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離開便利店的時候用塑料袋裝了兩大袋幹糧,加上背包,差不多有二十多斤重,沒走多久就喘地挪不開步。而尤飛隻往他那隻便攜式保溫箱裏裝冷飲的舉動讓霍冬極度不滿,又不是去夏令營,對他們而言,食物和水不是更重要麽!


    雖然這人確實有能耐,帶他走到現在沒有同感染者正麵衝突過,也總有辦法化險為夷,可頂著中午的烈日,還得時不時的快速移動來避開感染者們的視線,再這麽無止境的走下去,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在下一秒中暑倒地,或者直接猝死。


    在一處牆角躲避的時候,霍冬忍無可忍,扯了把尤飛的衣服,壓著聲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機場!”尤飛回頭瞥了一眼呼吸沉重的霍冬,再一次勸說道,“隻要我們能在天黑之前趕到hq機場就能離開s市,你這樣根本跑不快,還是把東西扔了吧,誤了航班我們真就隻能走著出去了。”


    “你怎麽知道現在還有飛機能飛,那裏說不定全是感染者,這時候還去不是送死麽!”霍冬對於尤飛這個大膽的想法不予讚同,一般來說,交通樞紐是傳染病的高發區,這個險不能冒。


    “又傻了吧,s市裏的重要人物難道都會坐在辦公室等死而不想辦法離開,”尤飛見霍冬還不信,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通知單,“這是昨天早上j大實驗室收到從市裏發來的緊急撤離路線和時間表,看清楚,去j省的航班是不是今晚8點起飛。”


    霍冬對此不再質疑,若他還對為什麽有些人能拿到‘末日船票’,而普通民眾隻能稀裏糊塗的成為活死人中一員的篩選規則再多問一句,那他就真是傻子了。不過霍冬最終還是沒有把食物扔掉,他堅持有備無患,萬一錯過飛機,或者機場已經淪陷,至少還能找個安全的地方靠著這些食物再堅持幾天。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將近傍晚的時候才靠近機場外圍,前方是縱橫交錯的高架橋。高架橋上被各種車輛堵得水泄不通,好幾處在冒黑煙,估計有很多人被困在上麵,時不時的傳來淒厲地叫喊聲。相比較橋上的混亂,橋下的道路倒顯得冷清許多,很多習慣了在大都市開車的司機都養成了有急事走高架的常性,特別在緊張焦慮的狀態下,腦子裏根本不會考慮被困在上麵進退不得後該怎麽辦。


    就在尤飛沿著機場圍牆找比較容易的攀爬點時,突然從旁邊的小路竄出一輛速度足有80邁的suv,瘋狂的向還在馬路中間磨蹭的霍冬撞去。


    霍冬第一反應是回頭跑,可背包太重,轉身的時候身體重心被背包的慣性帶歪,左腳絆在了右腳上,直接臉朝下栽在了地上,那輛車的右側輪胎險險地擦著他的鞋子駛過,差不多開過十幾米遠後,司機似乎才想起來踩刹車。


    尤飛當即甩了肩上的保溫箱和手中的兩隻塑料袋朝霍冬那邊跑,但還是晚了一步,當他看著車子飛速駛過的時候,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整個人都懵了,下一秒出現霍冬頭朝下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摸樣,感覺像玩了次蹦極,哪裏還有心思去管那不長眼的司機。


    “有沒有受傷?”


    霍冬被嚇的夠嗆,對尤飛搖了搖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誰知那輛車居然慢慢地倒了回來,霍冬發現後急得直跳腳,指著車屁股大罵,“操蛋啊,沒撞死還想再攆一次麽!”


    “噓!別把喪屍引來!”尤飛認出了那輛車的牌號,一把捂住霍冬的嘴帶著他退到路邊,靜觀其變。


    車還沒停穩,一個穿著沙灘裝帶著黑邊眼鏡的男生從車上衝下來,激動地抱住霍冬,“學長,學長,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霍冬比那男生矮一點,脖子正好卡在他的肩膀上,頓時覺得呼吸不暢,使勁拍了拍他的後背,弱弱地提醒道,“張澤,我快沒氣了!”


    張澤慌忙鬆開手,看著霍冬又看了看尤飛,略好奇的問了句,“學長,你怎麽會和尤教授在這裏?”


    霍冬沒來及的回答,尤飛直覺有些不對勁,搶了話問道,“你們怎麽從裏麵出來了,最後一個航班不是還有三個小時就要起飛了麽?”


    “沒有最後的航班了,”從副駕駛的車窗裏探出一腦袋,衝著他們喊道,“尤教授,你們快上車,再晚一點就來不及了!”


    霍冬驚呼道,“秦元波!”


    “走!”尤飛沒有再猶豫,把霍冬往車門方向推了一把,“快上車,我去拿東西!”


    “別忘了那兩袋吃的!”霍冬被張澤拽上車的時候還心心念念不忘辛苦拎過來的幹糧。


    幾乎是在秦元波踩下油門的一瞬間,又有幾輛車接二連三的從小路裏衝出來,車技不好的直接撞在了高架橋的橋墩上,勉強拐彎過來的也是彎彎扭扭開了好一會兒才穩住方向盤跟在他們後麵。


    “怎麽回事?”尤飛收回視線問前麵兩個人。


    開車的秦元波回答了他的疑問,“3點那班飛機起飛的時候有人作死去攔,飛機來不及避讓衝出了跑道,把最後那班飛機的機翼給撞斷了,就在剛才,後候機大廳裏出現了感染者,原本緊急調度過來的飛機得到消息後也決定返航了。”


    霍冬在旁邊哼哼,“我說什麽來著,白跑一趟了吧!”


