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古琦拿過來照片,看了看照片中,她那天身上穿的衣服gunamoon的職業套裝,淡紫色修身款的小西服,白色的抹胸,米色的百褶裙。照片中,她的表情很憤怒,古琦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你派人監視我?”


    tony愣了一下,他的目光移向了古琦手中的照片,解釋道,“我沒有。”


    “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


    tony把手中的牛奶遞給了古琦,同時拿走了她手中的照片,看著照片,tony說道,“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件事情的,不過既然你問起來了,我就告訴你好了。這不是我拍的,是abel寄給我的。照片中不光有你,還有abel。其中有一張照片還是你們在接吻。”


    照片是不完整的,經他這麽一解釋,古琦發現照片被裁剪過。


    “abel寄給的?”


    “嗯。”


    tony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收拾了桌麵上的資料,將準備好的盒飯拿出來,招呼古琦過來吃飯晚飯。


    日本料理,壽司卷、生魚片、海帶豆腐味增湯。


    古琦的眉頭皺了一下,被tony看到了,“我助理是日本人,平時我吃飯也不講究。他就給我買了日本料理,今天晚上就將就吃一點吧。”


    “嗯。”


    古琦討厭日本料理的一個地方,是日本料理為了保持味道的原味,基本上都是生的,生魚片,古琦是絕對不碰的。壽司她也不喜歡,古琦隻吃壽司裏的米飯,豆腐湯裏的豆腐,隻了幾口就不吃了。


    “再吃點。”


    “沒胃口。”古琦從包裏拿了餅幹來吃。


    古琦踢到了腳上的高跟鞋,躺在了tony的大腿上,腳擱在沙發扶手上,tony趁機喂她吃東西,她皺下眉頭,一副不喜歡吃的樣子,倒是沒有吐出來。


    “我在美國遇到abel了,他腦子有點問題,我沒有搭理他。他竟然給你寄照片離間我們的關係?他真的瘋了。”


    “我相信你。” tony繼續喂了她一口湯。


    古琦衝著他笑,“你這麽信任我,我好像有點過分噢。看到你和蘇菲在一起,我就亂發脾氣了。”


    “我和蘇菲隻是好朋友。”


    “她喜歡你。”


    “那又如何?”


    tony見古琦吃的差不多了,自己便吃古琦剩下的,tony一天沒有吃飯,是真的餓了。


    “你餓了幾天了。”


    “今天太忙了,沒顧上吃飯。”


    古琦揪住了他的耳朵,衝著他吼,“tony,你給我聽好了,一天三頓飯,我要是在發現你少吃了一頓飯,你就死定了。”


    “好。”


    古琦這才滿意的重新躺會了他的大腿上。


    時鍾滴滴答答的走在,像是催眠曲,兩個疲倦之極的人後來都睡了過去。


    ……


    一個月後,古琦從衛生間裏出來,一臉的沮喪。


    這種表情,tony看了幾次了,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還不等古琦說什麽,tony 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去做人工受精!”


    “再接再厲,我就不相信不會成功!”其實古琦內心也充滿了挫敗感,可是她不能退縮。人工受精是她唯一能懷上孩子的方法,如果她放棄了,那麽她和tony這輩子都休想有孩子。


    古琦信不過那個瑪索。


    一個女人可以拿自己的卵子去做實驗,這種女人,古琦真的害怕她拿她多餘的卵子去做雜交。


    “琦琦,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孩子的事情,我們順其自然吧。如果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那我也認了。”


    古琦一掃剛剛臉上的灰敗之色,跑過來,挽住了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琦琦,我不想你受苦!”他舍不得。


    “我們……”


    “我要上班去了!”


    tony拒絕和她繼續探討這個問題。


    古琦很固執,tony在反對也阻止不了她生孩子的願望。當一次次的失敗,當屁股被打的開花,古琦已經不明白,是什麽堅持著她一定要生一個孩子。


    ……


    當痛苦的tony開始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古琦偷偷的瞞著他開始了另一次人工受精。


    出了醫院,古琦就在路邊吐了。


    很痛苦,很痛苦。


    一雙男人的皮鞋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古琦緩緩的抬起蒼白憔悴的臉,看到是abel,新仇舊恨襲上了心頭。


    “你又想做什麽?”


    “你就那麽想給他生個孩子嗎?”


    “是!”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你嗎?愛你,就舍得讓你一次次承受受孕痛苦?”


