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七日,因為第二天新珠寶城要開業的緣故,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徐航在落實開幕儀式和晚宴的所有細節,杜玫和張子淳在對摟裏的各商家做最後的檢查。新珠寶城所有的店麵都租出去了,張子淳要求各商家開業這天必須裝修上貨完畢,好做到開門紅。


    張子淳對杜玫說:“新樓需要一段時間養人氣,快則兩年,慢則五年。但是開門紅非常重要,顧客看見商鋪都開著門,貨櫃充盈,才會有下次再來逛的*。”


    杜玫嘴裏嘀嘀咕咕:“我佛保佑,讓中國經濟繁榮,貨櫃上塞滿貨物,銀行裏堆滿鈔票,馬路上排滿汽車,商場裏站滿顧客,賭場裏全是賭徒,酒店裏睡滿嫖-客。讓我的生意也水漲船高,小店門口全是過客,10個過客有一個會逛進我店,10個進我店的顧客會有一個人買.......南無阿彌陀佛,如果我發財,一定多上點香油錢。發大財,上大錢,發小財,上小錢,不發財,不上錢。”


    張子淳暈:“你這是......威脅麽?”


    張子淳對杜玫說:“現在店麵全租出去了,但是半年到一年之內,會有40%以上的店鋪易手,兩年之後,最初在這開店的能剩下40%就算不錯了。”


    杜玫於是繼續祈禱:“佛啊,讓我是那留下的40%吧。”


    張子淳笑:“你會的,你有這潛力。”


    張子淳告訴杜玫,明天的開幕式上會給她一個驚喜。杜玫不知道是什麽,心頭多少有點興奮。


    高平江忙了一整天,查看公司的各種情況,好在他的公司在他不在的時候隻做一些常規的珠寶買賣,有副總打理;華景苑的生意有經理管著,小姐們有馮姬娜帶隊,徐航在暗地裏決策,徐航管理水平遠超過高平江,所以華景苑井然有序;大樓裝修有杜玫,招商有張子淳,兩人幹那兩塊,也比高平江自己內行。所以各方麵運轉正常,高平江十分滿意,貌似比他自己管的時候還穩妥些。高平江自己一接手,公司不是暴利就得大虧,當他的副總必須有個堅強的心髒。


    辛濤回學校去了。他離開北京的時候,學期還沒結束,課都是他師弟給他代的,現在回來,新學期已經開始了,係裏因為他歸期不定又雜務繁忙,這學期沒給他安排任何課程,他自己帶的兩個研究生現在基本上甩給了師弟。辛濤鬆了口氣,理理思路,向自己老板做了個簡單匯報,完了後,晚上又趕回潘家園。


    晚上五個人又聚在一起吃飯,辛濤說:“我邀請了我老板,還有珠寶鑒定,珠寶設計的幾位有名的老板都來參加明天的開業典禮和晚上的晚宴。”


    其他幾個向辛濤表示感謝。


    高平江說:“我托黑道上的兄弟雇了一批人,明天假裝顧客的樣子來新珠寶城撐場麵.......”


    一語未落,徐航和張子淳都跳了起來:“叫他們千萬別來.......”


    張子淳皺眉頭:“你又腦抽了。”


    徐航惱火:“你希望今後天天一群小癟三堵著商家要保護費?”


    杜玫白了高平江一眼:“典型的沒虱子抓隻虱子來放頭上。”


    高平江抓頭發:“哦,我現在就給那個兄弟打電話,叫他們別來了......嗯,叫他們幾個當頭的,今晚上去華景苑,給他們開個大包廂,我請客。”


    吃完飯,大家不放心,一起趕到華景苑,那個黑道弟兄確實來了,還有他們的大哥和其他幾個頭。馮姬娜帶著幾個小姐在包廂裏跟他們周旋,高平江進去跟他們客套了一番。那位大哥十分爽氣,拍著胸脯跟高平江說今後有事盡管找他幫忙。高平江倒是沒什麽事需要幫派大哥幫忙,但是馮姬娜手下的小姐們卻很需要有人幫忙罩著,於是高平江應酬了一番退出。


    高平江回到酒吧找徐航他們,卻發現昨晚上的仰凝鶯在,正在台上給杜玫伴奏,杜玫在唱鄧麗君的那首《何日君再來》


    “ 停唱陽關疊


    重擎白玉杯


    殷勤頻致語


    牢牢撫君懷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能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高平江奇怪,仰凝鶯並不經常來華景苑的,這麽連著兩天都來,還史無前例,昨天自己不是給了她厚厚一刀錢了麽。


    高平江到徐航他們這桌坐下,見另外兩個都在衝辛濤笑。辛濤非常不好意思,正在那裏解釋:“......真的什麽事都沒有.......昨晚上我醉得那麽厲害,我能幹嘛啊。”


    徐航瞟了高平江一眼,似笑非笑:“不能主動,也可以被動嘛。”


    高平江瞪了徐航一眼。


    辛濤急:“真沒有,她自己說的沒有。”


    高平江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她今天又來了——昨晚上收了錢沒提供服務.......”


