其質量也能成為強力的武器。
這柄攻城錘切實命中了埃內斯蒂內。
——咋庫！！
肉體碎裂的聲音。
巨型木樁就這麽刺穿了埃內斯蒂內。
——嘣！！
祁答院落地的同時，被刺穿的身體燃燒了起來。
光是用“火炎樹攻城錘”刺穿敵人還不夠，連對手的身體也一並燃盡。
有“火炎樹”原本的能力，這場火是停不下來的。
會不斷地燃燒下去。
就算對手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身體受到了如此破壞也不可能活下去。
“成，成功了嗎？
我幹掉了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嗎？？”
祁答院跑向被刺穿的埃內斯蒂內。他想要盡早確認是否給了對手最後一擊。
看到他這麽做，止水叫道。
“不行！快跑！是陷阱！”
被羽玖施以了治療魔法的止水從祁答院身上挪開視線還不到十秒。
但，這十秒導致了致命的結果。
祁答院因為止水的聲音回頭。
但——
埃內斯蒂內身上流出的大量血液已經接觸到了祁答院的靴子。
——咚咕咕咕噢噢噢！！
埃內斯蒂內的屍體引發了大爆炸。
“祁，祁答院同學！？”
縣打算衝過去。
但是，她的手被止水抓住了。
“為，為什麽（阻止我）！？”
“等一下……”
煙塵因為一陣風消散了。
祁答院倒在了爆炸的中心位置。
“必須去救祁答院同學！！”
止水確認著克洛艾的位置。
和自己想的一樣。
克洛艾邊上有埃內斯蒂內的身影。
這是理所當然的。
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就算身處那種火災旋風中也不會因為用固有能力耗盡基礎能力。
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擁有四億八千萬ability。
她的基礎能力有著讓內特斯海姆頗為棘手的水銀使克洛艾的一百三十倍。
說到底，她還留著讓克洛艾一個人傳送走的力量，自己卻用跑的這件事非常地不自然。
比起她正好剩了這麽點基礎能力，故意表演的可能性高得多。
幻影和本體的區別，隻要加以注意立刻就能通過基礎能力的差距明白到。
幻影充其量隻是幻影，幾乎感覺不到基礎能力。
但是，由於其姿態和動作複製的過於精巧，祁答院甚至連這麽初級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
那個大阿爾克納是一位相當厲害的人。
幻影爆炸，空間傳送，還有大量集中水的能力。
雖然在把能力一點一點掏出來用，但她還藏著什麽能力。
“也就是說，這還不是結束……”
止水嘀咕道。
她肯定在做著什麽。
“祁答院同學還活著！要快去治療他！”
“對手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隻要有意讓他灰飛煙滅都是可能的。”
“要舍棄他嗎？”
“唔！？”
——嘰——
這時，止水感受到了一個奇妙的聲音。
“怎，怎麽了？”
止水無視了縣提高集中度觀察周圍。
“那是，什麽。”
止水注意到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石像包圍了內特斯海姆隊。
布於四麵的石像，有著撲克牌中老k的外形。
“那是……黑桃，紅桃，梅花，方塊的標記？？
四張老k……”（譯：沒錯，扔出去就是炸彈啦。）
下一瞬間，止水的麵色變得鐵青。
“唔！！”
四塊石像間隔約五十米。
“用跳彈五芒星把全員彈的越高越好！”
“可是，祁答院同學！！”
“動作快！！我們會死哦！！”
“誒！？好，好的！！”
縣顯現出了“跳彈五芒星”。
——啵呶！
縣，羽玖，止水還有倒下的祁答院。
四人下方各自出現了跳彈魔法，把四人高高彈向空中。
“盡可能高一點！最少也要五十米！！”
“我，我知道了！”
從止水的聲音裏了解到了事情有多麽緊急的縣進一步加強了“跳彈五芒星”的力量。
埃內斯蒂內背後的“魔術師<the magi>”散發著異常耀眼的光芒。
“跳躍魔法！我沒想到你們還藏著這種能力！
但是我不會讓你們逃掉了！用最大魔力，讓你們全都消失！！”
大阿爾克納，最上位的魔術師。
基礎能力猛烈高漲。
這股魔力增大讓縣的後背被寒意凍結。
和那個時候一樣。
和杵島發動固有能力“盜竊太陽的男人”的時候幾乎同等的壓倒性的魔力量。
“四方喰王（ibal card）。”
埃內斯蒂內叫出了固有能力的名字。
與此同時，四方的石像放出了光線。
光線聯結，形成了一個正方形。
邊長五十米立方體。
相當巨大的東西。
“縣同學！！逃到光線聯結出的空間外！！”
在可視化後，縣第一次實際感受到了能力的巨大。
她雖然嚐試盡可能快的脫離這個空間，但這份焦急造成了致命的失誤。
“啊。”
“跳彈五芒星”不過是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形。
祁答院的身高有約一米九。
把這樣的祁答院從倒下的狀態彈起。
越是加速，彈起來越是困難。
“祁答院同學！！”
縣為了修複失誤嚐試做出“跳彈五芒星”，但是一度失去了控製的東西要再次順利彈起是很難的。
沒能讓祁答院上升。
整個空間放出了光芒。
祁答院被吸入其中。
“不要————！！祁答院同學！！！”
縣想要伸手。
止水硬是抓住了縣。
“一口氣衝咯！應該會發生縮爆！”
“縮，縮爆！？”
數條暗黑（番犬）的線刺入了大樓。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止水高聲咆哮。
通過高速收縮暗黑（番犬），內特斯海姆隊借著這個勢頭一下子衝入了高空中。
要比大廈還高的多。止水他們一下衝到了幾百米的高空中。
下一瞬間。
——哢！
立方體放出了強烈的光芒。
光芒消失後。
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消失了。
大地，大樓，瓦礫，祁答院，甚至連空氣都——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縮爆。
被吞噬的空間形成了一個大範圍的真空區，產生了非同小可的縮爆。
這龐大的縮爆幾乎把整個鎮子全都吞噬了進去。
各種物體被真空吸了進去。
縣從高空中看到了這場縮爆。
這令人絕望的破壞力，讓縣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
平地在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內鋪展開來。
隻有中心位置有因為縮爆而被壓毀的東西結成一塊。
站在荒野上的，隻有羅森克羅伊茨的兩人。
發動了能力的埃內斯蒂內麵露複雜的表情。
“真沒想到在那種狀況下還能從四方喰王下逃走。
我大意了呢。居然有擁有跳躍能力的人……”
確實，自己看到了第一次的“水銀集束炸彈”被內特斯海姆隊設法躲開了。
但是，因為克洛艾的能力範圍過於寬廣，所以視野條件並不好，對方使用的什麽辦法埃內斯蒂內沒有掌握住。
在自己的幻影被祁答院襲擊的時候，埃內斯蒂內才第一次知曉了對手的能力。
“跳彈五芒星”。
看來是彈來彈去的能力的樣子。
“注意力被大阿爾克納牽扯過多了呢。”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們是狼狽逃竄哦。
至少解決了一個，沒問題的吧？”
“要是這樣就好了……”
埃內斯蒂內摸著手上的箱子，凝視著內特斯海姆消失的方向。
◇
化為廢墟的大廈樓層中。
桌椅散亂，唯獨沙發保持原樣放在那裏。
從構造上看，不難想象這裏以前是家庭餐廳。
內特斯海姆在其一角休息著。
雖然傷勢靠羽玖的治愈能力治好了，但是止水的魔力消耗了很多。
“止水，沒問題吧？”
“不知道呢。
我在考慮各種辦法。”
“我不
是說這個，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隻是在為自己的不中用感到沮喪。”
“沒這回事。
止水做得很好了。
我對你隻有感謝。”
“你這麽說我很榮幸。但我無法坦率接受你的說辭。
果然，感覺有點遲鈍了吧。
幻影啊傳送什麽的我全都中招了。”
“你是以第一次碰麵的兩個大阿爾克納為對手。
完全看穿對手的行動是不可能的。”
“不，並非如此。
直截了當的說，我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了joker of death上了。”
“是歌乃同學和詩乃同學嗎？”
“是的，雖然有所預想，但事情真的發生後還是很有影響的。
真是奇怪呢。
我和她們倆本來是相互廝殺的關係……
但是在內特斯海姆的生活似乎讓那樣的過去變得模糊了。
所以，再次和她們倆戰鬥這件事或許在我的心裏產生了糾葛。”
“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我也和詩乃同學一起度過了一段日子……”
“這樣的感情，招致了我這次的失態。
我被魔術師的能力玩弄。
結果，我們失去了祁答院同學。”
“並不是，這樣的……”
縣低語道。
“有什麽不對的？”
“昕門同學沒有錯。
是我的錯……不管怎麽想都是。”
“為什麽縣同學會說是自己的錯？”
“我，我，說實話……我害怕了。”
“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非常害怕，害怕的不得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
穿過‘門’之後立刻就遇上了被稱為‘大阿爾克納吞食者’而為人恐懼著的joker of death。
下一個對手是大阿爾克納二人組，而且一方還是最上位位階。
這是和平時絕對不可為敵的對手交戰。
你不害怕才奇怪。”
“但是！我因為害怕，怕的完全無法行動了！”
“怕的完全無法行動了是很正常的。這並非是需要介意的事情。”
“可是！祁答院同學勇敢地戰鬥了。”
“恩，祁答院同學勇敢地戰鬥了呢。
隻是勇敢和有勇無謀隻是一線之隔。”
“你要這麽說嗎！祁答院同學勇敢地戰鬥了！
他並沒有有勇無謀。
隻是因為我的無力，才導致了他的死……”
“祁答院死了……
