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冬玲一襲白裙,就算咖啡館裏燈光暗,這樣站著說話也極顯眼,盛業芬探究了一會,露出招牌似的微笑:“餘小姐請坐,有什麽事坐下來談。”


    餘冬玲心想自己這第一關算是過了?能爭取到這個機會就能繼續往前走,但是剛剛被盛業芬掃視,她感覺自己後背都濕了。


    一入座,看見麵前擺好的柳橙奶昔,覺得口幹舌燥,自然而然地喝了一口壓壓驚。


    夏川別過眼去,盛業芬清楚地感覺到夏川突然不開心了。餘冬玲則感覺小小的卡座裏,氣氛好像又冷凝了幾分,奶昔卡在喉嚨裏有點咽不下去。


    夏川就像沒看見她,盛業芬則不疾不徐不動聲色。


    餘冬玲如坐針氈,隻好自己開口:“我,我是愛川萬萬年介紹過來的,我也是群裏的川粉,聽說夏川要招助理,我,我也想試試。”


    盛業芬笑:“愛川萬萬年把這個消息公布了嗎?”這算什麽?


    餘冬玲趕緊搖頭:“沒沒沒,別誤會,是我不小心看到……”


    盛業芬:“哦?不小心看到?”


    餘冬玲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得:“不不,不是,是愛川萬萬年不小心和我說漏了,她太高興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餘冬玲覺得夏川好像看了她一眼。想著夏川的樣子,餘冬玲心頭火熱,但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偷瞄。


    盛業芬說:“哦,那餘小姐應該和愛川萬萬年關係很不錯。”


    餘冬玲不知道盛業芬怎麽老是問這些,感覺謊撒的有點遮不住,但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道:“嗯嗯,是的,關係,呃,挺不錯的。”


    夏川又瞥了她一眼,似乎聽愛川萬萬年提過,好像是有個關係好的,但應該叫林湄?不是眼前這個吧?


    盛業芬點頭,沒再繼續糾纏:“那麻煩餘小姐說下,愛川萬萬年為什麽要介紹你來?或者,你有什麽優勢可以勝任?”


    餘冬玲聽到這個問題就放鬆了下,她自認為自己能力也並不比愛川萬萬年差,不過是沒跟她一樣費力鑽營,成為粉頭罷了,但是做夏川助理,組織活動,讓她來,她一樣可以!


    而且她也不會像楊沫那樣有好處隻想一個人獨吞,如果換了她,肯定比楊沫更有人氣!


    對此,餘冬玲自信一笑:“我之前也組織過很多其它活動,有一定的辦事能力,入群以後,也是盡心盡力,配合愛川萬萬年的工作,這次活動,愛川萬萬年路上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整個團隊的調度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我覺得自己做副手,助理正合適,而且我是女孩子,做夏川助理也更細心。我真的非常喜歡夏川,能夠為偶像做事,三生有幸,一定會盡心竭力的,還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說著這才偷看了夏川一眼,含羞帶怯地,十分紮眼。


    楊沫坐在隔壁的卡座裏,聽的想吐,不是吐內容,是吐餘冬玲那做作的聲音。她遲到了十來分鍾,過來的時候發現餘冬玲坐在這個座位上就有些奇怪,所以悄無聲息地坐到了隔壁探探情況。


    盛業芬聲音不大,餘冬玲的話也時高時低,過了一會楊沫才猜出對麵應該是給夏川找助理的人,一男一女,女的應該就是夏川的經紀人,至於男的,楊沫經不住猜測,是夏川還是夏天?


    餘冬玲這段話說的聲情並茂,楊沫這才聽得清楚。她很意外餘冬玲為什麽會在這裏,還占了她的位置麵試助理?


    有服務員過來說:“小姐您好,您的柳橙奶昔一杯,請慢用。”楊沫嚇了一跳,不敢說話,隻點點頭。


    夏川聽到有人點了柳橙奶昔,忍不住朝這邊看了一眼,可惜卡座十分保密,什麽也沒看到。


    楊沫吸著奶昔把耳朵幾乎貼到卡座上,繼續聽。


    盛業芬說:“好的,我們會考慮,還請餘小姐先回去等消息。”


    餘冬玲覺得這句話很像隨意打發人的,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就完了嗎?


    她躊躇著有點不死心:“芬姐,不,女士,不可以說說我的表現如何嗎?我真的很在意能不能給偶像做助理。”


    盛業芬微笑堅定:“我們招助理,也不是一次決定的,當然要看看其它人之後再做決定。餘小姐還是先回去吧。”


    她這樣說,餘冬玲也不敢再強求,害怕適得其反,最後咬咬牙,可憐兮兮地把目光轉向夏川:“夏川,我是你的死忠粉,能不能,能不能跟你合個影。”


    楊沫點頭,哦,原來來的是夏川。那夏天呢?不是說他也在?


