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是在晚上,但是高平江張子淳陪著徐航從早晨10點就開始忙活了,裝飾婚車吃午飯接送新娘化妝穿衣服拿花,亂七八糟一堆的事。


    說好杜玫今天到所有的門店視察——三個男人要找點事讓她忙活。但是兩個男人又不放心,這一天一共給杜玫掛了7-8個電話。一開始杜玫還接,後來不耐煩——你們這不是在不停的刺激我嘛。杜玫幹脆把手機給關了。


    但是離婚禮時間越近,徐航越來越不安,低聲問張子淳高平江:“杜玫不會有事吧。”


    高平江說:“得了,我不參加你婚禮了,我找杜玫去。”


    徐航張子淳一聽就不樂意了:“你去找她幹嘛?你不找她,她不見得有事,你去找她,準沒好事。”


    高平江不高興:“你們汙蔑我人品。”


    “你還算人?還有人品?”張子淳撇嘴。


    徐航阻止兩人:“不要吵了,叫貝晶去陪杜玫。”


    張子淳打電話給貝晶,結果貝晶說杜玫想一個人靜一靜,從下午起就不見了。徐航和張子淳無奈,隻好寬慰自己說:杜玫難受一下,明天就好了。


    結果高平江一聽這話,趁兩人一個轉背,就開溜了。徐航跟張子淳那個急啊,打高平江電話,叫他趕緊回來。


    高平江理直氣壯:你們自己不找她,貝晶又找不到她,還不準我去找她,你們是何居心。


    兩人暗罵:你他媽的才是何居心。


    但是再怎麽罵,兩人脫不了身,既找不到杜玫,也揪不回高平江。


    杜玫雖然在北京呆了4年,但是平時隻跟著張子淳的車轉,所以她熟的地方非常有限,高平江一會功夫就把4個人常去的地方轉了個遍,杜玫蹤影全無,這下高平江為難了,去哪大海撈針呢?


    高平江從下午五點一直找到晚上10點,找得灰心喪氣,又轉回和玉會所,問了一下保安,杜玫還沒回來。高平江隻得上車繼續找,結果他剛駛過拐角,就遠遠看見杜玫手裏手裏拎著個葡萄酒瓶,踉踉蹌蹌,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高平江趕緊一踩煞車,在杜玫身邊停下:“幹嘛呢你?喝得這麽爛醉,當心被街頭小流氓非禮。”


    杜玫其實喝得隻剩下最後一縷神智了,已經分不清眼前這個男人是誰,聽了這話卻東張西望:“讓我非禮的那個男人在哪?是帥哥麽?”


    高平江又好氣又好笑:“就你現在這模樣,還想非禮帥哥?算了,算了。要麽我今晚上犧牲一次吧.....權當拯救天下男人了。”


    高平江下車拖杜玫上車,杜玫刹那間腦子清醒了一下:“幹嘛,我自己會走,我家就在前麵。”


    忽然看清是高平江,杜玫又放鬆了:“原來是你,把我送回家。”


    高平江把車門拉開,伸手欲扶杜玫上車。


    杜玫忽然腦子又錯亂了——徐航常做這個動作:“徐航,你去死。”“咚”的一聲巨響,杜玫把啤酒瓶狠狠砸在高平江銀色法拉利的前蓋上。


    杜玫酒也嚇醒了:“啊,平江,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徐航的車。”馬路上的行人都圍上來看熱鬧。


    高平江氣得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媽的,徐航,你得賠我車。”


    人越圍越多,很多人在猜這車修修要花多少錢。高平江把杜玫推進後座,然後把車開回和玉會所。


    保安跑出來:“高總,玫玫姐還是沒回來。您的車怎麽了。”


    高平江奇怪,杜玫怎麽不下車,回頭一看,杜玫已經趴後座上睡著了。高平江那個氣啊,才幾秒啊,真是不是自己的車不心疼:“被一個酒鬼砸的,我教訓教訓她去。”


    保安討好:“高總,要叫幾個兄弟一起去麽?”


