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穿越到這個奇葩的世界,子曰覺得她現在按兵不動是最好的選擇了,九嬪之一,皇子傍身,太後和皇上對她也很好,如果她貿然動手去撩撥別人,說不定還會失去現在的一切。她的靠山是太後和皇上,這兩個人不會想看到自己有好感的人是滿肚子壞水。


    安安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以她的出身,一旦被抓到錯處,安安隨時都能給別人抱養。她和貴妃她們不一樣,太後和皇上想整治她不用顧忌她的家世,一旦她遇險,怕是不會有人雪中送炭,大概都隻會落井下石。


    想起安安的早產,以及以前被無辜連累的小桃,她很想教訓教訓德妃,可是她卻因為太後,始終不能動手,這種感覺……真tm不好!


    不過換一種想法,她和太後關係越好,德妃就越憋屈,這也算是一種精神上的報仇。隻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必須要更好的提高警惕,特別是安安。


    仔細想想,照貴妃現在的部署,她好像沒將德妃放在眼裏過,難道上輩子德妃也很快被炮灰了?


    按道理,上輩子沒有她的存在,德妃就不會黑化,更加不會和太後撕破臉,這樣的德妃,除非現在的皇上掛掉,不然她有太後撐腰,一定是能撐到最後的。


    等等!難道是太後掛掉了?德妃沒了依靠,就被人鬥敗了?皇上對德妃的情分完全是看在太後麵子上,如果太後真沒了,德妃……嗬嗬!


    想到這個可能,子曰也不是那麽的顧忌德妃了,雖然貴妃的重生是她猜測,可看現在的局麵,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大。


    作為一個本土的古代女人,對皇上的寵愛是沒有抵抗力的,更何況還是貴妃這種身在高位之人,真正看得透不爭的人隻會置身事外,在宮裏當隱形人。


    有沒有可能貴妃也是穿越的?嘖,子曰想到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比如那什麽特工穿越之類的,隻想奪.權,不要寵愛什麽的也是有可能的。要是一個在現代時牛逼哄哄的人穿越過來,在選秀的時候摸清別人的性格,然後部署。


    貴妃是重生的還好辦了,至少是個知道劇情的,她能根據貴妃的行動來猜測,可要是穿越的就……


    算了,不想這個了,不管貴妃是穿越還是重生,她們目前還不是敵人,貴妃對她的態度也還算不錯,沒讓她覺得有敵對的感覺。靜觀其變的,至少她看到的這個貴妃還不是草菅人命的人,雖然規矩嚴格,但那也是別人自找的。


    側頭看到正在熟睡的安安,子曰便拋開了心中所有的煩惱。三個多月的安安已經沒有出身時那般瘦巴巴,在子曰的‘營養’母乳喂養下,變得白白嫩嫩,粉嫩的小唇微微張開,雙手投降似的放著腦袋兩邊,兩個小拳頭握著卷頭。


    子曰靠近安安,握住他的小拳頭,在他的小嫩臉上親了一口,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製定按兵不動的計劃後,子曰基本和懷孕時候一樣,沒什麽特別的事情不會出門。與懷孕的時候不同,現在有了安安,子曰的生活比那時更加有趣。


    安安睡覺的時間很多,但子曰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安安,有時一下就過去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李嬤嬤和魚服自然的發現自家主子這詭異的行為,忍了好多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主子,小皇子剛睡,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李嬤嬤站在床邊輕聲問。


    見過愛孩子的,卻沒見過這麽愛的,因為沒有要奶娘,小皇子基本時時刻刻都和主子待在一起,除了偶爾皇上過來或者是侍寢,不然連晚上睡覺主子都和小皇子一起。


    母親愛自己的孩子是天性,但她卻沒見過這種病態似的愛法,有時候看著主子盯著熟睡的小皇子個把時辰,她自家心裏都瘮的慌。


    見子曰沒說話,魚服忙道:“主子,您好久都沒看書了,不如奴婢去太醫院借幾本醫術來?”


