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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1.紀懦弱的選擇了逃避


    靳野寡淡不語,深色的瞳眸中卻暗藏笑意,其實媳婦兒完全不需要這樣,也不要刻意為了他爭取什麽,什麽榮譽都不重要,隻要能每日陪在媳婦兒身邊,他就很滿足了。


    紀檬眼尖的捕捉到了靳野眸底的笑意,也不由得樂嗬嗬起來,漆黑明亮的眸子灼熱,俊臉越發明媚昳麗,“小狼兒,你笑的樣子真好看。”她由衷讚美,低醇清潤的聲線像是在演奏鋼琴曲,十分優美醉人。


    f班兄弟們聽到這麽一句,控製不住的偏移過視線來,也想看看這位靳老師笑起來是個什麽模樣,結果看到的還是這位麵癱靳老師麵無表情的模樣。


    “……”呃呃??老大??你認定這個表情他是在笑??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能透露一下與上一個表情哪裏有不同的區分嗎???


    f班兄弟們:“……”完全沒這感覺!


    不過嘛,他們老大倒是笑得一臉燦爛,星眸璀璨,像是要開出朵瑰麗的花來。


    確實,紀檬現在整個人都像是鮮活的鍍上了一層特殊的光,散發著戀愛的虐狗味道,那嘴角蕩漾的弧度就恨不得咧到耳根子去了,眼裏的倒影也全部都是靳野一個人,可以看出紀檬到底是有多專注,沒舍得移開眼。


    這時候李少鈿發聲小心翼翼問道:“老……老大,我可以去上廁所嗎?”


    紀檬聞言,皺了下眉,看都沒看李少鈿,俊美著臉孔,凶巴巴來了句,“你特麽上廁所還要給爺打報告?滾!”


    李少鈿有些委屈,老大不是說上靳老師的課要規矩點,客氣點嗎?別班都是要打報告上廁所啊……


    不過李少鈿還是回了句,“……好咧。”這就滾……


    李少鈿一溜煙跑了出去。


    f班兄弟們:“……”我靠……


    老大已經開始區別對待了嗎??!


    靳老師很想采訪一下,得到老大區別對待什麽感覺?有沒有那種爽到要飛起?


    很快靳野的一個放肆舉動,讓f班兄弟們大跌眼鏡。


    隻見靳老師自然的摸了摸他們老大的腦袋,然後一吻落在了他們老大的嘴角?!!


    f班兄弟們:“!!!”臥槽!你們能不能理解一下單身狗!別這麽明目張膽啊!!


    紀檬猝不及防被吻了下,呆萌的瞪著眼睛,渾身都僵住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竣美妖孽,腦海裏被刷屏了,麵頰兀地燒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紀檬有了反應,她吞了口口水,有些尷尬,可是對靳野的吻並不抗拒,甚至感到親切,就好像是靈魂得到了依傍,找到了缺失的一部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那個……小狼兒,你這樣就過了……過了啊……”紀檬沒忘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夫,就是昨天確定好關係的未婚夫,封顏。


    可是和靳野親近,紀檬心底並沒有對封顏存在什麽負罪感,愧疚感,守身如玉感,等等等等。


    意識到這點,紀檬突然瞳仁一緊,覺得自己很渣。


    明明有了一個了,還肖想另一個,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他們不負責的行為。


    紀檬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斂,麵色凝重,眉宇也擰了起來,她移開視線,沒有看靳野了。


    靳野見此,心頭慌了下,寬厚溫暖的手覆蓋在了紀檬的手背上,妖孽冷邪的麵孔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生澀道:“很討厭?”