    “我願意!”


    abel消瘦了很多,腰背也不如以前挺拔,他眼神中神色複雜,望著古琦久久都收不回目光來。


    “我犯了一次錯誤,你就把我打入地獄,永不超生。我在想如果tony也犯了錯誤,你還會不會原諒他?”


    想到照片的事情,古琦生氣的質問道,“abel,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些事情,我已經和你解釋的很清楚了,是你不聽。


    abel,我最後和你說一遍。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當你把我送上喬錦明的*的時候,我們就完了!


    abel,你為了jessica做了那麽多,你說不愛她了,誰會相信?我隻知道,在我和她之間,你永遠選擇的都是jessica!


    jessica現在在精神病院,你們畢竟愛了那麽年,好好培養培養感情,能夠在一起,也是不錯的選擇。”


    abel的心頭在滴血,這個女人永遠都有辦法往他的胸口捅上一刀,然後在往上麵撒上鹽。


    “這是一位老中醫的聯係方式,你人工受精之前,先找他去調理下身體。” abel把一張名片遞給了古琦。


    古琦戒備的看著他,“你又想做什麽?”


    “琦琦,我愛的人隻有你。我隻是發現的太晚了而已。還有,給tony寄照片,並沒有要破壞你們感情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一個男人的心。他若是真的愛你,就會無條件的愛你,信任你。”


    abel苦澀難言,“我輸的心服口服!”


    abel把名片強硬的塞到了古琦 的手中,然後趁機抱住了她,隻是抱著,並沒有其他過分的動作,好半天,他才放開她,一句話沒有說,轉身離開。


    古琦站在那裏沒有動,她知道,這一次,這個男人的真的放手了。


    “abel!”


    他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隻留給她一個消瘦的背影,“我曾經愛過你!除了tony,你是唯一一個讓我產生嫁人想法的男人。我當時是真的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可是是你把一切都給毀了。”


    “我知道。”


    “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abel邁開了步子,沒有停留,大步的離開。


    “對不起。”


    ……


    當家裏開始彌漫著中藥草的味道的時候,tony覺得自己要瘋了。


    晚飯,古琦總要喝一碗,黑乎乎的苦澀的湯藥。


    tony看著她皺著眉頭,強行喝下一大碗,痛苦的樣子,再也忍受不了。


    “我說了,停止!”


    兩個人為了這個問題爭吵過很多次了,古琦現在都懶得和他廢話。她固執,tony 在這件事情上比她還固執。


    “我姐姐剛才來電話了,說念月拿了a市少年組的武術冠軍。念月的生日也快到了,你說我們送她什麽禮物好。”


    tony知道這個女人在轉移話題,“念月最喜歡吃了,你送給她吃的,她一定很高興。”


    “巧克力吧,念月喜歡吃巧克力。”


    “好。”


    “你不是要去南非出差嗎?那裏有沒有巧克力?有的話,你多給我買點寄回國。我媽媽身體不好,我最近要回國一趟。”


    本來tony還擔心出差期間,這個女人又偷偷的去做人工受精,聽說她要回國,tony放心了下來。


    “你什麽時候回國?”


    “你去南非之後一個周之後吧。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這次打算呆久一點。”


    “嗯。公司的事情,我回去和爸爸說,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好。”


    古琦衝著她甜甜的笑了,tony又被她磨的沒有脾氣了。


    ……


    tony去了南非,古琦繼續喝中藥調理身體,進行人工受精。


    喝了將近一個月的中藥,雖然很苦很痛苦,但是古琦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那個老中醫解釋她為什麽老是懷不上,說:土地不夠肥沃,就長不出莊稼來。


    古琦想了想,也是這麽個道理。


    一定是她的“土地”不夠肥沃,所以孩子在她的子宮老是存活不了。


    tony去南非期間,古琦一邊忙著人工受精,一邊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


    上次高層集體辭職事件,大家都等著看古琦的好戲,古琦卻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古琦重新開發了新的貿易領域。


    比如,還沒有對方開放的蒙&&古國等一些國家,古琦發現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比起那些開發成熟,競爭激烈的區域,這些國家能夠給公司帶來更大的利潤,通過能能源這一塊,古琦還打算進入更多的領域。


    喬伊從一開始對古琦能力的懷疑,到現在對古琦的全然敬佩和信任,是古琦自己的能力。


    “古總,謝老爺子約你今天晚上吃飯,是答應,還是推掉?”