    “不用。”高平江一踩油門跑了。


    高平江其實有點不知道拿杜玫咋辦,有心揍她兩巴掌出出氣,她又是個女人,想起剛才徐航張子淳問候自己人品,一氣之下真想把她睡了,她又醉得人事不知。


    高平江把車泊在華景苑門口,把杜玫從後座上拉出來:“起來,上樓睡覺去。奶奶的,明天早晨徐航一手交錢,我一手交人。”其實搞平江和辛濤下午就要跟陳厚鵬一起飛往西寧。


    杜玫糊裏糊塗的起來,被五月底北京夜晚的涼風一吹,忽然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吐了自己和高平江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杜玫說。


    高平江暈了,今天他穿著自己最好的一套黑西裝。高平江氣得心裏直罵:杜玫,今晚上我要是不上你,我對不起我的衣服我的車。


    高平江把杜玫從側門拉進去,一麵搭電梯上樓,一麵打電話叫前台把鑰匙送上來。


    服務員來給兩人開門,高平江叫她等會上來把兩人的衣服拿去洗衣房,忽然又叮嚀道:“如果晚上張子淳張總跑來問,就說沒見過我,也沒見過杜小姐。”


    服務員心領神會的走了。


    高平江給杜玫放水脫衣服洗澡。杜玫此刻處於酒精中毒狀態,昏然沉睡,人事不知。高平江用塊毛巾給她擦來擦去,在她異常豐滿的雙峰上抹來抹去,開始琢磨:這算勾引我嗎?喝得爛醉,又是砸我車,又是糟蹋我衣服,還要我給她洗裸-體澡.......


    想了半天,澡洗完了,高平江點頭:當然是在勾引我,毫無疑問的,這點還想不明白,我太白癡了。


    哇,這麽無恥啊,居然對我使美人計,那我不將計就計,我還算男人麽。


    高平江一念至此,頓時精神大振,把杜玫從浴缸裏抱出來,放在床上,然後自己洗澡,叫服務員送來醒酒藥,順便把髒衣服帶走。


    高平江跳上床,喂杜玫吃下醒酒藥,然後開始撩撥她:“快醒醒,別這麽懶惰,不勞者無獲,要想快樂就要互相配合。”


    高平江摸啊舔啊,老半天,杜玫沒動靜。高平江有點生氣了:你這不是在藐視我的技術嘛。


    又折騰了半天,杜玫還是沒動靜,這下高平江有點泄氣了,想放棄又有點舍不得,於是抵住了杜玫,微微用了點力。杜玫長期沒男人,緊致異常,被高平江一頂,頓時嘴裏低低的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呻-吟入耳,高平江頓時大為興奮,摟緊杜玫,腰部一用力,直-搗-黃-龍,抵到了杜玫最盡頭,隻感覺到無限的綿密濕潤正在被自己撐開。


    杜玫“啊”的一聲大叫,這下有反應了,杜玫一伸手抱住了高平江:“阿航。\"


    高平江幾乎軟了,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高平江那個窩心窩肺窩jj,那個興趣大倒:“杜玫,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不是徐航,我是高平江。”


    “阿航。”


    高平江那個氣啊,搞了半天,當我楊白勞啊。高平江想抽身了。


    但是杜玫抱著他的背不讓走:“阿航,給我。”杜玫在模模糊糊中尋找高平江的嘴唇,高平江不得不低頭把自己舌頭給她。杜玫力氣不夠,叼著就吸上了。


    高平江一麵跟杜玫深吻,一麵琢磨上了:杜玫今晚上想要徐航,可是這小子今晚上沒空,得陪新娘睡覺。那麽做為徐航的好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鐵哥們,我有沒必要為朋友兩肋插刀,不辭辛苦,不計報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麽一想,高平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計較,不就是點體力活嗎,就當學雷鋒啦。


    高平江感覺到杜玫雖然渾身無力,身體卻本能帶著*,在一圈圈絞緊。高平江感覺到自己身-下的彈性十足,當下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於是發力抽-插。


    杜玫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了那潮水的湧起.......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10點多,杜玫才醒過來,頭疼欲裂,最初幾秒鍾,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等神智略微清楚,杜玫一扭頭,忽然看見自己身邊睡著一個男人,不由得嚇得“啊”的一聲尖叫。


    高平江猛的睜開眼睛,從床上一下子翻身坐起:“怎麽了,塌方了?”