原來如此，你為這件事懊悔嗎？”
“昕門同學覺得很正常嗎？
拚命戰鬥後，他死掉了。
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他被殺……”
“咲乃同學，並不是這樣哦。祁答院同學——”
止水打斷了羽玖。
“你認為那是你的失誤嗎？”
“除了我的失誤外還能是什麽！
因為我操作跳彈五芒星失誤所以他被殺了。”
“你要是沒有失誤，他就不會死了？”
“我就是為了這個練習的！每天每天每天，把盡可能多的時間花在了跳彈五芒星的特訓上。
我之前都沒有起作用，一直都是皇同學和祁答院同學的負擔。
正因為被他們保護著，我才活到了現在……”
“原來如此，特訓沒有產生成果嗎。”
“是的——”
“就我個人看法，那並非是失誤。
能救下三個人不如說是奇跡了。
沒有救下祁答院同學也是沒辦法的。
他負傷了。
在戰場上要救下一個傷員是非常困難的。”
“你是說祁答院同學的死是沒辦法的嗎！”
“沒錯，隻損失了他，我認為是不幸中的萬幸。”
縣啞然了。
“哈，不愧是你。
這種話我是說不出來的……”
“我應該有說過的。
要你退出。”
“——”
“今後，天球儀遊戲會比你想象的殘酷的多。如果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應該退出。”
“如果我退出了，
如果我救下了祁答院同學的話……，
我想確實如昕門同學所說……”
“隻是，如果你退出了的話，這一次單純就是全員一起死。
我認為這種觀點才是正確的。”
“是嗎……
我，不這麽認為……”
“為什麽，不這麽認為？”
“因為，我害怕了啊！非常害怕，害怕的都動不了了。
我一共隻使用了三次能力。而且一次都不是靠自己的判斷使用的。
第一次是昕門同學的隻是，接下來是昕門同學的指示，最後一次還是昕門同學的指示。
祁答院同學明明是小阿爾克納，卻敢勇敢挑戰上位的大阿爾克納。
但是我，完全就隻是按照別人的指示行動……”
“祁答院同學以自己的意誌行動，然後中了敵人的陷阱。
勇敢地以自己的意誌戰鬥真的正確嗎？”
“比我這種動都動不了，在最後的最後還犯下失誤的人好多了……”
“你是想說，你若是能自己來行動，就能獲得稍好一些的結果了？”
“至少，我如果能稍微自己行動的話，結果應該就不一樣了。
我一直在不斷練習。
為了能好好戰鬥，我不停練習。”
“恩，是呢。第一天隻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串珠。
但是，在最後一天你一顆串珠都沒丟。”
“是的，我用跳彈五芒星無數次的讓百粒串珠彈來彈去。
坐標感的訓練和串珠的彈動訓練，這一個月裏大部分時間我都花在裏麵了。”
“不這樣的，你是不會以這種速度進步的。”
“可是！我完全沒能起到作用。
明明一百粒串珠我彈幾百次都不會掉一粒——
那個時候，隻有四個人我卻——
沒能——
沒能把人都彈起來。”
“原來如此，因為這件事你懊悔不已，隻要責備自己，就能讓自己心裏覺得輕鬆嗎？”
“你說什麽啊！？”
“字麵意思。
你不是用了像是特訓成果完成沒有一樣的說法嗎？”
“實際上就是沒有。
我以為做得到的。
但是，練習的事情，完全沒能在實戰中活用上。”
“為什麽呢？”
“果然，是因為我是——廢物。
大概，因為我是廢物，所以做什麽都不行。”
“縣同學所說的‘不行’是什麽意思？”
“沒有留下成果這件事！”
“你想過為什麽沒有留下成果嗎？”
“我想，大概是因為才能之類的吧。”
“原來如此，才能嗎。”
“是的。我沒有才能。
我一直有這個自覺。
比別人一倍的努力，不斷努力，才能達到普通水準。
大家理所當然做著的事情，我要花一倍的努力才終於能做到。”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上的學校還有你的高位階可不普通啊。”
“因為，我用了更
在這之上的努力……
但是，我一直知道的。
皇同學的時候，祁答院同學的時候，還有詩乃同學，歌乃同學，羽玖同學，昕門同學。
大家，都和我不一樣。
我做不到的事情，大家能簡單地做到……”
“你比別人努力一倍，卻完全沒有成果。你是這麽認為的？”
“難道不是嗎！？
因為，祁答院同學也被昕門同學教過了吧！？
和我用了同樣的努力，讓自己的能力起了那樣的變化對吧！？”
“不，這並不對。”
“有什麽不對的！”
“他並沒有像縣同學一樣努力。
我隻是和他聊了聊，陪他作了幾次訓練而已。”
“誒？”
“我再說一次。
他幾乎沒怎麽努力。
他是通過些許建議，讓能力產生了那些變化。”
“些，些許建議……嗎？”
“恩，他所新得到的固有能力全都是對火炎樹的應用而已。所以是不需要你這般努力的。”
“這是，什麽意思——”
“縣咲乃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比祁答院一馬努力好幾倍，不，是努力好幾十倍。
可以說，這一個月裏你費勁了心血。”
“我，我那麽，努力……
結果——”
縣潤濕的眼瞳裏落下了淚珠。
“你告訴我這件事！
你告訴我這個事實！
我！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啊！！”
縣癱倒在地。
大顆淚珠滴在了地上。
“居然有這種事……
祁答院同學幾乎沒有努力，我拚死在那裏努力。”
止水隻是看著哭倒在地的縣。
“祁答院同學其實在背後偷偷努力。
比你這種人努力多了。
不要發牢騷了！
你這麽弱，是因為你的努力還不夠！
——這麽說我，才更算得上救贖吧？”
流著晶瑩淚珠的縣問止水。
但是，止水的回答是無情的。
“‘救贖’這個詞，這個世界是不需要的。
必要的，是‘事實’。”
“沒有救贖，隻有冷酷的事實的世界什麽的……”
“不過，作為事實，你是努力的。
是個超乎我想像的努力者。”
“盡管如此，我還是什麽都沒做到——”
“你覺得都那麽努力了自己卻什麽都做不到，世界太不講理了？”
“不——
對我來說，世界的不講理並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事情。
世界一直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這次，隻有這次——，
我以為我能更活躍的！
我以為我能更為大家幫上忙的！！”
“原來如此。”
“我這麽想。
結果什麽的，是才能和時間的乘法……”
“乘法？”
“是的。零不管乘以什麽還是零。
不管是乘以一還是乘以二都沒什麽差。
我做了一百的努力。
如果我的才能隻有一，那麽乘以一百的努力還是一百。
但是，如果才能有十，乘以一百的努力就會變成一千。
如果才能有一百，那就會變成一萬。
我是不可能追上那種人的——”
“原來如此，祁答院同學有一百的才能，所以靠十的努力就得到了一千的結果。
與此相對，你隻有一的才能，所以花了一百的努力卻還是隻得到了一百的結果。”
“沒錯！就是這樣！有哪裏不對嗎！？
事實上，祁答院同學沒怎麽努力，就入手了那種力量對吧！？”
“你說的沒錯。
他的能力變化並非是努力的結果。”
“那我的努力算什麽……”
“努力是不會背叛你的——
難道你不相信這句話嗎？”
“我知道的！！這句話是對弱者的安慰而已！”
“弱者是不需要安慰的。
因為，弱者在這個世界裏隻是被殺害的存在。
你如果是弱者，你隻會被這個世界殺死吧。”
“在這個世界裏……我……被殺死？”
“恩，沒錯。你如果是弱者，就會被殺吧。
沒有價值的東西，會淒慘的死去的吧。”
“死，死掉？我？會像祁答院同學那樣？”
“恩，沒錯。縣同學會死哦。這樣下去的話毫無疑問會——”
——呸嘰。
瞬間，沉悶的聲音響起。
“誒啊？”
說了那番冷酷話語的止水發出了淒慘的一聲。
羽玖盯著止水。
似乎羽玖用小手敲了坐在沙發上的止水的臉頰。
“止水。
請你道歉。”
“誒？道歉？”
“我知道，止水為了我們內特斯海姆——不，
止水為了雨宮而進行著最為合理的行動。這件事我感謝你。
但是——”
羽玖就這麽靠近了縣。
“縣咲乃同學。”
“是，是的……”
——抱。
“哈誒？”
縣不禁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羽玖抱住了縣咲乃的頭。
“雨，雨宮同學？”
縣抬起頭，眼前是羽玖溫柔的笑容。
她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女。
然而，她的表情卻平靜，充滿慈愛。
小時候是個愛哭鬼的縣經常被母親抱住。
因為淚水變得冰冷的臉頰被溫暖的身體所包覆的感觸。
母親的感觸。
縣從幼小的少女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感觸。
“止水冷酷又合理地做著事情。
他根本就沒有同情心這種東西。”
“不，公主大人，你這麽說就過分了吧！我，我也是。”
“止水，請你閉嘴。”
連斥責止水的聲音都有種母親的感覺。
覺得這些事兒很滑稽的縣的心情微微變得輕快了些。
自己被少女安慰。以為是絕對強者的昕門止水被這位幼女發火了，默不作聲。
這些事兒實在是太滑稽了。
“你是不是在笑？”
“恩……感覺，有點好玩……”
“真好。笑了之後心情能平複下來。人能冷靜下來。
笑吧。在流淚的話，就全部哭出來吧。”
縣在羽玖的胸口笑了出來。
淚珠噗噗流了出來。
笑完了哭，感覺，心情變得有些舒暢了。
“雨宮同學很強呢。”
“沒這回事哦。我這麽小，才不強。”
“但是，你很強。”
“看起來是這樣嗎？”
“隻能是這樣了。”
“要是這樣的話，這是因為，我相信著哦。”
“相信著？相信著什麽？”
羽玖沒有回答縣的問題。
隻是，繼續說著話。
“止水是冷酷的。
他用的是冷靜透徹又合理的思考方式。”
“不，昕門同學並非如此。
他很溫柔。
因為，他在我這種沒有才能的人身上
花了那麽多時間教我。”
“不可以被他騙了。
我想，那是為了利用你而做的。”
“利用我？”
“對，止水隻要能利用什麽都會利用。
而如果是有價值的東西，就算要費工夫他也不會吝惜。”
“如果是有價值的東西，嗎？”
“是的。咲乃同學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對吧。”
