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岩漿噴吐著長長的火舌不停的糾纏著撕咬著,四周的岩壁被烘烤的幹裂,仿佛隨時能夠坍塌。而此時在岩漿的正中間卻有一座石頭小島,小島上有一個巨大的石屋,一氣嗬成連一條連接的縫隙都看不見,隻有古樸浩瀚的氣勢透出。


    若是有修仙者看見一定瘋狂的撲上去,這整個巨大的石屋居然是由一整塊巨大的烈火晶石雕刻而成,看那顏色透明的程度和那光澤,恐怕隻有地心才能生產出如此極品的烈火晶石。


    在石屋不遠處靠近岩漿的地方有一個渾身火紅長裙的女子正坐在那裏,女子皮膚病態般白皙,一雙美目的瞳孔上好像有一圈火紅的圓圈,雙眉緊鎖的盯著手裏一個雞蛋大小的暗紅色圓珠,小心翼翼的上下翻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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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離此時隻覺得後背一陣冰涼,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好像被一隻老虎盯上的感覺。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用上好翡翠雕刻成一條飛龍形狀的手鐲暗道:“幸好,幸好小翼有先見之明,事先準備好了斂息物品,否則被其他人知道我懷有先天之寶,那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麽死的了。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不知道這個元嬰期的老怪有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就在水離惴惴不安的跟著天雲居士的九弟子慕容?\後麵左拐右拐的時候,手心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一雙小手輕輕的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水離向手的主人望去,隻見他依舊雲淡風輕的看著前路,隻是小手輕輕的在她的手心上寫了“放心”二字。


    水離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繼續跟著慕容?\的後麵不停的在一個個九曲回廊和羊腸小道左拐右拐,不過這一次沒有再低眉順眼的望著腳尖。抬著頭看著四周美如仙境的景致,一顆心也變得清爽愉悅起來。剛才在青蓮居水離一直不敢抬頭,即便天雲居士並沒有釋放任何的威壓,但是元嬰老祖的氣勢擺在那裏,總讓人胸口莫名的有種壓抑感。


    此時抬眼一看,隻見四周繁花似錦,到處種著說不出名字的靈花靈果,陣陣的清香飄來,讓人頓時神清氣爽,連靈力都似乎有所增加。一棟棟雕梁畫棟的閣樓在樹影婆娑間若隱若現,其間甚至還有幾隻低階的靈獸在四處亂跑。看來這天麓書院還是非常的崇尚自然平衡。


    拐過一個五邊形的角門,眼前是一片望不到邊的荷塘,現在正是初夏,一朵朵嬌嫩的荷花正含苞待放著。順著荷塘上方的石頭小橋向前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又是一個五角形的角門,越過角門是一片參天的竹林,在竹林的不遠處兩個峭壁形成的夾角前有一個大概五層高的閣樓,閣樓的第三層上掛著一個碩大的牌匾,上麵兩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重樓”。


    隻是牌匾上麵有一點點的殘破,閣樓也顯得有些陳舊,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不過看起來還算很結實。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想是少有人煙的結果。閣樓兩端伸出長長的兩段矮牆連接到兩端的峭壁上,像是閣樓伸出兩隻手臂抱住兩個峭壁一般。


    不過這重樓的靈氣比起青蓮居那裏倒是稀薄了許多,但這也是相對而言,這裏的靈氣可比落翼用聚靈陣聚靈過的馬車上靈氣高了十幾倍不止。這就是世俗界和修仙界的差別,怪不得那些修仙者削尖了腦袋也想往這宗門擠了。


    慕容?\熟門熟路的帶著水離二人進入閣樓,一入閣樓的正門就見一個三十多歲,衣著有點淩亂,留著小胡茬的男子正盤腿坐在角落一個長幾的後麵閉目修煉著,長幾上淩亂的放著幾個玉簡,四周零零散散的放著幾個長幾和蒲團。男子的修為水離看不出來,隻是那內斂的氣息讓人感覺修為高於落翼不止一個層次,此人的境界絕對不會比慕容?\低多少。