    紀檬僵硬了下,薄唇翁動,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沒有。”甚至心底內心處是喜歡的,是躁動的。


    可紀檬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渣的。


    紀家世世代代,哪一代不是癡情種,怎麽到了她這裏就成了多情浪蕩種了。


    靳野將她精致妖冶的臉掰過來,“你看著我,認真的說一遍。”


    氣氛突然詭異的降到了凝固點,f班十幾個人都意識到不對勁,他們很上道,紛紛說了句,“我突然也想上廁所。”


    “我也去,剛剛喝多了水。”


    “前麵的等我下,帶我一個。”


    “一起,一起,走走走……”


    不到一分鍾,f班其他十九人都離開了教室,室內隻剩下紀檬和靳野。


    紀檬墨色的睫毛抖了下,抬眸對視上靳野幽深的受傷的褐眸,心底頓時像是感同身受似的,密密麻麻如針紮的刺痛。


    紀檬抿唇,深吸了口氣,認真對靳野說:“不討厭,甚至很喜歡,可是靳野。”這回她沒有叫小狼兒,而是直接叫了靳野的名字。


    “……可是靳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做出這種舉動有些不妥,如果你對我一見鍾情了的話,那……趁早將那份喜歡收回去吧,趁現在還來得及,別讓我耽誤了你……”


    紀檬不明白為什麽越是這麽說,心髒就越絞痛,“剛剛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過”字還沒落音,紀檬就被靳野霸道凶猛的扣在了懷裏,以一種攻城略地,推枯拉朽之勢,封住了呼吸,將她的話吞咽了下去,不知饜足的掠奪索取。


    “嗯……唔……”靳野大力的將她勒緊,像是要融入骨血裏,紀檬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氣和暴戾。


    “呼呼……嗯……哈……”就在紀檬要窒息的時候,靳野終於是舍得讓她有喘息的時間,他沒有放開紀檬的唇,狠狠的咬住,咬出了血來,兩人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嗯!”


    這是一個野蠻到極點的吻。


    紀檬刺痛,皺了皺眉,剛想推開靳野,就聽到他低沉黯啞飽含著毀滅性的嗓響在她耳畔,“你喜歡上了誰?沈皓然?”


    “不是!”紀檬呼吸漸漸沒有那麽急促,聽到他問,下意識否決。


    “那是誰?”


    紀檬聽出了霸道暴戾口吻中那濃重的哀慟,像是禁錮在牢籠的困獸,在無聲的嗚咽,暗自神傷,舔舐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


    “……封顏。”紀檬心頭抽痛,紅腫的唇一掀,將名字給說了出來。


    抱住她的人像是沉默了下,又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不甘心,這所有的複雜化成了一句,“還好……”還好,你沒有喜歡上別人,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拿你怎麽樣才好……


    媳婦兒……


    媳婦兒……


    要是我一個人的該有多好……


    靳野在紀檬纖細白皙的頸項上懲罰性的咬了一口,刺痛但不見血。


    “嗯哼……”紀檬悶痛了下,捕捉到了那兩字,還好?什麽叫還好?這是什麽意思?


    想不透,可心裏又像是早已有了某種預感,紀檬沉聲問出口,“還好是什麽意思?”


    靳野冷肆的麵孔一滯,低聲道:“你喜歡的人,不是外人。”天知道說出這幾個字靳野耗費了多大的力氣去承受,但他明白,沒有退步,也就沒有現在,更沒有將來。


    “你!”紀檬眼睫打顫,眸光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她大力的扣住了靳野帶著銀月色戒指的那隻手!


    “你!你……你……”連續幾個你,紀檬艱難的又吐出幾個字,幹澀的問,“你戴的戒指是誰給你的,我們是什麽關係……”


    靳野埋在了紀檬頸窩處,沉啞的聲音,極為清晰擲地,“媳婦兒,戒指是你給我的,我知道你現在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可以等,但,不要讓我等太久,我等不了那麽久,你明白嗎?”最後半句話,充滿肆虐的壓迫,散發出一種恐怖的占有欲。


    這話,聽著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好像在什麽時候還聽過一模一樣的。


    紀檬渾身戰栗,隱忍著某種情緒,欲待爆發,“這……不可能……”紀檬開始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了,她沒有絲毫底氣的否決。


    靳野抱緊紀檬,又道開口,這一次開口聲音染上了墮落的陰霾,又夾著地獄的瘋狂,像是魔障桎梏著紀檬,“媳婦兒,你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你,絕不能摒棄我,我和嫣然都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失去你。”那種撕心裂肺,歇斯底裏,錐心蝕骨,他不想經曆第二次。


    “嫣然?”紀檬聲音發抖,三魂七魄都激蕩著,無法得到片刻的平靜。


    “對……嫣然,我們的孩子,你為我誕下的子嗣。”


    “你說過的,嫣然一醉百媚生,醉生夢死美人鄉。”


    轟隆!!