“因，因為，實際上，我什麽都沒能做到。”
“不相信自己的力量。
自己是無力的。
自己沒有價值。
如果咲乃同學是這麽想的——
沒有停下的必要。”
“是的……這是事實。”
“但是，請你好好記住。”
羽玖凝視著縣的眼瞳。
“昕門止水是最為冷酷且合理的人類。
同時，他也是非常強大，腦筋靈光，必定會完成被賦予的使命的人。
你知道這些吧？”
“是的……”
“既然如此，咲乃同學相信著昕門止水的強大呢。”
“是的。他是我至今見過的人裏麵最厲害的人。”
“那麽，請你相信昕門止水所相信的你吧。”
“誒？昕門同學所相信的？我？？”
“我剛才也說過吧。止水對於能利用的，有價值的東西，不會吝惜時間和努力。
反過來說，沒價值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分時間上去。”
“這，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請你思考一下我的話。”
“那個，也就是說……昕門同學認為我有價值，所以陪我訓練。”
“止水會實現我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誰都不會死去。”
“可是！祁答院同學他！”
“請你聽到最後。”
像哄小孩的母親一樣，羽玖回避了縣的問題。
“如果咲乃同學無法成為戰力的話，止水應該不會讓你參加這場遊戲的。
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這是為什麽呢？”
“這是——”
縣想起來了。
特訓的每一天。
確實非常累，非常辛苦。
每天發來多次的直接傳信。
還有，絕妙地逐漸提升難易度的坐標。
但是，昕門止水應該比自己更為辛苦。
“看，你想起來了吧。
止水是多麽相信著你。
他覺得咲乃同學是有價值的。”
“我是有價值的？”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請你相信昕門止水。”
羽玖撫摸著縣的臉頰。
手指雖小，卻異常柔軟，異常溫柔。
縣像個小孩子一樣抬頭看著羽玖。
“努力是會背叛人的。
輕易就會背叛。
但是，就算是才能也是會背叛人的。
擁有才能的人是知道這件事的。”
“才能和努力都會背叛人。
這兩樣東西根本不能信任。”
“但是，浸透在身上的東西是不會簡單除去的。
鑽研這種染料，不管怎麽洗，也不會輕易讓其中出現間斷。”
“努力是會背叛的。
努力是不會回報的。
但是，銘刻在身體上的技術是不會背叛的。”
“豈止如此，銘刻在身體上的技術，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像詛咒一樣跟著你。
因為，它是銘刻在身上的東西。
它，就是你本身。”
“身體被你所使用著。
所以，會按照你所想的行動。
和這個一樣。
銘刻在身體上的技術，會為你所用。”
羽玖回過身。
她盯著止水。
“是這樣吧！止水！”
止水露出了難為情的表情。
“止水信賴著咲乃同學。
他認為你會堅持到最後所以才會對你課以殘酷的訓練。”
止水轉向一邊。
“昕門止水這個人確實聰明合理且冷酷，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單純的交際障礙。”
“喂！公主大人，你這樣說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我，我那些全都是演技哦！陰暗角色單純是演技啊！”
“我也有一段時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止水，你無法順利表現善意等等的感情。
你通過合理性偽裝著自己。”
“咕。”
“所以咲乃同學。”
羽玖緊緊抱住了縣。
“你很強。
強到那個昕門止水信任你的地步。
你非常的，非常的強。”
“我很強……？”
“是的，你的努力，不會以努力的形式告終。
你一定會被浸透的吧。
一定會銘刻在你身上的吧。
因為，昕門止水是如此認為的。”
“昕門同學是如此認為的？”
“在這次的天球儀遊戲中和大阿爾克納級的對手交戰應該是預想中的。
也就是說，他相信著你。
咲乃所培育起來的技術，一定，會淩駕於大阿爾克納之上。”
“這，這種事，難以置信。因為大阿爾克納可是比我強幾千萬倍——”
“咲乃同學有時會說無聊的謊話。”
“不是謊話，那種事真的是不可能的。”
“不，你相信著你自己。
所以，你才忍受了昕門止水的殘酷訓練。
因為你相信，那前方，必定會有勝利。”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可是……”
雖然縣想說什麽，卻無法組織成話語。
羽玖更緊地抱住了這樣的縣。
多麽的溫暖啊。
縣沒有說出反駁的話語，
她隻是，在不停流著眼淚。
“因為，因為，我那個時候要是能做好的話祁答院同學就，我的能力應該能把他救出來的啊，
我被對手的能力嚇到，雙腳發軟，什麽都沒能做到！”
“昕門止水相信著你。
你會成為拯救我們的關鍵，
還有，你會救出祁答院同學。”
“救出……祁答院同學？”
縣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羽玖確實是這麽說的。
“誒？？誒誒？？”
“你沒注意到呢。
止水真的是壞心眼。
一開始我是打算說明這件事的，卻被他阻止了。”
“祁，祁答院同學還活著嗎！？”
“止水和我都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他被卷入了那麽可怕的能力中哦？”
“縮爆，是完美的截下了那個空間才會發生的。
反過來說，如果沒有完美的截下，是不會發生那種規模的縮爆的。”
止水一邊對著旁邊一邊說明。
“這，這是什麽意思？”
“被截下的部分裏，空氣和大地全都以幾乎保持原樣的形式存在著吧。
也就是說，祁答院同學還活著。”
“這，這種事有可能嗎？”
“沒有其它可能了。
那個能力可以被歸類到兩種裏。
空間傳送和空間壓縮。
空間壓縮的情
“看起來是這樣的。”
羽玖回答了縣的問題。
“確實是小個子呢……”
“誒？”
“看起來比我都要小！的樣子。”
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縣在心中如此想到。
“喂！那邊的小個子！你剛才說了什麽吧！！”
“是的，我說你身高很矮。”
“你說啥小不點！怎麽看都是你的身高比較矮吧！”
這到底是什麽順風耳啊。和敵人的距離怎麽也有百米以上對麵卻聽見了的樣子。
“很抱歉，克洛艾·馮·羅森克羅伊茨大人。
不過，我看您穿了底子相當厚的靴子，所以認為您的實際身高一定比我更矮。”
“雖然是厚底靴！但這全部是本大人的身高！本大人腿長！”
“吼吼，克洛艾大人，腳底下墊的很厚呢。”
“吵死了！
埃內斯蒂內（erine）！那個平民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老在那裏懟我！”
“那位確實是位大人物。”
“你說什麽？比本大人還要大人物的人是不存在的哦。”
“確實，克洛艾小姐是一位大人物，不過對方也是內特斯海姆的下一任當家。”
“你，你說什麽！也就是說她是內特斯海姆家的嫡係？那麽從地位看就是‘公主’了嗎？”
“因為我不清楚那邊的世界裏是否還留存著王室的概念，有沒有公主我就不知道了……”
“咕呶呶，就是說比分家的分家的分家的本大人還要大人物嗎！”
“不，克洛艾小姐沒有輸哦。小姐有自己的偉大之處。”
“是嗎。是呢！恩，對！
說起來，內特斯海姆什麽的，和我羅森克羅伊茨比起來就是個渺小的存在！”
“不過身高是我比較高。”
“沒這回事！本大人比較高！！”
“是的，很高呢。
我想腳底下墊的那十公分確實是比較高呢。”
羽玖笑著回答。
“你，你說什麽！！”
不知為何，戰鬥開始前羽玖和克洛艾打起了嘴仗。
不過，對於平時一直被詩乃戲弄的羽玖而言，“身高爭論”算是她的特長領域了。
這方麵的知識和理論她是不可能落後於人的。
特別是麵對克洛艾這樣的被嬌慣大的孩子是不可能輸的。
露著笑容的羽玖。
憤怒的克洛艾。
這場舌戰看起來是羽玖勝了。
在這場爭論的過程中，縣和祁答院想要厘清狀況。
“除了joker of death，還加了兩個大阿爾克納，這算什麽啊。”
“但是，我認為昕門同學覺得三方混戰會比較有利。”
“為什麽？”
縣指著止水。
像是當作羅森克羅伊茨的人不存在一樣，止水的視線沒有從joker of death身上移開。
“是不打算讓我們逃走嗎？”
“恩，要是不能在這裏分出勝負的話，和你們joker of death的戰鬥對我壓倒性的不利呢。”
“哼——
確實，公主大人也是明白了你的意圖才挑釁對手想要拖入‘亂戰’吧。但是事情會那麽順利嗎？”
克洛艾突然叫道。
“克洛艾生氣了！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譯注：這裏克洛艾的自稱換成了克洛艾。）
羅森克羅伊茨方向突然騰起了龐大的魔力。
“縣同學！讓所有人到我背後躲避！”
“誒？啊，好的！！”
<rosez rankiii n iii>的背後已經顯現出了守護阿爾克納。
“坐於王座的女帝”。
“咒殺小不點便是！必殺！！————！！”
“請好好享受克洛艾小姐的能力吧！！”
在克洛艾叫出能力名的同時，埃內斯蒂內大聲喊道。
因此，內特斯海姆隊沒有人聽到能力的名字。
下一瞬間，比劃破空氣的聲音更快一步，中彈的爆炸聲響徹周圍。
——咚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非常誇張的破壞力。
敵人使用的固有能力簡直就跟播撒小型炸彈的集束炸彈一樣粉碎了周圍。
衝擊波也是非同小課。
——滋咕咕咕咕——
播撒炸彈的集束炸彈擊倒了數座大樓。
煙塵中，縣勉強想要掌握情況。
“咳咳，咳咳，這，這破壞力是什麽鬼？”
“咳咳，咳咳，你沒事吧縣！雨宮同學！”
祁答院叫道。
“我沒事。”
羽玖說道。看來三個人都沒事的樣子。
“在這麽大的範圍裏有這種程度的破壞力，要是隨便朝邊上跑的話或許就完了呢。”
如縣所說，因為攻擊波及的範圍過大，要是逃跑的話被卷入爆炸中的可能性很高。