    餘冬玲說完,好久都不見夏川有所反應,冷冷淡淡就像她這個人不存在,她尷尬的如坐針氈。


    盛業芬等她尷尬夠了才說:“餘小姐要真是死忠粉的話,就該知道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並不合理。好了,麻煩餘小姐先行一步,不要暴露夏川的行蹤。”話到最後已經有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餘冬玲被這陡變地氣勢震住,雖然心裏極不情願,但也生不出半點反抗,她就像個跳梁小醜似得,被別人揮揮手打發了。


    來的時候有多興奮,走的時候就有多落魄。


    楊沫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有幾分快意,正要起身過去的時候,忽然聽那邊有說:


    盛業芬:“夏川,你是夏天的事情,沒有跟愛川萬萬年說清楚嗎?”


    楊沫震驚得半邊身子磕在了桌麵上,柳橙奶昔被她碰倒了發出巨大的聲音,楊沫背過身去,手忙腳亂地收拾,服務員聞聲而來。


    被這情況一驚擾,沒等夏川回答,盛業芬見就催促夏川:“走吧,快走,被人碰見就不好了。”


    夏川道:“走吧。”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聲音冷地不帶溫度。他從來沒有這樣冷地跟身邊人講過話,但是剛剛,從知道來的不是萬萬年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聲音也可以帶不出溫度的。


    盛業芬哪裏聽不出來,想說你別難過,又忍住了。她覺得夏川對愛川萬萬年不一般,之前查過覺得愛川萬萬年人不錯,留在夏川身邊也好,但是現在,一切有待商榷,她何必點醒夏川?


    起身就帶夏川離開了。


    兩人走出去,楊沫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夏天說他也會來,就是這樣?


    剛剛的話怎麽回答她沒有聽見,也不需要聽見。


    可那話裏的意思——夏天就是夏川,讓她怎麽相信這個事實?


    雖然從前覺得夏天對夏川的代入感太強,但也從來沒想過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晴天霹靂!


    所以一直跟她網上聊天的人就是夏川?她一直當著夏川的麵那麽……那麽……沒臉沒皮的亂誇嗎?


    她還調戲過夏川?


    當著他的麵yy過他?


    簡直恥度爆表……


    夏川還想讓自己給他當助理是怎麽想的?


    楊沫揪著頭發想,怎麽會這樣?


    你見過哪家明星披馬甲去給自己的粉絲提供讚助嗎?什麽時候明星這麽善良真誠了?明星粉絲的關係應該是這種建設社會主義友愛互助的和諧關係?


    楊沫臉上一陣火燒,幸好今天沒有直麵夏川,要不然再厚的臉皮恐怕也頂不住。


    她可是親口跟夏天說過:為夏川上刀山下火海,出謀獻策,鞠躬盡瘁,~愛川萬年萬年萬萬年~~


    當時她還怎麽說來著,哦,她說:為夏川鋪床疊被也行啊!


    可她那時候yy夏天和夏川的迷之關係,隻是試探試探來著……


    夏天和夏川是同一個人!揭開了這層關係就像揭開一塊遮羞布。


    這滋味非一般的精彩!


    楊沫獨自在咖啡館冷靜了許久,仍然感覺思緒淩亂,隻是時間不早,才起身回酒店,等她回去的時候餘冬玲已經不見影子了,楊沫退了房準備去火車站坐車回s市。


    餘冬玲身上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但是她沒有當麵對質,就喪失了詢問的主權,尤其現在夏天和夏川變成了一個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對待,更不好指責餘冬玲以免牽出更多的事情。


    楊沫心情複雜地離開了h影城,一路上都在糾結要用什麽樣的理由說明她接到電話人卻沒出現的原因。


    人艱不拆啊!


    h影城攝影棚裏。


    “哢!”


    導演說:“過!這一條拍的不錯,換布景,其它配角準備到位。”然後轉頭對夏川說:“這條拍的很好,但是要趕快轉換情緒,下一場拍憤怒那一幕。”


    夏川聞言點點頭,閃到一邊。


    任誰都看得出來,夏川入戲太深,情緒積累的太多,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空洞的悲傷中,很是壓抑。


    別人不熟悉的人肯定都這麽以為,但是鄧琳不,她雖然對夏川也不熟,但她對夏川演戲很熟,夏川的路數她一清二楚,今天這場戲的感覺分明是代入自己真實感情的,這一點都不是夏川的風格。


    這段時間她接觸夏川也算小有成果,這樣反常的情況她起了點興趣,於是走過來,對夏川說:“今天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夏川從咖啡館回來,心裏一直很悶,就像鬱結了某種情緒。正好這兩天拍的都是一些比較悲傷的戲份,他把感覺代入也不違和,反而經過剛剛那場戲的發泄,有一絲放鬆。


    最近跟鄧琳的關係略有融洽,夏川也不像對待旁人那樣冷硬,但對她的詢問,還是沒什麽話可說,隻說了聲:“沒什麽。”


    但他聲音冷淡,聽在鄧琳耳朵了根本就是硬邦邦,反正在鄧琳眼裏夏川就是個怪人,怪人怪脾氣,也不像是伺候得了金主的。


    她跟郝軍在圈子裏走到現在這個位置,有權有勢的家族多少有點涉獵,怎麽找都沒找到夏川可能有的後台,這麽一想,覺得夏川也很有可能就是靠著盛業芬保駕護航。


    如果隻是盛業芬的話……雖然他們不想得罪這號人,但也不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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