    另外兩個男人均想:這位小姐做生意這麽講信譽啊。


    “仰凝鶯不是小姐,嗯,她這個小姐是客串的......”高平江發現自己詞不達意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是個平麵模特。”


    “她說了,她是個平麵模特,最近在找拍電視劇的機會。她說,別人以為演藝界,一脫成名,一炮走紅,其實演員那麽多,導演、製片人那麽少,不是每個都有運氣被潛的,被潛了也不是每個都能紅的......”辛濤斯斯文文的說。


    徐航驚奇:“談得這麽深刻?你們什麽時候交流的?”


    “吃早飯啊。”


    “你們一起吃的早飯?”


    “嗯,還有午飯。”辛濤發現自己在越描越黑。


    其他幾個男人都怪異的看著他,過了會,高平江嘀咕了句:“愛是做出來的,情是談出來的。哥們,小心點,我昨晚上付錢的不是讓你去請她吃飯的。”


    那邊杜玫已經唱完了,向台下鞠躬道謝。仰凝鶯也停了鋼琴,跟著杜玫走下台,兩人走到吧台那坐著。仰凝鶯要了兩杯不加酒精的雞尾酒。


    杜玫說:“謝謝。”


    仰凝鶯笑:“謝謝你給我伴唱。”今天晚上是仰凝鶯給杜玫寫的紙條,叫她上台唱歌。


    杜玫笑:“這首歌,是不是別有所指啊。”


    仰凝鶯笑:“沒那麽回事。你們的那位朋友,昨天晚上醉得一塌糊塗,半夜裏亂吐一通,害得我一晚上都沒敢睡。後來早晨他醒了,一眼看見我.......”


    “怎麽?”


    “嚇得一個翻身,‘咚’的一聲就掉床下去了。”


    杜玫“哈哈”大笑。


    仰凝鶯也笑得不行:“我趕緊跳下床去拉他。他那個緊張啊,兩手在空中亂揮:別過來,別過來。我都給她笑死了,我說:‘你激動啥啊,你褲子還穿身上呢,我也沒脫衣服’。這下,他將信將疑的掀開床單看了看自己,嘴裏說了聲‘哦’。”


    杜玫快笑抽了:“據說他還是個處,32歲的男人還是個處,你能想象麽?”


    仰凝鶯搖搖頭:“不能,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一個處男。”


    杜玫趕緊向仰凝鶯豎起大拇指:“姐們,你真走運。處男真叫人受不了,那個笨手笨腳,那個瘋瘋癲癲,那個一觸即潰.......”


    “你遇到過?”


    “那是,我第一個老公。不過,他......每次都跟處男似的。”杜玫不屑的撇撇嘴,“離開他後,我才知道,什麽叫浪費青春。我一半的青春都給他浪費了。幸虧還好,沒讓他浪費我的整個人生。”


    仰凝鶯笑,不語。


    杜玫好奇:“那後來呢?他發現褲子還穿在身上......”


    “他說他餓了,問我哪裏有早飯吃。我說,到處都有,這樓裏就有,但是肯定比較貴啦,馬路上也有,早點攤,便宜。他說他去馬路上吃早點攤,因為他是個教書匠,收入很低。我不信,我說你看上去不像教書的,倒像挖煤的。”


    杜玫驚歎:“好眼光,這小子就是個挖......凡事地下長的,他沒什麽不挖的。”


    “對,他說他是做礦物資源勘探的,煤礦也去過,他說上次他去山西,在一個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小站下了車,有個騎摩托車的上來問他是不是地質大學來的辛教授。他說是。那個男人就叫他上車。他就背著筆記本,提著幾十公斤重的儀器箱,坐那男人後麵。那個男人就這麽駝著他到礦上去了。後來他回學校,係裏的幾個同事都說:怎麽沒把你賣到黑煤窯去。他說他後來想想,還真有點後怕......”


