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整,杜玫他們到了切料廠。所謂的廠,其實就是玉器街上麵的一個鋪子,大小跟北京街頭的洗車鋪差不多,這家廠算是比較大的,一共有那個二十來個人。


    廠主、工人和那位香港來的老師傅已經等在了門口了,杜玫他們的這塊料是這兩天廠裏要切的最大,最貴的一塊,所以大家都態度相當慎重。


    鋪子裏供著財神,財神麵前擺著香案,老板娘給他們抱來蒲團,廠主點好香,分給杜玫他們。


    10點整,廠主向他們揮手,杜玫在前排,三個男人在後排,一起向財神磕拜,磕完三個頭後,把香插上。工人把石料放上了油機,老師傅站到了石料旁邊,但是卻不動手。


    杜玫困惑,不知道他們還在等什麽,不過她馬上知道了,原來是在等吉時。10點零八分,老師傅在另外兩個工人的幫助下,開始推動石料,油機轟鳴,刀口和石料接觸部位,火花四濺,石粉飛揚。


    因為翡翠料的價錢高昂,加上這塊石料巨大,師傅不時的停下來,看一下是否切到位,是否切口有裂,所以切得非常緩慢,杜玫感覺這第一刀像是切了一個世紀。


    杜玫感覺自己呼吸不暢,幾乎要窒息了,而且兩腿拚命的想打哆嗦,於是用力抓住了徐航的胳膊,幾乎把徐航的手臂都捏青了。


    其實徐航比也杜玫好不到哪裏去,徐航臉色發白,嘴唇卻一抹豔紅。後來徐航告訴杜玫,他除了緊張外,還感覺到了衝動,非常強烈的性-衝動。油機一響,徐航就勃-起了,並感覺到了自己從沒那麽硬過,堅硬如鐵,脹得疼痛,眼睛盯著石料,腦子裏卻出現了跟杜玫在床-上翻滾的場麵,連呼出的氣都是火燙的。


    後來杜玫問另外兩個男人:“什麽時候最緊張?”


    兩個男人的均說:“第一刀,緊張的透不過氣來,後背上全是冷汗。”


    第一刀他們選擇切在石料的尾部,這是那位老師傅推薦的最安全最合理的斷開位置,也是高平江選擇的驗證位,因為高平江要看看那2/3的皮層下麵到底是什麽。這3668萬,到底是虧是賺,就是看這一刀下去,皮下的斷麵是翡翠還是包漿。


    第一刀切完,工人們把石頭卸下,大家圍上去一看,隻見一條“青氣”直貫到底,綠色進去了,綠色帶周圍都是紫色,而且色彩更加豔麗——下麵不是包漿,是翡翠內胎。


    高平江拿過強光燈,貼在石頭上一打,光穿了進去,如他所料,皮色下麵料的種水都上去了。


    圍著翡翠原石的人忽然齊聲大喝:“漲了,漲了。”跟喊口號似的大聲整齊,廠裏的其他工人都跑過來看,然後一起大喊:“漲了,漲了。”(杜玫後來才知道,翡翠開料,隻要一刀下去,結果好,大家就高喊“漲了”。)


    高平江猛的呼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兩腿發軟,汗水粘濕了他的t恤。


    這一刀給所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從尾部的斷口看,確實是漲了,但是這塊石頭太大,價值太高,它的走勢能保持麽?


    老師傅開始在石頭上畫第二條切割線。這刀要切在石頭的那1/3裂縫處,將整塊料沿著裂縫斷成兩截。


    第二刀下去,情況清晰了,隻見斷麵處滿滿的都是綠色,冰種滿色一直到底,深綠淺綠蔥綠彼此印染,交匯成一片春光,下端,在綠色的包圍中是濃濃的紫色,這就是所謂的春帶彩。隻有在接近底端皮殼的部分有一層約一厘米厚的白色絮狀層,就是這層絮狀物,掩蓋了裏麵的優質翡翠層。


    高平江心“砰砰”直跳(後來告訴杜玫,他賭石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純淨飽滿的一大片翠色),在一片“漲了,漲了”的喝聲中,湊上去用手電筒逼著細看,隻見在石頭的中心部位,出現了一塊巴掌大的玻璃種根,純淨透徹,色均如水。張子淳和高平江期待的4-50萬一粒的戒麵料終於出現了。


    現在至少知道,3668萬,不會賠了。


    下麵的切法就複雜了,要將石頭縱向切開,將戒麵料,手鐲料,其他料分開。老師傅問:“要不要留料?”