    紀檬頭腦一片空白,這種話,確實是像她會說出口的。


    ……


    最後的最後,紀檬懦弱的選擇了逃避,她掙脫了靳野的懷抱,跑出了教室,跑出了格萊斯,在漫無目的的道路上瘋跑,周身所有的一切都朦朧的像是幻影,她不知疲憊,不知盡頭,不知身處何處。


    隻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直到精疲力盡,直到整個人歸為一種詭譎的平靜。


    靳野沒有追上來,像是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給足了她空間,給足了她時間。


    紀檬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了路邊的公共座椅上,思緒放空,可又沒有放空,無數疑點,無數的細節在腦海中無限的放大……


    紀檬抱著腦袋,頭痛欲裂,像是要炸開。


    她現在的模樣有些淩亂的狼狽,領帶已經不知所蹤,外套鬆鬆垮垮,白色的襯衫從上而下的少了兩顆扣子,佩戴的帽子也丟失了。


    紀檬突然想到了什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銀輝色的戒指低奢大氣,那上門鐫刻著四個字母,jayl。


    她如此聰明怎麽會沒有意識到,封顏和靳野手上佩戴的字母,取自她戒指上的字母。


    而共同的m,代表的正是她紀檬的名字!


    如果說,y代表封顏,j代表的就是靳野,那麽a和l呢……


    也就是說,還有兩個人與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是嗎……


    無名指上的戒指,是隻有夫妻才會佩戴的。


    一聯想到此,紀檬眸光波動,難以言喻的複雜。


    到底發生過什麽,她又經曆過什麽……


    ……


    有些事其實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一切都擺在麵前,隻是你還沒有勇氣去接受罷了。


    ……


    紀檬承認,現在的自己不自信,還很窩囊,迷茫……


    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有些偏僻,對麵的街道上,擺著一個簡陋的攤位,兩張木桌子,幾張塑料紅凳子,一位中年婦女正忙碌著手頭上的混沌,那混沌應該是配上了獨家的配料,香氣四溢,勾人食欲。


    紀檬惆悵的坐到了下午,中途不少人上前詢問她的情況,她緘默不答,放空著目光發呆,那些人停留一會兒便離開了。


    到了下午五六點,天色漸漸昏暗下來,紀檬仍舊一動不動的坐著,驀地眼前出現了碗熱騰騰的混沌,紀檬斂起眼瞼,鼻翼突然酸澀的很,她抬眸看到了原本應該在對麵忙碌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用自己的圍巾擦拭了下汗水,憨厚的衝她淳樸一笑,並沒單刀直入的問她什麽,而是關懷道:“餓了吧,來……”中年婦女另一手自然的拉住了紀檬,然後將她帶到了對麵。


    紀檬木訥的跟她走,沒有掙紮,沒有反抗。


    中年婦女將混沌放到了桌上,然後帶著紀檬坐了下來,隨即將家用的勺子拿了出來,放到了碗裏,笑著對紀檬說:“娃兒,趁熱吃吧,自家手藝,保證你吃了一回想第二回。”


    將混沌往紀檬麵前推了推,中年婦女想到了什麽急忙說:“不要錢,不要錢,你盡管吃,不夠的話,阿姨給你盛!”


    “來,吃吧……嗯?”


    紀檬動了動薄唇,伸手拿起了碗裏的勺子,一口一口緩慢地吃了起來。


    本來還擔心她不吃的中年婦女,頓時露出個燦爛慈愛的笑。


    中年婦女沒有去忙碌,現在這個點並沒有人要買餛飩,她就坐在紀檬身邊,看著她。


    等紀檬吃到一半的時候,中年婦女這才又開口,“娃兒,沒有過不去的坎,實在是困難,那就咬咬牙,撐一撐,挺一挺就過去了……”


    紀檬眼眶發紅,視線晃動,握著勺子的手都在抖,這時候褲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紀檬放下勺子將手機拿出來,接通了電話,是笑麵虎打過來的。


    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瘋跑的時候手機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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