“我本來是想挑釁她把她帶入亂戰的，可是突然間她就發動了那種遠距離攻擊……看來我做的起了反作用了。很抱歉。”
羽玖向隊伍成員道歉道。
“對，對了！！昕門同學怎麽樣了！？”
縣看向成為了三人的盾的止水。
身處爆炸中心的止水的右手上有鮮血滴下。
“止水同學！”
“我沒事！”
“可是你流血了！”
“漆黑的展開範圍比較大，所以中心部分有點脆弱的樣子。
不過這傷很輕你不用擔心。”
實際上，止水揮動手臂後，雖然有些許鮮血飛散，但傷勢看起來並沒有那麽嚴重。
“比起這個……”
帶著羅森克羅伊茨的攻擊無所謂的樣子，止水隻是抬頭望著上空。
天上飛著無人戰機。
“逃走了嗎……”
無人戰機上有人影。
當然，那是小鳥遊姐妹的吧。
“連無人戰機都能準備，540之扉真是個麻煩的固有能力啊。”
“什麽啊！那家夥！！
吃了本大人的攻擊還無視本大人！！
本大人要好好斥責一番！”
穿著白色禮服的女性製止了打算往前衝的克洛艾。
“克洛艾小姐，不可以哦。
對方是大阿爾克納裏的最高位階。”
“大阿爾克納裏的最高位階？？
那家夥的位階不是0嗎？而且守護阿爾克納是沒有（no）哦？”
“我曾聽說過有最上位位階的人身體上幾乎沒有寄宿基礎能力，偽裝自己的位階為0的大（阿爾克納）。
直到今天之前，我還不理解他的意圖，不過看到本人之後我確定了。
他是為了讓自己的守護阿爾克納的標記n0被誤讀成no才故意不在身體裏寄宿基礎能力讓位階變成0的。
克洛艾小姐，請切記不可大意。
那是，愚者的最上位位階者。”
有點麻煩的敵人啊，止水想到。
自己在很短的時間內使用了暗黑（番犬）讓對方看到了。
盡管如此，要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連那部分都準確的分析出來是很難的。
那個rankvi n i看來並不是隻有基礎
能力很高的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的樣子。
“以大阿爾克納的最高位位階為對手，克洛艾大人的遠距離攻擊是無法成為致命一擊的。”
“那就靠上去！”
“不，隨便接近很危險。
和愚者的最上位位階者正麵衝突的話克洛艾小姐會因為基礎能力差吃虧。”
“沒這回事！本大人很強的。”
“是的，確實如此。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必正麵發生衝突也沒問題。隻要趁虛而入就可以了。”
“這樣的話本大人現在立刻追逼他們！”
“不，沒有這個必要。
克洛艾小姐剛才的攻擊時機非常好哦。”
“真的嗎？本大人做得對？”
“是的，克洛艾小姐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因為剛才的攻擊讓joker of death離開了的樣子。”
“joker of death？
說起來，剛才是不是有從沒見過的守護阿爾克納？
埃內，那是什麽？”
“那是被稱為‘大阿爾克納吞食者’的麻煩存在。
老實說，以內特斯海姆和那兩個人為對手我們是沒有勝算的吧。”
“沒這回事！克洛艾很強的！
而埃內斯蒂內·庫薩努斯要更強！！
你是本大人唯一認同的比本大人更強的人哦埃內！”
“是這樣就好了。
其實，魔術師被稱為大阿爾克納中最弱小的。”
“你在說什麽。本大人和埃內不是多次打敗了大阿爾克納嗎。本大人和埃內的配合是最強的！”
止水向祁答院發出了指示。
“祁答院同學！剛才射過來的炮火是固有能力。
打入地麵的不隻是單純的炮彈。
攻擊會再次襲來的所以你準備好，冷靜應對的話靠你的能力應該足夠防住了。
絕對不可以焦躁。”
“我，我知道了。”
——嘎嘰！！
在祁答院表示了解的幾乎同時，鋼鐵荊棘從地麵中刺出，刀刃突然出現。
“火炎樹！”
祁答院召喚出了巨大的樹木。
熊熊燃燒的樹幹圍住了隊伍。
刀刃一齊襲向內特斯海姆。
——咚嘶！咚嘶！咚嘶！咚嘶！咚嘶！咚嘶！！
刀刃插在了“火炎樹”上。
與剛才的集束炸彈般的能力相比，威力並沒有那麽大的樣子。
操作係的能力在施術者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精度和威力都會下降。
下一波攻擊隻要冷靜應對就沒有問題了。
——啾嚕嚕嚕嚕嚕！！
“什麽！？”
刺入的刀刃開始回轉。
是打算就這麽刺穿樹幹嗎？
祁答院為了擺脫刀刃立刻打算旋轉“火炎樹”。
但是——
“不能動！！”
這聲大喊讓祁答院一驚。
回過頭，隻見羽玖正盯著祁答院。
這時，祁答院想起了止水的話。
“絕對不可以焦躁”。
焦躁是禁止的，要冷靜有序地分析敵人的能力。
鋼鐵大人雖然帶著巨響回轉，但完全沒能前進一步。
祁答院的“火炎樹”有著從內部無限增殖來保持燃燒的性質。
看來刀刃是趕不上增殖的速度。
“以大阿爾克納為對手還能一戰！這也是特訓的成果嗎？”
“不，不是的。
剛才的攻擊，我認為不過是為了讓你覺得那是堅硬的金屬而做的表演。”
“表演？？為什麽你這麽認為？？”
“確實，那個能力者使用的應該是重金屬吧。但是大概那不是固體金屬。”
“不是固體？怎麽看那都是堅硬的金屬吧！”
“不，那是液體吧。”
“液體！？不，怎麽看那都是金屬。事實上，那些東西像鑽頭一樣回轉著要貫穿火炎樹啊。”
“不對，請你仔細看。那隻是讓你看上去覺得在回轉。
接觸的刀刃完全沒有造成樹木的碎片。”
“這，這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打算打破火炎樹的防禦，再一次用那集束炸彈一樣的能力襲擊過來吧。
所以用‘火炎樹’甩開刀刃正中對手的下懷。
會在防禦上造成漏洞的。”
遠處，羅森克羅伊茨隊聽著羽玖的冷靜說明。
“那個小個子少女，還真是敏銳啊。
我指示克洛艾小姐發動的作戰完全暴露了。”
“身高那麽矮有什麽好得意的！比本大人還矮的小矮子！”
看來在身高方麵，克洛艾和羽玖一樣很在意。
“不過這樣不是正好嗎！偷偷摸摸隱藏能力和本大人相性不合！！
克洛艾很強，招數被知道完全沒有問題！
水銀女帝（mercurius empress）！！”
荊棘之刃化的黏黏稠稠的。
它們慢慢流動到一處集中起來。
“那，那個運動方式？和雨宮大人說的一樣是液體嗎？？”
祁答院對自己之前認為是堅硬的金屬實際是液體這件事很是吃驚。
金屬液體集中到了一處。
形成了邊長大約一米左右的立方體。
“那，那是什麽？”
“是水銀。”
“水，水銀？”
“是操作重金屬水銀的能力吧。
我想，剛才那集束炸彈般的攻擊使用超高速播散水銀彈吧。”
“約十四英寸的棒球大小，數量約五千個，水銀是密度很大的金屬，極度加速後就會有那種威力了。”
羽玖冷靜分析著對手的能力。
“五，五千！？這，這數量！！”
祁答院叫道。
“數，數量這麽大的話，有和集束炸彈同等的威力也就可以理解了。”
縣流著冷汗盯著對手。
“和剛才止水說的一樣，威力和與操作係能力的術者的距離是成比例的。
離得近的話，就會產生巨大的威力，但是距離離開這麽遠的話，就無法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了。
讓我們看上去像刀刃襲擊過來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吧。”
“那麽，隻要有這麽長一段距離就沒問題了吧！”
羽玖用強硬的口吻回答了縣。
“對方才不會那麽容易對付。”
穿著白色禮服的女性顯現出了守護阿爾克納。
大阿爾克納“魔術師<the magi>”。
“瞬間傳送銀幣（winged silver）！”
——咻！！
奇妙的聲音響起。
下一瞬間，羅森克羅伊茨的兩人站在了止水的眼前。
“瞬間傳送！？”
止水出聲道。
這是什麽能力！？為什麽都沒有預兆就出現了。
難道能隨意決定移動位置？
不，無論如何讓人通過的傳送能力是不會應用的這麽危險的。
應該沒有比出口不定的傳送能力更危險的了。
那樣的話，是通過什麽手段？
連止水都搞不清楚對手的能力。
“切。”
止水向後退去。
眼前，水銀立方體漸漸巨大化。
看起來，克洛艾還藏著很多水銀
的樣子。
水銀立方體變得大的誇張。
“喂喂！這麽大！！”
水銀立方體已經變成邊長有數米了。
重量究竟有多少想都無法想象。
克洛艾叫道。
“接招！水銀立方體攻擊（mercurius cube attack）。”
提升速度後，水銀立方體向內特斯海姆隊落去。
——滋咚——————！！！
立方體和地麵接觸後，這份重量讓道路沉了下去。
大地顫動。
“咿呀。”
因為速度並沒有那麽快，所以躲起來還比較容易，然而重金屬水銀的結塊落下比預想中的有更大的破壞力，讓周圍一大片地麵沉了下去。
“縣！！”
祁答院抓住了要被拖入崩塌的地麵的縣的手。
“謝，謝謝！”
“水銀波（mercurius wave）！！”
從剛才開始，克洛艾就叫著“立方體”啊“波”啊這種省事兒的固有能力名。
不過，水銀這種有著非同尋常的重量的物質光是動一動就有著相當的威力。
單純的下落和波動，就已經是十分強力的固有能力了。
水銀開始蜿蜒起伏，波動幅度漸漸提升。
在波的一部分開始崩壞後，水銀一下子朝內特斯海姆隊湧去。
“不，不妙。”
雖然想要往兩側回避，但是波幅已經覆蓋了道路兩旁。
如海嘯一般的水銀波。
被重金屬水銀擠壓的話，就算是有著守護阿爾克納也支撐不住。
根本上說，麵對水銀波，一切固有領域恩惠都無法產生效果。
其中的理由，在於固有領域的特性。
基本上，對於高速接近的東西，固有領域是有反應的。
速度越快對那個物體就越有強烈的抵抗力。
性質和水非常類似。對於子彈這種高速碰撞的東西，固有領域能發揮最大抵抗力。
歌乃所說的“小阿爾克納就算是位階1也可以通過覆蓋自己的固有領域讓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無力化的”，就是關於固有領域的特性的。
反過來，對於慢慢運動的東西，固有領域就展現不出抵抗力了。
這是因為守護阿爾克納的加護對“殺傷能力”這一模糊的概念無法做出反應。
那麽，對於這水銀波固有領域會有何表現？
想象一下就知道了。
請想象一下鐵球落入水中的情況。
鐵球會沉入水底吧。
反過來，落到水銀中的話鐵球就會浮在上麵。
因為水銀要遠比鐵球更“重”。