    子曰摸摸、親親後才從床上起身,邊往外走,邊道:“魚服不說我都忘記了,前些時候借了太醫院的書籍都還沒還,咱們這就去書房整理整理,待會兒都還了吧。”


    魚服、李嬤嬤臉上一喜:“是。”


    剛踏出門口,子曰停住腳步,這一動作讓李嬤嬤和魚服瞬間提起心,隻聽子曰緩緩道:“李嬤嬤留下看著安安,要是醒了便讓人來告訴我。”


    頓時,兩人暗自鬆了口氣,李嬤嬤點頭應‘是’,然後目送子曰離開。


    子曰的書房真正是她自己的書很少,就算是她不用書房裏麵每天也都有人打掃,所以不管什麽時候進去,都是幹幹淨淨、十分整潔。


    將太醫院的那些書找出來後,魚服便著手讓人還回去,以前的時候子曰隻是那太醫院的書籍打掩護,後期的時候她也會看一看,然後結合智能世界裏的東西雙向了解,有時候還會做做筆記。


    借了太醫院的書這麽久,子曰覺得要好好謝謝人家,賞賜金銀的話,太醫院那麽多人,都賞了那得多少銀子,厚此薄彼是肯定不行的。子曰想了想,便讓人做些口味清爽的糕點,然後將自己的筆記一同拿去。


    雖然她沒將智能世界所有的東西都記下,但有些理論比起這個時代的理論要先進點,什麽東西都是一通百通,希望太醫院的人會覺得有用,在別的方麵也悟出一些相似的東西吧。


    反正是她的一番心意,要不要也隨他們,不要更好,這些筆記留著,她以後還能翻一翻,說不定能編寫成書呢。


    魚服覺得這件事應該是自己要親自去做的,可她又擔心主子……瞟了眼,看主子聚精會神的找了本書看的入迷,她鬆了口,這樣子主子應該不會那麽快想起小皇子,她快去快回應該是可以的。


    子曰雖然不知道李嬤嬤和魚服擔心她病態的母愛,但因為李嬤嬤和魚服的引導,她又恢複到了以前學霸的生活模式,寶寶醒著時,她第一個知道,陪著寶寶牙牙學語,寶寶睡覺時,她便去看書,做些另外的事情打發時間。


    她最近又發現了一件新的值得研究的事情,那就是關於寶寶的早教計劃。她沒有當媽媽的經驗,什麽都要摸索著來,所以她現在一有時間久給寶寶製定早教計劃,從智能世界裏買回書,慢慢琢磨。


    不過在此之前,她在隻能世界裏淘了件寶貝,隔絕器。為了不引人注目,子曰將那東西幻化成一顆痣,點在安安的手臂上。


    這東西的功能就是除了她設定的人之外,沒有人能夠給安安喂吃的東西。她身上有防身的,如果她不再,就一定會留李嬤嬤或者是魚服,吃的這方麵最容易中招。


    子曰這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早教計劃,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宮人,寄暢園大部分是皇上的人,小部分的太後的人,所以他們對子曰能否得寵什麽的想法稍微有些淡,也因為正主兒性子淡薄,沒什麽強烈的爭寵傾向,純粹一個兒控,他們那種想靠著主子爬上高位,以此為榮的想法就更淡了。


    沒有明爭暗鬥的地方,氛圍自然的祥和安定。隻是,寄暢園之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宮中的女人都是寂寞的,得寵的人當中總有喜歡招搖的,而不得寵的人也喜歡四處逛逛,尋找能碰到皇上的機會,說不定讓皇上看見,就能被皇上招幸了。


    德妃沒想到禦花園碰皇上,她是純粹的發泄心情,隻是某些人卻正撞到槍口上來了。


    正對著遠處夾竹桃發呆的德妃,突然聽到如織在旁道:“主子,好像是許嬪和柳良人過來了。”


    德妃回神往外瞟了一眼,漫不經心的端起茶盞慢慢飲了一口,等著那兩個人走近。


    許嬪和柳良人過來後,見是德妃,倒沒什麽懼怕,嘴角甚至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隻是位份的差距依舊讓她倆老老實實行禮。


    德妃眯著眼打量了柳良人一番:“真難得,沒想到今日會碰上柳良人。”慢慢掃過許嬪,哼了一聲又道:“還有許嬪。”


    許嬪進宮後,自覺有聖慈皇太後和皇後做靠山,除了手段淩厲的貴妃,她自問還不怕這宮裏旁的女人,況且德妃失寵的傳言早已流出,她就更加不怕了,搶先道:“臣妾和柳妹妹都是閑人,平日裏最喜歡四處逛逛,哪裏比得過德妃娘娘事物繁忙。”


    柳良人亦是嬌柔一笑,掀起萬千風情:“徐姐姐此言差矣,德妃娘娘也是有忙裏偷閑的時候。”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話中意味不言而喻。


    德妃冷哼一聲,心道:兩個小嘍囉也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事務繁忙也好,忙裏偷閑也罷,本宮都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德妃淡漠一笑,又道:“可不比某些低.賤的人,連在宮裏坐轎攆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輕蔑了看眼許嬪和柳良人,起身搭著宮女的手離去。


    許嬪與柳良人眼中淨是憤怒與屈辱,盡管如此,可她們也不得不行禮送德妃離開。


    等到走遠後,德妃身邊的一個宮女此時才上前,憤憤不平道:“娘娘,這許嬪和柳良人是在太囂張了,不就是仗著皇上多去了她那幾次,顯擺什麽啊。”


    如織有些擔憂,卻什麽也沒說。自從寧昭媛生下小皇子後,主子就再沒有侍寢過,太後那也是閉門不見,長此以往下去,這可如何是好啊!