    杜玫嚇得往旁邊一個翻身,結果“咚”的一聲連人帶床單掉在了床下。


    高平江定了定神,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北京,不是在昆侖山,轉頭看看杜玫:“你怎麽睡地上去了。”高平江想伸手拉她。


    “別過來,別過來。”杜玫驚恐萬狀,手亂揮,腳亂踢:過了幾秒,平靜下來了:“你怎麽在這裏?怎麽回事。”


    杜玫忽然注意到高平江是全-裸的,趕緊看了一下自己,頓時又是一聲尖叫:“你....昨晚上你幹了什麽?”


    高平江好笑:“你說我幹了什麽?”


    杜玫醉得太厲害,什麽都想不起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你什麽都沒幹,對吧。”杜玫滿懷希望的說。


    高平江生氣:“我是這種人麽?你怎麽可以這麽藐視我。”


    這話怎麽理解都成,杜玫鬆了口氣:“嗯,我就知道你表麵流氓,實際君子的啦。”話一說出口,忽然發現高平江正在大為生氣,暈,原來他的意思相反啊。是啊,他就是個流氓嘛,自己怎麽會以為流氓有道德。


    高平江卻已經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你真不知道?”


    杜玫搖搖頭。


    “你昨晚上可是高-潮一個接著一個,很享受的。”高平江覺得自己正在被嚴重挑釁,“這種事,總會有點印象吧。”


    杜玫無辜的又搖搖頭:“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杜玫忽然納悶了:到底誰審訊誰啊,到底誰迷-奸誰啊。靠,這小子怎麽比我還委屈。


    高平江還真鬱悶上了:代朋友勞動已經夠令人鬱悶了,勞動完了,還被誣陷沒勞動過,真真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杜玫腦子已經轉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去了:“你戴套了吧?”


    高平江翻翻床下的麵巾紙堆,從裏麵拎出一隻滿滿的避-孕套來,杜玫快昏到了,但是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戴的,一開始就戴了,還是快射了才戴的。”


    高平江無奈,隻得回答:“快射時套上的,放心,我沒病。如果我有病,我能在山上呆那麽久。”


    杜玫卻不放心:“你已經下山兩三周了,誰知道這段時間你會染上什麽?”


    高平江那個憋氣:你怎麽這麽侮辱我啊。


    “我跟別的女人都是一開始就戴上的,你放心。”


    杜玫心想:就你,我能放心麽。


    “就是戴套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險。”杜玫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走,我們現在去醫院。”


    “我下午要登機。”高平江惱火。


    “就抽個血,驗個尿。很快的。”杜玫趕緊哄他。


    高平江快鬱悶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把杜玫撿上車呢:砸了車,毀了衣服,被當做別的男人,服務完了還賴賬,最後,還被懷疑有性病。


    高平江沒辦法,隻得叫服務員把兩人的衣服送上來。


    門童把高平江的車開過來,已經洗幹淨了,但是前蓋凹下去一塊。杜玫又是一陣驚奇:“你的車怎麽啦?不像撞的啊,是誰從樓上往下扔東西砸的?”