水銀波不管對手有多麽堅固的固有領域都能輕易注入其中。
“火炎樹！”
祁答院召喚出了巨大的樹。
“白癡！樹什麽的是阻止不了水銀波的！！”
——吧唧！啵嘰！嘛嘰！
水銀波剛一接觸“火炎樹”就發出了折毀的聲音。
“就這麽爭取時間！！”
止水叫道。
下一瞬間，止水把暗黑（番犬）的線射向了大樓高層。
伸展開的暗黑（番犬）一口氣縮緊，止水的身體高高躍入空中。
暗黑（番犬）從上方襲擊羅森克羅伊茨。
“白癡！跳起來會變成正合適的靶子！！
接招，水銀集束炸彈（mercurius cluster bomber）！！”
——咚嘎嘎嘎嘎嘎嘎嘎噶嘎嘎——！！！
射向上空的“水銀集束炸彈”吹飛了大樓的上層。
但是——，
“什，什麽！？”
被這種東西打中就不是止水了。
通過暗黑（番犬）產生的離心力，止水急速下降躲開了“水銀集束炸彈”。
“這，這什麽速度！”
確實，大阿爾克納的固有能力很強。
這是有著和集束炸彈同等破壞力的大顆水銀散彈。
但是對於止水來說，僅此而已。
和隻為準確的，最快的擊敗對手而使用最優的道具的joker of death比起來，克洛艾這種粗枝大葉的進攻就和小孩子玩火一樣。
“得手了！！暗黑之刃！！”
暗黑化作了銳利的刀刃。
——嘎嘰——————！
刀刃切斷了克洛艾刺入了瀝青地麵。
以躲避開“水銀集束炸彈”的高速。
這不是笨重的水銀使能躲開的速度。
所以，止水認為自己的暗黑（番犬）切實貫穿了敵人。
但是——
手感和切開人體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稀薄的基礎能力！？不是本體！是幻影！？
還沒等止水叫出這些——
滋咚——————！！
應該斬開了克洛艾的止水被卷入了大爆炸之中。
暴風異常迅猛，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水銀波都被吹散了。
諷刺的是，因為水銀波和瞄準止水的大爆炸相互抵消，內特斯海姆隊得救了。
“我看到了剛才的戰鬥，知道你的空中機動能力。
很遺憾，我預判到了你的行動。”
悠然站立著的埃內斯蒂內身後浮現著守護阿爾克納。
“魔術師<the magi>”。
“啊，昕門！！昕門止水！！”
祁答院叫道。
“昕門止水的腳下發生了爆炸！？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與動搖的兩人相對，羽玖冷靜地發出指示。
“來了！祁答院同學！在正麵展開火炎樹！咲乃同學要保證隨時都能使出跳彈五芒星，把守護阿爾克納顯現出來！”
煙塵中，有兩名能力者接近了內特斯海姆隊。
其中一人，是操作著水銀的大阿爾克納克洛艾。
另一個，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埃內斯蒂內。
她能力的全貌這邊尚未把握住。
如果在剛才的攻擊中止水被幹掉了，雙方間的戰力差無法填補。
但是，羽玖毫無動搖。
昕門止水不會因為那種攻擊就被幹掉。
現在，自己這些人應該盡可能的盡人事。
那樣的話，止水一定會打開突破口的。
羽玖相信著止水。
“祁答院同學！我來從旁協助，你就這樣使用固有能力。”
祁答院不知道羽玖的意圖。
但是，祁答院按羽玖所說發動了能力。
“火炎樹氣根（ekurikusui radi）！！”（譯注：氣根，通常指暴露於空氣中的根。）
祁答院叫出了從未使出過的固有能力的名字。
“小阿爾克納們能做到什麽！”
克洛艾犀利地指出。
但是，克洛艾的表情漸漸發生了變化。
那不是樹幹。
那是樹根，單純的寬大樹根。
問題在於其寬大程度。
宛如毛細血管一般鋪展開來的無數樹根覆蓋了天空。
這是由止水設計的，祁答院在特訓後得到的固有能力。
“火炎樹”具現化的是樹幹。
能具現出樹幹的話，其樹根的部分也應該能具現化。
止水這樣的指摘後誕生的，便是這個固有能力“火炎樹氣根”。
氣根在火炎樹無法比擬的範圍內展開著。
雖然沒有樹幹那樣的壓倒性強度，但是廣度卻是樹幹無法比擬的——。
確實，祁答院自己也是以這樣的想法特訓的。
以大範圍攻擊能力為準磨煉自己的技術。
但是，使出能力的本人祁答院自己甚至都對“火炎樹氣根”的大小感到了震驚。
氣根以極快的速度伸展開來。
“這，這什麽啊！？這麽大！！”
祁答院不禁叫了出來。
氣根比預想中的還要大地鋪展著。
靠自己的基礎能力應該是不可能具現化這麽巨大的氣根的。
在祁答院自己陷入了混亂的時候，羽玖回應了他的疑問。
“是火炎樹從內部增殖樹幹的能力。
我認為這個增殖和再生接近。”
“和再生接近？”
“是的，提高增殖的火炎樹的治愈能力的話，其增殖速度應該會急劇上升。”
“所以才會變得這麽大！？”
“話雖如此，直到實際使用成功前到底能不能成功也就五五開吧，意外的……很順利呢。”
羽玖苦笑著。
“意外的順利”。
用這個詞組無法表現的兩個固有能力的連攜技讓人著迷。
無限擴展的氣根全長超過了大樓的高度，寬度占據了整個主幹道。
這壓倒性的巨大，就跟大阿爾克納的固有能力一樣。
巨大的氣根漸漸覆蓋住了羅森克羅伊茨隊。
“雖，雖然很大，不過充其量隻是樹根！！
看本大人用水銀集束炸彈把它粉碎掉！！”
水銀化作了無數球體
克洛艾是打算用“水銀集束炸彈”打碎樹根。
但是埃內斯蒂內製止了她。
“不可以！克洛艾小姐！！請把水銀全部用於防禦！！那會燃燒的！這個麵積要是被一口氣點燃的話——”
——咚咕————————————！！！
埃內斯蒂內還沒說完，“火炎樹氣根就燃起了爆炎”。
比起燃燒，這更接近於爆炸。
有著廣大的麵積，還有編織時的針眼一般的東西的氣根內部有著大量的空氣。
氣根就這麽被一口氣點燃了。
熊熊燃燒化作火焰旋渦的氣根就這麽朝羅森克羅伊茨崩落。
“火炎樹氣根”在羽玖的能力的配合下成為了大阿爾克納級的固有能力。
——咕咕咕噢噢噢噢噢…………
燃燒的火焰異常猛烈，其熱量產生了一股強勁的上升氣流。
上升氣流形成了火焰龍卷。
這種現象被稱為火災旋風。
火災旋風中心部分溫度超過攝氏一千度，膨脹開來的能量造成的輻射熱能會進一步把周圍燒的幹幹淨淨。
這招有著和克洛艾的“水銀集束炸彈”相匹敵的破壞力。
“這，這什麽啊——”
過於巨大的火焰讓祁答院失聲了。
實際上，在火焰燃燒的時候，要讓自己不被卷入就已經非常艱苦了。
雖然是位階5的“火炎樹氣根”加上了位階6的魔力，但是因為羽玖處在節製的夾縫中，所以她的基礎能力要遠遠超出一般的位階6。
因此才能像大阿爾克納級的固有能力一樣發動吧。
火災旋風急劇吸收周圍的空氣。
為了不被這股風卷入，內特斯海姆隊已經費盡力氣。
火災旋風就這麽吹向高空。
不管對手是怎樣的能力者，處在其內部很難想象會無傷。
裏麵還有著超過攝氏一千度的溫度，同時，氧氣瞬間消失，大量一氧化碳不斷生成。
不管大阿爾克納有著多麽強力的固有領域，要從這種狀況下逃脫是很困難的。
——嘎咕咕咕！
“誒？”
附近的窨井蓋擠壓著混凝土。
羽玖搞不清楚狀況。
下水道裏發生著什麽。
在她這麽想的下一瞬間——
——砰！
遠處，伴著刺耳的響聲，有什麽東西竄起。
——吥刷————————！！
竄起的地方，有水柱升起。
“窨井蓋飛起來了？？還有那是水柱！？”
——砰！——砰！——砰！——砰！
數個窨井蓋飛起，水柱從下方升起。
水柱在一點點接近這邊。
羽玖很快理解了狀況。
“下水道中因為高壓有大量的水朝這邊接近！”
——咕咘咘咘噢噢噢噢咕咘咘咘咘噢噢噢噢噢！！
“火炎樹氣根” 傳出了異常的聲音。
緊接著，火災旋風從紅蓮變成了白色的龍卷。
“那是水蒸氣龍卷！！
要爆炸了！全員請用基礎能力防禦！！”
羽玖叫道。
——滋咕咕咕咕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暴風。
衝擊波震動大地。
白色的衝擊波一瞬間讓周圍浸滿了水蒸氣。
猛烈的爆炸。
但是，因為按羽玖所說把全部固有能力用在了防禦上，內特斯海姆隊沒有一人受傷。
“為，為什麽會發生爆炸？自爆了！？”
“不是的，那是蒸氣爆炸。”
羽玖回答了祁答院的問題。
“蒸，蒸汽？”
“她們一口氣把下水道的水集中到了這裏。
窨井蓋飛起，是因為受不了急劇匯集的水流的壓力被噴射了出去吧。”
“也就是說？”
“她們從火炎樹氣根的下方以無可比擬的勢頭讓水噴射而出。
現場是超過一千攝氏度的高溫環境。
往其中注入大量的水的話水會在一瞬間氣化的。”
“也就是蒸汽爆炸嗎。
這麽說來果然是自爆嗎？”
“不，祁答院同學，她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對手可是大阿爾克納哦。”
為了糾正祁答院的天真看法，羽玖指向了水蒸氣的白色迷霧。
◇
純白的煙霧中，泛著銀色光芒的球體出現了。
很快，內特斯海姆隊就知道那是水銀球體。
不愧是大阿爾克納的固有能力。
在那樣的蒸汽爆炸環境下也無傷的樣子。
“你們這幫家夥。區區雜魚……我饒不了你們”
球體解除，裏麵出現了克洛艾的身影。
完全無傷。
似乎完全沒有造成傷害的樣子。
“無傷啊！！”
“你們就算道歉我也不會饒了你們！就算哭泣我也不會饒了你們！
我會給你們最大限度的痛苦，把你們折磨到死！！”
羽玖盯著克洛艾。
大阿爾克納的話，那種程度的爆炸用固有能力應該能撐過去吧。
對於她來說比較麻煩的，大概是高熱，而“火炎樹氣根”的影響範圍之廣還有與之相伴的大規模缺氧應該更在高熱之上。
但如果這些也都被一瞬間吹飛的話，對大阿爾克納來說估計就夠不成威脅了。
“完全不行嗎？”
縣愕然了。
但是，羽玖冷靜地指道。
“不。確實，利用固有能力進行防禦的話，這算不上多大的威脅。
但是，沒有用固有能力防禦的話，還是會造成相當
的傷害的。”
羽玖指著的方向出現了另一個人影。
那是埃內斯蒂內。
做出那水柱是靠魔術師的固有能力吧。
魔術師是特殊的大阿爾克納，據說擁有複數的固有能力。
大概噴射出那麽多的水也是她的固有能力吧。
被稱作克洛艾的少女把固有能力水銀全部用在了防禦上。
但是埃內斯蒂內為了滅火用了能力。
因為她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集中了如此大的水量，應該是用了許多基礎能力才對。
“庫……”
埃內斯蒂內蹣跚不穩。
“啊，埃內你沒事吧！”
“哈，哈，哈，克洛艾小姐沒受傷吧？”
