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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當空,已經到了正午,哪怕已經是秋天,街道上還是很熱。除非不得已,這個時候是沒有人逛街的。


    兩個人最終沒敢去大酒樓,就在街邊找了個地方,吃了兩碗麵。


    姚子清又順便買了幾樣香料與藥材,準備回去之後,改良配方,也做些奢侈品賣。成衣、首飾賺錢,胭脂水粉做好了其實也很賺錢。想前世,一瓶化妝品賣幾萬元都是有可能的。但是,那些東西的價值,真的能值那麽多嗎?


    雖然,這麽做有可能引來別人的嫉妒與貪婪,可能惹禍上身。相信玲瓏閣與絕色坊一定有著足夠雄厚的勢力,才敢如此大膽的斂財。但她今天真的有些受刺激了。回去再跟林睿商量商量吧。就算他們沒有足夠的關係網,隻要有真本事,能賺錢,想在千難萬阻中開拓出一條出路,也不是不可能的。


    該辦的事都辦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都決定早點回去。


    逛街是個花錢的事情,就算是盡量忍著,也會時不時想要買點東西。雖說他們現在比較有錢了,可這錢不是他們兩個人的,而是一家子的,都不好意思太大手大腳了。


    咦?前麵怎麽又亂哄哄的?亂街道都堵塞了。


    “讓開!都讓開!”人群裏有馬匹行走的踢踏之聲,還有人大聲的吆喝,中氣十足,雖然說不上多麽囂張霸道,但聲音底氣十足,飽含優越感。


    “真的沒事嗎?……”


    “姚家怎麽忽然要搬家了?……”


    “聽說是要去京城,天子腳下落戶了。……”


    人群被人從裏邊驅逐散開,眾多聲音匯集,議論紛紛。林辰和姚子清相視一眼,正打算隨便找個人詢問一下,忽然聽到一個少女清脆的怒罵之聲。


    “姚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麽還活著?”


    剛剛散開的人群裏,一個才剛剛及笄,嬌俏豔麗的少女忽然一臉怒氣的直接衝向了他們。


    剛剛受了一上午的刺激,覺得自己原來還是個窮光蛋的姚子清看著這姑娘,眼睛不由得就發直起來。


    啊呀呀!


    這姑娘隻頭上隨便一件首飾,就夠普通的六口之家隻花不掙的生活十幾年啊!她身後一車車的金銀細軟,丫鬟奴仆,都是她們家的嗎?這是要搬家嗎?好有錢啊!


    姚子清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不行!她一定要放開手腳,掙更多的錢才行!姚子清深深覺得,她以前對美好生活的定義,保準太低了。


    “你這個小妾養的小賤人,我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你怎麽還沒有死?”嬌俏少女指著姚子清的鼻子怒罵質問。


    姚子清滿頭黑線,怎麽回事?這哪裏來的小潑婦啊?腦子真的沒問題嗎?不會是被瘋狗咬了吧?怎麽好端端的罵人啊?


    姚子清正不解呢,一個同樣剛剛及笄,長的嬌小玲瓏卻溫婉嫵媚,打扮的清雅素淨,但低調之中又透著奢華的少婦,抱著一個又大又胖的巨型嬰兒走上前來,嬌聲道:“三妹,不要說了反正我也沒事,寶寶也很健康,她也惡有惡報,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這個惡毒無恥的壞女人,癡纏姐夫不說,勾引不成,還對姐姐你下毒手,將懷胎十月的姐姐推倒在地,導致姐姐早產,差點沒一屍兩命……!”嬌俏少女義憤填膺的替二姐鳴不平。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姐姐……就當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吧!隻要她以後不再害人,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就暫且饒過她一次吧!”溫婉少女一臉的悲天憫人與善良寬容,柔聲勸阻二妹。


    “娘子,三妹說的對,你就是太善良了!”一個身穿華貴的紫色錦袍,年近三十卻依舊俊美帥氣的男人也走了過來,無比疼惜的看著溫婉少女,寵溺的道。


    姚子清:“……。”


    要不要滿大街的這麽矯情肉麻,賣力演戲啊?