    因為現在好翡翠原料的稀有,所以很多翡翠商遇到好料時,不舍得全部開完,留一部分料給今後。


    高平江跟張子淳對視了一眼——杜玫手裏一點貨都沒有。


    高平江說:“先全部開出來再說。”


    這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了,高平江他們離開切料廠,去吃午飯。四人食不知其味的匆匆吃完午飯,高平江又走進旁邊的小鋪子,買了一包紅包,然後去atm取現金。


    “如果縱向切開走勢好,就給師傅們發紅包。”高平江把現金塞進一隻隻紅包裏麵。


    四個人轉進切料廠的那條小街,遠遠的就看見工人們正從油機上往下卸切開的料子,隻見燈光下,切麵一閃,隻見一塊長條的大石頭上從左到右,大半截的碧綠,小半截的五彩繽紛。


    杜玫忽然又開始犯傻(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喃喃的說:“這誰的石頭啊,這麽漂亮。”


    三個男人呆呆的瞪了她兩秒鍾,高平江小聲說:“你的石頭。今天切料廠就我們這一塊大石頭。”


    四個人忽然撒腿便跑,衝進切料廠,隻見切開的縱向斷麵上,一頭濃豔的綠色如一灘春水,然後慢慢過渡到一片蔥綠如青青春草,然後是綠色和紫色,黃色,紅色錯落交織,絢麗豐富之極。


    高平江後來跟杜玫說,他賭石這麽多年,雖然曾朦朧的憧憬過,模糊的幻想過,甚至無恥的奢望過,卻從來沒敢大膽的推測過,當時他站在石頭前的感覺是:震撼到不敢相信。


    切料廠的老板老板娘跑過來向他們道喜,高平江趕緊給所有人發紅包。


    工人們還來不及把料子運回檔口,就有好多業內的老板們紛紛跑進來向他們道喜,同時看一眼切開的料子。平洲這個地方,沒有秘密可言,杜玫他們料子大漲的消息飛一般的傳遍了整條玉器街,成為了又一條財富傳奇。


    下午,老師傅把石料一截截分開,居然取出一尺左右長,手掌大小的一塊玻璃種翡翠根,可以做戒麵的,幾千萬在那裏了。然後是整塊整塊的手鐲料,手下的其他工人去切成手鐲餅,結果切出了一批價值百萬以上的冰種全綠滿色手鐲餅,在另一端則起出了一堆冰種飄綠手鐲料,另外還有冰種飄紅翡、黃翡,紫翡的豔色春帶彩手鐲料,居然還在料心部分起出了一對既豔又透的冰種滿紫手鐲,一般來說翡翠中紫色不如綠色昂貴,但是這對手鐲卻是罕見的種好色豔,並且匹配成對。


    但是一個手鐲餅出來了,並不代表一隻手鐲就做出來了,起手鐲時還要賭色、賭無裂。高檔翡翠起貨非常關鍵,顏色稍微差一點,價錢就會有很大的差異。至於起貨時多起一個手鐲少起一個手鐲,差異就更直接了。


    一刀刀下去,高平江跟張子淳的心隨著金剛石砂輪起起落落,這塊料種分,水頭極佳,起出來的貨,潤澤細膩,起膠起瑩,而且麵層上的那一絲絲綠暈全部化開,化為一汪綠水。杜玫跟徐航兩人不懂,傻嗬嗬的站在那,露出白癡般的笑容。高平江和張子淳卻是喜極到悲的程度。