“本大人沒事！可埃內你運了那麽多水過來。而且因為你用了力量身上受傷了啊？”
“不，我沒（事）——唔。”
埃內斯蒂內單膝跪地倒了下去。
“看吧！縣！
給大阿爾克納最上位位階者造成了相當程度的傷害哦！！這樣的話我們能行！！”
“吵死了！！”
克洛艾叫道。
“你們開心什麽！
下一回你們死定了！
本大人一定會把你們！！”
克洛艾一瞬間把水銀變成了排球大小。
也就是說，比剛才的“水銀集束炸彈”的炮彈還要大。
但比起這個，更讓內特斯海姆驚歎的是——
“這，這數量——”
在如此龐大的數量前，縣隻能呆站那裏。
羽玖說有“五千個左右”，但以肉眼看了之後，那根本就是讓人絕望的數量。
吃了那招的話，如今的內特斯海姆會在一瞬間被毀滅的。
“庫。”
祁答院立刻打算使出“火炎樹”。
理所當然的，靠祁答院的固有能力是防不住克洛艾的“水銀集束炸彈”的。
“你們就為反抗本大人後悔吧！！
去死吧！雜魚們。”
在能力要發動的——那個瞬間。
“請等一下哦。”
“誒！？”
克洛艾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她很快回過身去。
黑影向克洛艾突進著。
“什，什麽！？影子？？”
身纏暗黑（番犬）的止水從影子裏跳了出來。
“你，你這家夥！？還活著嗎！？”
暗黑（番犬）化作刀刃襲向克洛艾。
“我就等著你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投入攻擊中的這個瞬間！！
接招！！暗黑之刃！！”
“哇，哇————，不要！！”
克洛艾不禁發出了悲鳴。
毫無疑問，基礎能力是大（阿爾克納）的。這次不是幻影！
在這麽近的距離發動的攻擊，而且還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使出的刀刃。
克洛艾什麽都做不了。
勝負已分——
——嘎嘰！
克洛艾是這麽想的。
“什麽！？”
應該切實命中了克洛艾才對。
但是，止水的刀刃卻刺在地上。
“消，消失了！？”
這並非剛才那種幻影能力。那招在接觸的瞬間會發生爆炸。
確實，直到剛剛克洛艾還在止水的眼前。
遠處傳來了聲音。
“埃內——————！！你沒事吧！！”
羅森克羅伊茨的人最初站立的地方出現了克洛艾的身姿。
“傳，傳送能力！？”
就算是止水也沒想到敵人能在如此精妙的時點進行瞬間傳送。
但是，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殺掉克洛艾小姐的。
昕門止水先生！！”
埃內斯蒂內盯著止水。
“庫，今天盡是碰上瞬間傳送了啊……”
那是竭盡全力的一擊。
——哆沙。
用了渾身力氣的止水倒了下去。
“止水你沒事吧！”
羽玖跑了過去。
“對不起，我失策了。
最開始的水銀集束炸彈靠暗黑（番犬）就足以躲過了，但是我沒想到敵人還有用幻影替身，在我接觸幻影的瞬間引發爆炸的能力……”
“幻影爆炸了？
這能力真難對付。”
“不，是我的絕命一擊太天真了。”
“總之現在你先放鬆身體。我開始給你治療！”
羽玖開始給止水施展治愈術。
——沙！
看到這兒，埃內斯蒂內轉身跑走。
她是認為趁著內特斯海姆的主要威脅愚者倒下的現在全力逃走是最好的選擇吧。
“想逃嗎！”
祁答院也跑了出去。
“但，但是為什麽她不用傳送能力逃走？”
“這種事看狀況就懂了吧！
她的基礎能力基本沒剩了。
咲乃！一口氣解決掉！
用跳彈五芒星幫我衝！”
“誒？啊，恩。”
衝著埃內斯蒂內跑過去的祁答院腳下浮現出了跳彈五芒星。
——嗶喲！！
祁答院通過“跳彈五芒星”一口氣加速跳到空中。
“什麽！？這是什麽招數？？”
埃內斯蒂內驚訝地大叫道。
之前，縣基本沒露出過固有能力。
看來埃內斯蒂內對內特斯海姆還藏著固有能力這件事大為震驚。
借助“跳彈五芒星”跳到高空中的祁答院就這麽朝著埃內斯蒂內落去。
“得手了！！火炎樹破城錘（ekurikusui sturmbock）。”
祁答院發動了隨著下落越燃越猛的銳利木樁型“火炎樹”。
這也是祁答院通過特訓新掌握的固有能力。
雖然隻是把“火炎樹”的一端變尖，但因為其質量也能成為強力的武器。
這柄攻城錘切實命中了埃內斯蒂內。
——咋庫！！
肉體碎裂的聲音。
巨型木樁就這麽刺穿了埃內斯蒂內。
——嘣！！
祁答院落地的同時，被刺穿的身體燃燒了起來。
光是用“火炎樹攻城錘”刺穿敵人還不夠，連對手的身體也一並燃盡。
有“火炎樹”原本的能力，這場火是停不下來的。
會不斷地燃燒下去。
就算對手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身體受到了如此破壞也不可能活下去。
“成，成功了嗎？
我幹掉了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嗎？？”
祁答院跑向被刺穿的埃內斯蒂內。他想要盡早確認是否給了對手最後一擊。
看到他這麽做，止水叫道。
“不行！快跑！是陷阱！”
被羽玖施以了治療魔法的止水從祁答院身上挪開視線還不到十秒。
但，這十秒導致了致命的結果。
祁答院因為止水的聲音回頭。
但——
埃內斯蒂內身上流出的大量血液已經接觸到了祁答院的靴子。
——咚咕咕咕噢噢噢！！
埃內斯蒂內的屍體引發了大爆炸。
“祁，祁答院同學！？”
縣打算衝過去。
但是，她的手被止水抓住了。
“為，為什麽（阻止我）！？”
“等一下……”
煙塵因為一陣風消散了。
祁答院倒在了爆炸的中心位置。
“必須去救祁答院同學！！”
止水確認著克洛艾的位置。
和自己想的一樣。
克洛艾邊上有埃內斯蒂內的身影。
這是理所當然的。
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就算身處那種火災旋風中也不會因為用固有能力耗盡基礎能力。
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擁有四億八千萬ability。
她的基礎能力有著讓內特斯海姆頗為棘手的水銀使克洛艾的一百三十倍。
說到底，她還留著讓克洛艾一個人傳送走的力量，自己卻用跑的這件事非常地不自然。
比起她正好剩了這麽點基礎能力，故意表演的可能性高得多。
幻影和本體的區別，隻要加以注意立刻就能通過基礎能力的差距明白到。
幻影充其量隻是幻影，幾乎感覺不到基礎能力。
但是，由於其姿態和動作複製的過於精巧，祁答院甚至連這麽初級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
那個大阿爾克納是一位相當厲害的人。
幻影爆炸，空間傳送，還有大量集中水的能力。
雖然在把能力一點一點掏出來用，但她還藏著什麽能力。
“也就是說，這還不是結束……”
止水嘀咕道。
她肯定在做著什麽。
“祁答院同學還活著！要快去治療他！”
“對手是大阿爾克納的最上位位階者。隻要有意讓他灰飛煙滅都是可能的。”
“要舍棄他嗎？”
“唔！？”
——嘰——
這時，止水感受到了一個奇妙的聲音。
“怎，怎麽了？”
止水無視了縣提高集中度觀察周圍。
“那是，什麽。”
止水注意到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石像包圍了內特斯海姆隊。
布於四麵的石像，有著撲克牌中老k的外形。
“那是……黑桃，紅桃，梅花，方塊的標記？？
四張老k……”（譯：沒錯，扔出去就是炸彈啦。）
下一瞬間，止水的麵色變得鐵青。
“唔！！”
四塊石像間隔約五十米。
“用跳彈五芒星把全員彈的越高越好！”
“可是，祁答院同學！！”
“動作快！！我們會死哦！！”
“誒！？好，好的！！”
縣顯現出了“跳彈五芒星”。
——啵呶！
縣，羽玖，止水還有倒下的祁答院。
四人下方各自出現了跳彈魔法，把四人高高彈向空中。
“盡可能高一點！最少也要五十米！！”
“我，我知道了！”
從止水的聲音裏了解到了事情有多麽緊急的縣進一步加強了“跳彈五芒星”的力量。
埃內斯蒂內背後的“魔術師<the magi>”散發著異常耀眼的光芒。
“跳躍魔法！我沒想到你們還藏著這種能力！
但是我不會讓你們逃掉了！用最大魔力，讓你們全都消失！！”
大阿爾克納，最上位的魔術師。
基礎能力猛烈高漲。
這股魔力增大讓縣的後背被寒意凍結。
和那個時候一樣。
和杵島發動固有能力“盜竊太陽的男人”的時候幾乎同等的壓倒性的魔力量。
“四方喰王（ibal card）。”
埃內斯蒂內叫出了固有能力的名字。
與此同時，四方的石像放出了光線。
光線聯結，形成了一個正方形。
邊長五十米立方體。
相當巨大的東西。
“縣同學！！逃到光線聯結出的空間外！！”
在可視化後，縣第一次實際感受到了能力的巨大。
她雖然嚐試盡可能快的脫離這個空間，但這份焦急造成了致命的失誤。
“啊。”
“跳彈五芒星”不過是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形。
祁答院的身高有約一米九。
把這樣的祁答院從倒下的狀態彈起。
越是加速，彈起來越是困難。
“祁答院同學！！”
縣為了修複失誤嚐試做出“跳彈五芒星”，但是一度失去了控製的東西要再次順利彈起是很難的。
沒能讓祁答院上升。
整個空間放出了光芒。
祁答院被吸入其中。
“不要————！！祁答院同學！！！”
縣想要伸手。
止水硬是抓住了縣。
“一口氣衝咯！應該會發生縮爆！”
“縮，縮爆！？”
數條暗黑（番犬）的線刺入了大樓。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止水高聲咆哮。
通過高速收縮暗黑（番犬），內特斯海姆隊借著這個勢頭一下子衝入了高空中。
要比大廈還高的多。止水他們一下衝到了幾百米的高空中。
下一瞬間。
——哢！
立方體放出了強烈的光芒。
光芒消失後。
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消失了。
大地，大樓，瓦礫，祁答院，甚至連空氣都——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縮爆。
被吞噬的空間形成了一個大範圍的真空區，產生了非同小可的縮爆。
這龐大的縮爆幾乎把整個鎮子全都吞噬了進去。
