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飛從護士那裏得知,要想帶霍冬離開就必須拿到防疫站開的未感染病毒的證明,但醫務人員都以站長不在沒人有這個權利為由給拒絕了,實際上凡是被送進這裏的傷患至今還沒有能活著走出去過,他們誰也不敢擔這麽重的責任。


    這會兒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了,被尤飛忽略許久的武警隊長穿著防護服,氣勢洶洶地追了進來,“尤教授!上麵已經催了幾次,您現在必須立刻跟我去基地!”


    跟醫務人員交涉不成,尤飛正火冒三丈,隊長這會兒進來不湊巧撞在了槍口上。他回頭指了指自己被霍冬誤傷的嘴唇,好整以暇道,“我被你們所謂的‘疑似病患’咬了,要麽給他開未感染證明,要麽我留下接受觀察!”


    隊長看著尤飛紅腫的下唇傻了眼,他一開始直接把人送去基地哪會生出這麽多枝節,現在這種情況不是誰說能放就放,請示上級他必定要被處分,越想越鬱悶,他是不敢把教授怎麽著,於是矛頭就指向了醫務人員,“你們都是死人嗎?看情況不對喊武警開槍不會啊,怎麽會讓他被咬!這下讓我怎麽跟上頭交代!”


    “怎麽交代是你的事,衝我們發什麽火,有病吧!”一名醫務人員罵完直接招呼同事各自散去。


    尤飛對隊長那句‘喊武警開槍’的建議冷哼了一聲。


    隊長努力克製住想把這位自以為是的教授綁了衝動,忍著當沒聽見,打開對講機通知負責衛星電話的隊員請示基地指揮部。


    見目的達到,尤飛準備返回3號帳篷等結果,突然傳來幾聲槍響,他的第一反應是3號帳篷裏的傷患集體屍變。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後腰,才想起槍在霍冬背包裏被秦元波帶進了基地。


    但2號帳篷裏的醫務人員似乎見怪不怪,依然各忙各的。直到有人喊了一聲,“著火了,快撤退!”才都停下手裏的動作,緊接著突突的槍聲此起彼伏。


    這裏用的不是軍用帳篷,化纖材質不妨火,加之四周還圍了一圈隔離膜,火勢會蔓延的極快。尤飛的神經緊繃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剛剛走開的時候霍冬正躺在行軍床上輸液,現在不知道起火點在什麽地方,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霍冬會不會有危險,差點跟闖進來的喪屍撞上。


    武警隊長迅速拔槍,正中喪屍的眉心,而後鎮靜地將請示指令改成了支援請求,收了線快步擋在尤飛身前,“我掩護你,趕緊撤退!”


    尤飛非但沒配合,還繳械了他的手槍,隊長下意識去奪,但慢了一步,被尤飛反手壓製不能動彈。


    “要麽跟我去救人,要麽你自己撤退,沒有第三種選擇!”尤飛說完不待他回答,已經閃身消失在門簾後。


    隊長驚愕,對方出手的路數他肯定在哪兒見過,但還來不及細想,就見人已經衝進去了。


    可當他撩開門簾追過去的時候,外麵景象讓他止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後麵連著的三座帳篷都著了,火光衝天,而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更是讓他驚嚇出一身冷汗,數量驚人的喪屍大軍像憑空冒出來似的,借著夜色的掩護,已悄無聲息地踏入了工地範圍,朝這裏逼近。


    帳篷周圍都有他們的人把手,怎麽會毫無預警就被喪屍攻破?隊長沒功夫追究是不是自己人的失責,迅速加入戰鬥,在先前的一輪掃射下靠前的喪屍紛紛倒下,但火光和持續不斷地搶聲吸引著更多的喪屍聚集過來,僅靠他們幾十人的火力根本阻止不了喪屍軍的腳步。


    “教授,再不撤退就來不及了!”


    尤飛無暇顧及棚頂燒化滴落下來的化纖,衝進火場,左右不見霍冬的身影。如果換做以前,霍冬很可能在事發第一時間逃離現場,可現在有傷在身,即便跑也跑不了多遠。心焦萬分的尤飛連喊了幾聲,但在此起彼伏的槍聲下根本聽不見任何回應。


    幫霍冬縫合傷口的護士原本已跟著同事疏散,回頭瞧見尤飛在火場裏來回穿梭奔走的身影,她一咬牙,又冒著危險折了回來,站在棚外大聲喊道,“剛才站長把他帶走了!”


