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子曰是躺在床上的,正是她昨天進入智能世界的模樣,大概是喝了酒,子曰醒過來腦袋便有微微疼痛,一邊揉著,子曰一邊從床上爬起來。醒了會兒神,子曰去給自己打水梳洗,本來想直接洗個澡的,但大年初一就洗澡好像有點不吉利。


    終於,宮裏的娘娘們都不爭寵了,因為皇上病了。因為等子曰剛洗漱完,一個小太監便來找子曰,說是太後宣召,並隱晦的告訴她,皇上昨日生病了。


    子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抵了個荷包給他,麵上說的是給新年紅包。小太監推辭了一下,見子曰決絕,便收下了。


    進到康壽宮裏時,子曰明顯感覺到一股低氣壓,她亦是不自己的壓低了腦袋,放輕了腳步:“奴婢參見太後。”


    “起來吧。”想是太過擔心,太後的語氣明顯透出一絲蒼老的味道。


    子曰抬頭偷瞄了眼太後,麵帶疲倦,眼裏含著血絲,想了想,子曰還是沒說話。大年初一,且不說皇上真的病了,她突然問太後皇上病沒病,這不是找晦氣,嫌活得太長嗎?!太後現在可正是悲痛之時啊。


    “子曰,你伺候哀家久矣,各處都是麵麵俱到,哀家看出你是細心的人兒,今天皇上微恙,你可願到皇上身邊替哀家照顧皇上?”


    子曰緩緩跪下:“奴婢能伺候聖上是奴婢天大的福氣,替太後照顧皇上實在是折煞奴婢了!隻是奴婢有一個問題,想問一問。”


    太後臉色微變,語氣稍冷了點:“什麽問題?”


    “奴婢想問,若是皇上痊愈了,奴婢還能回來伺候太後嗎?”這個問題可是很重要的,去幾天和去一輩子也是太後的表態啊。


    驀然,太後臉色稍稍緩頰,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那你想伺候皇上,還是想伺候哀家?”


    “奴婢已經習慣了伺候太後,恐伺候皇上時有不周到的地方,驚擾了聖上。是以奴婢心裏是希望日後還能回來伺候太後!”


    太後麵色又有好轉跡象,嘴角露出一絲可忽略不見的淡笑:“好了,哀家也習慣了你,還換不得別人伺候,等你從皇上那兒回來,哀家會好好賞你的。”


    “謝太後!”子曰叩頭後,太後便讓人帶子曰去收拾一下,到皇上那去。


    收拾東西的時候,子曰趁機在智能世界裏買了顆病毒不侵的丸子,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沿路上,子曰也稍稍打聽了一下皇上是什麽病,那人知道之曰是奉懿旨去伺候皇上,也沒遮掩,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子曰。原來昨日宮宴後就有些不適,傳了太醫之後太醫也沒查出什麽,豈知到了清晨皇上鬧了一夜,由上吐下瀉轉變成昏迷發熱。


    子曰是有點想不通的,以她多年看宮鬥文的經驗,皇上病了,自有後宮嬪妃侍疾,讓她一個小宮女進去參合什麽?皇後身子不行,不還有貴妃她們麽?難不成貴妃她們還會害了皇上……誒,有可能啊!


    難道皇上這次身體有恙是他的那些嬪妃所為?古代女人不都是以夫為天,以夫為地嗎?怎麽她們還會去暗害自己的天地?!


    隻能說子曰真相了,太後得到的消息,太醫診斷皇上此次患疾是有中毒的現象,隻是還無法診斷出是何種毒素,如何進入的體內。


    皇上不僅是太後的倚仗,那也是她唯一的親兒子,大年初一兒子就病倒了,還是診斷出中毒,這讓她如何相信後宮那些妃嬪!子曰在她身邊伺候了幾個月,而且經常跑太醫院,淺顯的醫理是懂的,讓她去伺候,自己也放心。


    子曰是從這裏康壽宮出去,代表了她,一方麵是讓人看到她對皇上的母子情,另一方麵是若是皇上有個閃失,也有人開刀問罪。


    哎,其實她也是舍不得這個小丫頭,自從她來壽康宮後,她的身子鬆快了不少,不是旁人的奉承,她真真覺得自己越活越年輕了,隻可惜,她身份太低微了。


    子曰到了皇上的未央宮,這裏的氣氛愈發低壓,宮女太監進進出出,進了大殿便看到太醫忙碌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那麽多人,就皇上一個病人,都在瞎忙什麽?


    有太後的懿旨,子曰是直接分配給皇上貼身伺候,雖然未央宮原本的人有所不滿,但也不敢質疑,誰讓人是太後麵前的紅人,而且有太後當靠山!就連魏禧也是不敢造次,當然子曰一貫的對人溫和有禮,大多數人也沒對她有什麽厭惡感。


    隔了幾個月再次看到皇上,子曰有些驚訝,僅僅一夜,皇上怎麽會脫水如此嚴重,隻不過麵上卻是滿麵紅潮,這病態可真是古怪的很啊。昔日那鳳眼生威,儀表堂堂的男子已不複存在,好好一貫美男子,被病魔給折騰成這樣。子曰微微惋惜的想到。


    走到皇上床榻邊,子曰完全是程式化的問詢:“大人,皇上病情可有惡化的趨勢?”