    杜玫暗暗驚奇:這兩人怎麽聊得這麽細節。


    “他一個勁的喊餓,我就把他帶到馬路上吃早點。他還吃得真夠多的,六個包子,兩個雞蛋,一碗小米粥,一碟子醬菜。我說:你怎麽比豬還能吃啊,再吃我要付不起了。他說:要麽把他抵押在那吧。我說:你值這麽多錢麽?他說:每個月看看工資卡上的數目,再想想豬肉的價錢,發現自己確實不如豬。”


    “吃完了,他說他要回學校去。他說他住學校宿舍,但是已經有半年沒回去了,那是舊式的筒子樓,門窗關不嚴,裏麵不知道有多少灰。偏偏他今天忙得要死,沒時間打掃衛生,晚上要麽去睡實驗室.....我說,那我去給你打掃衛生吧,如果你出我鍾點工錢的話。他問我多少錢,我說20。他覺得很便宜,就說好。於是我跟他去他那,他就住在學校裏麵,一幢兩層的筒子樓,公用衛生間,沒有廚房,家家戶戶在門口擺張小桌子,用電爐燒吃的。他房間那個亂啊,就一張破高低床,兩張書桌。下鋪的被褥還是冬天用的,上麵厚厚一層灰,上鋪全是書,也是厚厚一層灰。髒得叫人直起雞皮疙瘩。”


    “他到係裏去了,我給他收拾屋子。把他屋子打掃幹淨,那些被褥被我扔了,去超市給他重新買了一床新的回來。我幹完了,他也回來了,請我吃午飯。我們在他學校的小食堂裏吃的,炒了兩個菜,花了五十元錢,他付的賬.......”仰凝鶯說完了。


    “那後來呢?”杜玫聽得一愣一愣的。


    “後來?什麽後來啊。他把買被褥的錢給了我,我就走了唄。”仰凝鶯說。


    杜玫暗暗吃驚:這算戲唱哪出啊。


    這時有個男人端著一隻酒杯湊過來,眼珠子在杜玫和仰凝鶯臉上輪流打轉。杜玫翻了個白眼,轉了個身,仰凝鶯冷著一張臉,隻跟杜玫說話。那個男人訕訕的走開了。


    徐航看著兩個女人的這些小動作,說:“明白了,她在等你。去吧,怎麽可以讓美女失望。”


    辛濤尷尬:“別胡說。我跟她又不.....認識。”


    “嗯,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沒體驗過她深淺,她也不知道你長短。”高平江招手把侍應生叫了過來,吩咐了幾句話。過了會,侍應生送了一個小紙包過來,裏麵是兩張門卡。高平江從皮夾裏抽出一刀錢來,連同門卡一起往辛濤褲兜裏塞,嘴裏哼著:“愛,就一個字,我沒做過一次.......”


    辛濤急了:“別別別......”兩手猛推。


    高平江用力塞,兩人爭執。忽然“咚”的一聲巨響,兩個坐在吧台上的女人一起回過頭來,隻見辛濤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


    辛濤慢慢從地上怕起來,拍拍褲腿,看見兩個女人都在盯著他看,非常不好意思。三個男人催促道:“快去,像個爺們。”


    辛濤無奈,慢慢的走了過去。杜玫一笑,拿著自己酒杯走開了。


    辛濤坐在杜玫剛才坐的高腳凳上,沒話找話:“嗯,你今天有空啊,不用試鏡?”


    仰凝鶯笑:“我哪有那麽好的運氣,天天試鏡。”


    兩人聊了幾句,一回頭,發現那桌已經空無一人。


    “哦,你朋友他們都走了。”仰凝鶯說。


    “他們明天有大事要做,要忙一整天,所以早點回去休息了。”辛濤嘰裏咕嚕的解釋。


    “那你呢?”


    “哦,我明天也有事,我也該早點去睡。”辛濤猶豫不決。仰凝鶯眼睛看著他,辛濤終於把心一橫,從褲兜裏掏出那包門卡,“今晚上,我睡這樓上。”


    在樓上的房間裏,仰凝鶯一麵吻辛濤,一麵幫他脫衣服,辛濤手足無措。


    仰凝鶯將他推到在床上,壓在他身上,慢慢的一路吻下:“你沒談過戀愛麽?”


    “嗯,本科時談過一個女朋友,無疾而終了。後來跟了我老板,課題壓力非常大,又老是要出差,就沒時間......做我們這行的,出差很多,一走就是幾個月,去的地方又很艱苦,還有危險,不太適合家庭生活.......同學中有很多結婚後一兩年就離婚了。”


    辛濤忽然“啊”的叫了一聲。


    仰凝鶯笑:“喜歡嗎?”


    辛濤酸甜苦辣俱全,一時回答不上來。


    仰凝鶯細膩的吮吸他。不到五分鍾,辛濤就噴了出來:“對不起。”


    仰凝鶯“咕咚”一口就咽了下去:“我不為別的男人做這種事的,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麽做,技術不好,但是希望你喜歡。”


    仰凝鶯重新爬上來:“一點都不會麽?完全要靠我主動麽?”


    辛濤想了想,一翻身將仰凝鶯壓在身-下:“我從小學習能力都是很強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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