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了聲,“那又怎麽樣?就是因為那源博雅是晴明的朋友,我就也要真心去對他,這是什麽謬論。”


    “你!”青龍語噎,轉而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中。


    “丫丫,說不過就閃人,晴明的式神果然一個比一個有個性。”我自言自語了語句。


    過了一會兒,我伸手摸了摸酒壺,感覺溫度差不多,便把它們從熱水中拿起,再用幹燥的布裹起來放入一個竹編的小籃子裏。


    等我提著籃子回到晴明那時,晴明和源博雅已經將源博雅自己帶來的魚烤的差不多,整個院子裏飄滿了魚香味。晴明見到我,步態優雅的走過來,嘴角彎著弧度,說道,“拾,看來你來的正是時候。”


    “那就好,我害怕會擾了您和源大人的興致。”我也同樣麵帶微笑對他說道,同時向源博雅微微點頭示意。語畢,我擦著他的肩走到廊下,將酒壺一瓶一瓶擺放在托盤中,又撿過兩個酒杯,在其中慢慢倒入酒。“先喝一杯來暖暖身吧,現在已入深秋,氣候變冷了很多,大人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啊,那謝謝了,拾。”源博雅大大方方拿過一杯酒仰頭灌下肚,然後發出一聲感慨“晴明,為什麽你這的酒會那麽好喝呢。”


    晴明隻笑不語,不知何時已席地而坐,細細品嚐著美酒。


    突然,晴明看向我,問道,“怎麽,拾,你不喝?”


    我一愣,也不知道晴明在想什麽,便搖搖頭,“昨晚弟子已經喝了很多,今早感到有些頭疼。”


    “是嗎,真是可惜,虧我剛剛還派天合去請藤原君過來一起喝酒吃魚呢。”


    “那真是可惜了。”我附和道,神色如常,然後去把已經烤好的魚放到盤子中,拿到他們身前,“這魚還是趁熱吃比較美味。”說完也坐了下來。


    晴明聽後“嗬嗬”兩人,抓起一隻魚細條不紊的吃起來。與晴明相比,源博雅的吃相就算是比較狼狽了。


    我在一旁給他們斟酒。


    一派祥和。


    “對了,我聽陰陽寮的人說,他們抓到了一個異國的亡魂,還說是要見你。”忽然,源博雅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哦,要見我,有意思。”晴明像是被這事吊出了興致,問道,“你說,這個靈魂為何為什麽要見我。”


    源博雅撓撓頭,“說是要找人。說來也奇怪,其它陰陽師本想隨意滅了他了事,卻發現無論對他施下什麽術,都不能商他分毫,最終隻能無奈的將他封於陰陽寮中的一顆千年柳樹下。”


    “有意思……有意思……”晴明將紙扇點在嘴唇上,一再說著這三個字。


    “拾,你覺得呢?”晴明轉頭問我。


    我低垂眼簾,不知為何,心中閃過一絲悸動。


    “若是師傅覺得有意思,我們可於今晚前去陰陽寮一探究竟。”我淡淡說道。


    “晴明……”源博雅走後,我從後一把擁住晴明,將頭埋在他的頸間,鼻息間充斥著他淡雅的味道,漸漸平複我躁動的心。


    晴明一動不動任我抱著他,他的嘴角依舊仰著笑,他說道:“那個異國亡魂是你的劫吧,這麽快,有點不好玩了。”


    我不語,繼續抱著他。


    晴明發出我從未聽過的歎息,“你幾時恢複記憶的。”


    “隻是幾個碎片,在我與藤原君……”奇怪,為什麽我驀地有種羞愧感,這不科學。


    “那你記得哪些。”


    “……”我想了想,回答,“我叫嵬,八-九寺嵬,這是我的名字……還有,我……大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感受不到晴明的情緒,卻發現他嘴角的笑已經退卻。


    “怪不得……”那聲音如同穿越遙遠的曆史過來。


    怪不得?


    晴明到底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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