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恭嬪所說的那般,沒有喜歡搞小動作的人,後宮安靜了不少。就連以前的莊妃而今的德妃都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姿態,給許嬪住處貼了一個禁錮的符咒後,子曰也徹底不用擔心許嬪會做出些掃墓不理智的事情。


    隻是,許嬪的藥癮挺大,在這麽下去,就算沒人弄死她,她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因為許嬪的事情幾乎是宮中不可言說的事情,宮裏自然是不可能有流言蜚語的,這些,子曰都是聽趙凰淩說的。


    就在子曰安心養胎之時,宮外突然傳來消息,二皇子得了水痘,因為皇後貼身照料,現在就連皇後一同得了。


    子曰曾經看過一些嬰幼兒容易患上的病症,水痘不算什麽大的病症,細心照料著是很容易就能痊愈的,而且這東西得了終身免疫。


    本來子曰還以為是真的,事後一想,就一點不擔心了,看來皇後沒多少日子也要去了。確實,這宮裏的女人還真的越來越少了,兩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二皇子生病,宮裏最為擔心的莫過於柳良人,她先去求皇上,隻求皇上讓她出宮見一見二皇子。可惜趙凰淩又怎麽會讓她去呢,這本來就是計策,假的,讓她去了一切不都被拆穿了。


    趙凰淩給出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卻也無法讓柳良人懇求。宮裏醫術最高的太醫都已經過去了,那邊有兩個病人,旁人就無需去添亂了。


    柳良人怎麽會甘心,隨後她又去求了太後,隻是臉康壽宮的門都沒進,太後便以身體不好要靜養為由,不見任何人。


    緊接著,柳良人又去了貴妃的漪瀾宮,貴妃一向是以皇上馬首是瞻,皇上都沒同意的事情,她自然不會為了一個柳良人去與皇上的意思相悖。


    從漪瀾宮出來後,柳良人就遇到了李容華和柔美人。


    看著柳良人臉色不好,李容華和柔美人安慰了幾句,隻是眼底深處卻是看戲般的竊笑。


    柳良人現在無心其他,她隻是想見一見兒子,旁的什麽都不重要,她根本就不想理會眼前這兩個人,宮裏的女人每一個好東西,現在聽她們說這些話,隻不過是位份上懸殊,但不代表她要一直聽下去。


    “臣妾今日身體有些不適,就不打擾兩位姐姐的好興致了。”


    隻是柳良人還未離開,柔美人便溫和的笑了笑,一副‘我為你著想’的樣貌,道:“二皇子如今在皇後名下,自有醫術高明的太醫照料,柳妹妹實在不用太擔心。聽說皇後也染上了水痘,皇上不讓柳妹妹過去,也是在保護柳妹妹。貴妃娘娘向來是公正嚴明,而且一直無生養,體會不到柳妹妹做母親的心,不讓柳妹妹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下子被戳心窩,柳良人臉色微微露出哀傷的神色,落淚道:“兩位姐姐也知道,二皇子出生後就被抱去了皇後那裏,現在患病,我,我這個做娘的卻不在身邊……”


    李容華適時的遞了個幹淨的帕子給柳良人,安慰道:“柳妹妹,皇上和貴妃娘娘那說不通,你可以去寧昭媛那試試啊。”


    此刻,柔美人亦是笑著附和道:“寧昭媛得皇上寵愛,是宮裏宮外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寧昭媛和柳妹妹一樣身為母親,一定會幫柳妹妹的。”


    李容華接口道:“寧昭媛是個心軟的,二皇子是大皇子唯一的兄弟,一定會幫柳妹妹你的。”


    柔美人點點頭道:“是啊,而且宮裏誰人不知道,大公主那樣虛弱,都是寧昭媛給調理好的,說不準二皇子的病寧昭媛也能治好呢。”


    有了李容華和柔美人這番勸說,柳良人想了想,本不想找寧昭媛,可是實在沒辦法,她隻能輾轉來到了寄暢園,子曰這邊也是不打算見的,隻不過柳良人不知哪裏來的膽子,硬闖了進來。


    子曰原本正斜躺在榻上看書,聽到外頭有聲響後就放下書慢慢坐了起來,然後柳良人就闖了進來,直接跪在子曰腳邊,一臉淚痕交錯:“寧姐姐,求你幫幫臣妾。”


    看了眼柳良人,子曰看向她身後的太監,那太監噗通跪在地上:“主子,奴才已經說了主子在休息,柳良人執意要進來,奴才攔都攔不住。”


    子曰抿了唇,揮了揮手,然後給一邊的魚服使了個眼色,魚服便上前扶柳良人,奈何柳良人揮開魚服,抓著子曰的腿哀求道:“臣妾實在是沒辦法,這才來求姐姐,二皇子病重,臣妾身為母親,實在擔心不已。求姐姐幫臣妾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讓臣妾去看一眼二皇子,就一眼。”