各種物體被真空吸了進去。
縣從高空中看到了這場縮爆。
這令人絕望的破壞力，讓縣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
平地在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內鋪展開來。
隻有中心位置有因為縮爆而被壓毀的東西結成一塊。
站在荒野上的，隻有羅森克羅伊茨的兩人。
發動了能力的埃內斯蒂內麵露複雜的表情。
“真沒想到在那種狀況下還能從四方喰王下逃走。
我大意了呢。居然有擁有跳躍能力的人……”
確實，自己看到了第一次的“水銀集束炸彈”被內特斯海姆隊設法躲開了。
但是，因為克洛艾的能力範圍過於寬廣，所以視野條件並不好，對方使用的什麽辦法埃內斯蒂內沒有掌握住。
在自己的幻影被祁答院襲擊的時候，埃內斯蒂內才第一次知曉了對手的能力。
“跳彈五芒星”。
看來是彈來彈去的能力的樣子。
“注意力被大阿爾克納牽扯過多了呢。”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們是狼狽逃竄哦。
至少解決了一個，沒問題的吧？”
“要是這樣就好了……”
埃內斯蒂內摸著手上的箱子，凝視著內特斯海姆消失的方向。
◇
化為廢墟的大廈樓層中。
桌椅散亂，唯獨沙發保持原樣放在那裏。
從構造上看，不難想象這裏以前是家庭餐廳。
內特斯海姆在其一角休息著。
雖然傷勢靠羽玖的治愈能力治好了，但是止水的魔力消耗了很多。
“止水，沒問題吧？”
“不知道呢。
我在考慮各種辦法。”
“我不
是說這個，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隻是在為自己的不中用感到沮喪。”
“沒這回事。
止水做得很好了。
我對你隻有感謝。”
“你這麽說我很榮幸。但我無法坦率接受你的說辭。
果然，感覺有點遲鈍了吧。
幻影啊傳送什麽的我全都中招了。”
“你是以第一次碰麵的兩個大阿爾克納為對手。
完全看穿對手的行動是不可能的。”
“不，並非如此。
直截了當的說，我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了joker of death上了。”
“是歌乃同學和詩乃同學嗎？”
“是的，雖然有所預想，但事情真的發生後還是很有影響的。
真是奇怪呢。
我和她們倆本來是相互廝殺的關係……
但是在內特斯海姆的生活似乎讓那樣的過去變得模糊了。
所以，再次和她們倆戰鬥這件事或許在我的心裏產生了糾葛。”
“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我也和詩乃同學一起度過了一段日子……”
“這樣的感情，招致了我這次的失態。
我被魔術師的能力玩弄。
結果，我們失去了祁答院同學。”
“並不是，這樣的……”
縣低語道。
“有什麽不對的？”
“昕門同學沒有錯。
是我的錯……不管怎麽想都是。”
“為什麽縣同學會說是自己的錯？”
“我，我，說實話……我害怕了。”
“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非常害怕，害怕的不得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
穿過‘門’之後立刻就遇上了被稱為‘大阿爾克納吞食者’而為人恐懼著的joker of death。
下一個對手是大阿爾克納二人組，而且一方還是最上位位階。
這是和平時絕對不可為敵的對手交戰。
你不害怕才奇怪。”
“但是！我因為害怕，怕的完全無法行動了！”
“怕的完全無法行動了是很正常的。這並非是需要介意的事情。”
“可是！祁答院同學勇敢地戰鬥了。”
“恩，祁答院同學勇敢地戰鬥了呢。
隻是勇敢和有勇無謀隻是一線之隔。”
“你要這麽說嗎！祁答院同學勇敢地戰鬥了！
他並沒有有勇無謀。
隻是因為我的無力，才導致了他的死……”
“祁答院死了……
原來如此，你為這件事懊悔嗎？”
“昕門同學覺得很正常嗎？
拚命戰鬥後，他死掉了。
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他被殺……”
“咲乃同學，並不是這樣哦。祁答院同學——”
止水打斷了羽玖。
“你認為那是你的失誤嗎？”
“除了我的失誤外還能是什麽！
因為我操作跳彈五芒星失誤所以他被殺了。”
“你要是沒有失誤，他就不會死了？”
“我就是為了這個練習的！每天每天每天，把盡可能多的時間花在了跳彈五芒星的特訓上。
我之前都沒有起作用，一直都是皇同學和祁答院同學的負擔。
正因為被他們保護著，我才活到了現在……”
“原來如此，特訓沒有產生成果嗎。”
“是的——”
“就我個人看法，那並非是失誤。
能救下三個人不如說是奇跡了。
沒有救下祁答院同學也是沒辦法的。
他負傷了。
在戰場上要救下一個傷員是非常困難的。”
“你是說祁答院同學的死是沒辦法的嗎！”
“沒錯，隻損失了他，我認為是不幸中的萬幸。”
縣啞然了。
“哈，不愧是你。
這種話我是說不出來的……”
“我應該有說過的。
要你退出。”
“——”
“今後，天球儀遊戲會比你想象的殘酷的多。如果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應該退出。”
“如果我退出了，
如果我救下了祁答院同學的話……，
我想確實如昕門同學所說……”
“隻是，如果你退出了的話，這一次單純就是全員一起死。
我認為這種觀點才是正確的。”
“是嗎……
我，不這麽認為……”
“為什麽，不這麽認為？”
“因為，我害怕了啊！非常害怕，害怕的都動不了了。
我一共隻使用了三次能力。而且一次都不是靠自己的判斷使用的。
第一次是昕門同學的隻是，接下來是昕門同學的指示，最後一次還是昕門同學的指示。
祁答院同學明明是小阿爾克納，卻敢勇敢挑戰上位的大阿爾克納。
但是我，完全就隻是按照別人的指示行動……”
“祁答院同學以自己的意誌行動，然後中了敵人的陷阱。
勇敢地以自己的意誌戰鬥真的正確嗎？”
“比我這種動都動不了，在最後的最後還犯下失誤的人好多了……”
“你是想說，你若是能自己來行動，就能獲得稍好一些的結果了？”
“至少，我如果能稍微自己行動的話，結果應該就不一樣了。
我一直在不斷練習。
為了能好好戰鬥，我不停練習。”
“恩，是呢。第一天隻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串珠。
但是，在最後一天你一顆串珠都沒丟。”
“是的，我用跳彈五芒星無數次的讓百粒串珠彈來彈去。
坐標感的訓練和串珠的彈動訓練，這一個月裏大部分時間我都花在裏麵了。”
“不這樣的，你是不會以這種速度進步的。”
“可是！我完全沒能起到作用。
明明一百粒串珠我彈幾百次都不會掉一粒——
那個時候，隻有四個人我卻——
沒能——
沒能把人都彈起來。”
“原來如此，因為這件事你懊悔不已，隻要責備自己，就能讓自己心裏覺得輕鬆嗎？”
“你說什麽啊！？”
“字麵意思。
你不是用了像是特訓成果完成沒有一樣的說法嗎？”
“實際上就是沒有。
我以為做得到的。
但是，練習的事情，完全沒能在實戰中活用上。”
“為什麽呢？”
“果然，是因為我是——廢物。
大概，因為我是廢物，所以做什麽都不行。”
“縣同學所說的‘不行’是什麽意思？”
“沒有留下成果這件事！”
“你想過為什麽沒有留下成果嗎？”
“我想，大概是因為才能之類的吧。”
“原來如此，才能嗎。”
“是的。我沒有才能。
我一直有這個自覺。
比別人一倍的努力，不斷努力，才能達到普通水準。
大家理所當然做著的事情，我要花一倍的努力才終於能做到。”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上的學校還有你的高位階可不普通啊。”
“因為，我用了更
在這之上的努力……
但是，我一直知道的。
皇同學的時候，祁答院同學的時候，還有詩乃同學，歌乃同學，羽玖同學，昕門同學。
大家，都和我不一樣。
我做不到的事情，大家能簡單地做到……”
“你比別人努力一倍，卻完全沒有成果。你是這麽認為的？”
“難道不是嗎！？
因為，祁答院同學也被昕門同學教過了吧！？
和我用了同樣的努力，讓自己的能力起了那樣的變化對吧！？”
“不，這並不對。”
“有什麽不對的！”
“他並沒有像縣同學一樣努力。
我隻是和他聊了聊，陪他作了幾次訓練而已。”
“誒？”
“我再說一次。
他幾乎沒怎麽努力。
他是通過些許建議，讓能力產生了那些變化。”
“些，些許建議……嗎？”
“恩，他所新得到的固有能力全都是對火炎樹的應用而已。所以是不需要你這般努力的。”
“這是，什麽意思——”
“縣咲乃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比祁答院一馬努力好幾倍，不，是努力好幾十倍。
可以說，這一個月裏你費勁了心血。”
“我，我那麽，努力……
結果——”
縣潤濕的眼瞳裏落下了淚珠。
“你告訴我這件事！
你告訴我這個事實！
我！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啊！！”
縣癱倒在地。
大顆淚珠滴在了地上。
“居然有這種事……
祁答院同學幾乎沒有努力，我拚死在那裏努力。”
止水隻是看著哭倒在地的縣。
“祁答院同學其實在背後偷偷努力。
比你這種人努力多了。
不要發牢騷了！
你這麽弱，是因為你的努力還不夠！
——這麽說我，才更算得上救贖吧？”
流著晶瑩淚珠的縣問止水。
但是，止水的回答是無情的。
“‘救贖’這個詞，這個世界是不需要的。
必要的，是‘事實’。”
“沒有救贖，隻有冷酷的事實的世界什麽的……”
“不過，作為事實，你是努力的。
是個超乎我想像的努力者。”
“盡管如此，我還是什麽都沒做到——”
“你覺得都那麽努力了自己卻什麽都做不到，世界太不講理了？”
“不——
對我來說，世界的不講理並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事情。
世界一直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這次，隻有這次——，