    高平江給了杜玫一個大白眼。


    兩人都抽完了血,高平江挖苦杜玫道:“其實我們中隻需要查一個就夠了,你真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了。”


    “雙保險,雙保險。”杜玫點頭哈腰的說,忽然回過神來,頓時怒發衝冠,“高平江,昨晚上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高平江沒好氣:“昨晚上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我今晚下午就要走,到了西寧,住省府招待所,為了陳厚鵬的麵子,我也不好意思叫小姐,後天我就要進山當和尚......昨晚上,我本來打算叫4個的,結果全伺候你了,你光躺著享受,一點不出力,倒是爽翻了,早晨起來,還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翻臉不認帳。你別想有下次了,老子不伺候......”


    杜玫狂暈:“你還想著下次,你真是......豈有此理。”


    “我不是說了麽,沒下次了。你怎麽找我都沒用......”


    杜玫氣得要死:無恥之徒,無恥之尤,無恥到了極點。


    “我會找你?呸,想得美。”


    高平江回辦公室取行李,杜玫有心不送他,又怕別人起疑心,最終還是決定送他到機場。


    送行的人一大堆,張子淳和徐航他們都早到了,張子淳昨天從徐航婚禮上回來後,直找了杜玫和高平江一整夜,兩人就跟人間蒸發似的。此刻兩人同時出現,張子淳和徐航頓時疑雲大起:“你們昨天去哪了?”


    “我下午去雍和宮了,後來就在那附近住了一夜。”杜玫馬上說。


    徐航心頭一痛,知道杜玫是想起了他陪她和她奶奶去雍和宮求神的往事。


    張子淳卻將信將疑,看看杜玫又看看高平江。


    高平江說:“我找她找到半夜,後來累了,想她也不會跑哪裏去,就自己回去睡覺了。”


    “那你們怎麽一起來的?”


    “航站樓門口遇到的。”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高平江辛濤跟著陳厚鵬進去了,徐航帶著何如沁,跟在何嫻紅後麵走了。杜玫跟著張子淳回珠寶城,一路上默默無語。張子淳想問,但是又開不了口,而且知道問她也不會說實話,既然問了也不會說,那還問個屁。


    杜玫卻覺得鬱悶之極:莫名其妙被高平江睡了,睡了也算了,問題是被睡了還沒感覺,啥都沒享受到,雙倍的白睡,我靠。


    杜玫覺得世界上再沒人比自己更虧大了。


    本來今天是徐航結婚的第二天,杜玫應該還在傷心中,被高平江這麽一攪合,杜玫光顧著生氣了,都沒時間去傷心了。


    高平江他們回到野牛溝後,青海玉開始源源不斷的運往北京,寶石級的玉石中,一級玉都歸瑰石公司,或雕琢或鑲嵌,再進入零售市場;一級以下的都歸吉誠公司,加工後,進入批發市場。


    不夠寶石級別的原料,夠工藝品級的,歸陳雋張子淳高平江合資的工藝品公司。


    再次一級的,歸陳雋徐航合資的裝飾建材公司。


    陳雋在徐航再次來拉他入夥時,擔心他老爸不會同意,結果陳厚鵬隻是規定他們不可以出售原礦石,但是加工後的可以。陳雋大喜,畢竟這一千多噸礦石中,達到寶石級的不到1/4,絕大多數都是做工藝品或者裝潢建材的料。


    陳厚鵬又下指令:要深加工,出精品,出高檔品。


    過了幾個月,兩個公司的樣品都出來了。工藝品公司展出了紫檀木鑲嵌的巨大玉石屏風,實木鑲玉石麵的書桌,茶幾,大班桌,氣派非凡;建材公司則展出了樣板房,青海玉為原料合成裝修的整個包廂、衛生間,地磚,牆麵磚,柱麵圓形包裹,還有青海玉合成的洗臉盆平台,下麵的櫥門也用青海玉合成,用銅條包邊,金碧輝煌。


    陳雋得意:“過去北京城裏,高級酒店,會所也不過用瑪瑙裝修,現在我們用的是青海和田玉。我敢說,全北京再沒比我這間樣板房更高檔了。”