    “孟師侄。”慕容?\一派和氣,溫文儒雅的對著男子說道。


    一聽是喊師侄,男子立刻睜開了眼睛,看是慕容?\立刻換上了一個笑容道:“原來是慕容師叔啊,這次又是想找哪篇殘卷啊。”聽他的語氣好像慕容?\是這裏的常客一般。


    “嗬嗬,師侄說笑了,上次那篇殘卷我還沒參悟通透,哪裏還有心思放在別的方麵上,我這次來是給孟師侄帶一個好消息的,孟師侄等下可要請慕容某人喝上一杯才可啊。”


    “哈哈,師叔別拿我開玩笑了,以師叔的身份要什麽好酒沒有,怎麽會稀得師侄我這一兩口呢。若不是師叔為人和氣,像我們這些普通的內門弟子可是想和您說句話都是莫大的榮幸了。”孟師侄嘴裏不停的說著好話,不過眼裏卻是滿眼的欽佩,沒有一絲恭維,想是這慕容?\的人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不過他完全無視了水離他們,倒是讓水離有點不高興。


    “師侄啊,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今天我到你這裏真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從今天起你就被調到我們青蓮居去修煉了,這裏就被落師弟夫婦二人接管了。”慕容?\很會做人的沒有讓水離他們被忽視太久,立刻把話題轉了回來。


    “哦?這二位道友竟然是夫婦?我還真沒看出來,還想著是慕容師叔你的哪房親眷呢。”這個孟師侄似乎對自己被調到青蓮居內門沒什麽反應,反而對水離和落翼的夫婦關係大感興趣,渾然不覺他的話有點得罪人。


    “咳咳~~那個孟師侄啊,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快準備準備和落師弟交接一下吧,落師弟夫婦二人也辛苦了半天,交接完了也好讓他們整理整理。”孟師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慕容?\他不笨,這落翼的出身他可知道,就算不論出身就單論這還恩令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不是。


    “哦哦,瞧我這腦子,兩位道友快隨我來。”幸好這位孟師侄也不是牛皮燈籠點不透,在慕容?\的擠眉弄眼的示意下總算明白自己失言了。


    水離不好發作,隻能低眉順眼的裝她的大家閨秀姿態,不過在心裏倒是把這二人好頓吐槽。倒是落翼演技夠好,依舊是一副溫和可愛的世家公子樣,不管別人說什麽那表情就像是畫上去似的一點不亂。


    經過一陣忙忙碌碌的交接後,總算把那二位送走了。臨走慕容?\還來了一句,明日再來帶他們去領門內弟子的身份令牌等雜物,今天就請他們好好休息休息。


    待目光中那對叔侄變成一個小黑點後,水離二話不說的坐在一個蒲團上開始捶著有些發麻的雙腿抱怨道:“這都什麽人啊,真沒眼力價。”


    “何必在意,隻是個路人而已。”落翼依舊一副雲淡風輕,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似的。


    “對了,那個小翼,我其實...我其實一直都想問你的,可是又怕你不高興,所以那個....那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長大了,為什麽?”水離戰戰兢兢的問出了這憋在裏的問題,隨即好像又想到什麽立刻道:“當然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可以不知道的。”


    看了水離有點慌亂的樣子,落翼笑了笑道:“用不著這麽緊張,這不是什麽禁忌的問題。我是真的不會再長大了,除非有一天我能飛升仙界,天劫重新塑體才可能再長大吧。至於理由就是因為我這純陰的體質,為了遏製純陰體質的寒氣我在七歲的時候吃了一顆龍陽果,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落翼的臉上依舊是平常那對萬事都淡淡的摸樣,隻是眉眼間還是有些寂寞,是啊,任誰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僅要受寒氣折磨,還必須做一個正太的時候又怎麽會不落寞呢。哪個少年郎沒幻想過自己意氣風發仗劍天下的樣子,而飛升那恐怕隻是幻想中的幻想罷了,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沒關係,這樣也好,適合咱以後扮豬吃老虎,放心,就算你永遠這個樣子姐姐也疼你啊。”水離經不得如此沉默尷尬的氣氛,開始有點犯二的抱著落翼安慰。


    落翼倒是被水離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隻好紅色臉扒拉著推開水離非禮他的爪子,沒好氣的道:“腿不疼了?不疼了就趕緊幫我收拾。”


    “好,遵命,相公。小女子這就去辦。”看落翼心情似乎好了些,水離也顧不得發麻的雙腿,屁顛屁顛的幫忙收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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