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新珠寶城裝修招商的緣故,四個人現在幾乎每天都要碰麵,如果沒應酬的話,就在一起吃晚飯。


    高平江開始孜孜不倦的出言刺激徐航。


    “杜玫,你真喜歡徐航?”高平江一麵說一麵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杜玫盤子裏。


    杜玫既不好說是,又不好說不是,於是沉默。


    “你喜歡他什麽?在我們三個中間,他是錢最少的,長得最寒磣的,床上表現最差的。”高平江又給杜玫倒鮮榨玉米汁。


    徐航怒:“胡說八道。”


    “不承認?那你跟杜玫上了這麽多次床,怎麽至今沒成功。”高平江又給杜玫舀湯。


    徐航跟杜玫皆無語。


    高平江搖頭歎息:“世間不如意的事十常八-九,比如,悲歡離合;比如,訂婚結婚;比如,陽-痿-早-泄。”


    徐航氣得說不出來。過了兩分鍾,徐航小聲嘀咕了一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是有品味的流氓,有文化的文盲,有質量保證的色狼。杜玫,徐航完成不了的事業,由我來完成吧,小娟已經驗過貨了,現在你盡管下訂單吧。”


    徐航撇嘴:“別做夢了。你還是做力所能及之事,睡睡得到手的人吧。”


    “嗯,我抱著別的女人時心裏想得是她(徐航開始生氣),好過你抱著她時心裏想著別的女人(杜玫開始不爽)。”高平江說。


    徐航急:“我沒有。”


    “你沒有抱別的女人?”


    徐航說:“我真沒有。”徐航現在公事私事忙得團團轉,每天跟打仗似的,很久沒找女人了。


    “那你太沒魅力了。”高平江總結。


    徐航氣暈,過了半響,笑笑:“我不跟你計較。”


    但是高平江不肯善罷甘休:“徐大律師,我說錯了麽?你認為你在女人那,很有吸引力麽?”


    徐航不理他。


    高平江繼續:“那你怎麽33了,連一房老婆都沒混到手。”


    徐航不屑:“好過你被老婆踢出來。”


    高平江抽出一支煙來吸:“我不一樣,我這人,不適合婚姻,我受不了跟一個女人上一輩子床,我隻想一輩子跟無數女人上一次床。但是女人們跟我上過一次後,就想第二次,纏得我煩死。”


    徐航按捺住自己火氣,不動氣,不吭聲,不搭理。張子淳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都是男人,吹什麽牛b。”


    “我吹?上周我回咱們母校,你們也知道的,地質大學,屁股大的地方,女生少的跟紅燒牛肉麵裏的牛肉似的,就這樣,還有五個女生敲我車窗,向我問路。”


    徐航好笑:“你要是騎自行車回你母校,看有沒女生摁你車鈴,向你問路。”


    “男人有魅力就是有魅力,跟開車騎車沒關係。不信的話,我們吃完飯,找個陌生酒吧,我和你兩人都坐吧台那,看誰有女人主動過來搭訕。”


    “你小子真夠無聊的。”徐航嘀咕。


    “我讓你一馬,杜玫坐我身邊,就這樣,女人還是隻會釣我不釣你。”


    “那當然,你是小姐們的最愛。”徐航不想搭理他。


    “我們不要小姐,看今晚上誰能遇到美貌又寂寞的少婦。”


    徐航看看高平江,誠心誠意的說:“美貌又寂寞的少婦,我看你就別指望了,又肥又老又變態的富婆倒是會認為你很對她們胃口。”


    張子淳興趣上來了,滿腦子的想入非非:“那我們吃完飯就去酒吧坐坐。”


    吃完飯後,高平江說:“我知道離這不遠,有個地下酒吧,裝修豪華,裏麵全是這種找一夜情的,咱們步行過去就成。”


    高平江帶著三個人沿著街走,走了不到一百米路,到了一幢大樓底下。高平江把大家往一個幽暗的小門裏領,小門上麵亮著一盞很幽暗的藍燈,小門裏麵直接就是一道往下的樓梯,又窄又陡又小,而且天花板上的燈光十分的不明亮。


    “想跌死人啊?”杜玫莫名其妙:“這酒吧怎麽回事,連個招牌都不打,怎麽招攬顧客。”


    “這你就不懂了,來的都是熟客。”高平江說。


    徐航一路往下走,一路嘀咕:“你哪找到的這號地方,黑窩似的。”


    張子淳也懷疑了:“別是什麽地下妓-院,毒-窩,或者賭場吧,咱們生意人,不安全的地方還是不去的好。”


    高平江忍著笑:“絕對不是,這地方雖然在地下,但是做的絕對是合法生意。”


    正說著,4人已經順著階梯連拐了兩個彎,忽然眼前一亮,隻見一條鋪著紅地毯的甬道出現在眼前,燈光亮如白晝,甬道盡頭是兩扇黃銅的大門,金光閃閃,門上的牌子寫著《藍情酒吧》。


    徐航懷疑:“怎麽裝修得跟老鼠-會似的。”