    青海玉質地細膩,光澤柔和,既豪華又高雅,確實上檔次。


    陳厚鵬十分滿意,暗示徐航他們可以繼續探礦,如果這個礦挖完後,沒能再找到主脈,可以承包水晶礦,寶石級水晶可做飾品,次一級的水晶可以做成光學儀器,再次一級的,可以做成工藝品和石英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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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那天,徐航從早晨直忙到半夜,總算送走了所有賓客,累得要死,就在酒店贈送的房間裏倒頭便睡。何如沁也累得夠嗆,兩人同床共枕,一宿無話,還算和諧。


    第二天早晨,徐航上午帶何如沁回門,中午又是酒席,下午送陳厚鵬登機,晚上又是家宴,足足忙了一天。晚上兩人回到新房——就是徐航的那套複式房,重新清潔了一下,換了些新家具,新裝飾品。躺在床上,徐航發現自己的任務來了。


    徐航關了燈,何如沁害羞的靠在他身邊。徐航身體十分疲勞,心裏又惦記著杜玫,貌似今天她在機場神態舉止正常得跟完全無感似的,但是想到她昨天失蹤了一晚上,徐航心裏實在難受.......但是何如沁好歹是自己合法的妻子,作為丈夫,義務還是要盡的。總之,這關早過晚過,總得過。


    徐航歎了口氣,轉過身去,開始愛撫何如沁。何如沁羞澀的配合著,徐航自己興趣寥寥,覺得何如沁也沒啥熱情,還笨手笨腳,盡管如此。徐航還是細膩的挑逗了何如沁半天,並且努力減少她的痛苦,結束後,又安撫了她一會,總算完成任務。徐航鬆了口氣,總算完成義務,於是翻身睡覺,整個過程說了不到十句話。


    徐航認為自己已經夠紳士風度了,卻不知道自己離何如沁的理想實在是十萬八千裏。


    何如沁雖然沒經驗,但是並不傻,徐航貌似溫柔體貼,實則心不在焉,敷衍了事,這還是感覺得到的,何如沁那個憋屈啊。


    像一切女人一眼,何如沁還是希望在結婚後,丈夫能看在結發夫妻的份上,對自己有點真情的。何如沁幻想著,當徐航發現自己奉獻給他的是清白的處女之身後,多少有點感動和激情。一個男人對一個完整屬於自己,一心一意想跟自己過一輩子的女人難道不應該有點珍惜麽?


    在走向婚床的時候,何如沁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幸福,一種嫁給了特別優秀老公的新娘所感覺到的滿意和幸福:好一似,霽月風光耀光堂。廝配得才貌仙郎,博得個地久天長。


    可惜徐航從大學起就遊遍花叢,不可能被一張膜就給感動了,否則他早結婚了,還能等到現在;至於一心一意想嫁給他,跟他過一輩子的女人,實在太多,多到他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何如沁的心意實在是表錯了對象。


    對徐航來說,首先,情和性不一定與關係;第二,在床上,女人分兩種:一種是讓他激動的,做起來很投入,做完很滿足的;一種是讓他乏味,做起來無趣,做完沒印象的。不幸,何如沁兩種都不是,何如沁是那種比做完沒印象的還要糟的——一件事被當任務強製完成時,怎麽都不會讓人太愉快。


    徐航心裏的勉強,徐航自己感覺得到,何如沁也感覺得到。何如沁30多年,守身如玉,自然一直在夢幻最浪漫最溫柔的新婚之夜,結果遭遇到的是自己丈夫無限的疏遠冷漠。何如沁委屈心痛到了極點。而且徐航一點沒留意何如沁的情緒,勉強在生理上安撫了她一會,自己翻身就睡。何如沁聽著徐航的鼾聲,直覺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的結冰。


    新婚第三天,兩人就匆匆去參加歐洲的七日遊,算是度蜜月——徐航惦記著北京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公務的,生意的,感情的,所以蜜月旅行盡量壓縮。


    兩人第一站法國,第二站德國,第三站意大利,第四站比利時......