    姚子清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兩位小美女就是她現在這個身體同父異母的雙胞胎妹妹。還真是……東洲城如此之大,居然和她們偶遇了。隻是‘她’以前真有那麽惡毒無恥嗎?可她們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違和呢?


    懷胎十月也能叫早產?


    長的如此嬌小玲瓏,才剛剛十五歲的小姑娘卻生出這麽個巨大兒,難產真能怪別人嗎?


    還有這位紫衣尊貴,傲慢冷冽,隻有在看著自己嬌妻時才滿臉柔情的男人,就是‘她’以前犯花癡,癡纏勾引,卻始終坐懷不亂,對自己的愛妻忠貞不渝的二妹夫嗎?


    怎麽她現在看著,感覺這麽不舒服呢?這不正是她幾世輪回最鄙視嫌惡的那種奇葩品種嗎?


    “子清,你以前真的喜歡過這位大叔?”姚子清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林辰皺眉,忽然一臉嚴肅得問。


    完了!自家男人不會生氣了吧?從此認為她不是個好女人吧?這可不行!


    姚子清立刻端出高貴冷豔的範兒,就準備態度明確的表示,她根本瞧不上這樣的男人,卻聽自家男人以無比認真的口吻接著道:“他配不上你!太老了,都能當我們大叔了!就是相貌品行上,也比不上我。”


    噗!


    姚子清忍不住笑出了聲,剛剛端出的範兒瞬間崩潰,自家男人挺自信嘛!隻是這語氣是不是太刻板了一些?聽著好像有點噎人啊!


    殊不知她這肆無忌憚,輕鬆自在的笑聲,更顯狂妄傲然,目中無人,傷人於無形!


    果然,紫袍男人的臉青紅交替,瞬息萬變,最後定格成他錦袍的顏色——紫了!


    男人身邊宛如聖母般聖潔善良的嬌美少婦也一下子臉色鐵青,澄澈的水眸裏閃過一抹惱恨怨毒之色,無比陰暗可怖,哪還有之前的善良與寬容?


    嬌俏潑辣的少女更是臉色漲紅,憤怒激動,在她眼中幾乎是最完美男人的姐夫,居然被人如此侮辱了!


    姚子清看著對麵三人如此精彩有趣的神色,笑的更加大聲而愉快。


    雖然,還是不清楚她與這三個人之間具體有什麽糾葛,也不敢保證原主是個多好的人。但是,以她的閱曆,已經可以斷定,這三位絕對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麽大一個世家,想要搬家可不容易,他們還真是有膽量與魄力。


    而她,心理的憤怒已經被點燃,如果可以,真想要立刻解決這件事。就算解決不了,能膈應他們幾句,先收點力氣也不錯。


    “你們這對賤男女,找死!”嬌俏少女猛地在腰間一抽,一把鞭子便出現在手裏,狠狠的向著姚子清和林辰抽了過來。


    林辰一把攬住姚子清的腰,一個退步,腳步挪動間,極具韻律,躲開了宛若毒蛇一樣的鞭子。


    嬌俏少女見他們居然躲開了她的鞭子,更加怒不可遏,又趕著抽了好幾鞭子。


    可惜,林辰就算是沒有內力,但步法精妙,暗含玄機,總是能輕輕鬆鬆的躲開少女的攻擊。


    “三妹,住手!”


    “小雨!”


    紫袍男人與嬌美少婦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起嗬斥阻攔住了嬌俏少女。看得出來,他們其實很想姚雨能抽上姚子清和林辰幾鞭子。但是看姚雨久久抽不中,周圍又有許多百姓圍觀,怕人覺得姚雨太過驕縱跋扈,心狠手辣,壞了名聲,也連累了他們的名聲,不得不阻止住她。


    “姐姐,姐夫!”姚雨氣呼呼的跺了跺腳,眼淚便流了出來,仇恨的瞪著林辰“一個乞丐一樣的貨色,居然如此侮辱姐夫!你們真的能忍得住?”