    古琦名不正言不順,謝老爺子在外麵一直沒有承認過古琦的身份問題,喬伊也知道古琦和謝老爺子的關係不好。


    “嗯,你轉告他,我會過去的。”古琦頭也不抬的說道。


    “是。”


    ……


    下了班,古琦就讓司機送她去了謝家的老宅子。


    古琦來到德國一年多,卻是第一次來到謝家的老宅子。他們不喜歡她,拒絕承認她的身份。雖然對她不理不睬,倒也沒有怎麽為難她。


    古琦在公司“折騰”,幾乎把原來的元老都給裁掉了,謝老爺子也沒有出麵阻止。


    古琦猜測,謝老爺子絕對不滿足於謝氏財團的如今的發展規模,對於tony隻能守城無法拓展新的商業版圖,更是無奈。而謝老爺子一之所以沒有阻止她大刀闊斧的改革,相比也有考驗他的意思。


    如果她經受住了考驗,也就入了謝老爺子的眼了。


    孫子沒有那個野心和魄力拓展公司的商業版圖,如果有一個有能力的孫媳婦,還再好不過了。


    ……


    國外的房子都很大,謝家同樣很大。


    汽車開進去,足足開了十幾分鍾,才挺了下來。


    有身穿製服的傭人過來開門,古琦下了車。


    “古小姐,boss等你很久了。”


    “對不起,我剛剛下班。麻煩你在前麵帶路。”


    “請跟我來!”


    一個中年男子在前麵帶著古琦去見謝老爺子。古琦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這個古色古香,雕梁畫棟的中式裝修風格的房子。


    看來,謝老爺子很念舊呢。


    古琦見到謝老爺子,還有古琦的父母。


    一年前,古琦見過他們,他們勸她和tony分手,倒是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後來她和tony在一起了,他們倒也沒有出來破壞,所以古琦對他們雖然說不上喜歡,倒也沒有多少的惡感。


    “不好意思,來的匆忙了,沒有來得及買禮物。”


    “坐!”謝老爺子聲音渾厚,頗有氣勢。


    古琦倒也沒有忸怩小家子氣,大大方方的坐下,坦然應對著眾人審視的目光。


    自從古琦進來,謝老爺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古琦勇敢的對上他的視線,毫不怯場。


    “我聽說了你最近在公司的事情。”


    古琦微笑著,“讓爺爺笑話了。我沒有什麽經驗,有些事情可能欠考慮了。爺爺,以後不知道能不能指點指點琦琦,琦琦,雖然不是最聰明的,但絕對是最努力的。”


    “你做的很好!”


    這麽直白的讚賞,讓古琦愣了一下,“我沒想到爺爺會誇我。我還以為我做的太過分,爺爺看不下去了,今天把我叫過來,打算狠狠的教訓我一頓呢。”


    謝老爺子年紀雖然大了,精神矍鑠,眼神犀利精明,一般人很少敢和他對視,“謝氏要發展,壯大,必須嚐試拓展新的貿易區域。我本來就有一個想法,但是你也知道家裏的情況。我年紀大了 ,tony又能力不夠。稍有不慎,不但沒有把辦法拓展業務,反而會損害公司的利益。”


    “公司的人事很複雜,盤根錯節,我沒想到你會直接一刀砍下去了。雖然魯莽,目前看來效果也不錯。”


    謝老爺子看著古琦,“你比起tony更適合做公司的領導者!”


    “tony永遠都是公司的老板,我沒有要奪權的意思。”


    “我知道。”


    “那你今天找我來是,是為了什麽事情?”


    趁著tony去南非的機會,單獨找她來,古琦總感覺謝老爺是有話要對她說的。


    “沒什麽,就是叫你回來一起吃個飯吧了。”


    “最近公司太忙,一直沒好好吃飯,那琦琦謝謝爺爺了。”


    古琦不想去探究,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們是tony的親人,她要想和tony在一起,最好嚐試著和他們搞好關係。


    “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好了沒有。” tony的母親說道。


    古琦熟知謝家人的喜好,她很早之前就做好的了功課,“媽媽,我想吃紅燒獅子頭,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沒有?”


    她才不愛吃那肉丸子,愛吃的是tony的媽媽。


    “你也喜歡吃?”


