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從學校畢業近兩年,一直沒有正經找過工作,堂堂j大出來的高材生,僅靠給幾家小公司做兼職網站維護勉強度日,後來突發奇想寫個小程序放在網上標價出售,誰知生意異常火爆。買家多半是學生,或是買了交作業,或是耍酷顯擺,這些他都不關心,隻要給錢,要求盡管提,為此,他還特地開了個網店方便接活。


    仿佛迷進去了一般,霍冬終日趴在電腦上寫程序,漸漸地變得很少出門,生活必需品統統網購,若是急用最多走到小區口的便利店,宅的很徹底。兩年下來,錢是存了點,換個更好的居住環境不成問題,可他嫌麻煩,覺得這樣很好。前些天的一個晚上,霍冬出門倒垃圾,在樓道裏不小心摔了一跤,栽在隔壁門口暈了半個多小時被鄰居家裏人發現後給送的醫院,醫生告知的檢查結果是長期營養不良加體力透支,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身體狀況還不如六七十歲的老頭。


    這個消息傳到霍父的耳朵裏後,勃然大怒,若不是霍冬媽媽攔著,當場就要衝過來揍他一頓。聽著霍冬電話裏有氣無力的聲音,霍父深深地後悔當初答應兒子的獨立要求,也不再相信所謂的電話遠程遙控對自己兒子的可行性,隨即拜托老同學給霍冬在s市謀了份差事,並下了最後通牒,“一周之內不把自己收拾出個人樣去單位報道,就給老子夾著尾巴滾回來。”這才替他結束了作死的宅家生活。


    霍冬知道,明麵上說是工作,其實就是找個人管著他。與其被逼回去,天天跟龜孫子似的挨老頭子的訓還不如出去工作。為了給領導留個好印象,他特地網購了一整套上的了台麵的新裝,迎著周一絢爛的朝陽去新單位報道。


    7月7號。


    上午7:30。


    新單位在市區,離霍冬住的小區隔著兩環,坐公交車大約半個多小時。按理說s市的交通狀況一直令人頭疼,今天竟然暢通無阻,路上非但私家車少,連公交車上的乘客也沒幾個。現在正值上班高峰,霍冬記得一年前他坐這趟車的時候,擠得隻能腳趾頭著地,難道是他宅的太久已經脫離了社會,連zf解決了老大難的事都不知道?


    “經理,今天一早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我家囡囡天亮的時候突然發高燒,量了下有四十度,我得請假帶她去醫院,就不去公司了。”坐在霍冬前排的女人焦急地跟電話那頭請假,說著說著突然提高了音量,“什麽?小麗和小陳家的小孩也突然發高燒,怎麽會那麽巧,都不在一個幼兒園……”


    後麵的話霍冬沒在意聽,公交車很快到站,他剛下車還沒站穩,就見一個抱著孩子男人飛快地朝他奔過來,幸好反應及時讓開一步才沒被撞到。在那男人跑過去的時候,霍冬無意間看了孩子一眼,小臉通紅,嘴唇發紫,渾身還不停的抽搐。男人滿頭大汗地追著公交車跑了幾步,公交車司機今天時間充裕沒有無視他,停下車開門讓他上去了。


    還在站台上等車的幾個大媽議論開了,“那孩子真可憐,怎麽不早點送去醫院啊,都病成這樣了。”


    “估計跟我家樓下的孩子得了一樣的病,聽說昨晚送醫院的的時候就快不行了!”


    “真造孽喲!今天這條路上怎麽連出租車的影子都沒見著,平時這個點上是一輛接著一輛。”


    ……


    霍冬估猜可能是類似‘手口足’那種隻在孩子之間傳播的傳染病,沒多留意大媽們談話內容,匆匆離開了公交站台,卻不想那孩子病重的臉總在眼前晃過,竟不知不覺走過了不少路。等他發覺再回頭,也差不多快到上班時間了。


    霍父給的地址是一棟臨街的老別墅,霍冬再三核對過門牌號後,才在門框邊找到一張很不起眼的小牌子,上麵寫著“雲鼎信息技術有限公司”,是這裏沒錯,可這上班時間大門緊閉,怎麽看也不像個正規公司。


    正猶豫著是回去還是給老頭子打電話確認的時候,大鐵門從裏麵打開了,一位瞧著眼熟的大伯笑吟吟地站在門裏邊問他,“霍冬,是吧?”


    霍冬點點頭。


    “進來吧,等你一會兒了。”那人說著轉身進去了。


    霍冬越看越覺得這人眼熟,特別是他走路時有點坡的腳。


    似乎看出霍冬的疑惑,那人回頭笑了笑,給他解惑道,“不記得伯伯了吧,要不是你爸先給我看了你的履曆,伯伯還真認不出來了,我姓顧,以後你就喊我顧伯伯吧。”


    顧老似乎很忙,沒等霍冬有所反應,便開始給他介紹公司情況,“我這裏的工作不輕鬆,主要是對一些信息數據進行分析和處理,雖然你學的是信息工程,但還是會安排師傅帶你一個星期,等各方麵熟悉以後才會派任務給你獨立完成,不過這今天請假的員工有點多,實在騰不出手,你就隨便看看,等請假同事回來後再作安排。”


    “小於,”顧老把霍冬領到前台,吩咐道,“這是新同事,暫時定給劉工那組,你給他安排下座位。”