    徐航嘀咕: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跑得比馬急,吃得比豬差.......


    歐洲旅行最大的特色就是購物,徐航驚訝的發現同團的人有多闊氣,大牌的珠寶包包買起來跟不要錢似的,都趕上高平江張子淳他們給客戶送禮了,但是這些人都是買給自己的。何如沁也跟著別人買,什麽帶瓷牌的18k金手鏈,鑲琺琅的鎏金首飾盒,帶皮套的小鏡子.......每樣東西,價錢都貴得離譜。


    徐航開始不悅了,徐航自己很低調,穿戴完全是職業上庭律師的典範,唯一的奢侈品就手腕上一個歐米茄表,相處的張子淳高平江杜玫也生活簡單,雖然有價值連城的珠寶,卻都是公司資產。這幾人除了出席各種場合必須的衣著外,幾乎從不購物。何如沁這麽買東西,大大超越了徐航的生活習慣。


    徐航心想:根據結婚協議,所有購買的禮物都歸你,所以你當我冤大頭,一有機會就把竹杠敲得“邦邦”響是不是?


    徐航心裏有想法,但是嘴裏什麽都沒說,何如沁買什麽,他就微笑著在旁邊刷卡,每刷一下,心裏的厭煩就增加一分。


    徐航斜著眼睛看何如沁手上戴著的那枚14克拉的黃鑽,高平江叫手下工匠加急給鑲成的戒指。因為鑽石十分碩大,於是放射狀的盤了三圈碎鑽。何如沁戴在手上簡直像戴著一個向日葵,何如沁的整個指節都遮沒了。


    徐航不知道為什麽,越看那枚鑽戒越糟心,覺得那簡直就像一個戳,往結婚證上一蓋,就是自己的賣身契。


    於是徐航一麵跟在何如沁身後付賬,一麵陷入了無比哲學的思考:本來華玉公司的3個股東是要為玉礦開采權付出更大的貨幣代價的,比如給陳雋20%的股份,其中自己應出的是10%。現在呢,因為有何嫻紅給出的特殊條款,所以自己不是出10%,而是拿進10%,這一進一出之間的差額,就是自己的婚姻,自己付出了:愛情,*,時間,自由,青春和金錢......但是金錢上自己付出的確實不算多,再多跟那20%的股份差距比起來也是個零頭了,那麽前麵那些非金錢的因素不就值那個整數了嗎?也就是說自己的愛情,*,時間,自由和青春值那麽多錢,所以自己應該深感榮幸.......


    徐航白天一直在安慰自己身價高,但是到了晚上,兩人一躺在床上,徐航忽然心頭起火:媽的,我都已經付了錢了,憑什麽我還要提供性服務,你見過鴨子倒付嫖資的麽。


    徐航一翻身,自顧自睡覺去了,別說做-愛,就是話都沒跟何如沁說一句。


    整個蜜月旅行都是如此。


    何如沁心裏那個痛苦啊,其實在參加旅遊團的這些人裏,她買的真心不算多,因為她感覺到了徐航的不快,所以真正昂貴的東西,她根本沒碰。


    團裏有個老太太從tiffany買了整串的南洋金珠,說是給她兒媳婦買的,那一串珍珠就相當於何如沁買的所有東西的總和。


    何如沁那個羨慕妒忌恨啊,一個蜜月中的女人,難道不應該任性一次,小小的奢侈一次麽;一對度蜜月的新婚夫妻,難道當老公的不應該對老婆憐惜一點,縱容一點麽。


    何如沁覺得委屈極了。


    兩人回到北京,徐航借口事務所忙,立即就上班去了,而且天天晚上這個應酬那個應酬,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何如沁暗地裏抱怨兩句,結果無論是自己老媽還是姑媽都說:小徐年輕有為,忙,你不要拖他後腿,要把他生活照顧好,讓他無後顧之憂。