我以為我能更活躍的！
我以為我能更為大家幫上忙的！！”
“原來如此。”
“我這麽想。
結果什麽的，是才能和時間的乘法……”
“乘法？”
“是的。零不管乘以什麽還是零。
不管是乘以一還是乘以二都沒什麽差。
我做了一百的努力。
如果我的才能隻有一，那麽乘以一百的努力還是一百。
但是，如果才能有十，乘以一百的努力就會變成一千。
如果才能有一百，那就會變成一萬。
我是不可能追上那種人的——”
“原來如此，祁答院同學有一百的才能，所以靠十的努力就得到了一千的結果。
與此相對，你隻有一的才能，所以花了一百的努力卻還是隻得到了一百的結果。”
“沒錯！就是這樣！有哪裏不對嗎！？
事實上，祁答院同學沒怎麽努力，就入手了那種力量對吧！？”
“你說的沒錯。
他的能力變化並非是努力的結果。”
“那我的努力算什麽……”
“努力是不會背叛你的——
難道你不相信這句話嗎？”
“我知道的！！這句話是對弱者的安慰而已！”
“弱者是不需要安慰的。
因為，弱者在這個世界裏隻是被殺害的存在。
你如果是弱者，你隻會被這個世界殺死吧。”
“在這個世界裏……我……被殺死？”
“恩，沒錯。你如果是弱者，就會被殺吧。
沒有價值的東西，會淒慘的死去的吧。”
“死，死掉？我？會像祁答院同學那樣？”
“恩，沒錯。縣同學會死哦。這樣下去的話毫無疑問會——”
——呸嘰。
瞬間，沉悶的聲音響起。
“誒啊？”
說了那番冷酷話語的止水發出了淒慘的一聲。
羽玖盯著止水。
似乎羽玖用小手敲了坐在沙發上的止水的臉頰。
“止水。
請你道歉。”
“誒？道歉？”
“我知道，止水為了我們內特斯海姆——不，
止水為了雨宮而進行著最為合理的行動。這件事我感謝你。
但是——”
羽玖就這麽靠近了縣。
“縣咲乃同學。”
“是，是的……”
——抱。
“哈誒？”
縣不禁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羽玖抱住了縣咲乃的頭。
“雨，雨宮同學？”
縣抬起頭，眼前是羽玖溫柔的笑容。
她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女。
然而，她的表情卻平靜，充滿慈愛。
小時候是個愛哭鬼的縣經常被母親抱住。
因為淚水變得冰冷的臉頰被溫暖的身體所包覆的感觸。
母親的感觸。
縣從幼小的少女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感觸。
“止水冷酷又合理地做著事情。
他根本就沒有同情心這種東西。”
“不，公主大人，你這麽說就過分了吧！我，我也是。”
“止水，請你閉嘴。”
連斥責止水的聲音都有種母親的感覺。
覺得這些事兒很滑稽的縣的心情微微變得輕快了些。
自己被少女安慰。以為是絕對強者的昕門止水被這位幼女發火了，默不作聲。
這些事兒實在是太滑稽了。
“你是不是在笑？”
“恩……感覺，有點好玩……”
“真好。笑了之後心情能平複下來。人能冷靜下來。
笑吧。在流淚的話，就全部哭出來吧。”
縣在羽玖的胸口笑了出來。
淚珠噗噗流了出來。
笑完了哭，感覺，心情變得有些舒暢了。
“雨宮同學很強呢。”
“沒這回事哦。我這麽小，才不強。”
“但是，你很強。”
“看起來是這樣嗎？”
“隻能是這樣了。”
“要是這樣的話，這是因為，我相信著哦。”
“相信著？相信著什麽？”
羽玖沒有回答縣的問題。
隻是，繼續說著話。
“止水是冷酷的。
他用的是冷靜透徹又合理的思考方式。”
“不，昕門同學並非如此。
他很溫柔。
因為，他在我這種沒有才能的人身上
花了那麽多時間教我。”
“不可以被他騙了。
我想，那是為了利用你而做的。”
“利用我？”
“對，止水隻要能利用什麽都會利用。
而如果是有價值的東西，就算要費工夫他也不會吝惜。”
“如果是有價值的東西，嗎？”
“是的。咲乃同學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對吧。”
“因，因為，實際上，我什麽都沒能做到。”
“不相信自己的力量。
自己是無力的。
自己沒有價值。
如果咲乃同學是這麽想的——
沒有停下的必要。”
“是的……這是事實。”
“但是，請你好好記住。”
羽玖凝視著縣的眼瞳。
“昕門止水是最為冷酷且合理的人類。
同時，他也是非常強大，腦筋靈光，必定會完成被賦予的使命的人。
你知道這些吧？”
“是的……”
“既然如此，咲乃同學相信著昕門止水的強大呢。”
“是的。他是我至今見過的人裏麵最厲害的人。”
“那麽，請你相信昕門止水所相信的你吧。”
“誒？昕門同學所相信的？我？？”
“我剛才也說過吧。止水對於能利用的，有價值的東西，不會吝惜時間和努力。
反過來說，沒價值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分時間上去。”
“這，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請你思考一下我的話。”
“那個，也就是說……昕門同學認為我有價值，所以陪我訓練。”
“止水會實現我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誰都不會死去。”
“可是！祁答院同學他！”
“請你聽到最後。”
像哄小孩的母親一樣，羽玖回避了縣的問題。
“如果咲乃同學無法成為戰力的話，止水應該不會讓你參加這場遊戲的。
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這是為什麽呢？”
“這是——”
縣想起來了。
特訓的每一天。
確實非常累，非常辛苦。
每天發來多次的直接傳信。
還有，絕妙地逐漸提升難易度的坐標。
但是，昕門止水應該比自己更為辛苦。
“看，你想起來了吧。
止水是多麽相信著你。
他覺得咲乃同學是有價值的。”
“我是有價值的？”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請你相信昕門止水。”
羽玖撫摸著縣的臉頰。
手指雖小，卻異常柔軟，異常溫柔。
縣像個小孩子一樣抬頭看著羽玖。
“努力是會背叛人的。
輕易就會背叛。
但是，就算是才能也是會背叛人的。
擁有才能的人是知道這件事的。”
“才能和努力都會背叛人。
這兩樣東西根本不能信任。”
“但是，浸透在身上的東西是不會簡單除去的。
鑽研這種染料，不管怎麽洗，也不會輕易讓其中出現間斷。”
“努力是會背叛的。
努力是不會回報的。
但是，銘刻在身體上的技術是不會背叛的。”
“豈止如此，銘刻在身體上的技術，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像詛咒一樣跟著你。
因為，它是銘刻在身上的東西。
它，就是你本身。”
“身體被你所使用著。
所以，會按照你所想的行動。
和這個一樣。
銘刻在身體上的技術，會為你所用。”
羽玖回過身。
她盯著止水。
“是這樣吧！止水！”
止水露出了難為情的表情。
“止水信賴著咲乃同學。
他認為你會堅持到最後所以才會對你課以殘酷的訓練。”
止水轉向一邊。
“昕門止水這個人確實聰明合理且冷酷，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單純的交際障礙。”
“喂！公主大人，你這樣說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我，我那些全都是演技哦！陰暗角色單純是演技啊！”
“我也有一段時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止水，你無法順利表現善意等等的感情。
你通過合理性偽裝著自己。”
“咕。”
“所以咲乃同學。”
羽玖緊緊抱住了縣。
“你很強。
強到那個昕門止水信任你的地步。
你非常的，非常的強。”
“我很強……？”
“是的，你的努力，不會以努力的形式告終。
你一定會被浸透的吧。
一定會銘刻在你身上的吧。
因為，昕門止水是如此認為的。”
“昕門同學是如此認為的？”
“在這次的天球儀遊戲中和大阿爾克納級的對手交戰應該是預想中的。
也就是說，他相信著你。
咲乃所培育起來的技術，一定，會淩駕於大阿爾克納之上。”
“這，這種事，難以置信。因為大阿爾克納可是比我強幾千萬倍——”
“咲乃同學有時會說無聊的謊話。”
“不是謊話，那種事真的是不可能的。”
“不，你相信著你自己。
所以，你才忍受了昕門止水的殘酷訓練。
因為你相信，那前方，必定會有勝利。”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可是……”
雖然縣想說什麽，卻無法組織成話語。
羽玖更緊地抱住了這樣的縣。
多麽的溫暖啊。
縣沒有說出反駁的話語，
她隻是，在不停流著眼淚。
“因為，因為，我那個時候要是能做好的話祁答院同學就，我的能力應該能把他救出來的啊，
我被對手的能力嚇到，雙腳發軟，什麽都沒能做到！”
“昕門止水相信著你。
你會成為拯救我們的關鍵，
還有，你會救出祁答院同學。”
“救出……祁答院同學？”
縣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羽玖確實是這麽說的。
“誒？？誒誒？？”
“你沒注意到呢。
止水真的是壞心眼。
一開始我是打算說明這件事的，卻被他阻止了。”
“祁，祁答院同學還活著嗎！？”
“止水和我都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他被卷入了那麽可怕的能力中哦？”
“縮爆，是完美的截下了那個空間才會發生的。
反過來說，如果沒有完美的截下，是不會發生那種規模的縮爆的。”
止水一邊對著旁邊一邊說明。
“這，這是什麽意思？”
“被截下的部分裏，空氣和大地全都以幾乎保持原樣的形式存在著吧。
也就是說，祁答院同學還活著。”
“這，這種事有可能嗎？”
“沒有其它可能了。
那個能力可以被歸類到兩種裏。
空間傳送和空間壓縮。
空間壓縮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