    “嗯,不過平時不吃,我母親做很正宗,來到德國之後,都不是我媽媽做的那個味,就不吃了。”


    “今天讓你嚐嚐我的手藝,看看是不是能做出你母親的味道來。”


    古琦恭維道,“媽媽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待會我要多吃點了。”


    “好,稍等。”


    看著tony的母親很高興的離開,古琦覺得高興,看來她打入謝家內部的計劃成功了一點。


    tony的母親離開之後,古琦又和謝老爺子聊了一會兒生意上的事情,古琦可不是隨意回答,每一個問題,古琦都把它當做是一場考試,看著謝老爺子表情裏的笑意,古琦也有小小的得意。


    ……


    晚飯的時間,古琦就坐在謝老爺的右手下方的位置。


    十幾個服裝整齊傭人伺候著,這種架勢,古琦還是沒有見過,她有點不適應。


    她和tony吃飯,很隨意,聊著白天發生的趣事,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 都很開心,不像現在,她連大喘氣都覺得唐突。


    “來,嚐嚐我做的獅子頭,看看味道如何。” tony的母親真的親自做了獅子頭。


    “謝謝。”古琦微笑著拿筷子夾了一口,放入嘴中,一股惡心襲來,她想要吐出來,卻在tony母親的目光注視下,強行吞了下去,這一吞不要緊,惡心感壓製不住。


    “對不起,我胃不舒服,請問衛生間在哪裏?”


    “我帶你去。”


    傭人帶著古琦去了衛生間,過去還沒有來得及進去,就在外麵的幹區洗手台嘔吐了起來。


    胃裏翻江倒海,難受不已。


    古琦將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還是沒完沒了,最後開始吐酸水了。


    “你沒事吧?”tony的母親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的胃,不舒服。”


    “你去把白醫生請來。”


    “是。”


    “不用請醫生,我沒事,可能是天氣熱,胃不舒服。”


    “方醫生是老爺子的家庭醫生,就在隔壁住,不麻煩的。”


    “謝謝。”


    古琦漱了口,吐的有些虛脫,傭人扶著她去了客人的休息室,古琦躺在*上,感覺非常的糟糕。


    眩暈、惡心,身體疲倦。


    她聽到了動靜,白醫生來了。


    古琦睜開了眸子,就看到了一個和謝老爺子年紀差不多大的華人老頭,老頭子有些胖,麵目倒是可親。


    “你哪裏不舒服?”


    “胃很難受,很想吐。”


    白醫生給古琦把脈。古琦沒想到他是一個老中醫。


    “你是中醫大夫?”


    “是啊。”


    “在國外有人看中醫嗎?”古琦知道外國人對中醫並不熱衷。


    “我隻給謝老頭看病。”


    原來是*醫生啊,怪不得。


    “我最近有一隻喝中醫調養身體,秦金鶴大夫,你認識嗎?”


    “認識,他是我老伴。”


    “啊?”


    古琦沒想到會這麽巧,“她給我開的藥,我吃了,身體好了很多。”


    “那個老太婆脾氣不好,卻還是有兩下子的。”


    “白大夫,我兒媳怎麽樣了?”


    古琦驚訝的看著tony的媽媽,她竟然當著外麵的麵承認了她的身份。


    “恭喜謝太太了,你兒媳懷孕了。”


    古琦隨口一聽,倒是沒有在意,“真的?”謝家本來就子嗣單薄,tony的母親聽說古琦懷孕了,心情簡直可以用狂喜來形容。


    “琦琦,你懷孕了,你懷疑了。” tony的母親顯得比古琦還要激動,“懷孕?”古琦這才想起剛才白大夫說的話。


    “你說什麽?”古琦失態的抓住了白大夫的胖胳膊,太過用力,竟然將白大夫的胳膊抓出了紅印子。


    “你懷孕了,以為多年的行醫經驗,恐怕不是一胎。”


    “雙胞胎。”


    “幾胞胎,這個我就不確定了。”


    “我要去告訴你爺爺和爸爸去。”


    tony的母親興奮的像個孩子,去外麵告訴大家好消息去了,古琦同樣高興,失敗了那麽多次,古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tony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多開心呢呢。


    至少,他不用去看心理醫生了。


    “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沒事去看什麽心理醫生。”


    ……


    古琦沒有告訴提前告訴tony他懷孕的小心,等tony從南非回來,古琦已經過了最危險的頭三個月,她的肚子很大,頭三個月就看起來像別人四五個月的。


    機場,謝老爺子直接把他最信任的司機給了她,還給她派了幾個保鏢。


    沒辦法,誰讓她懷孕了,而且是男孩,還是三個呢。


    這對於子嗣單薄的謝家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奇跡。


    古琦見到tony的時候,tony黒了很多,有些疲倦,看到古琦,眼神中的疲倦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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