    何如沁雖然不知道徐航過去是怎麽在過日子的,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徐航不至於真要忙到每天那麽晚,天下哪有那麽多公務應酬。


    另外就是,兩人一從歐洲回來,另一件事情就提上日程了:裝修別墅。


    兩人結婚匆忙,來不及裝修房子,按婚前說好的,結婚後就把別墅裝修了,兩人搬那住去,而且協議裏麵寫清楚的,如果今後離婚,別墅歸何如沁所有。


    別墅一要裝修,兩人的矛盾又來了,徐航的意思是:中檔裝修,簡潔大方,以既不顯富,又不丟人為宜。


    但是何如沁卻想裝得越豪華越好,恨不得家具統統買明清的古董。


    徐航明白:因為在結婚協議上寫著,如果離婚,這幢別墅歸徐如沁所有,所以何如沁在努力的讓自己未來的資產升值。


    這幢單體別墅徐航買了有6-7年了,現在市價將近3000萬。徐航承認,理論上來說,既然自己的婚後收入跟何如沁無關,那麽何如沁離婚拿走這幢別墅應該是最小的代價了,但心裏怎麽想怎麽堵得慌。


    別墅裝修的三個月在兩人吵吵鬧鬧中度過,徐航畢竟投鼠忌器,不敢對何如沁太撕破臉,最終裝修花了幾百萬。


    一裝修完,徐航就帶著何如沁搬過去住了,住那的第二天,徐航就以加班加得太晚,出城睡覺不方便而拒絕再去別墅睡覺。從此徐航跟何如沁隻有周末去兩邊父母家吃飯才見麵,吃完飯,你開你車,我開我車,各回各的住處。


    徐航畢竟不年輕了。徐航跟一般的那種婚前沒錢沒地位沒女人,人到中年,有了錢有了地位,開始放蕩的中國男人不同。他家庭出身優越,少年得誌,所以一直以來,過著放浪形骸的生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到了現在這個年齡,徐航開始向往穩定的家庭,安全的性生活,精神上的歸宿感,徐航希望家裏值錢的東西可以隨便擺放,希望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看見的是同一個女人,想累了一天,下班回家能吃到家常菜。但是現在,徐航發現自己比過去還不如,過去至少他未婚,可以打著戀愛的幌子你情我願的找性伴侶,現在已婚,性生活就成了純粹的買賣關係。


    徐航暗自苦笑:我的床,你來我往,多麽繁忙。


    徐航老媽開始不滿了,本來指望兒子結婚後,就會收心,好好的過家庭生活,現在娶了這麽個媳婦,就知道問兒子要錢,兒子生活卻一點不管,甚至兒子比過去更不像話了,那娶你來何用。人在其位就得謀其職,你卻在我家坐著媳婦的職位,拿著10萬一月的薪水,吃幹飯。


    但是何如沁背景夠硬,既然兒子自己沒說什麽,周亞君倒也不好翻臉,臉是沒翻,但是臉色是相當的不好看,對媳婦可以說是冷若冰霜。


    何如沁暗自委屈:明明是你兒子放蕩無恥,怎麽你倒怪起我來了,果然婆婆不是媽,是後媽。


    何如沁在自己家人這邊訴苦,自己老媽很同情,但是無能為力。何嫻紅卻有看法了: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這樣的金龜我幫你捉到手了,14克拉的鑽戒你也戴上了,幾千萬的豪宅你也住上了,老公的錢你要的,老公的心你不會去抓,老公人的你不會去哄,你可真會把運氣當福氣。一天到晚就會怨天尤人,抱怨老公放蕩,你嫌他放蕩你嫌他對你不好,那你別嫁給他啊......