    “去哪兒了?”尤飛心裏一緊,停下腳步。


    “好像是樁坑的方向!”護士說的不是很肯定,著火前幾分鍾,站長突然帶人不由分說地把霍冬架了出去,說是他被感染了。


    樁坑是處理喪屍屍體的地方,檢疫站裏大部分的傷患都被感染了,站長怎麽就偏偏盯上霍冬,古怪的行為讓尤飛不得不往那方向懷疑。


    “謝謝!”尤飛調轉腳尖朝樁坑跑去,臨了沒忘給那護士道聲謝。


    隊長已經打完了兩個彈夾,換上最後一個,回頭再次招呼尤飛撤退,卻見人朝著樁坑去了,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而後示意旁邊的隊員補上自己的空缺,轉身追了過去。


    霍冬被逼到了樁坑邊緣,回頭看了一眼腳下深不見底的大坑,喪屍特有的呻|吟聲被放大了幾倍從下麵傳來,他仿佛能預計自己掉下去後喪屍們爭先恐後地分食情形,兩個腿肚子顫到整個人都在晃,左腳腳腕也已經痛到麻木沒了知覺。


    他把眼睛一閉,心一橫,對那兩個用槍口指著自己白大褂,“痛快點,打腦袋,我想死了再下去。”


    站長沒有理會他,又把槍口逼近了一步,“說,把疫苗和血清藏哪兒了!”


    霍冬剛開始時被問的一頭霧水,初見尤飛時他隻帶著一隻保溫箱,記得自覺當時還抱怨他不裝吃的盡裝冷飲,遇見秦元波他們後,就一直把那保溫箱丟在秦元波的車裏再也沒見拿出來過。雖然不確定裏麵裝的是不是這兩個白大褂說的疫苗和血清,但自覺告訴他這兩人絕不是防疫站的人,


    “大叔,我真不知道,兩天前我都不認識他!”


    “不認識!”站長發出了一聲陰險地哼笑,“不認識你們會親嘴,當我是傻子麽,你們兩個惡心的玻璃!”


    霍冬像被踩著了尾巴,指著站長大罵,“你丫才是玻璃,你全家都是玻璃!”


    “少廢話,把疫苗和血清交出來,我就大發慈悲讓你死的痛快。”


    “媽蛋,都說不知道還問,我就是個*絲,不是地下工作者,我怕死,要知道早告訴你了,你要行行好就放了我,要麽就一槍崩了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我投胎前肯定會天天來問候你……”說到後來,霍冬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麽,尤飛在跟他打手勢,可是他根本看不懂那是什麽意思,隻能不停地說。


    “閉嘴!”另外一個白大褂受不了了,嗬斥道,“再胡說我現在就踹你下去!”


    就在那人佯裝抬腳踹的時候,霍冬看懂了尤飛最後一個手勢,讓他趴下。


    霍冬沒有任何猶豫,直挺挺地做了個漂亮的伏地動作,兩個白大褂淬不及防,反應過來時,等著他們的是‘砰砰’兩聲槍響。


    “霍冬!”尤飛三步並作兩步爬上樁坑邊緣的土坡。


    聽見左右重物倒地的聲音,霍冬整個人泄了勁,趴在地上抬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被尤飛打橫抱起也沒任何意見,他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下一秒真就在尤飛的懷裏睡著了。


    “喂,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武警隊長再也不淡定了。


    尤飛經過他的時候吐了三個字,“老百姓!”


    武警隊長氣把腳一跺,憤恨道,“老子這回是陰溝裏翻船犯你們倆手裏了。”說完掏出信號槍,對著天空發射了紅色信號彈,對著隊員們一聲吼,“交替掩護撤退!”


    短短的十幾分鍾,防疫站被喪屍大軍占領,前仆後繼地喪屍仍死咬著他們不放,他們不能直接往基地方向退,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武警們分成四組,交替補充火力,但效果甚微,能一槍爆頭的幾率很小,其它傷害對於喪屍不構成致命威脅,隻要手腳還在,依然能堅持不懈向他們挺近。


    “救援隊怎麽還沒!”隊長一把拉住負責衛星電話的隊員,“你他媽電話打通了沒有!”


    隊員年紀輕,沒什麽經驗,結結巴巴回道,“通了……通了,指揮中心讓我們再堅持一會兒,梁隊那裏也被攻擊了。”


    “什麽!”梁隊負責基地外圍安全,隊長暴喝,“你白癡啊!基地被攻擊還有屁他媽的救援隊!”


    “隊長那現在怎麽辦?”原本一心盼著救援的隊員們心裏都似被澆了盆涼水。


    “把電話給我!”伸手接過衛星電話,輸入一長串數字。


    所有人都提著心等著電話那頭接通,就在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瞬間,電話通了,但信號斷斷續續,隻能聽清幾個字,“基地……陷……各小組……尋……掩……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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