    “好的。”前台小妹對霍冬露了個標準的微笑,而後拿出一隻牛皮紙袋,雙手遞給顧老,“顧老,這裏有您的文件,還有,上麵已經打來好幾個電話催您過去開會。”


    顧老接過牛皮紙袋順手夾在腋下,拍了拍霍冬的肩,“先跟小於過去,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有什麽不懂,就去找劉工。”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霍冬連聲謝都沒來得及道。


    上午9:00。


    霍冬坐在前台小妹給安排的座位上閑的無聊,隨便打開個網頁看了看,發現連續好幾則有關孩子染病的報道,不但s市,其他周邊的沿海城市都有類似的報道,有不少網友質疑是不是第二次‘*’襲來。


    其中有一篇標題為《狂犬病大肆傳播,醫院束手無策》的報道引起了霍冬的注意。


    昨天下午,一間工廠的工人突發集體休克,疑似食物中毒,後緊急送往醫院進行救治,在今日淩晨1時左右,病人陸續醒來,但情緒狂躁異常,大約十分鍾後,開始瘋狂攻擊他人,醫院裏的不少病患和醫務人員被咬傷,據醫院負責人描述,這批病人症狀同狂犬病極其類似,已經被有效控製。但據本社記者了解的情況,就目前為止,狂犬病疫苗並沒有起到作用,被咬傷的患者,均出現高燒、休克等症狀。關於此次事件,本社將會密切關注後續進展。


    當霍冬再次刷新頁麵之後,這則報道又有了更新,還附帶了幾張現場照片。


    第一張是發狂的病人被控製住後的照片,霍冬注意到,那位病人的臉色發紫,嘴唇近似黑色,揮舞的左手上的指甲蓋有幾個已經脫落、發黑,更讓人發怵的是那人的眼睛,就像死魚一樣蒙上了一層白膜,隻剩瞳孔那一小點的黑色。


    第二張是受害者的照片,雖然在臉上受傷的部位打了馬賽克,可依然能從那深淺不一的顏色和被血染紅的衣服上看出,那人的臉被啃咬成何種淒慘模樣。


    霍冬回想起早上遇見的那個病重的小女孩,立即更換了搜索詞,果然,在s市也陸續有對狂犬病病例的報告出現,那家工廠地離s市好幾百公裏,即便具有傳染性,也不可能同一時間發病,直覺告訴他,這事沒那麽簡單,他抬頭看著顯得有些空蕩的辦公室,忍不住跟離他最近的同事打聽起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那個……請假的同事都是今天請的假嗎?”


    被問的那個人似乎沒聽見,霍冬把椅子劃過去,靠近後又問了一遍。


    待對方轉過頭,霍冬嚇的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隻見那人雙目赤紅臉色發青,反應也很遲鈍,一字一頓地回問道,“你說什麽?”


    見霍冬一臉驚恐的模樣,那人竟然嗬嗬一笑,繼而抱歉道,“對不起啊,我幾天沒睡了,樣子可能有點嚇人。”


    霍冬覺得會被嚇到有些好笑,半個月前,通宵寫程序的自己不也這幅德行麽,他擺擺手說了一句,“能理解,注意休息。”


    “咦,你也在看這個報道!”那人指著霍冬電腦屏幕上的圖片,“肯定是假的啦,你看那人的模樣,一看就是p的。”說著,又把霍冬上下打量了一遍,擺出副老前輩的架子道,“你是新來的吧,我們搞信息的可不能被這種不實的報道欺騙了,劉工不在麽,怎麽沒人帶你?”


    “聽顧老說,今天很多同事都請假了,你們忙不過來,讓我先自己熟悉熟悉。”


    “請假?誰請假了?”


    看這位仁兄的反應,估計知道的不比霍冬多,不想再跟他瞎扯,把椅子滑回自己的位子,繼續瀏覽新聞。


    上午11:30。


    前台小妹進來統計訂午餐的名單。輪到霍冬的時候,八卦的多問了幾句,“你是顧老的親戚?”


    “不是!”


    “那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會招你進來,別蒙我,我們這裏從來不招沒實力的人,就他,你知道他是誰麽!”


    “誰?”霍冬順著前台小妹的青蔥細指望過去,原來是剛才嚇他一跳的缺覺仁兄。


    “去年h大信息工程專業的探花。”


    霍冬收回視線,應聲道,“哦!”


    “怎麽不信?”前台小妹對霍冬冷淡地態度有點惱。


    霍冬隨口回了句,“我說我是j大去年信息工程專業的的狀元,你信麽!”


    “就你?”前台小妹翻了個白眼,“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肉,快說,吃什麽,我要打電話叫餐了!”


    “我不吃魚,別的啥都可以。”霍冬深知不要跟女人爭辯的道理,所以即便自己說的是實話,也沒想要她真的相信。


    前台小妹離開大約十分鍾後,又氣衝衝地跑了回來,大聲宣布道,“今天沒飯吃了,幾家快餐店都說不送,要吃自己出去解決。”看樣子被快餐店服務員氣的不輕。


    突然,坐在霍冬身後,那位據說h大信息工程專業的探花仁兄把鼠標一摔,“老子不吃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霍冬念完起身關掉電腦屏幕,自從他進了趟醫院,算是覺悟了。他快步走向已經轉身的前台小妹,“妹子,這附近哪兒有好吃的,咱一起唄。”


    前台小妹不待見他,忙著收拾自己的小挎包,隨口丟下一句,“出門左拐,第三家,x縣大酒店,第五家,x州拉麵館,你愛吃哪家去哪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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