    子曰皺了皺眉,微微歎息,道:“有什麽事起來再說,本宮辦不到的事情,就算你把膝蓋跪斷了,本宮也沒法答應你。”


    說著,子曰親自攙了她一把,淡笑道:“快起來吧,魚服,搬個繡墩過來扶柳良人坐下。”


    現在寧昭媛是柳良人唯一的希望,她自然是不想寧昭媛不高興,慢吞吞起來又坐下後,緩緩的擦幹臉上的淚痕,哽咽道:“姐姐……”


    “二皇子得了水痘,你心急硬闖本宮宮門,尚且情有可原,隻是希望不要再有下次。本宮今天有些不太舒服,你有什麽事情就快些說罷。”子曰不冷不熱的說道。


    柳良人也顧不得請罪,直接道:“臣妾這次來,就是想請姐姐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讓臣妾能出宮去看看二皇子,姐姐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一定能體會到臣妾迫切的心。隻求姐姐能幫幫臣妾!”


    子曰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說道:“柳良人能找到本宮這裏來,想必也去見過皇上、太後和貴妃了,皇上和貴妃都不允的事情,柳良人又怎麽會覺得本宮能說得動皇上?這件事,本宮確實幫不了柳良人你。”


    柳良人一瞬間呆愣,回過神來時又是淚如雨下:“皇上那麽喜歡姐姐,隻要姐姐說一句,皇上一定會允許的。臣妾知道以前有些事情對不住姐姐,可求姐姐體諒臣妾一片愛子之心。”


    “柳良人,你該知道皇上處事的性子,但凡是皇上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件事本宮確實是有心無力。且不說本宮,若是真的說上一句話就能幫到柳良人,那麽貴妃也不會拒絕柳良人了。二皇子是皇上的兒子,有皇上和那麽多位太醫在,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柳良人如遭重擊,怔怔看著她:“真的,二皇子真的會沒事?”


    子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水痘不是什麽嚴重的病症,隻要不催發其他的病,用不了多久就能治好。”


    “如果催發了其他的病呢?”


    “那就有些棘手了。”子曰皺了皺眉,覺得不應該說這個,便道:“你要相信皇上,相信太醫。皇上不讓你去,一定是有緣由的。”


    霎時,柳良人又在跪在地上,抓著子曰的腿,眼眶中閃爍著晶瑩,往日妖豔的麵孔透著幾分楚楚可人:“姐姐,你醫術高明,臣妾無法出宮,隻求姐姐幫幫二皇子,有姐姐在,二皇子一定會沒事的。”


    聞言,子曰頓時腦袋都大了,剛才是要自己出宮,現在又是讓她去幫二皇子。根據趙凰淩和皇後的約定,二皇子這一次絕對是回不來的,她出手和不出手沒什麽差別。隻不過,她改怎麽敷衍柳良人呢?


    嘖,真是煩人,怎麽會讓這個女人闖了進來呢?!


    “柳良人,有什麽事情你起來再慢慢商量,就算你跪著,二皇子也不會一下就病好。”魚服和李嬤嬤此刻也快速的將柳良人架了起來。


    子曰有些頭疼,看了李嬤嬤一眼,李嬤嬤立刻上前關切的詢問道:“主子,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說罷,又朝著外麵一喊:“來人,快去傳個太醫過來。”


    外頭進來一個小太監,應了一聲後,又立刻退出去。


    李嬤嬤轉身後又對著柳良人說道:“柳主子,實在不巧,自打從宮外回來後,我家主子身子一直是時好時壞,今日個怕是不能再招待柳主子了,柳主子您就請回吧,改日等我家主子身子好些了,一定請柳主子過來小坐。”


    柳良人卻見寧昭媛臉色有些泛白,可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麽時,外頭響起一聲唱和:“皇上駕到!”


    聲音剛落,趙凰淩進來便看到了柳良人,皺了皺眉,道:“你在這兒幹什麽?”轉眼見子曰臉色不好,忙上前道:“怎麽回事兒?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氣色怎麽這樣差?”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又朝邊上站著的人斥道:“都一個個還站著幹什麽?!請太醫了嗎?!”


    雖然趙凰淩是在發脾氣,可李嬤嬤卻覺得這是救星,忙道:“回皇上,已經派人去請了。”


    見著皇上滿臉擔心與溫柔,柳良人心知生醋,心頭隱隱發痛,隻是她還惦記著二皇子:“皇上,求皇上讓臣妾出宮見一見二皇子。”說著,又跪下了。


    這下,趙凰淩不用別人解釋,也知道柳良人過來是幹嘛的了,轉而想到子曰是因為就是因為她臉色不好,又想到子曰現在懷孕,臉色一沉,冷冷道:“朕告訴過你,你去了也是添亂,看來你將朕的話當做是耳旁風!”陰沉著臉,道:“魏禧,派人送柳良人回去,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她踏出她的宮殿一步!”


    柳良人渾身劇烈一震,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癱軟在地,還未等她回過神,魏禧已經麻利的讓人過來拖著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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