    兩人後來說:實在是想流淚,但是當著切料廠的工人哭起來顯得自己太沒見過世麵,為了顯得財大氣粗,像個富豪,隻好拚命憋著。


    後來兩人又想不明白了:靠,這些工人又不認識我,哭就哭唄,我怕丟啥人啊。


    高平江將色彩最繽紛絢麗的部分料收了起來:“這些可以做成擺件把玩件,送幾塊去給大師們雕去。杜玫需要幾樣撐門麵的東西,不用多,幾件即可,別賣,放陳列櫃裏當壓箱貨。”


    裂縫這端的2/3的料切完了,老師傅開始把那1/3放在油機上。


    四個人陡然緊張了,這三分之一是他們的主力位,高平江和張子淳對最上端的那1/3就估了1500萬,這塊料之所以吸引了那麽多買家競標,也就是因為這最上麵的那塊綠的發藍發紫的藍水帶,如果沒有這條藍水帶在訴說它的潛質,這塊石頭將被所有高檔翡翠料尋求者忽略。


    這三分之一會如何表現呢?


    高平江和張子淳估計這最上麵的1/3,至少可以出十隻以上的冰種滿綠手鐲。


    老師傅在一個工人的幫助下,把料子切開。高平江和張子淳湊上去一看,頓時天旋地轉。


    原來最上麵的那1/3,在一片濃綠的包裹中,有一條從裂縫那裏滋生過來的大裂橫亙其中,從一側直裂到另一側,裂縫的兩側則是肮髒的檳榔色,地幹底子髒,又黃又褐如一灘爛泥巴,又如一堆舊棉絮,裂縫所過之處,種色具廢。


    老師傅一看事態不好,趕緊畫線後,將石料重新放回油機上,縱向切開。


    切完大家再一看,鴉雀無聲,原來那條裂縫一貫到底,上麵的1/3幾乎全部都廢了。


    老師傅切了幾次,將髒裂部分全部切去,剩下的料綠色顏色雖深,卻綠得陰暗,似乎籠罩著一層說不出的灰暗色,質地也不太透明。老師傅又小心的劃線切割後,居然取出了一塊滿綠手鐲餅。


    高平江點點頭:“師傅手藝高明,謝謝。”


    老師傅嘀咕:“這塊料很緊張,要不要現在就把手鐲起出來。”


    高平江忙說:“謝謝師傅。”


    老師傅畫好圈後,說:“我盡量給你起個圓條鐲,好賣價高點。”


    高平江點頭:“如果起出來是滿綠的話,雖然顏色暗了點,也能賣個將近百萬。”


    老師傅把手鐲餅放到起鐲子機上,不久起出一隻圓條鐲的胚來。高平江接過手鐲胚,用手電筒從內圈一照,頓時臉色大變,張子淳接過去,用手電筒逼著照了一圈,沒錯,有一條裂,雖然裂得不明顯,但是高檔手鐲必須無裂,刹那間,這隻手鐲從百萬身價跌到了十幾萬。


    杜玫看高平江和張子淳那副難受樣,趕緊說:“沒事,可以設計一條白金絲把裂縫纏繞起來,上麵還可以鑲鑽......可以做得非常漂亮。”


    張子淳抬眼看了看杜玫,過了幾秒,溫和的說:“鐲子無裂不鑲金,鑲金,不管鑲得多漂亮,都是在告訴別人,鐲子有裂。戴價值百萬的鐲子本身就是為了顯示財富,你認為會有人去戴一隻高檔但是有裂的鐲子,顯示自己是在貪便宜嗎?”


    杜玫過了幾秒小心翼翼的答道:“那我鑲了自己戴。”


    高平江皺眉頭:“你更不可以戴這種鐲子,珠寶商自己戴個有裂的鐲子,你叫客戶怎麽想。”


    高平江想了想:“算了,把鐲子帶回去,反正這塊還有很多同色的碎料,也許可以切開磨成珠子,做成手串啥的。杜玫你回去好好想想。”