    尤飛瞪了霍冬一眼,見他翻了個白眼把臉轉向車外後,繼續向秦元波打聽消息,“有沒有通知別的集合點?”他擔心保溫箱裏的源病毒,如果不能盡快冷凍,再多困一天,即便帶出去也無用了。


    “最後控製室也被人砸了,這下是徹底的同外界失去了聯係。”張澤說完將他在航站樓用手機拍下視頻打開給尤飛看。


    霍冬把腦袋湊過來看,“嚇!”那場麵比他親眼瞧見的恐怖無數倍,候機大廳裏全是四處逃竄的人,幾十個瘋狂的感染者逮到人就撕咬,而且看得出來它們還懂得團隊協作,幾個圍攻一個人,那些幸存者隻有少數幾個在反擊,其餘都隻顧慌不擇路的逃命,被踩死踩傷者無數。


    在麵對危難的時刻,就是對人性的考驗,最後打敗人類的卻是人類自己,這是怎樣的悲哀。


    視頻大概有五分鍾,尤飛沒看完就把手機還給張澤,每多看一秒鍾對於他來說就增加一點罪惡感。雖然尚未查明病毒是如何從實驗室外泄出去,但他心裏很清楚,這事跟他那位名義上的助手,實際是‘監視人’身份的助教逃脫不了幹係。本打算留著那人套取更多信息,誰知他貪心不足想打霍冬的注意,現在死無對證,恐怕也隻有回到總部獲悉準確的情報,才找到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罪魁禍首。


    就在尤飛陷入沉思的時候,霍冬跟張澤聊開了。


    “你怎麽會和小秦在一起?還有你這身衣服是怎麽回事,半道上撿的?”


    “湊巧吧!”張澤抓抓腦袋嘿嘿笑了聲,“宿舍老大組織去海邊露營,我不小心睡過頭,結果那幫沒良心的家夥丟下我偷偷先回學校了,大半夜的路上也沒車,我就想能走多遠走多遠,沒想到運氣不錯,遇上也去海邊玩的秦同學,就搭了順風車。”


    霍冬湊到張澤耳邊悄聲道,“傻蛋,小秦肯定是發現你沒回寢室特地去找你的,不然深更半夜去海邊玩?他又沒女朋友,一個人看著星星擼麽!”


    “是哦!”張澤覺得霍冬分析的很有道理,可仔細想想好像說不過去,“可我跟秦同學又不熟,特地去找我,怎麽說也有點牽強吧?”


    “我跟小秦同住兩年還不了解他,麵冷心熱,做好事從不留名,你們隻不過都沒發現而已!”


    “學長不愧是學長!”張澤對霍冬翹起了大拇指,說著說著垮下臉,“學長,你畢業那麽久怎麽也不聯係我,過年回家路上一個人,好冷清!”


    “別提了,我為了直接畢業的事跟老爺子鬧翻,都兩年多沒回去過了。”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車內另外兩人的耳朵裏,秦元波透過後視鏡跟後座的尤飛交換了個眼神,尤飛伸手把霍冬扯回了身邊,阻止他繼續跟張澤同學過分的膩歪。


    霍冬沒在意尤飛的舉動,而是對兩位學弟似乎跟尤飛很熟這事讓他頗感意外,“你們怎麽都認識?”他一直都覺得尤飛在說謊,怎麽看都不像個教授,至少學校裏那些為人師表的教授比他正派的多,更不會對他做出那種事!


    “尤教授是在學長畢業之後來的j大,所以學長不認識,尤教授可是連續j大兩年教授帥氣指數排行榜的榜首,我們班裏的女生沒有一個不是尤粉。”張澤說完對尤飛咧嘴一笑。


    “就他!這模樣,還榜首!”霍冬側著身,從上到下把尤飛重新打量了一番,雖然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也有點承認尤飛的五官是有那麽點英氣。


    尤飛倒不在意霍冬話語裏的嘲諷意味,摸了摸下巴上冒出來的胡渣,“我都兩天沒洗澡收拾了,能有這摸樣就不錯了!”


    見霍冬又朝他翻白眼,尤飛捏住他的下巴,嘖了幾聲,“不過,你跟兩年前的照片比,可是縮水了不少,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diao摸樣也不容易,要不是我眼尖,還真認不出來。”


    霍冬一巴掌把下巴上的手拍開,中氣十足道,“又不是做鴨,男人長那麽好看幹嘛……”


    誰知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秦元波突然猛打了個方向盤,車子走了個漂亮的s線躲過了從側麵竄出來的大巴車,側身而坐的霍冬直接被慣性甩進了尤飛的懷裏。


    尤飛得意地收緊手臂,在霍冬耳邊笑道,“這回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


    霍冬氣得連耳根子都紅了,這麽曖昧的話就是小學生都聽得出來是啥意思,更何況前麵坐著的是兩個j大高材生。他似乎已經看見自己威嚴的學長形象碎成了無數個碎片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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