    德妃眼色陰沉,抿了抿唇,道:“如織,明天遣人遞個消息回去給夫人。”


    皇上和太後那已經對她不滿了,沒有孩子,宮裏也沒能有個得寵的人。想到那個李容華,她簡直是咬牙切齒,這個女人有點小聰明,可是不得皇上喜歡,貴妃當初還不如將那柳良人給她,至少還是能魅惑男人的美人!真是便宜莊妃那個小賤人了。


    不過想想賢妃宮裏的那個宋婕妤,她倒是好心情了,那個宋婕妤簡直就是個蠢貨,以前賢妃不算無寵,現在被宋婕妤一鬧,皇上也是同樣沒有去過賢妃的延禧宮。


    如織神色一閃,應了一聲。看來主子是想從老爺那裏入手了,老爺和太後是親兄妹,娘娘此番開口,有老爺從中周旋,太後不堪僧麵看佛麵,困境應該會很快過去。


    兩天後,德妃是生母薛氏進宮見太後,不過薛氏沒在康壽宮待上多久便去了德妃的淩霄宮。對此,宮裏人無不羨慕,她們進了宮成為皇上的女人,想見親人便是十分困難,除非懷孕或者是身居高位,否則這輩子想跟親人聊上兩句,簡直是妄想。


    薛氏一到淩霄宮,便淚眼汪汪和德妃訴思念之情,德妃卻沒了往日那種嬌嬌女性格,更多的是想到父親能否幫她,所以遣退下人,和母親獨聊。


    一聽了女兒的想法,薛氏大驚,她忙勸道:“娘娘請三思,這事兒關聯太大了,一個小心弄不好,可是要抄家滅族的。隻是一個宮婢生下的皇子,實在不值得冒險啊。”


    雖說現在是皇長子,可太後已經對女兒有諸多不滿了,如果再貿然動手,恐怕是太後也阻擋不住皇上想要廢了女兒的想法。


    德妃神情落寞,痛苦的歎了一口氣,道:“母親該知道姑姑有多看重這個孩子,若是這個孩子存在,姑姑永遠都不會將女兒放在心上。母親也知道我們薑家靠的就是姑姑,若是姑姑扶持別人,而放棄了女兒,那我們薑家以後怎麽辦?由著一個賤婢騎在頭上嗎?這個孩子沒了,待女兒懷上孩子,姑姑一定會想到女兒的好,放棄那個賤婢的!”


    “這……”薛氏有點遲疑了,女兒的話雖然偏執了點,卻也在理,太後的年紀在那兒,她不可能一輩子護著薑家,女兒是他們未來的希望,可現在太後漠視女兒,這個現象真的很不好。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揪心起來,心中天枰已經倒向了女兒這邊:“那……娘娘是拿定主意了?可是準備近日動手?”


    德妃壓低了聲音道:“寧昭媛那邊有皇上和太後的人,不能貿然下手。而且女兒發現,身邊也有姑姑的人,隻要女兒一動,姑姑便能知道,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了。”


    她幾次下手想弄死寧昭媛,可每次都被無聲無息的化解,開始的時候她也覺得這寧昭媛的氣運還真通天了,隻是事後一想,肯定沒那麽巧合,她身邊一定有釘子,而那人隻能是姑姑安插的人。


    薛氏驚詫後點了點頭,道:“娘娘想的通透,此事是該小心準備,不能出現一絲差錯。”說著,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娘娘自從那年流產後,便一直沒有消息,要是這個皇子是娘娘生的該有多好啊。若是如此,怕是太後必定會護著娘娘。”


    德妃神色黯淡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想著以後吧。”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這件事女兒要仔細想想,若是父親那有辦法,也請人進宮告知女兒一聲。”


    “我曉得的,娘娘請放心吧。”薛氏說著,又關慰道:“娘娘這幾年一直杳無音信,可有請太醫調理,若是不行,要不要我在宮外搜尋下生子秘方?”