    “胡說,咱們進去就知道了。”高平江說。


    此刻才8點鍾不到,酒吧裏客人寥寥。四人進門後環顧了一下,見酒吧相當大,裝修豪華,燈光幽暗,背景音樂輕柔。酒吧裏擺著好幾十張小圓桌,遠遠的有幾桌男人坐著,好像在抽煙聊天。酒吧正中是橢圓形的吧台,有四五個侍應生在那裏站櫃台。


    高平江領著大家走到吧台前,把杜玫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又示意張子淳坐在杜玫旁邊,卻對徐航說;“你跟我隔上幾把凳子,把位置空出來,等女人。”


    徐航莫名其妙:“真虧你想得出來,拿自己當餌,招雞。”一屁股坐在離高平江三四把凳子的地方。


    侍應生過來問他們要什麽酒水,因為要開車,高平江隻給大家要了無醇啤酒。


    杜玫對著瓶子喝啤酒,一麵回想剛才那個侍應生看自己的眼光,好像怪怪的。杜玫忽然發現這幾個侍應生都長得特別帥,不是一般的帥,有的是唇紅齒白美少年,有的是身材健美肌肉男,有的是有型有款魅力男,而且都很年輕,20上下。杜玫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哇,帥哥,養眼啊。


    四人繼續喝酒,幾乎都不交談。這時,酒吧裏進來的人開始多了,但是都是男人,一個女客都沒有,不過高平江說得對,都是熟客。來的客人都一個個先到櫃台跟侍應生們打招呼,侍應生們也回招呼他們,用的大多數是綽號,好像這個酒吧人人都有綽號,什麽:大頭李,老鼠陳,小五子......


    這時,酒吧主人也出來了,是個約4-50歲的肥胖的中年男人,看見高平江他們三個中間夾著一個女人,不由的微微一愣,上來招呼:“你們好。”


    高平江點頭:“老板,你好。”


    中年男人趕緊解釋:“哦,我不是老板,我是這的經理。我姓王。”


    “王經理,你好。”高平江淡淡的說。


    王經理看看他們,見高平江沒搭理他的意思,於是說:“要什麽請隨便點。”


    高平江點點頭:“好的,王經理,您忙。”


    王經理沒走開,靠到吧台另一側去了。


    這時有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坐到了徐航旁邊的吧台椅上。徐航總不能對人家說:這兩邊的凳子是給女人留著的,你最好別來坐。於是也沒吭聲。


    那個男人要了杯啤酒,跟徐航聊了起來:“你怎麽喝無醇啤酒。”


    “要開車呢,現在查得嚴。”徐航回。


    “沒關係的,喝完三小時就查不出來了。”男人說。


    杜玫發現從那個男人坐下起,高平江就開始在憋笑。杜玫懷疑的看看高平江:這小子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


    忽然就聽見徐航大叫一聲,從椅子上直蹦了起來,忽然飛起一拳砸在那男人臉上:“混賬東西,你幹什麽。”


    男人一個倒栽蔥從椅子上直翻了過去,在地上滾了一滾,一手捂住臉,哭著說:“你不樂意你早說,你打人幹嘛。”


    徐航火冒三丈:“我揍死你個丫的。你他媽的當老子是誰。”撲上去就打。


    高平江大驚:“住手,住手。子淳,快把他拉開,我們走。”


    王經理已經衝了過來:“你們想幹嘛。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高平江和張子淳已經拉起了徐航:“快走,快走,杜玫,快跟上。”


    王經理凶相畢露:“站住,這地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不把話說清楚,我看你們走走看。”


    高平江這下不樂意了,回過頭來:“王經理,我們今天是誤入貴所,我們沒欠你酒錢吧,我們沒主動惹事吧。這位哥們調戲我們兄弟,我兄弟不接受,這也犯規矩?大家總的講個你情我願吧。我們不想惹事,今天走了,今後不會再來。您要是想扣著我們不放,那就不是和氣生財了。”


    王經理看著高平江,高平江冷著臉跟王經理對峙,最終,王經理點點頭:“好吧,看您也是個人物,咱們和氣生財。”


    高平江推著徐航,一行四人匆匆跑到街上,這才鬆了口氣。


    徐航發火:“高平江,你太損了,而且.....這也太危險了,這種玩笑你也開。”


    “你還不滿意?我又沒把你灌醉扔男人床上去,夠可以了。”


    四人驚魂初定,沿著街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張子淳忍不住了:“徐哥,剛才怎麽回事?”


    徐航冷著臉不做聲。


    剩下的三個好奇心上來了,一個勁的逼問他。


    徐航吃逼不過,隻好回答:“他摸我大腿。”


    三人笑得快抽了。高平江追問:“隻摸了大腿?”


    徐航惱火:“摸了大腿根。ok,高平江,你奶奶的。”


    高平江笑:“徐航,你別不高興。今天你在杜玫麵前證明了,你確實是個魅力大帥哥,不僅僅吸引女人,連......”


    徐航衝上去,用拳頭亂砸高平江,高平江一麵笑一麵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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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淳怕兩人爭風吃醋越鬧越出格,於是給兩邊調停。


    高平江跟徐航握手言和,答應不再整對方了,高平江也答應不再挑逗杜玫。


    三人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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