    “姚雪,看樣子你現在過的很好嗎?”嬌俏少婦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拉著妹妹的胳膊,累的氣喘籲籲,冷著臉,譏諷的衝姚子清道。


    “珠兒,寶寶給我。”紫袍男人從妻子的懷裏接過兒子,也冷臉看向姚子清的林辰。


    姚子清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她有多麽可憐,被人怎麽陷害。也不願意搭理這三個讓她看著就厭惡的男女,隻是依舊麵帶笑容,問,“你們這是要搬家?搬去哪裏?”


    “哼!怎麽著?想要跟我們一起走?不可能!你個賤貨,還真是下賤!在家裏時,不好好的當你的大小姐,偏偏要勾引妹夫。母親不得不把你許配人,如今落了個如此的下場,成了一個乞丐的女人,居然過的很高興嘛!一個乞丐一樣的貨色,居然說我姐夫不如他?還能再自欺欺人一點嗎?”姚雨重整旗鼓,調整好了情緒,再次像姚子清開炮。


    嘩——周圍看熱鬧之人嘩然,這已經是他們再一次聽到姐姐勾引妹夫了,這消息太勁爆了!


    而且,這事還是發生在大名鼎鼎的姚家!


    一時之間,密密麻麻的視線都聚焦向了姚子清。林辰攬著姚子清腰肢的臂膀也越來越用力,就算他的臉色反而更加平靜了,但誰都看得出,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了!


    姚雨見此情景,終於心情大好,挑釁的看向姚子清和林辰。


    忽然,姚子清如蛇一樣扭動腰肢,林辰都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她便脫離林辰的臂膀,閃電一樣出現在姚雨跟前,抬起腿,一腳踢在了姚雨的臉上。


    姚雨驚叫一聲,便重重的坐倒在地上,然後哇的大哭起來。


    啊!


    周圍看熱鬧之人也都紛紛驚叫,然後鴉雀無聲。


    “姚雨,你個蠢貨!就算你嫉恨我,也不該拿姚家的名聲來汙蔑我!你以為你這樣滿口胡言是在罵我嗎?你是在丟整個姚家的人!真是搞不懂,姚家這樣的世家,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丟人現眼,惡毒又愚蠢的後代!”姚子清收回腳,挺直了身子,一身正氣,怒不可遏的道。


    本來,她想著姚家就在這東洲城,飛不了。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過一段時間,再解決與姚家的因果。她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如果原主真的是自作自受,哪怕害她之人手段偏激了一點,她也會認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願意追根究底了!


    “三妹!姚雪!”姚珠怎麽都沒想到,姚子清居然有這麽鬼魅的身手。而且,姚子清動手,在她看來很正常,以前她這個大姐就比三妹還要衝動無腦,沒少和三妹打架。但是,她剛才的一番說辭,著實讓她吃驚。


    紫袍男子的眼眸,始終在林辰臉上徘徊,此時也終於落在了姚子清臉上,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再聽聽周圍之人的議論,剛才還在笑話姚子清勾引妹夫,如今卻都跟著姚子清一起,罵姚雨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沒有腦子,不知廉恥。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就算是姐姐真的勾引妹夫了,她這個小妹,也該盡力掩蓋才是,怎能如此宣揚?何況,大戶人家的齷齪,誰能說的清呢?


    姚子清至少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詆毀姚雨的話,剛才罵她也義正嚴詞,完全在情理之中,一看就比姚雨更像好人。


    “子清。”林辰一個閃身,護在了姚子清身邊,黑眸深邃,聲音平靜,“你們姚家的主母親手將我妻子賣了。如今,她的身契在我手裏,與你們姚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位小姐,你們怎麽說都是百年大世家出來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還望自珍自重,不要像我們鄉下的潑婦罵街一樣,糾纏騷擾我們。”


    “你們……!”姚珠扶起三妹,又心疼,又憤怒,指著姚子清和林辰就要斥責。


    “正如你所說,我是個乞丐一樣的窮鬼,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找我一個乞丐一樣的人麻煩,像什麽話?還有我妻子,你不也覺得她夠可憐了嗎?你們還要如何?還要做出什麽樣的荒唐事情來?”林辰根本不給姚珠開口的機會,仗著身體好,聲音洪亮,明明不卑不亢的語氣,卻硬是壓製住了姚珠尖細的女聲。