    德妃掩去眼中黯然,道:“太醫說我的身子沒有問題,隻是為什麽懷不上孩子,可能是緣分未到罷。”她何嚐不想生個孩子,有時候想,哪怕是個女兒也甘心,可就是懷不上!


    薛氏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娘娘可有考慮過去抱養一位皇子?”


    德妃聽得怔了一下,麵上露出一絲苦笑,當初寧昭媛懷孕,她求過太後抱養寧昭媛的孩子,隻是……她搖頭道:“宮裏嬪位以上的妃嬪除了那個賤.人,都沒有孩子,想要抱養談何容易,且不說貴妃,賢妃和莊妃也不是善茬。”


    薛氏人見此,又想到太後與寧昭媛那般關係,便隨女兒之意,不再說抱養一事。太後出自薑家,而太後寵幸的寧昭媛有孩子,若是那個時候太後有想法將孩子給女兒抱養,事情也不至於如此,想到太後的這個做法,薛氏覺得這個孩子還真是不能留了。


    母女倆又說了一陣子閑話,薛氏也是時候要回去了,德妃含淚抱著薛氏,哽咽道:“母親回去後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父親,千萬要讓父親想想辦法。母親這次回去便搜些生子的秘方,其餘的事情等女兒的消息。”


    姑姑既然在她這裏放了釘子,那麽和母親的對話沒讓人聽到,必定會有猜測,若是母親收尋生子秘方,姑姑隻會以為她急於想要孩子,在別的方麵也會疏忽一些。


    這一次必定要瞞過姑姑,否則就算弄死了那個賤人的孩子,姑姑以後也不會再幫她一分一毫。以前她雖然動手,卻從來沒成功過,至少以後她去姑姑那求情,還能挽回一些。


    “我知道,娘娘放心。”薛氏爽快的應了,眼眶也是紅紅的。


    這次進宮她發現女兒變了很多,以前稍有不順心便會發脾氣,而這次,居然如此沉得住氣的找人商量對策。宮闈,果然是深淵!


    薛氏離開後不久,太後那邊也接到消息,隻是聽來人報因為德妃將所有人都遣了出來,是以沒有人聽到德妃母女說些什麽,這個疑問的種子就此在太後心中種下,她也命人好好盯著德妃,一舉一動都不能錯過。


    貴妃對這件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她眼裏德妃就是個無腦的女人,就算現在沉得住氣了,謀略這方麵還是有欠缺。她也沒有聽說德妃身邊出現什麽厲害的人物,壓根不用管,而且有太後盯著,翻不起什麽花浪。


    她雖然沒想過去對付寧昭媛,但有德妃這麽個人物去牽製寧昭媛,也能讓她看看寧昭媛到底有幾斤幾兩。


    隻是幾天後,太後那邊得到薛氏回去後秘密搜集生子秘方的消息。雖然有可能是德妃想要孩子,所以讓薛氏做的,但有沒有讓薛氏做別的事情,她還無法下結論。


    明嬤嬤對德妃此番行徑看不透,有些擔憂道:“太後,德妃娘娘這是……”


    太後冷冷一笑:“她是變聰明了一點,可就隻有那麽一點點。宮裏的妃嬪想生孩子,有這個想法很正常,可是為了這件事連自己最親近的侍女都避開,就不正常了。”


    明嬤嬤道:“太後的意思是這次德妃娘娘會對付……”


    太後也懂明嬤嬤那沒說完的話,閉上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德妃那兒不能鬆懈,寄暢園也讓李嬤嬤和張嬤嬤多盯著點,特別是小皇子,千萬要注意。”頓了頓,又道:“命人去將這件事告訴皇上吧,讓皇上派人盯著薑家。德妃啊德妃,她怎麽就越來越蠢了呢!”


    明嬤嬤沉下臉,淡淡勸道:“德妃娘娘這是走了歪路,太後不讓人將德妃娘娘請……”


    “得了吧。”太後打斷明嬤嬤的話,看了她一眼:“讓她來又如何,她可曾聽過哀家一句勸告?若是當初她沉得住氣,局麵會是如今這般?哪怕是那次聽了哀家的話收手,皇上也不會冷著她!”


    明嬤嬤歎了口氣,沒說話,德妃也確實是咎由自取,隻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躲過了。


    哎,太後不想管,到時候出了事能真正的不管嗎?畢竟是血親,雖然寒了心,但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她不能揣測出太後心裏的想法,隻是希望德妃能少折騰一些,這次完了若是留著一條命就苟且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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