    一旁的太醫回道:“我等用藥,稍稍遏製了腹瀉與嘔吐,隻是病情卻發生變化,如今發熱,還不及生命,隻能接下來的變化。這病古怪的很!”


    太醫說的很實在,沒有遮掩,完全因為子曰的太後的人才這樣的,她身份雖然隻是個二等宮女,可宮裏誰人不知這個二等宮女極得太後喜愛,此刻更是開罪不得。


    古代看病有一大弊端,就是喜歡關閉門窗,屋子裏悶出一大股濃濃的藥味,待久了鼻子也失靈了。大概是半夜皇上上吐下瀉,宮人也知道通風,所以屋裏的藥味不濃,但上吐下瀉好了後,門窗便被緊閉,藥味一點一點的累積著。


    “多謝太醫解答疑惑,奴婢就不叨擾太醫了。”說完,子曰朝著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魏禧福了福身子:“魏公公,可否勞煩公公使人開開門窗,讓著寢室通通風。”


    魏禧聽了皺著眉,一臉為難的看向太醫,子曰繼續道:“這藥味悶在屋裏,好生生的人待久了都是頭昏腦漲,皇上病了,身子弱,愈發的要呼吸新鮮的氣息。何況皇上現在滿身病氣,屋裏更加需要通風,也讓病氣散去一些。”


    太醫斟酌了一番同意了,魏禧先是讓人般來一座木雕屏風,擋在皇上.床榻前,後才敢讓人將窗子打開通通風。


    子曰到未央宮來還真沒什麽幹的,這裏宮女太監大把的有,她又是太後派來的,沒人敢使喚她。隻是,她不怎麽想久待,看皇上的病可得拖些時日了。太後派她來的心思,她能猜出七七八八,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到智能世界買點見效的藥,皇上好了,她也能走了。


    快速的在智能世界裏買了瓶除病液,趁著給皇上沾水濕唇時,她講那藥液倒進水中,每次給皇上用時都能從嘴唇裏滲透進去。終於,在子曰來的第一晚,太醫便道皇上的病勢有好轉的跡象了。


    王充媛的清寧宮裏,王充媛心急如焚,不停的皺眉、踱步。


    旁邊的大宮女茂林見主子心神不安,勸解道:“娘娘,倘若是您不放心,去未央宮看看吧。”


    王充媛停下腳步,坐到踏上,略顯暴躁的皺眉:“兩宮太後都有懿旨示下,不準任何妃嬪去探望,本宮去了,有用嗎!見不到皇上,還得讓人抓住把柄。”


    “娘娘,皇上一定會沒事的。”


    “本宮當然知道皇上會沒事,隻是……”王充媛停了停,轉而問道:“咱們這兒還有誰人知道本宮給皇上進補了?”


    茂林微微一遲,道:“娘娘放心,知道的都是咱們的人,這件事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以防萬一,你待會兒還是要好好敲打他們一番,若是發現有異常者,直接綁了關起來,等這件事過後再行處置。”說話間,王充媛臉色閃過一絲狠辣。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麽做。娘娘,奴婢剛剛聽說太後派了跟前的一個二等宮女去照顧皇上,娘娘看……”


    “知道名字嗎?”王充媛隻是問問,能在太後跟前吃得開的二等宮女也就那麽一個。


    “子曰。”


    “你下去吧,本宮想靜一靜。”王充媛揮揮手,便不再管茂林。子曰,怎麽會取這種名字?要是這個朝代有孔子,那這個名字還不得被編排死。算了,左右不過是個下人,想她幹什麽!


    心情煩躁,說到底,王充媛現在一點都不放心,皇上突然病倒,兩宮太後還不讓妃嬪侍疾,這不明擺著裏麵有貓膩嗎?她伺候皇上也有三年了,可是一直一無所出,如今她都快二十歲了,放在現代也是能生孩子的正常年齡階段。


    她心急之下便讓人人打聽了使人懷孕的秘方,每次皇上來這兒,她都暗地裏放在那些飯菜之中,可到底是沒經過檢驗的方子,如今皇上病了,她真怕查出是她這兒的。


    見不到皇上,甚至是打聽不到皇上的真實病因,在皇上沒好全之前,她又如何能吃得好,睡得好!真是煩死了,要不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會走這一步!


    她自己的身子是絕對沒問題的,可她卻從來沒沒懷孕過,皇上如今都二十多了,宮裏竟然一個孩子都沒有,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問題出在皇上身上。她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她的方子有問題,還是皇上真的病了,或者是被別人給暗害了。


    想來想去,王充媛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她想到自己的來曆以及遇到皇上後的際遇,笑了出來。她現在可是九嬪之一,又還年輕,妃位指日可待。


    能來到這裏,就說明她可是絕對的女主,皇上一定會沒事,她也一定會沒事,她的兒子一定能登上皇位,皇上也一定會愛上她,退位並同她遊山玩水。一定!誰讓她是絕對是女主呢!


    殿中無人,王充媛猖狂的笑著,此刻的她自信滿滿,仿佛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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