    “姚雪!……”


    “我妻子已經不叫姚雪了!她說過,從你們母女合夥賣掉她那一刻起,她就與你們家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係了!姚旭恒那樣一個人人敬仰的人物,連自己的庶長女都保護不住,連一個隻有一妻一妾,三女一子的家都治理不好,我雖然貧寒,也不屑於認他那樣的嶽父!還望這位小姐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


    姚雨和姚珠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震驚而又惶恐。他們本來以為,以姚雪的愚蠢,她們稍微一挑釁,便會失去理智,做出瘋狂衝動之舉,到時候她們再教訓她,便能比較占理了。以前,她們就是這麽對付她的。


    沒想到,今天的姚子清竟然如此能沉得住氣。落到如此地步,她真的就不生氣嗎?


    還有姚雪的男人,她們已經知道這男人是南邊逃難上來的獵戶,有把子力氣,在鄉下也屬於比較有能耐的男人。可那又如何?麵對他們這樣富貴的人家。想他小小的一個獵戶,不是該膽怯氣虛,畏畏縮縮嗎?


    可他居然能如此的不卑不亢,冷靜犀利,一番話就把她們說的無地自容。


    姚子清也有些驚詫,她還以為隻有她會無中生有,在根本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情況下,毫無心理負擔的,麵不改色的信口胡說,沒想到林辰的口舌之伶俐,比其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姚雨是真的被姚子清給踢的很痛,整張臉像是被錘子砸了一下,可不知怎麽的,如此劇痛之下,她竟然既沒有流鼻血,也沒有鼻青臉腫。還有她的屁股,也摔得像是要碎成兩半了。她和姚子清鬥了十幾年,從來都是勝多輸少,偶爾輸了,也不過吃點小虧。可這一次……


    又痛又氣又委屈之下,她哪裏顧得了其它,忍不住的就扯著嗓子,張大嘴巴嚎哭,鼻涕眼淚的,狼狽不堪,哪還有之前的嬌俏?還真像林辰說的那樣,看著就是個潑婦。


    紫袍男人皺了皺眉,顯然覺得這個小姨子給他丟臉了。


    “娘子,先帶小雨回去。”


    “夫君……。”


    “聽話!”


    作為男人,紫袍男子比姚珠和姚雨要聰明冷靜的多,溫柔但又強硬的將妻子和小姨子打發掉了。


    今天的事情,顯然也讓這個男人煩躁丟麵不已,看著妻子時那溺死人的眼神顯得浮躁虛假了許多。姚子清他們隻是鄉下的小門小戶,而姚家可是名門世家。再這麽鬧下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損失最大的還是姚家。


    對於名門世家來說,名聲也是最寶貴的財富之一。


    不論如何,當初姚夫人將丈夫的庶長女給賤賣了,說到哪裏都不占理。


    想起他那個丈母娘,紫袍男人也很氣惱的。那女人長的很好看,但卻是一頭豬,還是個心胸狹隘,自私任性,歹毒狠辣的豬。他隻聽過偷偷地把庶子庶女害死的,也聽過為了家族利益,將庶女,甚至嫡女賣給上司或者其他可以給他們家帶來利益的人家的,還沒有聽過為了侮辱庶女,倒貼著將庶女賤賣給幾個聲名狼藉的流民乞丐的。


    姚珠察覺到了丈夫的不耐,她自己也覺得羞臊不已。而且,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討不到好處。再鬧下去,隻是讓人看笑話而已。便乘機裝乖巧賢惠,扶著妹妹回家了。


    “這位兄弟,你貴姓?”紫袍男子微微抱拳,“在下皇甫嵩。”