    杜玫無語,在兩個小時裏麵,她親眼看見了一塊本來預計1500萬的料在一刀切開後變成了幾百萬,兩刀切開後,變成了一百萬,取完手鐲後,變成了十幾萬。


    好在那塊料剩餘的2/3取出了一大批冰糯種手鐲餅,飄綠飄紫,每隻價值幾萬到十幾萬(倒是賣得最快的),總算沒在裂縫的這一頭,一無所獲。


    高平江事後回想起這一段都後背直冒冷汗,說:“幸虧我們不是從這一頭先切,否則的話,估計我們中會有人當場昏倒。”


    杜玫想到的卻是:如果原先預想的價值1500萬的主力位全廢,而裂縫的另一端就像它皮色所體現的那麽價值可以忽略不計,或者像剩下那些冰糯種料一樣表現平平,那麽這塊料就不是虧一大半,而是血本無歸,或者隻剩下一個零頭了。


    杜玫一念到此,不由的全身發冷,頭皮發麻,同時她也明白了高平江為什麽會在賭石上虧掉幾個億,確實,翡翠原石,變化萬千,風險莫測,盲目瞎賭固然是自尋死路,即使是像高平江這樣經驗豐富的高手,也是人算不如天算。


    所以後來,每當有人提起她這次一夜暴富的賭石奇遇,誇她有膽色有魄力時。杜玫總是推卻:“純粹的運氣,人怎敢貪天之功為己有。”


    晚上6點多,師傅們要下班了,切料廠關門。那塊料已經大致分解完畢,等第二天再把手鐲餅切完,甚至起出部分手鐲來,就可以回北京了。


    所有的大塊小塊碎料都會帶走,米粒大的碎塊都會磨好後被用在鑲嵌上,甚至連落在切料廠地上的那些石粉都有專門人來收集,用化學粘合劑粘合後,做成假貨出售。


    翡翠料跟和田玉一樣,不存在一丁點的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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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人離開切料廠後,回酒店洗浴更衣,然後到餐廳吃飯慶祝。


    雖然手鐲餅還沒有全部切出來,做戒麵做雕件的料還是整塊整塊的,但是高平江和張子淳已經能估出大致的價值了。


    整塊料約值2個億,而且還會持續增值。按杜玫和徐航的事先約定,賭石的資金算公司借徐航的,那麽扣掉借款後,還剩1.7個億,而杜玫占60%的股份。所以就這麽一塊石頭,杜玫成了身家上億的款姐。


    三個男人向杜玫舉杯道賀:“向身家上億,年輕貌美,未婚無嶽父大人的杜玫小姐致以崇高的敬意。吾等多年來四處鑽營,到處打探,一直沒地方尋找這樣的富姐,今日老天開眼,終於天仙降落人間,並且因為兜裏鈔票太多太重,不花完前,估計回不了天堂。”


    杜玫啼笑皆非。


    高平江問:“請問,回到北京後,杜小姐想過什麽樣的奢侈生活?”


    杜玫想了想:“當然是花天酒地的生活——住大別野,開大奔馬,包養小白臉,天天帶著一群不良少女,招搖過市,調戲良家少男。”


    高平江一聽“包養小白臉”,頓時就激動了:“毛遂自薦,本人小白臉,求包養。”


    徐航馬上說:“你臉白?你色盲還是咋的,還不趕緊上衛生間照照去。杜小姐,本人不光臉白,連身上的皮膚都很白,歡迎驗貨。”


    高平江反對:“驗貨驗皮膚黑白,您老腦子沒問題吧。驗貨要驗關鍵部位。我提議,杜玫你先把我們三個統統驗一遍,然後從裏麵挑一條最令你滿意的黃瓜包養......”