    其實何如沁不是不想籠絡徐航,她有自己的苦衷——徐航婚前協議裏麵寫得很清楚,他的資產除兩處房產外,還有華景苑,新珠寶城,瑰石公司,華玉礦業的股份若幹,還欠張子淳、高平江兩人各一億的債務。


    協議上寫得清楚明白:徐航的一切資產債務,資產產生的收益,債務引起的利息,都於何如沁無關。


    當時徐航父母奇怪兒子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資產和負債,徐航解釋說自己當初投資的時候,那幾個公司都特別小,當時就投了幾十萬元錢,後來公司發展了,他看勢頭不錯,就多買了些股份進來,結果就欠下了兩億外債。


    作為證明,徐航還真拿出瑰石公司的初始出資合同來給大家看,上麵明明白白寫著,杜玫跟徐航各出資20萬,徐航作為非執行董事,擁有40%股份。


    徐航解釋:“現在我擁有瑰石公司45%股份,杜玫擁有35%,張子淳,高平江各擁有10%。還有其他幾個公司也一樣,我本來隻有華玉公司30%的股份,現在有40%,我從他們兩個那借錢,買入了更多股份,所以欠了一屁股債。”


    徐航爸媽問他,那些股份到底值多少錢。徐航回答:除了華玉礦業因為發現了礦脈,確實掙錢了以外,別的公司,都不好說,今年賺明年虧,天曉得。


    何如沁知道,就算沒這張結婚協議,徐航有多少資產,這些資產是虧是賺,都他說了算,自己永遠別想抓住他的把柄。如果有一天兩人離婚,跟他合夥的那幾個人絕不可能幫她,他們都是跟徐航穿一條褲子的,到時候肯定會說那些公司這些年一直虧損,徐航資不抵債,你要分錢啊,先把這兩億債務還上吧......既然那些大頭自己根本休想,那麽還是抓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小頭吧。


    所以當何嫻紅話裏話外暗示何如沁本末倒置,隻想徐航的錢,不想徐航的人,何如沁那個委屈啊:姑媽,你以為我不想要我自己老公的心,但是他肯把心給我嗎?如果他的心是石頭做的,我也能把它捂熱了,但是他的心是千年的玄冰,我一靠近他就透心涼。我已經無法再付出任何努力,因為我所有的投資都會損失掉,我不能把自己的感情精力扔水漂玩;我已經一無所有,再不抓點錢,難道眼看著自己人財兩空?


    但是從何嫻紅的眼睛看來,自己侄女一點都沒努力過,或者至少是不夠努力。何嫻紅的邏輯是:既然他條件比你好,既然你的品質生活的物質基礎由他提供,那麽甜言蜜語,噓寒問暖這些事就應該由你來做,你擺哪門子譜啊,你以為你有姑父姑媽給你撐腰,你就當自己還珠格格啦。如果你是個剛20出頭的小姑娘,以為自己天生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應該被哪個條件特別優越的男人寵著愛著,以為嫁給哪個男人就是對哪個男人最大的恩賜,以為哪個男人能娶上你,就是祖墳冒青煙,那也可以理解,畢竟年輕嘛,都30好幾的人了,還一天到晚公主病。


    何嫻紅對自己這個侄女和侄女的老媽漸漸的覺得相當無語: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在何嫻紅眼裏,徐航做事到還有點底線,麵子上太過不去的事情,他不會做,多少還扯著一張人皮,但是自己這個侄女,要起錢來,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再加上陳厚鵬和陳雋兩人都對何如沁不感冒,何嫻紅的心也漸漸的涼了。


    何嫻紅漸漸的懶得管何如沁的事,何如沁感覺到這最後的靠山也在漸漸的空虛,心裏越發慌了,開始千方百計的問徐航要錢,這周要買包包,下周要買珠寶,這個月要裝修房子,下個月要買汽車......無情郎不如手中錢,等自己像梁施洛一樣有錢了,自然有的是年輕英俊的男朋友。


    這下連徐航都驚奇了:你說到底是我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怎麽弄得跟□□變著法子問金主要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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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到了十月份,仰凝鶯來找杜玫了,她想辛濤想得厲害,想偷偷摸摸去看他,但是一人去容易露馬腳,於是想拉杜玫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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