    林辰冷冷的看了皇甫嵩一眼,拉著姚子清轉身就走,一副賭氣不願與他多說的樣子。


    姚子清也很配合,板著臉,眼神清明,跟著林辰,一副正派穩重,自尊自重而又賢惠聽話的樣子。


    皇甫嵩不就是想要乘機挽回姚家的名聲,甚至想要找機會扳回一局,把髒水再次潑向他們嗎?他們就不給他機會。如果姚家和皇甫嵩不在乎名聲也就罷了。如果在乎名聲,相信今天的事情,絕對會讓他們如同吃了蒼蠅一樣。


    皇甫嵩想要追林辰,可又見林辰態度堅決,他一味的去追,反而顯得自己理虧了。索性也一臉平靜,又隱含無奈,但卻絲毫不見羞慚的衝著林辰的背影道:“這位兄弟,你這又是何必呢?不管怎麽說,我們如今都是親戚了。……”


    “不敢當!我們這樣的乞丐,豈敢和你們做親戚?何況,既然都已經做出那麽荒唐之事,將女兒賣了,又何必假模假樣?再說了,要認下你們這樣的親戚,皇甫公子如此美若天仙,被我妻子看上了,可如何是好?”林辰沒想到皇甫嵩居然更會裝相,這樣一來,反而顯得他們無理取鬧了,便頭也不會的反駁了一句


    不論如何,他都不願讓人說他的妻子是因為看上了自己妹夫,被嫡母一怒之下給賣掉的。


    姚子清今天像是又認識了林辰一遍,‘美若天仙’?就皇甫嵩那貨?沒想到他毒舌起來,居然和林睿頗為相似。不愧是親兄弟。


    “是啊,皇甫公子。”姚子清也回頭道,“你的心意我領了,姚家由你這樣天姿國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男子在,我是真的不敢回去啊!想必母親大人和兩個妹妹也不敢讓我回去。還望你自重,就不要再裝模作樣,假仁假義的給小女子添麻煩了吧!”


    “噗!”


    “哈哈哈……”


    姚子清的聲音也很大,還*的,一本正經,完全不想戲謔之語或者譏諷人,但聽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耳朵裏,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自行的就將皇甫嵩和姚珠姚雨母女鬧不成自戀、嫉妒之輩。認為一定是她們母女疑心病重,覺得這個女婿太優秀,被長女覬覦了,才做出那麽荒唐歹毒之舉。


    皇甫嵩臉色再次一黑,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林辰和姚子清手拉著手,一口氣走出老遠,直接就出了城。


    就算東洲這樣的大城,出城之後不久,路上的人便時不時的才會有所交集。


    除了譏諷皇甫嵩之時,這一路上,他們沒有說一句話。


    “林辰,你是不是生氣了?”等路上終於沒人了,姚子清才開口,平靜認真的問。


    林辰說不清他心裏是什麽滋味,其實上一次林睿去東洲城時,已經打聽過有關姚子清的事情了。但姚夫人當初做的很隱秘,沒有傳出什麽風聲,隻隱隱有人議論,姚家庶長女不知廉恥,勾引自己的妹夫,姚夫人一怒之下,把她賣到了鄉下貧寒之家,成了一個農婦。


    他自然是不信的。他也是從大家族裏出來的,知道大家族裏的齷齪。像他們那樣的家,還算有規矩的呢。父親雖然妻妾眾多,卻不好色癡情。主母雖然驕傲強勢,但正因為驕傲,便沒有什麽陰暗的鬼魅手段。小妾們也大都比較規矩本份,蹦達的太歡反而落不到好處。可他們家還是出了個劉姨娘,林睿、林瑾以及好幾個小妾,甚至嫡母都差點著了她的道。


    大戶人家內宅的事情,真的很難說清楚。


    他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會發生這樣得事情,那個姚家三小姐真是一頭豬,為了打擊自己的姐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那樣的事情。


    還有那位二小姐,看著聰慧善良大度,其實也是個心機深沉,心思歹毒的蠢貨。而那個皇甫嵩……


    他自信很了解姚子清。就算是當初那個囂張跋扈,嬌縱惡毒,口無遮攔,橫衝直撞的姚子清,也最多脾氣暴躁,腦子不好使,完全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嬌小姐。人,其實很驕傲的,也沒有什麽心機。


    以她的驕傲,怎麽可能去勾引自己的妹夫?