    張子淳慢慢吞吞,細聲細氣的說:“我提議抓鬮,聽天命,盡人力。”


    杜玫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三個人一麵吃一麵聊,整個白天大家過於緊張激動,大喜大悲,感覺失真,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了,此刻情緒鬆弛下來,才真實的感覺到了內心的喜悅,而且喜悅到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了。”


    杜玫控製不住的看徐航,覺得今天的徐航特別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帥的那個.....叫人隻咽口水啊。徐航坐在杜玫側麵,杜玫把腳從鞋子裏抽出來,暗暗的踩徐航的腳背。徐航心領神會,裝作若無其事,杜玫的腳尖從他的褲筒裏伸進去了,用腳尖來回蹭徐航的小腿,徐航呼吸加重了。


    張子淳本來看著杜玫這副兩眼色眯眯,嘴裏不斷咽口水的花癡樣,心裏就已經在暗叫不妙了,然後又發現徐航開始目光迷離,神不守舍,舉止呆滯,答非所問,就懷疑上了,雖然不知道杜玫在桌子底下搞什麽名堂,但是也猜出徐航目前海綿體充血中。


    張子淳咳嗽了一聲:“今晚上,我們,我和平江,跟徐哥睡一個房間。”


    徐航一怔,頓時大怒:“幹嘛。你想侵犯我*。”


    高平江冷冷的說:“三個大男人一起睡,能有什麽*。”


    徐航惱火:“一個房間兩張床,三個人怎麽睡。”


    張子淳毫不猶豫的說:“我們兩個睡床,你睡床中間的地麵。”


    “憑什麽?”


    “就憑你今天發財了。”張子淳笑,“俗話說,月盈則虧,你今天賭場得意,再不來點睡覺失意緩衝一下,人容易不知道天高地厚。”


    徐航氣結,知道這兩個貨今天肯定會纏住自己不放,咋辦捏。


    杜玫不樂意了:憑什麽你們老叫我守活寡,今晚上姐要跟男人睡覺。


    杜玫站起來,拿著自己手包:“我去上衛生間。”


    杜玫走了。


    過了幾分鍾,徐航也站了起來:“我也要上衛生間。”


    高平江一把把他扣下:“等杜玫回來再去。”


    徐航大怒:“媽的,上個廁所也得輪流啊,我又不上女廁所。”


    高平江冷冷說:“管你上男廁女廁,杜玫不回來,你就不許去。”


    徐航掙紮,高平江和張子淳一起把他扣著不放。杜玫在門外等了會,見徐航沒出來,隻得轉回來。杜玫回來,另外兩人就放手了:“好了,你要去上廁所,現在可以去上了。”


    徐航那個氣啊,悻悻然站起來,走了出去。


    杜玫說:“不吃了,結賬。”


    高平江把服務生叫進來結賬,然後三人一起往外走,走到衛生間門口。


    張子淳嘀咕:“徐哥掉廁所裏還是怎麽的?怎麽還沒出來。”


    高平江說:“我找他去。”


    高平江進衛生間去了。


    杜玫說:“我要去商場買東西。”扭頭就走。


    張子淳趕緊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杜玫沒好氣:“我買衛生巾,你一個男人跟著幹嘛。”


    張子淳笑:“不管你是買衛生巾還是買避孕套,都我付賬好不好。”


    杜玫氣得七竅生煙,“咚咚咚”往前走。


    兩人走到電梯門口等電梯,高平江從衛生間轉出來了,他沒找到徐航。張子淳回頭招呼高平江跟上,就那一瞬間,電梯“叮”的一聲,到了,杜玫跳進電梯,狂摁關門鍵。


    高平江大急,一麵喊:“子淳,攔住杜玫。”一麵飛奔而來。


    張子淳急忙扭頭,但是已經晚了,電梯門堪堪合上。張子淳狂摁按鈕,但是杜玫的那架電梯已經開始下行了。


    杜玫一直下到酒店一樓,電梯門一開,撒腿就跑,徐航果然等在門外。兩人挽著手跑到馬路邊,拚命揮手,一輛的士停了下來,兩人跳上的士,高平江和張子淳已經從酒店裏跑了出來。


    徐航催到:“師傅,快開,塊開。”


    司機問:“去哪?”


    徐航急:“不管去哪,先離開再說。”


    高平江和張子淳跑到路邊,杜玫他們的的士已經絕塵而去。高平江馬上掏出手機,對準出租車的拍照連拍了幾張。


    這邊張子淳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車,張子淳說:“跟上前麵那臉車。”


    “哪輛?”司機問。


    張子淳一抬頭,發現杜玫他們的車已經跑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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