    就算勾引了,其實也沒什麽。反正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不是嗎?她現在也很喜歡他。


    “那個皇甫嵩,是我四叔。”林辰答非所問的道。


    姚子清擰眉。她果然猜對了嗎?林辰的父親是東螭國最飽受爭議的一個人,東螭國當今皇上的長子,安王皇甫戰嗎?據說,他當初三次出征。第一次力挽狂瀾,救東螭國於大廈將傾之時,第二次給與西羅國狠狠的打擊,致使西羅國元氣大傷,第三次更是長驅直入,差點滅了西羅國,可惜皇上聽信奸臣讒言,勒令他退兵,班師回朝,錯失了覆滅西羅國的機會。


    但皇上還是對他的功勳與能力給與肯定,賜他‘大將軍王’的稱號。


    可又有人說,他其實就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那三次出征,前兩次都是主帥安國公的功勞,他仗著是皇子,霸占了安國公的功勞,還誣告安國公年邁昏庸,屍位素餐,毫無作為。第三次也隻是運氣好而已。


    而皇上,也正是以‘欺世盜名’‘霸占他人功勳’‘狼子野心’‘意圖謀朝篡位’‘不友愛弟弟’等罪名,罷黜了他的爵位與官職,將其廢為庶民,發配嶺南的,還除去了他國姓,不許他姓‘皇甫’,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他不再是‘皇甫’家的後代,不再是皇子龍孫了。


    正如大戶人家後院的事情很難說的清誰對誰錯一樣,自古以來,不論怎樣的世道,為了爭奪家產,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相互陷害使絆子之事都很普遍。何況,皇甫家的家產可是整個東螭國的江山,爭奪自然會更加激烈。


    別說手足相殘了,就是父子相爭也有可能。


    皇甫戰三次領兵,功勞確實太大了,就算不引起皇上父親的雞蛋,也會引起兄弟們的嫉妒,如果他玩政0治鬥爭不如打仗那麽厲害的話,落得落得那樣一個下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聽說他的脾氣想當暴躁,顯然陰謀詭計上,並不是很擅長,他更像一個軍人,或者武夫。


    而皇甫嵩嘛,雖然隻見了一麵,但姚子清還是覺得,那人是個心機深沉之輩。


    隻是,他堂堂皇子,為什麽會娶一個商戶女為妻?還有,他的年紀在這古代社會,絕對是中年人了,怎麽會才剛娶一個才剛剛及笄的小妻子?


    那個姚珠,真的是他的正妻嗎?


    “你四叔幾歲啊?”姚子清問。


    “……。”林辰有些無語,她怎麽又是這副無所謂,不正經,戲謔好奇的表情啊?難道她就不害怕?或者沒想到這件事的厲害之處?


    “二十九歲了吧?他比我大九歲。比我父親小八歲。”林辰被姚子清搞的,也嚴肅緊張不起來了。


    “他以前沒有娶過妻?”


    “怎麽可能?他十五歲就成親了。他還有好幾個小妾。可是,一直沒有孩子。當年他妻子病的起不來,據說活不了多久了。想來,他妻子應該是沒了吧。後來我們被發配到了漁陽村,不知道他的事情了。”


    “好幾個女人,卻生不下兒子,他不會是有毛病吧?咦?姚珠給他生了個兒子……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兒子。沒有的話,姚珠這個兒子……嘿嘿……”不會是野種吧?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林辰無語,不過若是姚珠的兒子是野種,不是皇甫嵩的親兒子,他其實也很高興的。


    終於勉強弄清楚


    姚珠的事情之後,姚子清才言歸正傳,“你怕皇甫嵩認出你來?皇甫嵩不是好人?”


    “我和父親長的很像。當年皇甫嵩是太子的人。太子是個草包,什麽事背後都有皇甫嵩的點子。他,應該是父親的仇人。”林辰道。經過姚子清一番繞來繞去,他激動仇恨的情緒已經泄的差不多了,顯得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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